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S對頭江笙參加競賽飛機上被帥哥要了微信。

 

看見江笙不爽的樣子我就爽。

 

誰讓她從小到大，處處壓我一頭！

 

結果那個男的說想要旁邊女生微信，推一下。

 

看著對話框，我怒從心來，一句話暖他一整天。

 

【她和我在談，我女朋友。】

 

沒承想，大學社團聚餐，竟然聚到了一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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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跟你坐在一起啊，我要換地方！」

 

我拍了拍劉賀的椅背，他扭過頭。

 

「怎麼滴，啥事兒啊？」

 

「沒事兒，把頭扭回去。」

 

「好嘞！江姐。」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江笙就開了口。

 

我扭頭，剜了她一眼。

 

「你什麼意思啊？故意給我找不痛快是吧！」

 

江笙一把摟過我的肩膀。

 

「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她衝著我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瞬間呼吸不暢，這時，一個男聲響起來，打斷了我的思路。

 

「你好，同學，可以加個微信嗎？」

 

長得挺帥的，隻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感覺肩膀上的手攥緊了。

 

下意識回頭看了江笙一眼，她皺著眉，嘴角微微扯動著，似笑非笑。

 

我一眼看出來她不高興了，隨手把她放在我肩膀上的爪子拍開。

 

拿起手機，調出來我的二維碼，加上了聯系方式。

 

加完聯系方式，本來想氣氣江笙，對上她的眼睛，竟然她目光帶著幾分幽怨。

 

我想說什麼，她把頭一下扭向另一邊，氣她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不是，她跟我甩什麼臉啊？我越想越生氣，也把頭扭到另一邊。

 

手機消息響了。

 

【你好，我想要坐在你旁邊那個女孩的微信，可以推一下嗎？感謝！】

 

看著這個消息，給我整樂了。

 

從小到大，自己隻要跟江笙在一起，不管是學習還是業餘愛好、競賽，她處處壓我一頭，也是我媽嘴裡別人家的孩子。

 

我就說嘛，我跟她在一塊，那男生怎麼會要我的聯系方式呢？

 

我扭頭看了江笙一眼，你喜歡那小子，那我注定要當你們這條愛情路上的絆腳石了。

 

我不由得揚起一抹壞笑。

 

【她和我在談，我女朋友，離她遠點。】

 

一句話，暖他一整天，這半夜不得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看著他反反復復正在輸入中，我笑得開心。

 

江笙聽到聲音，動了兩下，扭過了頭，臉色冷了兩分。

 

我感覺空氣中有點冷，打了個噴嚏。

 

抬頭，正好跟江笙對視上了，我有些心虛，默默移開了目光。

 

「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管得著嗎你。」

 

我著急忙慌合上了手機，閉上了眼睛。

 

一下飛機，老師告訴我們，學校倒是給了兩天假期，讓我們休整休整。

 

江笙就住在我家隔壁，我在國外的時候買各種亂七八糟的紀念品，現在兜比臉都幹淨。

 

從機場走路回家大概要一個鍾頭兒，我還拖著一個行李箱，手機還欠費沒交呢。

 

江笙下了飛機看都沒看我一眼，跟我怄氣，打車就要走。

 

她知道我沒錢了，故意的。

 

我一咬牙，拉住了她的衣角。

 

細長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神透著冷淡，仔細看還藏著幾分笑意。

 

「幹嗎？」

 

「捎我一程。」

 

「莫大小姐，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她用手機挑起了我的下巴。

 

「叫聲姐，我就帶你回去。」

 

「你要不要臉，你他媽比我小！」

 

她收回手機，聳聳肩。

 

「既然這樣，某人隻能走回去了，現在都八點多了，那邊還有條小路，據說，晚上鬧鬼。」

 

「呵，我還怕鬼不成，別搞笑了。」

 

「嗯，對，莫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那我就先走了。」

 

我一把摟住她的腰，感覺她的身體一瞬間僵了。

 

這腰，真細啊，看她朋友圈發的照片，我記得還有馬甲線……

 

莫長樂你腦子在想什麼啊，為什麼都是黃色垃圾？

 

「江笙，你就帶我回去嘛～」

 

我撇撇嘴，臉上帶著乞求。

 

比起骨氣，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趕緊松開我。」

 

我以為她不帶我走，我不情不願地松開了她的腰，她轉身坐進了車裡。

 

「愣著幹嗎，進來啊，不回家了？」

 

我對著她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她扭過頭向著另一邊的窗外，我也沒仔細想，鑽進了車裡。

 

在車上，我想跟江笙搭幾句話，可她全程都不看我，我也就沒了聲音。

 

到了地方，我猶豫了很久。

 

江笙這個人心細，看出來我的表情不對勁兒，湊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她身上的味道好聞，手骨節分明，又細又長，很好看。

