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我老公十年磨一劍,終於考了編,開始對我處處不滿,我琢磨著,不能叫他斬了,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我提離婚時,姜珩一臉忍耐睨我:「莊元元你多久沒照鏡子了?你哪來的底氣跟我提離婚的?」
他說:「你一中年婦女,一事無成,身材臃腫,滿臉油光,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呢?跟我鬧脾氣,你瘋了?」
後來,他趾高氣揚:「莊元元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姜珩有良心,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我沒換了你你就知足吧,別好好的日子不過找刺激。」
後來,他一臉理性:「莊元元你要頭腦清醒會算賬,有我在,就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偶爾還能買點小奢侈品發發朋友圈,沒我,你掃大街都比不上那些老太太。」
再後來,他忍辱負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隻要你肯復婚,我新買的房子可以寫你的名字。」
再後來,沒有後來了。
1.他說:「糟糠之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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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酒後吐真言,含淚念叨「糟糠之妻不下堂,元元為我付出了太多,是她成就了我,我要一輩子對她好」時,我的心痛了一下,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出問題了。
那是一次同學聚會,姜珩剛剛通過考試,從臨時工一躍成為某國企的在編工作人員,同學們聽到了消息,張羅著給他祝賀。
姜珩很高興,我也很高興,十年臨時工,從二十四歲到三十四歲,他的焦慮和不甘我感同身受,終於趕在三十五歲之前得償所願,我們的生活和婚姻眼看著也有了更穩定的保障,我怎麼能不高興呢。
姜珩很興奮,一反平常內斂含蓄的樣子,酒多,話也多。
他興奮地摟著我:「來來來,我重新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莊元元,是我最尊重的愛人,是陪我走過那些年艱難歲月的靈魂伴侶……」
他的語氣十分真誠,他的神情十分鄭重,同學們無不感嘆:「當初真沒怎麼看好你們,誰知道你們就堅持住了,風雨同舟同甘共苦這麼多年,多麼難得啊!」
姜珩哈哈大笑:「都是同學,誰不知道誰啊,當初,我跟元元,那是門不當戶不對,她是學霸,我是學渣。她是美女,我呢,其貌不揚。你們誰都沒看好我們,連我自己,都沒看好。
「可是誰讓咱有福氣呢,誰讓我家元元就中意我,就願意跟著我吃苦呢!」
他喝醉了。
爛醉如泥。
我費力地將他拖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去鄰居家將已經睡著的女兒抱回來,抱著女兒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睡得很沉,嘴角含笑。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這麼輕松自在的狀態了。
自從他父親想盡辦法給他操作了個臨時工的崗位後,他就有些魔怔了,白天拼命工作表現,晚上認真學習備考。
考一年沒過,沒關系,明年再戰;考兩年沒過,不要緊,後年繼續;考三年沒過,他崩潰了。
崩潰過後,再考,再崩潰,再考。
我一次一次安慰他:「沒關系,我收入高著呢,不用你養家,你不要有壓力,咱們慢慢考。」
一晃就是十年。
這十年,我買了房,買了車,還生了個孩子。終於,他考上了,意氣風發,而我,換來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摸摸自己的臉蛋,孩子才六個月,我的體型還沒恢復,還有些胖,因為要照顧寶寶,睡眠不足,也有些憔悴吧。
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段話,意思是說,當一個男人說「糟糠之妻不下堂」時,他對你已經沒了愛情,非但沒了愛情,連恩情,也變成了資本,變成了他吹噓自己富貴不忘本的資本。
可是那好像說的是那些暴發戶,或者成功人士?姜珩算什麼呢?
2.他握著我的手說:「元元,他們的老婆都在體制內呢。」
近來,姜珩的酒局很多。
我跟去參加了幾次,就以需要照顧孩子為由,不再參加。
我提出不跟他去時,他的神情有些古怪,混雜著解脫、釋然和一絲無法控制的得意,他笑著摸摸我的頭發:「元元,不能因為生了孩子就變成家庭婦女了哦,我還是希望你接觸外面的世界,多跟不同層次的人溝通。」
他哼著歌兒整理好自己的襯衫,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摸摸自己的頭發,這是姜珩近來養成的新習慣,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逗弄小狗一般,表現出一份寵溺和無奈。
我苦笑,人不該太敏感的,尤其是女人。
姜珩那些酒局,以前是極少有機會參加的。
他們那個圈子,好像有種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臨時工不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就不能在一個圈子。
姜珩成績公布出來,馬上就有人組局給他慶祝,慢慢地,姜珩晚上就很少能夠按時下班回來了。
他的酒量不大,酒品也一般,喝多了就話多,話多了就動情,就絮絮叨叨訴說自己十年不易,訴說自己的自卑,訴說自己的隱忍。
有時候,我覺得,他像一個演員,那酒桌就是他的舞臺。
他喜歡將嘴角彎曲成標準的弧度,表現得既謙虛又謹慎。
他正襟危坐,整個人的身子是繃著的,他全神貫注觀察每個人的神情,像捕捉獵物一樣捕捉每個人的情緒。
他是有點小聰明的,能夠迅速對別人的需求作出反應,添酒、倒水、遞煙。
他又是缺乏大聰明的,他對不同同事的態度差別太大,對領導恭敬甚至諂媚,對同事矜持謙和,對資歷不如他的,就有些倨傲。
輪到他敬酒的時候,他面面俱到,感謝領導關心,感謝同事支持,感謝命運眷顧,給他這個與大家成為一家人的機會。
然後,他隆重地介紹我:「這是我的妻子莊元元,是我最尊重的愛人,是陪我走過那些年艱難歲月的靈魂伴侶……」
收獲一輪誇贊和祝福後,他又會鄭重表態:「請領導和同事放心,我姜珩是個有良心的人,我懂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絕不會對不起我家元元的,請大家監督!」
此時的他,又失去了對大家情緒的敏感度,他完全感受不到在座的那些人,表面的誇贊和背後的不屑。
喝醉了回家,他會憤憤不平:「那些人,一個個裝模作樣,我現在考上了,高看我一眼了。當初,他們沒一個人拿我當回事。
「當我不知道嗎?胡科長,跟那個誰,就是胸脯特別大的財務科那女的,天天眉來眼去的。
「還有那個張部長,他呀,背後的門道,當我不知道嗎?就他的收入,他能住得起鄰水灣的別墅?
