掀桌子的瞬間,他有一剎那的愣神,他看了看自己還張著的手,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幹出掀桌子這樣的事情。
不過瞬間,他立刻換上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非但理直氣壯,還出離憤怒,哼一聲拔腿走了。
我公公蒙了,張大的嘴巴沒合上,湯湯水水潑在他的鞋子上。
倒是姜珩的大伯回過神來了,顫抖著聲音指著姜珩的背影說了一句:「能耐大了,能得他!」
姜珩消失在視線之外後,他大伯將矛頭指向了我公公:「你養的好兒子,能耐大了,敢對著一桌子長輩掀桌子!」
我公公終於回過神來,他的嘴哆嗦了幾下,終於也哼了一聲,跟著他兒子走了。
他鞋子上的湯水流到地上,留下幾個淺淺的腳印。
我冷冷地看著那腳印,耳邊傳來婆婆稀碎的聲音:「這是幹啥呀,幹啥呀,欺負我們欺負習慣了是吧?我告訴你們,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兒子不是以前了,不是你們想欺負就欺負的了!」
那時候,我好像突然理解了「暴發戶」這個詞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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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回娘家時,姜珩表現得很好,很謙和,很隨和。
我父母和弟弟都非常高興,我弟弟甚至認真敬了姜珩一個酒:「姐夫,我姐姐脾氣不太好,這些年也是你脾氣好讓著她。你們風風雨雨這些年不容易,以後日子越來越好,我這個當弟弟的,放心了。」
姜珩高高興興一飲而盡:「你姐姐對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你放心,爸爸媽媽也放心,我一輩子對元元好。」
回去的路上,我開著車,他抱著女兒,醉醺醺的他談興頗高:「元元,我今天表現怎麼樣?夠給你面子吧?」
我看他一眼,沒吱聲。
他滔滔不絕:「當年你嫁給我,你家裡人都不同意,這些年,我每次去你家,都心虛。
「說實話,我憋著一口氣呢,我不能叫他們看不起我,更不能叫他們看不起你,你看,今天不一樣了,老丈人對我客客氣氣,小舅子也恭恭敬敬叫姐夫了。
「還有你媽你大伯娘她們,這些老娘們,嘴碎得很,這些年,私底下沒少嘀咕我,我都知道。」
我忍不住皺眉:「你對她們尊重點。」
他挑眉看我一眼:「我怎麼不尊重她們了?我這個級別,陪一群農村老娘們吃吃喝喝,夠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樣?」
5.他說:「我就是幹會計的,我能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這些日子,姜珩很有些心氣不順。
他科裡空出一個副科長位置,他眼紅得要命,可是他還在試用期,他根本不在競爭範圍之內。
他打算試一試。
我勸他:「硬性條件不具備,不在領導考慮範圍之內,去了也是讓領導為難。」
他狠狠地哼了一聲:「你不懂,都是錢沒到位,隻要錢到位了,什麼範圍不範圍的,都可以商量。」
他叫我拿十萬塊錢給他。
我看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他一臉莫名其妙回視我:「怎麼了?」
我說:「沒錢。」
他震驚了:「沒錢?什麼意思?」
我冷淡:「字面上的意思,我沒錢。」
他騰一下站起來:「錢呢?家裡的錢呢?我的工資卡都交給你了!」
我仰視著這個男人,他滿臉通紅,看我的眼神竟然恨不得撕了我。
我耷拉下眼皮:「我生孩子前,攢了大概十萬塊。
「生孩子沒怎麼花錢,找月嫂花了七千,孩子奶粉錢、玩具錢、衣服錢、輔食錢,加上每個月家庭開支,還有每個月房貸兩千三,十萬塊幾乎沒有了。
「你的工資卡給了我,但是綁定了你的手機,你還在試用期,還沒轉正,你的工資每個月不到五千。你每個月請客的費用,你自己平常的花費,還有過節時候送禮,還剩下多少,你手機信息不顯示嗎?還是你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張口結舌了好一陣子:「元元,你怎麼這樣了?」
我直視他:「我怎樣了?」
他一臉重新認識我的表情:「你以前,從來不跟我提家裡的花費,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市侩了?」
他痛心疾首:「再說,這還不到一年時間,你說十萬塊錢沒有了,你是欺負我不懂家庭開支嗎?」
我一言不發,從抽屜裡翻出一個記賬本:「我懷孕時,專門用了一個新的記賬本,家裡的每一筆開銷都記在上面,哦,你的除外,你自己算算,十萬塊還剩多少。」
他坐下,翻了幾頁,抬頭看我:「要麼你被割了韭菜,要麼你在做假賬。」
我笑得苦澀:「你覺得是我被割了韭菜,還是我做了假賬?」
姜珩顧左右而言他:「懷孕就開始記賬,莊元元,我沒想到你是個這麼有心機的女人。」
我走到電視櫃前,打開一個抽屜,抱出十二本賬本,一本本排放在他面前:「從我跟你住在一起,一年一本,照你這麼說,我的心機,確實深沉到可怕。」
