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媽消失不見,楊三爺也被懷疑過,隻是村裡人都說楊三爺是自己一個人用推車把牛送到鎮上的,沒人陪同。
那推車上也隻有一頭S牛。
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還不少,都可以為他作證。
最討厭楊三爺的我爸,也打消了懷疑。
隻是他仍看楊三爺不爽,有一年冬天聞到楊三爺家飄出燉雞的香味,趁楊三爺去薅小蔥了,他偷偷溜進去,搬了一塊比雞還大的石頭,把楊三爺的鍋砸爛了。又看楊三爺家漂亮的屋頂,很不爽,又把人屋頂給砸了。
我爸在我和我哥面前沾沾自喜地提起這件事。
那年冬天,看到楊三爺家屋頂補過,還漏風,他一個孤寡老人,穿著薄衣瑟瑟發抖,我多麼想跟他道個歉。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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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個小孩。
我沒辦法幫他對抗我爸,還因為那是我爸,我感到羞愧又難堪,直到楊三爺去世,我都沒跟他開那個口。
他去世前,從未因為我爸昔日造謠他和我媽有一腿而記恨我。
好幾次,我從他家經過,他都會給我一把瓜子,或幾顆糖。
「如果我家妞子還活著,也和你一樣大了。」
……
我哥說,他往出山的路跑去,跑了好久,隻看到楊大爺推著他的S牛。
他都快絕望了,氣沒處撒,他踹了一腳楊三爺的車。
可楊三爺沒有停下來罵他,而是繼續趕路。
我哥忽然發現那牛有點不對勁,打開手電筒,發現牛已經被剖開肚子。
楊三爺的牛是摔S的,怎麼會有這麼大個口子?肯定是故意剖開的。可是他都這麼老了,哪來的勁?正常情況是帶到鎮上讓賣牛的人處理。
「我一問,那老頭就支支吾吾,扯什麼新鮮不新鮮,這老不S的,還想騙我。幸好我聰明,翻開牛肚子,發現媽就躲那裡面!」
我哥得意的表情,和前世我爸砸了楊三爺家的鍋和屋頂,還不停吹噓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9
媽媽被拖到屋外的水缸旁,哥哥用水衝她的身體。鮮血被稀釋,順著水流走。
我看到了媽媽蒼白虛弱的臉。
我說:「哥,別衝了,給媽媽燒點熱水,讓她洗個澡就好了。」
我哥說:「你懂什麼?還不快衝幹淨,等下爸發現了,又得揍媽!咱媽還得逃!」
那水直接衝我媽臉上,我媽說不出話,但吃到水,嗆得直咳嗽。
我連忙拿毛巾給我媽擦臉,這才發現那水冷得可怕。
我看著我哥,心裡燃起一陣怒火:「夠了!幹淨了!」
我媽被裹在一條爛毛巾裡,瑟瑟發抖。
我哥拿來一堆藥,直接往我媽嘴裡塞。
我說:「讓媽慢慢吃不行嗎?」
他說:「不行,必須馬上吃,馬上好起來!她好不了,幹不了活,爸還是得打她,她還會跑!」
我媽目光呆滯,但眼角滑落一滴淚。
我哥才意識到他在我媽面前說了什麼,不過他沒有道歉,反而戳著我媽的額頭,罵道:「你一個當媽的,為什麼要這麼自私?為什麼要丟下我們跑掉?你知道你跑掉了,我們會過上什麼苦日子嗎……」
我媽搖搖頭,還是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她閉上了眼睛。
我說:「哥,你覺得媽留在這裡,我們的生活就能好了嗎?我們就能在這吃人的大山裡幸存嗎?」
我哥也伸出一根手指,直戳我的腦門,惡狠狠地說:「如果上一世她沒跑,我不會少一根手指,我也不會找不到工作,更不會失去佳慧,不會被迫和那惡心的醜女人結婚……」
10
我哥恨S了我媽。
上一世,我媽走後,我哥頹廢了好多年,讀完初中就去鎮上打工了。
他在廚房工作,他看到同事偷吃香腸,他自己也動了歪心思。
剛開始是偷拿幾個雞蛋,後面是面粉、蔬菜。
再後來,他隻偷肉,帶回去低價賣給別人。
連續一個星期偷肉,那天他被當場抓住,老板砍掉他一根手指,他敢怒不敢言。
我哥提起這件往事,總是用惡狠狠的語氣說:「他們都說我沒媽教,所以做小偷。確實是這樣,那個自私的女人,毀了我的人生!」
後來再找工作,有的嫌棄他少一根手指,不要他。要他的,他又覺得辛苦,不願幹。
他 20 歲還染上賭博,欠債好幾萬,債主說要砍他,他隻好跑回大山。
這裡偏僻又隱秘,還隻能走山路。