「還有我們科長,惡心的更年期女人……」
絮絮叨叨那麼多,聲音越來越低,我以為他睡著了,卻見他費力地翻身,轉過腦袋看我一眼,慢慢嘆息著說了一句:「元元,他們的老婆都是體制內的呢。」
我的心又痛了一下。
3.他說:「元元,你在社會上也歷練了多年了,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幼稚。」
我老板打電話讓我回去上班時,姜珩正好在我旁邊。
他皺著眉頭:「元元,一個貿易公司而已,收入是不錯,但是,我不希望你那麼累,再說,還有孩子要照顧,你去工作了,孩子誰來帶?」
我轉頭看向睡在嬰兒車裡的孩子,忽然驚覺,姜珩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抱抱孩子了。
他很忙,當然,他以前也忙,但是以前他晚上的時間是寬松的。
那時他忙著學習,學累了,也會找我說說話,也會抱抱孩子逗著她玩玩。
如今,他早出晚歸,一天甚至想不起看孩子一眼,更別說抱一抱逗一逗了。
我苦笑:「以前我的工資卡交給你,要不,以後你的工資卡交給我?」
他頓了一下,撓撓頭:「哎呀老婆,我忘了這個事了,以前我那點工資你看不在眼裡,我都忘了你好長時間沒收入了。」
工資卡塞進我手裡,他笑得歡快:「哎呀,這才是一家之主的感覺嘛!我也是能養老婆養孩子的男人了!」
說著又故作威嚴:「元元同志,我嚴肅認真地告誡你,不要出去拋頭露面了,就在家,就當家庭主婦,就看孩子,最好再給我生個大胖兒子!」
他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起身,揉一把我的頭發:「我上班去了,晚上不回來了啊!」
我也笑著,看著他匆匆關上門,笑著笑著淚水滑落在臉頰。
中秋節前,為了準備去部長家串門,他焦慮不安。
先打聽部長家住處。
回來跟我吐槽:「我不過問了句,我難道不知道他住林水灣?具體一家啊?沒一個告訴我的,搞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膈應我,他媽的 dmat,誰不知道誰啊?我就不信他們逢年過節不去送禮!」
後來輾轉打聽到了,高興了:「還是有好人的,不過,他願意告訴我,背後也有小心思,我懂。」
打聽到部長家住處了,又為拿什麼禮物愁上了。
現金?卡?多了舍不得,少了人家看不在眼裡。
煙酒?部長不抽煙,喝酒嘛,好像酒量也不大?
要不走走夫人路線?給部長夫人買個包?
還是打聽打聽有沒有三姐?討好了三姐比討好夫人更有效吧?
看他研究這些研究到有些走火入魔了,我忍不住問了句:「科長呢?你以前不都是要去科長家走動嗎?」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有訝異,有疑惑,有恍然:「元元,你忘了嗎?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科長就是我能夠到的極限,現在我還跟她走動幹嗎?她能給我什麼助力?」
他皺著眉頭:「元元,我們要往上看往前看,能夠直接與部長掛上,還理什麼科長?」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元元,你怎麼了?是家庭婦女做久了不懂人情社會了嗎?我要是能搭上總經理,我連部長都懶得搭理。
「元元,你在社會上也歷練多年了,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幼稚。」
我笑笑,心裡一片荒涼。
當年,他請科長吃飯,喝酒喝到痛哭流涕,表態表到淚流滿面:「科長,我姜珩是你一輩子的小弟,你指哪我打哪!」
我知道當時有表演的成分,但我以為他演了十年,至少還應該再演個三兩年的,想不到他抽身如此之快。
4.他說:「我這個級別,陪一群農村老娘們吃飯,夠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樣?」
春節回家,婆婆請了一堆親戚來吃酒。
公公紅光滿面,小小的個子爆發出大大的力量,抽煙喝酒高談闊論。
姜珩更張揚,就某個國際事件,跟他的大堂哥和二表弟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他的大堂哥在某機關給一個領導當過兩年司機,以前家庭聚會上,他從來都是焦點人物,姜珩一向對他非常尊重,如今待遇驟然變化,他有點不適應。
他的二表弟長年在國外打工,自認為對國際局勢十分了解,至少比姜珩有實踐經驗,想不到姜珩對他的觀點直接無視,他也有點不適應。
三個人一場辯論,姜珩紅了臉,當場掀了桌子。
不歡而散。
我抱著女兒遠離戰場,遠遠地看姜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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