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忽然想起我媽,還坐在門口。
我跑過去,發現門前的座椅上,已經空了。
我發瘋似的在家裡找了一圈。
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走了。
重來一世,我媽還是走了。
可是她肯定沒走遠。
我又想起,她剛才眼睛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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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媽走那天。楊三爺也是從路邊經過,跟我媽聊了幾句。
我媽也沒有回應,可看著楊三爺,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忽然,我腦子裡響起一個聲音:「我知道我媽去哪裡了,我知道我媽去哪裡了,我知道我媽去哪裡了…」
再不追上去,真的來不及了。
鍋燒熱了,我該炒菜了……要麼,就追上媽媽,哀求她回來。
可我一動不動。
我哥回來了,我遠遠就看見了他的身影。
我腦子嗡嗡的。
我哥走近了,問我:「媽呢?」
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另一個世界,思緒飄遠了。
我哥把藥扔在地上,搖晃我的身體。
「我問你,媽呢?」
我目光呆滯,搖搖頭。
我哥打了我一巴掌。
前世的記憶又向我襲來,我看著我哥,淚水瞬間模糊視線。
我哥又打了我一巴掌:「沒用的賤人!」
他怒吼一句,往出村的路口跑去。
鍋燒得很燙,還沒下菜,那邊傳來了我爸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得回去燒飯了。
我腦海裡居然又冒出了那個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聲音:「媽媽,快跑。快跑吧,媽媽!」
5
我爸吃飯向來不等任何人的。
吃完了,才一邊剔牙,一邊問我:「你媽去哪裡了?」
我真想把鍋鏟拍他臉上,但我忍住了。
我說:「不知道。」
他吃飽喝足,傾訴欲上來了。他說:「我打你媽,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這麼不聽話,我早年真是看錯她了,才把她帶回來。你爸我太不容易了,徐靈,你以後要報答你爸,知道嗎?」
我不說話,他戳著我的頭,狠狠罵了我幾句,打了幾個飽嗝,回屋休息去了。
好幾次,他又探出頭來,問我媽到底去哪裡了。
他有點慌了吧。
我更慌,我望著出村那條路,小孩和女人都不能走的那條路,據說小孩和女人永遠也走不出的那條路。
我忽然不想媽媽留在這裡了。
我甚至想,或許我也可以像媽媽一樣,逃出去。
外面是什麼樣的呢?一定很好,很自由,很精彩吧。
我猛地站起來,往那黑暗走去。
可是有一個人,拖著個什麼東西,迎面走過來了。
我才看清那是我哥。
他看到我,滿臉興奮地說:「妹妹,我把咱媽帶回來了!」
他半拖半背的「東西」,居然是我媽。
可是她渾身是血。
我震驚地望著我哥。
我這才發現,我哥也渾身是血。
6
我想起前世,我們悽慘的前世。
我至今記得那天耳邊的轟鳴聲。
風很大,雨亂飛,還打雷。
我身上的紅色嫁衣本就廉價,被雨一泡,滲出紅色液體。
雨在我臉上,淌個不停。
還有我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我說:「哥,我求你了,我不想去,我不要嫁給他!他太惡心了!我不要嫁給他!」
我說的是隔壁村的劉先鋒。
那天他來提親,在我爸和媒人面前笑著不停,還說會把家裡五頭牛都給我爸。
媒人說:「是個好男人!」
我爸隻想著趕緊去鎮上買點結婚用的東西,快快把我嫁了。
媒婆剛走,劉先鋒就騙我說我家屋後有蝴蝶。
我跟他還不熟,半信半疑,十分猶豫。
他一直催促我。我在好奇心驅使下還是去看了。
沒想到剛走到那無人的角落,他那臭烘烘的嘴巴就湊了過來。
他抓住我的手腕,像條狗一樣,舔我的臉。
我發出尖叫。
爸爸一定是聽到了聲音的吧,可是屋裡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一會,劉先鋒放開我。
看我頭發凌亂,滿臉是淚,他不屑地哼了聲。
「你爸默許我這樣做呢!」
我說:「你這個惡心的東西!我絕不會嫁給你。」
他更得意:「不嫁給我?那我跟全村人說,你不幹淨了。」
他往我身上吐了口唾沫,大搖大擺地走了。
我撿起地上的石頭,想砸他。
我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握住我的手腕。
「你瘋了?砸S他,你會坐牢的。」
我說:「總比留在這裡強,總比嫁給那種人強!」
我想到剛才的委屈,覺得生氣又羞恥。
我哥嘆了口氣:「小靈,我看,你還是嫁給他比較好。他家有牛,現在牛貴,你嫁給他,你不會很苦的。」
我說:「可是他已經四十幾歲,他還不愛幹淨,還特別兇惡。剛才他,他還……」
我哽咽了,忽然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我哥可能都看到了。
可是他沒有制止。我的心仿佛墜入冰窖。
我哥搖搖頭:「小靈,你不懂,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根本沒答應下來,我爸就開始籌備結婚用的東西。
那幾天我坐立難安,望著四周這一座座大山,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我想起八年前逃跑的媽媽。
媽媽能逃出去,我也能逃出去的。
我以為哥哥也會幫助我。
那天劉先鋒帶了一些菜來我家,我換上嫁衣,一起吃飯,算是婚禮。