他沉默了一瞬,將手裡那本賬本扔在那一排賬本上:「莊元元,我就是幹會計的,我能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我告訴你,你這點小心機,我還看不在眼裡。」
他摔門而去。
6.他說:「美女,國慶節我去桂林出差,請你遊漓江?」
姜珩終究是沒能幹上副科長。
他很是憤憤不平了一段時間。
直到接到了國慶節前外出培訓一周的通知。
他笑:「那些年,他們每年都得出去培訓幾次,一次都沒想起過我,哦,也不是,工作都扔給我了,這次終於輪到我了,我也出去享受享受,也試試把工作扔給別人是個什麼感覺!」
一周的培訓,他做了充分的準備。
正裝、休闲裝、運動服、皮鞋、休闲鞋、運動鞋、全新的毛巾、洗漱用品,還專門買了一套男士護膚品。
我多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他慌忙解釋:「第一次出去,不能被人家笑話日子過得太糙。」
見我笑了笑,他略有些埋怨:+a更多v. aikanh - 免費盡在微信公眾號:胡巴(士「說起來,這行李箱,本該你幫我準備的,你看看,我好歹是第一次出差,那些年,你動不動就全國各地跑,多有經驗啊,你也不幫幫我。」
我笑:「大概就是經驗太多,我出差的行李很少,有時候連行李箱都不拿,背個雙肩包就走了,我日子過得太糙,沒法幫你。」
他也笑:「女人呀,女人不精致點還叫女人?元元你也該對自己好點。」
那晚他又喝醉了,手機扔在客廳裡,人卻躺在臥室裡睡得鼾聲震天的。
我出來給女兒衝奶粉的時候,看到他手機屏幕亮了。
看了一眼,是微信,有位叫作李冉冉的人的信息:「姜科長,感謝邀請,家中有事……」
後面的沒顯示,我皺眉,看了看手中的奶瓶,還是回臥室喂女兒喝奶粉了。
夜深人靜,我輾轉難眠。
終於還是起身,去客廳,拿起了姜珩的手機。
我從來不查他的手機,所以他對我毫無防備,密碼十年如一日,是他的生日。
李冉冉完整的微信回復是這樣的:「姜科長,感謝邀請,家中有事,不能同行,非常抱歉,祝您旅途愉快,工作順利。」
非常客氣,非常官方,非常疏離。
這句回復的上面,是姜珩的邀請:「美女,我下周出差去桂林,要在那邊逗留一周左右,都說桂林山水甲天下,不知有沒有榮幸與你一起去漓江看看?」
後面還有一句補充:「來回費用都算我的,美女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往上翻了翻,微信加了兩年多了,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都很客氣,李冉冉很恭維尊重,姜珩很和氣認真。
轉折點在姜珩考上的第二個月。
姜珩在一個晚上,給李冉冉發了一句話:「喝醉了。」
李冉冉沒回。
後來,大概又隔了一周,姜珩再次給她發信息:「又喝醉了,考上了跟臨時工就是有差別,從酒場多少就看出來了。」
這位李冉冉第二天上午給他回了一個信息:「上周聽說了這個好消息,為您感到高興,恭喜您。」
這之後,姜珩經常發信息,這位李冉冉很少回,即便是回了,也都是非常謹慎,非常客氣,非常官方。
我哂笑。
那位李冉冉應該是與姜珩單位有業務往來的,直白一點講,恐怕是需要到姜珩單位攬業務的某公司的工作人員。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李冉冉這些人去圍獵姜珩單位的人,可惜,人家非但沒有去圍獵姜珩,姜珩主動送上門去勾搭,人家都不肯接茬。
7.他說:「各人有各人的命,老無所養那也是自己修來的,怨不得別人。」
今年過年,姜珩被安排在大年三十值班。
姜珩很憤怒,接到值班表的當天,在家裡咒罵了半個晚上。
第二天,卻因為科長的一句話,又眉開眼笑了。
他科長說:「小姜啊,你這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必須擔起重擔了,你又是老同志了,經驗豐富,除夕夜是關鍵時間節點,辛苦你了!」
姜珩回來跟我說:「你看,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連我科長那個老東西都認可我了。」
他決定這個春節就不回老家了。
「去年回家鬧得亂七八糟的,我也懶得跟大伯家那幾個人打嘴官司,都是些井底之蛙,當初不如他們的時候讓著他們,現在,還想我慣著他們,做夢吧。
「不過,既然不回去,總得表示表示吧,我打算給我爸媽一千塊錢,你呢?」
我看他一眼:「一樣吧。」
他哦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
見我在擺弄女兒的小裙子,他笑了:「養女兒跟養兒子畢竟不一樣啊。」
我沒說話,他好像在憶當年:「我小時候,因為我媽生了我們兄弟兩個,大伯娘妒忌,跟我媽吵架,我奶奶也偏心,隻看堂哥,不看我和弟弟。
「我媽就把我和弟弟放在外公外婆家,我們倆啊,就是在外公外婆家長大的。
「那時候,窮啊,外公外婆不光要管我和弟弟吃喝,農忙的時候,外公還要帶著兩個舅舅去我家幫忙。
「每次我媽回娘家,外婆還要大包小包準備很多東西讓我媽帶回去。」
我沒接茬,他一個人自說自話有些尷尬:「你怎麼不說話?」
我抬眼看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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