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僅是你賺的錢，你爸媽沒兒子，等他們S了，他們的錢也是我們家的。

「我現在不過是提前使用二十萬而已，你一個外姓人嗷嗷叫什麼？」

 

婆婆的話又一次刷新了她的無恥程度。

 

暴怒的情緒像火山一樣噴發，我再也忍不了一點，拽住她的衣領像是拖小雞一樣把她往外推。

 

「滾出我家。」

 

4

 

她用手扯我的頭發，被我反手擰著胳膊，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得了了，兒媳婦打婆婆了，兒子快救我！」

 

陳傑走過來拽我。「老婆，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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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媽！」

 

我大聲罵了他一句。

 

這麼多年，我盡心盡力對他好，對他父母好。

 

他父母隻是嘴上關心他，力不出，錢更沒有，而且想方設法地從我們手裡搞錢，即便這樣，我和他父母之間鬧矛盾，他也隻是和稀泥。

 

總之就是他父母沒有文化，賺錢辛苦，把他養大不容易，讓我多包容，多忍忍。

 

想著除了他父母，其他方面他對我言聽計從，我順著他的意，一忍就是三年。

 

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他爸媽的得寸進尺。

 

真以為我是軟包子好拿捏。

 

陳傑的臉色很難看。

 

公公一陣風似的從電梯裡衝出來，對著陳傑的頭就是一巴掌。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媽被人欺負成這樣子，你都不敢動手？

 

「我陳廣坤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給我往S裡打！

 

「你媽養你這麼多不容易，不給你媽報仇，你就是孬種。」

 

公公對著陳傑嗷嗷叫：「你放心，我都咨詢過律師了，家暴就算打S了都不違法。」

 

陳傑猛然抬頭看著公公。

 

「教唆兒子家暴兒媳，你這個……」

 

「老不S的」還沒罵出口，誰知「啪」的一巴掌響起，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我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真後悔當初沒聽爸媽的話，執意要嫁給他，隻圖他對我好。

 

可是人的好是可以偽裝的。

 

「陳傑！」一向好脾氣的我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我 TMD 的跟你拼了！」

 

我上前去和他撕成一團。

 

扯頭發、抓耳朵、挖臉。

 

陳傑自知理虧，一開始他抱著頭求饒。

 

「老婆，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失手打了你，你打我罵我都行。」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想到我在他家這麼多年受的委屈，我實在忍不了，對他下手越來越重。

 

婆婆不願意了，站在旁邊拉偏架，抓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動手。

 

轉頭對陳傑說：

 

「兒子，她一個女人你怕她幹什麼？還手啊！

 

「她就是仗著自己家庭條件比咱們家好，整天對你頤指氣使，呼來喝去，媽早就看不慣她了。「今天就給她長長記性，打到她服為止！

 

「媽是過來人，媽告訴你，女人不打不老實，打了就服服帖帖的，對你言聽計從。」

 

公公也慫恿道：

 

「小傑，今天不把你媳婦治老實了，你都不配當我兒子！

 

「你要是個男人就把她打服了！

 

「她都敢對你媽動手了，分明就是不把你這個男人放在眼裡。

 

「瞧你這個慫包樣，整天被她使喚慣了，就這麼甘願做人奴隸，自己媽被老婆打了都不敢還手，你還是不是男人？」

 

陳傑還在猶豫，直到被他爸的話刺激。

 

「你這個廢物，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慫蛋！」

 

啪！

 

我掙脫婆婆的鉗制，一巴掌扇在公公臉上。

 

5

 

「為老不尊，說的就是你！」

 

我氣得嘴唇都在顫抖。

 

「這多年我對待你們跟我親爹媽一樣，你們就是這樣當老人的？

 

「教唆自己的兒子打兒媳？

 

「好得很！」

 

「兒子！」公公憤怒地朝陳傑吼，「你老子也被打了，你這個白眼狼就這麼窩囊？」

 

「我讓你的同事都看看，你這個窩囊廢在家過的什麼日子！」

 

說著，公公拿出手機拍攝視頻。

 

陳傑臉色閃過一陣慌亂。

 

「爸，你別亂來！」

 

緊接著，我一陣天旋地轉。

 

陳傑一巴掌把我扇倒在沙發上，他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憋得臉頰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

 

差一點就一屍兩命。

 

公公站在旁邊笑。

 

「這才像我兒子。」

 

婆婆也很得意。

 

「王倩倩看到了吧，兒子還是跟爹娘親！

 

「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別想著嫁到我們家了，想當女主人，以後這個家讓我來當，我就讓我兒子饒了你！」

 

她從我口袋裡拿走我找出來的銀行卡，揚了揚。

 

「這裡面的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還有你最好把你媽陪嫁的十萬也給我。

 

「否則，今天保證你進醫院。」

 

「對。」公公的臉上都是小人得志的笑意，「我回來之前咨詢過律師了，就算把你打進醫院，頂多算家暴，陳傑最多被批評教育幾句。」

 

然而公公的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一陣暴動。

 

哐當一聲，門被外力撞開。

 

