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聲響起,珈裕推開門:「剛感應到你的氣息,果然回來了哈。」
她斜斜地倚著門,冷哼一聲。
我心裡漫上幾分心虛:「阿姐……阿娘沒有生氣吧?」
「你說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
珈裕撲哧笑了:「算了不逗你了。你也是運氣好,聽說議親前一日滄陵神君正在墟淵收服魔獸,結果跌落凡間,歷劫去了,不過現在應當已經回來了。」
我瞪大眼:「這麼快!」
她神秘兮兮地開口:「別擔心,你和滄陵神君的婚事鐵定吹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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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問,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司命闖了進來,順手還帶上了門。
「小少主,您可得讓我躲躲!」
我斜睨他一眼:「飛升成仙,哈?」
那個什麼破系統想來也是司命搗的鬼,估計就是替我母親尋我回來的借口。
司命叫苦不迭:「您和滄陵神君碰在一起當真隻是巧合,我想著滄陵神君反正也要歷一個情劫,正巧你們有……就拿您做個引子,編造了個系統騙您,見諒見諒。」
我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聲音有點發抖:「你說……什麼?和誰?」
司命小心翼翼:「滄、滄陵神君啊,您……您不知道是他?」
珈裕一個激靈:「那小道消息是真的了?
「聽說滄陵神君下凡歷劫,娶了個老婆還被甩了,最後活活氣S,現在正在找命書查那凡人的下一世呢!」
我兩眼一黑。
司命點頭:「倒是不假,因此我才躲了過來。」
司命手中的回轉鏡浮現出畫面。
謝徽書醒來之後,發現我不見了,還有桌上的和離書,臉色難看至極。
本來在這情劫後,他後面的劫難還有奪權亡命各種苦楚,最終在皇宮孤寂一生。
司命為了推動謝徽書繼續歷劫,下了狠手,用人偶術讓他看見我和那男人成婚。
謝徽書當場嘔出一口鮮血。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這也是無奈之舉。」
我咬牙切齒:「你!你若是敢告訴謝徽書我的身份,你就完了,大不了要S一起S!」
司命叫苦不迭:「我以神職發誓,絕不敢透露半個字啊!」
他把命書塞給我:「小少主!收好!我好不容易搶回來的,一定要保管好,這命書能查到生靈的前世今生!」
一道劍風襲來。
「何人竟敢硬闖我迷宮?」
門被劍風蕩開卻絲毫不傷,外面響起男子清冷的聲音:「滄陵冒犯了,此番不為別的,隻是尋人。」
我瞳孔緊縮。
面前的青年一襲黑金長袍,烏發束起,通身氣息凌厲,完全是 1:1 的黑化版謝徽書。
滄陵的視線掠過我,停在司命身上。
幸好,我是精魂離體,凡間時的軀體並非我原貌,否則現在就已經露餡了。
司命躲在迷野,本就是想著滄陵會顧忌這地方特殊——畢竟我和他名義上正要議婚,哪承想,堂堂滄陵神君竟渾不懔到連這裡都敢硬闖了。
「命書。」
他言簡意赅。
司命眼神飄忽:「命、命書丟了!」
我咽了口口水,深感形勢不妙。
滄陵輕聲一笑。
「怎麼,丟在赤狐少主懷裡了嗎?」
我頭皮發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滄陵摩挲劍柄,唇角微彎,眼裡卻黑沉:「少主最好,聽話些。」
下一秒,本在我懷裡安安分分的命書像是受到牽引一般,搖搖晃晃地跑了出來。
我一驚,連忙伸手拽住。
同時,閃著銀光的劍尖指向了我。
看滄陵的表情,他對命書是勢在必得。
不不不,到底要怎麼辦……
打是打不過了,把命書給他?不行,那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豈不是沒有活路?