村民又對外地人十分警惕,來個可疑的,都會被村民用糞叉子轟走。
沒人找他,他得意了好一陣子。
可他網戀了。
每晚用小靈通發短信,在被窩裡偷笑。
有時候在這山裡沒信號,連短信也發不出去,他會跑到屋頂,甚至山頂,把手機高高舉起,找信號。等短信發出,就發出歡呼。
那女孩叫林佳慧。
不知我哥用了什麼辦法,把女孩帶回我們村裡了。
她年輕漂亮,皮膚白得像雪,和村裡人一點都不一樣。
我眼睛都看直了。
同樣看呆的還有我哥和我爸。
林佳慧說話溫柔,甚至心腸也極好。那天看我用冷水幫我爸洗衣服,她問我:「為什麼不把水燒熱再洗呢?」
我說:「我爸說了,燒水太浪費柴火。」
她睜著一雙大眼睛:「這木柴山上到處都是,還怕浪費?你看你的手,又紅又腫,還開裂了……」
她自顧自地去燒了水,不顧我爸臉色鐵青,把那熱水端給我。
我說衣服都洗好了。
她說:「那你也得泡泡熱水。」
泡完熱水,她給我擦護手霜。
我看著她比雞蛋殼還白淨的臉蛋,又看了看屋外環繞的重重大山。
我說:「你真的要嫁給我哥嗎?」
她毫不猶豫地搖搖頭:「你哥跟我聊得挺好的。但我在這裡吃不好,住不好。」
確實。
佳慧來了後,我爸說:「她不認識路,跑不掉了。」
我哥也沾沾自喜,這個女孩終究是被她騙進來了。
畢竟她是討人喜歡的。我爸S了家裡最後一隻雞,又給佳慧搭了床。
我哥說:「你看我爸對你多好啊!」
可是那雞,平時我爸連米飯都舍不得喂它,它終日啄食砂礫,瘦得可憐。
端上桌,不夠一碟,我爸夾幾塊,我哥夾幾塊,就沒了。佳慧這些天和我一樣都隻吃青菜。
那床是爛木頭搭的。
潮湿,硌得慌,還有臭蟲在上面爬。
佳慧晚上睡不著,我哥說:「讓你在我床上睡又不睡。」
可我哥和我爸睡一屋。
佳慧沒辦法,來我房間睡了。
哪怕我常年睡在雜物間,隻能打地鋪,佳慧睡在我旁邊,一晚上冷醒好多次,我爸還是說她嬌氣,我哥還是說她矯情。
佳慧當然搖頭。
我說:「可是你知道怎麼出去嗎?他們不會讓你走的。」
佳慧很懵,那時她還沒意識到被騙進大山的嚴重性。
我想起我那逃跑的媽媽,就是早年被我爸騙進大山的。
她是四姐妹中的老二,還有一個弟弟。
雖說出生在重男輕女家庭,家人的重心都在那弟弟身上,可家裡不算太窮,她至少也讀完了高中,才出去打工。
平時她媽媽也會偶爾給她夾個雞腿,下雨天了,也會去送個傘什麼的。
「偏心是偏心,但至少是比較文明的人,不會表現特別明顯。」我媽常感嘆說。
在工廠上班的日子,我媽可勤奮了,一邊打工,一邊看書,她想著攢一筆錢就去做生意。
她後來也常跟我說:「你媽我啊,那時候就想比你舅舅有出息!」
可是我沒見過的舅舅,我的阿姨,我的外公外婆。
我爸外出打工認識了我媽,對她展開猛烈追求。
我爸還說自己家鄉「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讓我媽去旅遊看看。
我媽想著就去玩玩,看看,增長見識。沒想到路上被我爸蓋住眼睛,她又困,睡了一覺,醒來就到山裡了。
她的家人從來沒來找過她。
直到我八歲那年,她才有機會逃跑。
我跟佳慧說了這些,佳慧沉默了。
過了好久,她才哽咽著說:「我也是被你哥蒙著眼睛帶進來的,他說給我個驚喜。」
後來佳慧和早年的我媽一樣。
逃跑多次,被抓回來。
她還被打斷腿,拉到村口示眾。
她再也沒辦法愛我哥,甚至差點把剪刀插進他胸口。
我爸聽到我哥的尖叫,提著菜刀就進來了,說要給新兒媳一個教訓。如果不是怕佳慧以後幹不了活,恐怕手都要砍斷她的。
佳慧也怕啊,慢慢地,她不再鬧。
直到有一天,佳慧和我上山砍柴,我們被一種罕見植物吸引,佳慧碰了碰,手上就起了疹子。
後來她頻繁找機會上山砍柴,她收集了好多那種植物,我偷看到,卻沒有聲張。
那天她渾身紅腫,撓著身上的疹子,跑到村口哭訴,說對不起我哥。
說她有艾滋病,之前擦藥才沒有那麼明顯。
村裡信息閉塞,大家普遍文化不多,又依稀聽聞過艾滋病,所有人都慌到不行。
特別是我哥和我爸,都像趕瘟神一樣趕走佳慧。
佳慧跟村長說,她家有錢,送她回去治病,她讓她父母給錢他們。
佳慧按了紅手印,答應給我爸和我哥每人三萬,他們才肯放過她。
佳慧被村長兒子送走了。
村長兒子高大又陽光,還讀過一些書。他看佳慧的眼神隻有同情,沒有嫌惡。
我哥說:「我連老婆都沒了,錢必須給我要到!」
村長兒子點點頭。
後來佳慧和我哥斷了聯系,村長兒子也沒再回來。
我哥和我爸沒要到那筆錢,急瘋了,天天打電話、發短信甚至寫信。
佳慧那邊,沒有任何回應。
我哥和我爸還跑到村長家鬧事,村長多次報警,他家因此和我家結仇。