「畜生，敢打我女兒！」

 

我爸紅著眼衝了進來，兩個堂哥緊隨其後，一個人將陳傑拉開，一個人按住了我公公。

 

我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女兒，你沒事吧？」

 

我爸跑到我面前，扶起我。

 

一向在外面要強的大男人，此刻雙眼通紅，眼裡蓄滿了淚水。

 

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我搖了搖頭。

 

「爸，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爸看到我真的沒事，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用憤怒的眼神盯著陳傑。

 

「誰讓你動我女兒的？」

 

他抬手給了陳傑一巴掌。

 

「爸，她打我爸媽！」陳傑極力辯解，「你看我爸媽的臉都被她打腫了。」

 

「我……」

 

我還沒解釋，我爸對著陳傑的臉又扇了一巴掌。「畜生！我自己的女兒我了解，不是你爸媽難為她，我女兒幹不出這種事！」

 

陳家父母罵我我沒哭，陳家打我我沒哭，爸爸的一句信我，讓我破防，痛哭流涕。

 

「爸。」

 

我站起身來，拉開爸爸。

 

「你不要動手，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來。」

 

「女兒。」我爸擔憂地看著我。

 

我朝他笑了笑。「爸，我沒事，打這樣的畜生髒了你的手。」

 

我執意讓爸爸退到一邊。

 

我抹了一把眼淚，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

 

陳傑驚恐地看著我。

 

「佳佳，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一句廢話，提著酒瓶對著他的頭就是一下。

 

房間裡傳來陳傑驚叫的吼聲。

 

6

 

酒瓶碎裂。

 

啤酒液混著血液順著陳傑的頭頂往下流。

 

陳傑捂著頭躺在地上打滾。

 

屋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公公陳廣坤，他驚叫著：

 

「S人了，S人了！

 

「你這個毒婦，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你牢底坐穿！」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幸好你之前提醒了我，家暴不違法，我頂多被批評教育幾句。」

 

公公氣得咬牙切齒。

 

婆婆氣得捂著胸口，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上個月我才拿錢給她做的心髒搭橋手術，這一暈不知道會不會要命。

 

「好啊，你這個為老不尊的狗東西，原來是你教唆你兒子打我女兒，我打S你這個老畜生！」

 

我爸撸起袖子要為我報仇，被我攔住了。

 

「爸，為了這種惡心的東西把自己送進去不值得。」

 

我拉著他往外走。

 

自此，我回了家，跟爸媽一起住。

 

我媽看著我脖子上的掐痕直抹眼淚。

 

「閨女啊，你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從小到大，我沒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他們怎麼這麼狠心。

 

「心疼S媽媽了。」

 

自從我結婚之後，我媽就徹夜難眠，不是擔心我在陳家過得辛苦，就是擔心他爸媽為難我，所以，她拼了命地對我好。

 

彩禮沒要一分，陪嫁了十萬。

 

知道陳家父母不給我買房，她和爸爸把多年的積蓄拿出來，趕在領結婚證之前全款給我買了房。

 

去年陳傑換了工作，距離住處遠，我媽又把多年的公積金取出來，全款提了車。

 

陳傑把車開回家，才跟我說。

 

「我真的把他當親兒子待，我想著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

 

「真是沒想到他這個畜生，為了他爸媽會把你打成這樣。」

 

我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一點暈過去。

 

我抱著她，歪頭靠在她懷裡。

 

「媽媽，對不起，我當初應該聽你的，找一個本身人品好的人，而不是隻對我好的人。」

 

我現在才明白媽媽那句話。

 

陳傑對我的好可以偽裝，但是人品好的人，至少做事是有底線的。

 

我躺在媽媽懷裡，吸著鼻子，混混沌沌中，剛想睡著，堂哥給我打電話。

 

「佳佳，出事了！」

 

7

 

我和我媽火急火燎地趕到爸爸學校。

 

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就是南城中學德高望重的王老師教育出來的好女兒，自己出軌就算了，還動手打公婆。」

 

學校門口撒了一地照片。

 

有的是我被一個男人抱著，有的是我打婆婆，有的是我扇公公巴掌。

 

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出來照片中的女主人是我。

 

有的是偷拍，有的應該是從監控中截圖打印出來的。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全德老師教育出這樣的女兒，自己能是什麼好東西，大家不要被他平時的假象迷了眼。

 

「他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樣的老師不配出現在教師隊伍中，請學校開除他！」

 

「這些照片是斷章取義，事情原委不是她說的那樣，這純粹是抹黑我女兒。」

 

我爸著急解釋，但是百口莫辯，氣得血壓飆升，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我剛走近就辨認出了聲音。

 

陳傑的妹妹，我那白眼狼小姑子，陳圓圓。

 

陳傑比她大四歲。

 

陳傑大學，她高中，大二我和陳傑在一起，第一次見她是個矮矮瘦瘦的小姑娘。

 

我念她讀高中辛苦，家裡給的生活費少，每個月都會問我爸多要五百塊的生活費補貼她。

 

這一補貼就是七年，直到她大學畢業找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