唯一的方法便是拖延時間。
事態緊急,我咬牙,隻管S命地抱著懷裡的命書一通大吼。
「你S了我吧!我S也不可能給你!你、你別想用命書去找那個女人!我……我暗戀你這麼多年,絕不可能功虧一簣!」
7
擲地有聲,落針可聞。
天族的人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大殿之上。
「滄陵,你可知錯?」
滄陵垂眼:「不做違心之事,滄陵不知何錯之有?」
殿內氣氛降至冰點。
「珈洛少主性格活潑,為人率真,與你甚是相配,滄陵,你還有何不滿意?」
滄陵輕勾嘴角:「滄陵在墟淵之時斬S過一隻魔獸,甚是珍奇,四肢可入膳,眼睛流光溢彩,如今還在我殿宇房梁上懸著,少主喜歡嗎?」
赤裸裸的恐嚇。
我默默咽口水,打了個寒顫。
「滄陵!」
天君眉宇間盡是威嚴,半晌微微嘆氣:「一月之期,你和珈洛少主好好相處,若是一月之後你仍然質疑取消婚姻,那便作罷。」
我撲通跪地,開始假哭:「不行啊天君!我愛慕滄陵仙君,婚約怎能說取消就取消,若是如此我也不要活啦!」
徹底點徹底點,最好現在就取消!
我哭得慘烈:「求天君收回成命!」
俯身行禮時,懷裡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叮當一聲。
我瞳孔地震。
玉佩。
我在乞巧節一箭射下來的玉佩。
我曾經送了另一隻給謝徽書的玉佩。
我伸手就想把玉佩撿起來,心裡祈禱謝徽書不記得它。
可劍光在我眼前閃過,我抬眼,閃著銀光的劍尖挑著那枚玉佩,滄陵怔怔地看著。
他視線轉向我:「你——」
我腦子靈光一現,眼裡瞬間溢滿羞怯和痴迷。
「滄陵仙君你記得這枚玉佩對不對?我看了回轉鏡,這是我特意讓人打造的,跟你湊成一對,你看這是不是一模一樣?」
滄陵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繃緊了唇,劍尖直指我咽喉。
「滄陵!」
天帝低喝一聲。
滄陵緩慢收了劍,看著我的目光含了幾分厭惡:「我滄陵在此立誓,絕無可能娶你。」
8
我正式住進了滄陵的殿宇。
滄陵回來時,臉色蒼白,走路都比尋常慢上幾分。
我好歹是赤狐一族的少主,滄陵卻當著眾人的面讓我難堪。
聽說我走後,天帝罰了滄陵十鞭。
曾有仙君挨過二十道滅神鞭,元神碎裂,滯留人間修復,足足花了近百年。
罰得狠是狠了些,但我知道天帝隻是向我們表態——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若一月後滄陵仍要退婚,我們也不好再苛責什麼。
「你……」
滄陵停在我身邊,摩挲劍柄:「這是我的殿宇,天君就算趕來怕是也要費不少時間。」
他湊近我一步,眼神黑沉:「少主,我耐性不好。」
……
「那你就屈服了?」
通訊玉牌閃著熒光。
我哼了一聲:「不然我能怎麼辦!他都那麼威脅我了,我又打不過……」
珈裕咬了口桃:「不過他為了解除婚約還真是拼,那可是十鞭!」
我有些心虛:「他、他不是戰神麼,十鞭……也沒什麼吧。」
「诶,人家本身在墟淵就受了傷,歷劫麼又半途夭折,十分損耗,再加上這十鞭,你說要緊不要緊?」
我原本隻想退婚,沒想到鬧出這些簍子,心裡浮起些愧疚感。
「算了,你呢,現在還是好好表現,爭取躲過去吧。」
我蒙了:「表現什麼?」
「你現在可是痴戀滄陵,怎麼,你就這麼混吃等S一個月,也不怕滄陵懷疑到你頭上?」
珈裕說得有理。
可讓我去纏著滄陵吧,我現在實在是不敢。
思來想去,我找了個折中的法子。
「十塊上靈玉,隻要能告訴我滄陵仙君的一個喜惡,本少主說到做到!」
我坐在涼亭裡,仙侍們有些猶豫。