 

我有時候想，學習好，長得漂亮，雙商高，我輸給她還行，不算丟人。

 

這樣安慰安慰自己，倒是沒那麼難受了。

 

「你難受嗎？」

 

「不是。」

 

「你不會把東西落在車上了吧，別著急，我想辦法……」

 

「哎呀，也不是。」

 

「那是怎麼了？你說話啊。」

 

我在江笙目光下，小聲地嘟囔了一聲。

 

「姐。」

 

江笙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睜大，然後又眯了起來。

 

「我沒聽清，可以再說一遍嗎？」

 

她的眼神無辜，我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

 

「姐。」

 

她笑了，捧住了我的臉。

 

「寶貝，你真可愛。」

 

那張臉放大在我面前，我感覺我心髒病犯了，倒不是因為跳得快，是感覺不到心髒的存在了。

 

我猛地推開她，佯裝生氣。

 

「滾！誰是你寶貝啊，真惡心！別動手動腳的！」

 

說完轉身就走，腳下速度越來越快，走得亂七八糟的。

 

2

 

第二天一早，我母上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下午兩點了，莫長樂你再不醒，我就叫江笙過來了。」

 

聽到江笙的名字，我腦袋立馬清醒了。

 

「媽！國內外倒時差，你就讓我多睡會兒唄。」

 

「你這哪是倒時差啊，你這都成烏龜了，剛才江笙可來了，讓你收拾收拾。」

 

「啊？她來幹嗎？」

 

「說你們參加的社團今天有聚餐，待會過來接你。」

 

「你告訴她，我不去。」

 

什麼破聚餐，我才不想去。

 

「你自己跟笙笙說，我可不好意思拒絕人家。」

 

我衝著我媽比了一個中指，我媽翻了個白眼。

 

「多好的小孩啊，要是是我姑娘就好了。」

 

「媽，你別氣我了成不？」

 

「行了，快點收拾，天天在家待著，出去溜達溜達去，看見你就煩，什麼時候能領個對象回來啊，這一天天的窩囊S了。」

 

「您真是我好媽媽啊。」

 

我打開手機，江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是微信留言。

 

【五點去接你，給我回個消息，要不然四點我就會翻牆進你的臥室。】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三點五十六，急得我酷酷打字。

 

【看到了。】

 

【嗯，真聽話，收拾吧，五點接你。】

 

看到這句話我怎麼這麼不爽呢，逗狗呢，還聽話？

 

我迅速收拾了一下，江笙這個人嚴謹得可怕，她說五點，多一分都不叫五點。

 

她穿著一身紅色吊帶裙，還專門卷了個頭發，她的皮膚很白，跟紅色一襯，更好看了。

 

紅唇黑發，眼裡自帶疏離冷漠，活脫脫的冷豔大美女。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穿，江笙平時不怎麼打扮，一般情況下穿得素淨，戴著銀框眼鏡。

 

我低頭瞅瞅自己，跟她一比我穿得跟個小學生似的。

 

我上下左右地打量她，她也不害臊，大大方方地讓我看。

 

「你……不對勁。」

 

江笙鬼迷日眼地對著我笑。

 

「你衝我笑得那麼騷幹嗎？」

 

我不敢看她了，尤物啊，我怕多看兩眼流鼻血了。

 

江笙二十二年來唯幾的挫敗感都來自我的身上。

 

我坐上了副駕駛，她俯身，要給我系安全帶。

 

我輕輕抵住了她的肩膀，反手一拉，安全帶怎麼都拉不動。

 

奇了怪了，江笙隻是靜靜看著我。

 

「我這安全帶……」

 

我反手使勁一拽，咔嚓一聲扣上了，江笙沉默了兩秒。

 

「你勁兒挺大啊。」

 

「謬贊，江湖人稱鐵棉花。」

 

江笙無奈地笑了兩聲，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什麼社團聚餐啊？」

 

「英語。」

 

「我記得我沒報這個社團啊？」

 

「你記錯了。」

 

看著江笙信誓旦旦的模樣，可能真的是我記錯了。

 

到地方已經六點多了，這是個小酒館，可以點吃的，環境也還不錯，有駐唱，也挺嗨的，倒是適合年輕人。

 

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說什麼交流交流學習技巧巴啦巴啦的，拉著我一頓寒暄。

 

位置上還差一個人，我看著江笙的眼睛一個勁兒地盯著那把椅子，湊到她的耳邊旁邊。

 

「你不會等你的小情人兒呢吧？」

 

她藏在桌子下邊的手掐了一把我的腰。

 

「少喝點酒。」

 

「嘶……不說就不說唄，掐我幹嗎？」

 

「抱歉各位，路上堵車，來晚了。」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呢，我不經意地瞥過去，是那天飛機跟我要微信那男的。