劉先鋒望著我,嘴角上揚,眼神呆滯,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我望著桌上的醬鴨、排骨、烤乳豬,這是我有記憶以來,我家第一次吃這麼好。
我哥和我爸也都大快朵頤。劉先鋒時不時就搶過我爸筷子下的一塊肉,我哥面前的一碗酒,強調著:「你們看,我是有經濟實力的,你們得聽我話,得尊敬我。」
我爸和我哥吃得滿嘴流油,連連點頭:「是是是。」
可是我沒有胃口,我在想著我的計劃。
山裡的路很窄,加上我家和劉先鋒家都隻有摩託車,本來是計劃著讓劉先鋒開摩託車帶我回他家。
我沉住氣,故意在他面前賣笑,給劉先鋒灌酒。
我哥和我爸都很震驚。
我爸更是暗戳戳說我惡心,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跟鎮上站街的沒區別!」
可是我不在乎,我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最後劉先鋒果然醉醺醺,走路都費勁。
山裡沒太多交通規則,可劉先鋒那樣,顯然開不了摩託車了。
我爸提出,讓我哥送我去。又讓劉先鋒許諾再給他一頭牛,他可以送劉先鋒回去。
劉先鋒望著我,口水又吧嗒吧嗒掉,還不停扯我的衣服。
我一陣厭惡,可想想很快就自由了,我忍住,不動聲色。
我爸催著讓他答應,多給一頭牛,他有點不情願,但最後還是點點頭。
我打包了我這些年攢下的所有錢,盡管它少得可憐。
我哥的摩託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已經甩開了我爸。
眼看著就要出現分岔口,一邊是開往劉先鋒的村子,另一邊可能是出去的路。
我哀求我哥:「哥,我不想嫁給他,我求你,送我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去城裡打工,去外面闖蕩,怎麼都行!」
我哥剎住車,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離開這裡?」
我說:「要是你不想走,我就自己走。我已經成年了,我可以打工養活自己。」
我哥今年本來就瘋得可怕,一聽我這話,好像另一個人突然從他身體裡跳了出來。
他掐住我的脖子,問我:「你是說,你要像那個賤女人一樣逃跑?你要像她一樣自私?」
我嚇得忘記了哭,睜大眼睛看他。
我不敢再說逃跑的事,心亂如麻。
他平靜下來,繼續開著摩託車。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狠。
他也許是想起了八年前那個雨夜吧。
媽媽走後,我和他在家門口等她回來,忽然下起大暴雨,山體滑坡把牲畜欄埋了。
我爸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幾隻雞鴨。
他紅著眼睛,用皮帶把我們打了個半S。
雨下了一晚,我們冷到發抖。
那晚我說:「不知道媽媽現在怎麼樣,不知道她逃遠了沒有。」
哥哥卻紅著眼說:「我恨S她了,這個自私的賤女人。」
7
暴雨打湿我的衣服,開車的哥哥,也已經睜不開眼睛。
我說:「哥,別開了,我們先躲躲雨!」
他發瘋似的喃喃自語:「有了這五頭牛,我就可以賣錢,我就能還清我的債,我就能去城裡出人頭地。」
我說:「哥,這雨真大太大了,路又窄,旁邊還是懸崖……」
他回過頭,甩了我兩巴掌。
「你就是想逃!你果然跟那賤女人一樣自私!」
他再轉回頭,前面已經沒有路,我們開始尖叫,然後,衝出懸崖。
幸運的是我們被一棵樹接住,剛好有去鎮上辦事的人,把我們救下,送到鎮上診所。
不幸的是我肚子裡有樹枝插入。
劉先鋒說必須治好了,才能把我送去他家,但我終究是耽誤事了,他家的水稻都成熟了,正愁沒人割呢。
他跟我爸說:「我隻能給三頭牛了,你不同意我就不要她了。她肚子那麼大個洞,好了也是留疤。」
他又看了看我的傷口,露出嫌惡的表情:「要是生不了娃,我就不要你,牛也要還我。」
我爸沒結清欠診所的錢,偷偷把我帶回去了。
他想著他那還沒到手的五頭牛,隻剩三頭了,他不停咒罵我。
我痛到每晚嚎叫,我爸把我丟到養雞的屋子,任我半S不活,躺在雞屎上,看著傷口腐爛。
我哥身體倒沒大礙,手臂受傷,用草藥敷幾天,能重新活動了。
他幾天都沒說一句話,也沒來看過我。
直到那晚我在雞窩裡哭。
劉先鋒來我家,問他媳婦可以接回去沒有。
我哥讓他給牛,劉先鋒說,必須先要到人。
我哥說:「那你把她帶走啊!」
劉先鋒看我的眼神滿是嫌棄:「她看著都快S了!我不要了,行了吧!」
我哥忽然瘋了,大喊:「把牛給我!我要錢!」
我爸扇了他一巴掌:「牛是給我的!你跟我搶牛?」
我哥紅了眼,拿起鐵锹,往我爸頭上拍了一下。
我爸倒下,後腦勺流血。
我的傷口在撕裂,在腐爛,我哭著說:「哥,救救我,我痛。我求你了,哥。」
但明顯他已經瘋了。
他像條瘋牛,闖進雞窩,把鐵锹插入我的肚子,又拔出來,插在我脖子上。
我痛了好久,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
臨S前最後一秒,我聽到了警笛聲。
他沒等警察把他帶走。
他找來一把刀,當著我的面,插進了自己的肚子。
8
這一世,哥哥竟把媽媽背回來了。
我目光呆滯,看著渾身是血的媽媽。
我渾身顫抖起來,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我哥踢了我一腳,我又睜開了眼睛。
我哥說:「這不好嗎?你什麼反應。」
我這才看到他身後的媽媽微微睜開了眼睛。
我強行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媽媽身上的血。
我哥說:「是牛血!」
我這才松一口氣。
哥哥說,他想起前世的這一天,楊三爺的牛也是摔S了,急著帶到鎮上賣。
他早就懷疑過是楊三爺帶走了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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