終於有人大著膽子向前:「仙、仙君他不喜甜,膳食清淡。」
我一拍桌子:「記下來記下來,賞!」
「我也知道!仙君更喜深色服飾!」
「賞!」
前幾天,計劃倒是順利,隻是我託人送給滄陵的禮物通通被退了回來。
連帶這些仙侍應當也是受了管教,見我就躲,不敢再多說。
這人設還怎麼立。
我隻能硬著頭皮上。
隻要來了個仙侍,我就拖住人家大哭一通:「仙君為什麼不喜歡我,我長得不美嗎?」
「……」
「我今天特意穿的深色衣服,你說仙君見到我會不會歡喜?」
「……」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仙君,你是那皎皎明月……」
一連五日,我白天就這麼嚎,嚎完了給仙侍發靈石,晚上就服金嗓子。
整個天界都說我愛滄陵仙君愛到瘋魔。
直到第四天。
「仙君——你聽見了嗎,如果我有所圖謀的話,我貪圖的一定就是你的心,仙君兒啊,沒有你我可怎麼——」
「辦」還沒出口,地上插了一柄S氣騰騰的劍。
9
悶,悶得發慌。
一連半月,我待在滄陵的殿宇,都沒出去逛過。
「我抽一個晚上逛逛怎麼了?我就不能愛他愛得S去活來結果為情所傷出門散心嗎?」
通訊玉牌對面珈裕聲音冷酷:「建議不要,但找S的話隨便。」
嚯,不信。
我偏去。
恰逢天族的盛會,外面十分熱鬧。
隻是我一出去,大家見了我總是指指點點的。
我悄悄打開通訊玉牌:「他們看我都怪怪的,怎麼回事?」
珈裕道:「你現在可是出名了,有人畫了你的畫像流傳,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少主是什麼模樣了。哦對了,有關你和滄陵的話本也流傳得很廣呢。」
「什麼話本?」
「我給你說幾本出名的啊,《霸道少主,小嬌夫,逃不了》,《惹上仙君心尖寵》,《黑化仙尊:女魔頭哪裡逃》,《仙君請上岸:逆天改命》。」
我目瞪口呆:「這什麼東西,是一個風格嗎?」
珈裕不以為意:「男頻和女頻嘛,兩個市場。」
我無語地關了通訊玉牌。
正好有賣面具的小攤,我買了個狐狸樣式的面具戴上。
這下總算擺脫了那些奇怪的目光。
天族盛會實在是熱鬧,來往的不論是仙是妖,都一片和樂。
我逛得入迷,不留神撞到了什麼。
回頭一看,那小孩已經哇哇哭了起來,頭上的麒麟角一晃一晃的。
「我的花燈,我的花燈!」
我平生最見不得小孩哭,連忙哄:「哎喲對不起,是我撞壞你的花燈了嗎?小麒麟,姐姐賠你一隻好不好?」
「你賠不了,這是這裡最好看的花燈,買都買不來的!」
我四下看了看,瞟見攤子上掛得最高那隻花燈:「那隻最好看,把那隻賠你行不行?」
小麒麟看了看,那花燈是龍的模樣,顏色也漂亮,點了點頭。
我牽著他走過去:「那隻花燈,怎麼賣的?」
「仙子,這花燈不賣,是比賽贏了的獎品。」
我看著臺上的弓箭,眯了眯眼,這不是小菜一碟。
挽弓搭箭,行雲流水,那綢花被射下來,直直落入我懷裡。
這一箭實在暢快,我取下臉上面具,更覺輕松。
「怎麼樣?小麒麟,姐姐我厲不厲害?」
小麒麟的眼神崇拜,我笑得開懷,回首間看見滄陵站在不遠處,目光怔然。
躲是來不及了。
我隨手拿了盞花燈小跑過去:「滄陵仙君,這花燈好看嗎?」
滄陵垂眸看我,或許心情不錯,竟然接過了那花燈。
剛沒注意看,這花燈是狐狸模樣,神情狡黠,十分靈動。
「你箭術很好。」
這麼多天,這人終於給了我一個正眼,竟然也不是冷嘲熱諷。
「其實也,也不是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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