 

我看著他瞪大了眼睛，他此時正在看著江笙，江笙……江笙在看我。

 

完蛋了。

 

3

 

那男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看我，又看看江笙。

 

江笙笑眯眯地跟那個男生打了個招呼，然後在桌底下撓了撓我的手心。

 

我腦子一下就炸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喜歡這個男生，挑釁我？！

 

我抬頭對上了江笙的眼睛，她這雙眼睛，看誰都無欲無求的。

 

今天晚上倒是多了幾分人味兒。

 

我心口莫名堵得慌，拿起酒瓶子喝酒。

 

江笙張嘴想說話，那個社長倒是主動說了起來：

 

「哎呀，別光喝酒啊，玩點遊戲多有意思啊。」

 

幾個人起哄著，玩什麼。

 

「抓一樣？」

 

「行啊！」

 

「怎麼玩啊？」

 

「所有人石頭剪刀布，出一樣手勢的人抓在一起，考反應力哈，不一樣或者落單的人罰酒哦。」

 

「石頭，剪刀，布！」

 

隻有我和那個男生出的剪刀，我下意識拉上那個男生的手，眼看著江笙更快地牽了上去。

 

江笙很聰明，從小到大。她玩兒什麼都很厲害，根本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唯一的解釋，她是故意的。

 

江笙沒看我，她和那個男生對視，挑了挑眉毛。

 

那個男生的耳朵紅了，呆呆地盯著她。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來這種表情，像是狩獵者遇到感興趣的獵物一樣。

 

我噌地站起來。

 

江笙是故意的，她是故意來羞辱我的！

 

她抬頭看向我，眼光不是疑惑，而是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語氣有些僵硬，卻又帶著哄人的溫柔：

 

「坐下。」

 

聽到這兩個字我笑了，江笙感受到我情緒不對，牽住我的手。

 

「不好意思各位，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

 

她想站起來，我壓住她的肩膀，掐著她的下巴，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江笙的眼睛微微放大，我沒敢看她的眼睛，立馬移開了目光。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我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眼神偏執，她是我的。

 

這個想法一出來，我的手都在發抖。

 

莫長樂，你在幹什麼啊！

 

我立馬松開了江笙，拿起包，慌張離開。

 

出了酒吧，靠在牆上蹲了下來，抱頭。

 

「我一定是瘋了，瘋了，肯定是她羞辱我，我氣過頭了，才會這樣做的，一定是。」

 

這樣想著，我心裡舒坦了不少。

 

這時，我感覺到一隻手在我的頭上，輕輕撫摸著。

 

我猛地抬頭，是江笙，立馬將她的手甩了下去。

 

江笙也不生氣。

 

「剛剛，在酒吧，你親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我故意冷著臉，語氣冰冷：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那個男生喜歡你，你是故意抓住他的手羞辱我吧，我親了你，這下你倆不可能了，你一定恨我吧？嗯？！」

 

我每說一句話，她的眉頭就皺得越深。

 

「你是因為那個男生親的我，不是因為喜歡我？」

 

我的大腦聽到那句話一瞬間感覺凍住了，麻木了。

 

「你瘋了吧，我又不是同性戀，我就是為了報復而已！」

 

江笙站起身，我以為她會罵我，甚至說是打我都好，結果她一句話沒說。

 

我第一次從她的眼裡品出那麼濃烈的苦。

 

「你覺得同性戀惡心？」

 

我不知道說什麼。

 

「莫長樂，我喜歡你，對不起。」

 

她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那道紅色的倩影讓我有些恍惚。

 

「我喜歡你……」

 

這句話像煙花一樣讓我的心髒腦子炸開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我恍恍惚惚地等到周一，回到學校。

 

「莫姐，江笙姐呢？上次書還沒拿走呢。」

 

「給我吧，我給她。」

 

「你給她？」

 

我一把把書抱過來，然後去班裡找江笙。

 

我朝著江笙走過去，她在給前排女孩講題，語氣出奇地溫柔耐心。

 

「江笙，你的書。」

 

「哦，謝謝。」

 

她接過去，放下，正眼都不給我一個。

 

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裡空落落的，看著她跟那個女孩講題。

 

江笙不會喜歡她吧，怎麼變得這麼快啊，昨天跟我表白，今天就移情別戀了？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直白，那個女孩聽題的時候就看我。

 

「那個，江笙，那個同學感覺好像有什麼事兒找你啊，一直往這兒看。」

 

江笙朝我瞥了一眼，我的脊背立馬坐直了。

 

「沒事，不用管她。」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兒，站起來，離開了這個班兒。

 

這是選修課，我正好沒課就來找江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找她。

 

可是，她好像挺忙的。

 

4

 

我上完最後一節專業課，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到江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