直到我哥發現自家後院有許多山上拔回來的植物,一碰就會起疹子,他才明白佳慧是裝病逃跑的。
他又開始「愛」佳慧了,天天哭,抱著小靈通發短信,無人回復。
又去外面的世界找她,沒任何結果,還差點被債主抓到。
我哥回來後,望著天空,滿眼深情:「一定是我太窮了,她不願意跟我!」
突然就開始捶牆,痛罵我媽:「都怪這個自私的賤女人!要不是她毀了我的一生,佳慧絕對不會跑!」
後來他賣了家裡的牛,從外地買了個孤兒回來做媳婦。
那孤兒名叫莫小紅,任勞任怨,被我哥打,也不還手。
「誰讓我是孤兒呢!無處可去,叔嬸又嫌我吃太多,就把我賣了!我在這裡起碼還有個地方可以睡覺。」
可我哥就是不喜歡她。
說她醜,說她俗,說她比不上林佳慧。
我哥常說:「要是我再多幾頭牛就好了,我要麼買個漂亮媳婦回來,要麼拿那筆錢出去打工,出人頭地,再把佳慧接回來……」
11
我哥說他把楊三爺打了一頓。
「但我怕爸知道這件事,又把媽打跑,我沒打太狠。」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還戳在我額頭上。
「小靈,你說,我們重生,不就是為了重新好好活一次嗎?上輩子過得不好,全是因為她跑了,這個賤女人,這輩子休想逃出去……」
我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去。
他那隻手本來就隻有四個手指,被我一咬,哗哗流血。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咬我?你怎麼敢的?」
我冷笑:「把我賣了換牛,你怎麼想的?看著我睡雞窩,你怎麼想的?發瘋把我SS,你怎麼想的?」
我哥說:「你這是,打算背叛我?」
我搖搖頭:「沒什麼背叛不背叛的。我重生睜開眼睛那一刻,就想著復仇,上一世我被你SS,這輩子我還巴結你,那才是最大的背叛。」
「之前,我之所以沒攔你,是因為我也期待過,如果媽媽沒逃出去的話,我的人生會不會好一點。但我媽這一世瀕S都要逃出去,我猛然清醒過來……」
「我過得不好不是因為我媽,是因為吃人的大山,吃人的傳統,吃人的你和爸!」
我哥急了,想扇我,但忍住了。他扯下爛布,包扎傷口。
他還在忽悠我:「上一世我S你是因為被逼到絕路了。這一世隻要我們團結一致,把媽留在這裡,我們絕對會過得比前世好!」
我冷笑:「你當然會過得比前世好。因為你知道,這大山裡的傳統就是這樣,找不到工作還有你媽養你,找不到媳婦,你媽幫你找一個。你也不用提心吊膽,怕你爸會打你了,因為你媽會做他的出氣筒,被他打罵,萬一你闖禍了,他想打S你,媽也會攔在你面前。」
我哥瞪著我。
我說著說著,哽咽了:「……她一直都是想逃出去的,她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卻還要把她抓回來……女人在這裡太苦了,連逃出去的路都不知道,我前世也從未出去看過外面的世界。留在這裡,就是要為家庭和孩子犧牲掉一切的……」
他望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冷。
終於也像毒蛇般,露出了冷漠陰狠的真面目。
「我真是太仁慈了,才選擇站在媽這一邊,想方設法不讓爸打她。看來,是你們逼我的。」
我聽到抽泣的聲音。
回頭一看,發現媽媽站起來了,眼睛通紅。
她完全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我哥不在乎。
他指了指我的眼睛,又指了指我媽的眼睛,哈哈大笑。
「好啊,你們逃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能逃到哪裡去!」
12
我哥衝進我爸的房間,跟我爸說了什麼。
那是我爸生氣了,拿皮帶的聲音。
我上輩子聽了太多次,太熟悉了。
我媽眼裡流露出恐懼。
她已經被打怕了……
我咬咬牙,把手電筒塞進褲兜裡。
一手拿起我媽的藥袋,一手拉著我媽,往後山跑。
我爸和我哥追上來。
我媽還沒恢復好,跑得慢,我才八歲,也跑不快。
但我想拼了命似的,一路上不斷推倒枯樹、雜草和石頭,堵住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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