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哇哦」

 

「來，讓我們來看看：請裴哥和右邊的人吃完同一根巧克力棒」

 

視線定格，裴度右邊坐的是於馨蘭。

 

「蕪湖」

 

「刺激了」在座的人都起哄，說嫂子要生氣了。

 

裴度垂眸看我，抬手想拿起酒。

 

看樣子是想喝酒代替大冒險。

 

不料於馨蘭急切地開口：「來吧裴哥，嫂子向來體貼，不會吃這種飛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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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話，你作為第一個，直接喝酒太沒趣了。」

 

說罷還一個挑釁的眼神盯著我。

 

她這一番話，是要把我架起來啊。

 

若是不願意，

 

那就是不體貼。

 

我冷然地扯起笑容：「沒事，我不介意。」

 

裴度繃緊了嘴角，最終還是拆開了一根巧克力棒。

 

於馨蘭主動低頭咬住裴度指尖的巧克力，

 

眼神朦朧地湊近裴度。

 

巧克力棒在變短，

 

兩人的嘴唇也在靠近。

 

氣氛曖昧，於馨蘭的眼神幾若拉絲。

 

終於，最後一截被裴度咬開。

 

卻突然，於馨蘭坐著一個趔趄，往前撲。

 

就這樣，唇瓣相貼，於馨蘭瞪大著眼睛親上了裴度。

 

8.

 

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

 

鼻腔酸澀，隻覺得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全身細胞都叫囂著“離開！”

 

裴度很快推開於馨蘭，慌忙地轉頭看我：「晚晚，不是，馨蘭隻是不小心……」

 

他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惶失措，

 

伸著手想摟我。

 

我桌子底下的手，狠狠捏緊，指甲掐進肉裡，生疼。

 

卻不及心底的萬分之一痛。

 

我甩開了裴度的手。

 

決然的、憤恨的、狠狠用力甩開。

 

裴度呆住了，他似乎第一次見到我這樣。

 

眾人面面相覷。

 

於馨蘭咬著下唇，紅了眼眶，軟聲軟氣地說：

 

「嫂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被絆了一下。」

 

「裴哥心裡絕對是有你的，你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跟他鬧。」

 

話裡話外，還是那副“你鬧那就是你不對”的高高在上模樣。

 

「何況今天是我生日，嫂子能不能，讓讓我？」

 

怎麼讓？

 

讓她和我男朋友接吻是嗎？

 

突然蘇漾嗤笑一聲，拖著腔調說了句：「真惡心啊。」

 

眾人愣住了。

 

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蘇漾像是全然不在乎面子工程，

 

又慢條斯理地拖著下巴道：「到底是怎樣厚的臉皮，會當著正主的面“故意”親別人男朋友啊？」

 

「又是怎樣沒有邊界的人，才會當著女朋友的面和別的女生玩這種“曖昧遊戲”啊？」

 

說罷姿態懶散地向後靠著椅子，

 

好似剛在人群中“丟下炸彈”的人不是他。

 

於馨蘭和裴度的臉，

 

瞬間就黑了。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留了句：「你們玩吧。」

 

便起身走向泳池。

 

晚風灌進鼻腔，酸澀得我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好冷。

 

風冷，心更冷。

 

9.

 

「姐姐，其實你也看得出吧？裴哥心裡有鬼。」

 

卻不想於馨蘭跟了過來。

 

我擦了擦眼淚。

 

才轉過身去。

 

不同於剛剛低微可憐的姿態，於馨蘭此刻高昂著下巴。

 

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想必，是仗著裴度的寵愛吧？

 

「昨晚，你看到了吧？」

 

「你轉身走的時候，我看到了。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姐姐？」

 

「既然現在都鬧得這麼難看了，你又何必S抓著裴哥不放呢？」

 

「圈裡的都知道，裴哥照顧了我十幾年，我的病，可以說得以控制都是因為他。」

 

「我們之間十幾年的情誼，不是你一個姜晚能比的」

 

是啊。

 

本以為我和裴度已經情意相通。

 

會這樣攜手走很遠。

 

哪知，這次旅行讓我真正看清了枕邊人。

 

但我嘴上不饒，嗆她：「是嗎？那怎麼這麼多年都不給你一個名分？」

 

「是不想嗎？」

 

於馨蘭臉色一片漲紅。

 

清麗的眼眸染上怒色，連嘴唇都僵直了。

 

但馬上，

 

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眼底一絲狡黠掠過，低語道：「那姐姐就來看看，在裴哥心中，誰更重要咯？」

 

說罷她高呼一聲：「啊！晚晚姐落水啦」

 

緊接著一股力道，將我狠狠推下泳池。

 

10.

 

——咕嚕咕嚕。

 

四處的水爭先恐後地湧入我的鼻腔。

 

水很快沒過我的頭頂。

 

我不會水！

 

大腦一片空白，我張大嘴想呼救。

 

但隻有水、隻有無盡的恐慌。

 

意識逐漸模糊，突然一個有力的臂膀將我撈起。

 

我模糊看到一個男人猛拍著我的背：「姜晚！姜晚」

 

是……是裴度嗎？

 

重新接觸到氧氣，我貪婪地大口呼吸：「哈！哈」

 

「你沒事吧？姜晚。」

 

定眼一看，居然是蘇漾。

 

男人英挺的眉目此刻滿是擔憂，

 

他緊張的打橫將我抱起，沿著泳池邊走。

 

急促的一道關心聲傳來：「晚晚她，怎麼樣了？」

 

我這才注意到，裴度正單膝跪在我剛剛落水的位置。

 

眼神流露關心，看向我。

 

而他懷裡，正是眼淚大顆大顆滑落的於馨蘭。

 

於馨蘭緊緊摟著裴度的肩膀：「裴哥，剛剛，看到姐姐落水的樣子，我差點，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

 

「我好害怕，我又想起了媽媽S的那天。」

 

「你別走」

 

可她那眼神，

 

分明還挑釁地睥著我。

 

我被這眼神激得清醒了幾分。

 

我拍拍蘇漾的肩膀：「先放我下來蘇漾，我沒事。」

 

積攢已久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了。

 

我赤腳走過去，“啪”地狠狠甩了於馨蘭一巴掌。

 

於馨蘭不可置信地捂著臉，淑女面具再也維持不住，尖叫：「你瘋了！夏晚！敢打我」

 

我紅著眼，啞著嗓子冷聲呵斥她：

 

「我打的就是你！是你推我下去，我就因為你這幼稚的想法，差點S了」

 

「我就算是S了你，你也不配跟我在這叫囂」

 

裴度下意識攔在於馨蘭身前：「晚晚，你先冷靜，一定是誤會。」

 

我自嘲地冷笑：「誤會？」

 

「裴度，你女朋友我剛剛差點S了。我難道會拿我的命開玩笑嗎？」

 

「說難聽點，她於馨蘭就是S人未遂」

 

三年來，裴度一直很呵護我。

 

就連劃傷了手指，他也要磨著給我每天塗藥。

 

可現在，

 

我差點S了。

 

他居然攔在我面前說，這是誤會？

 

我感覺自己的心髒是一把搖搖欲墜的琴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紛雜思緒隻化為了一句話：

 

「裴度，分手吧。」

 

11.

 

說完就拖著身子向外走去。

 

裴度在背後怒吼：「姜晚！你有必要嗎！你現在不是沒事嗎？馨蘭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你一定要把好好的一個聚會搞得這麼難看嗎？」

 

一聲暴呵打斷他：「媽的！你還是個男人？」

 

蘇漾毫無徵兆地狠狠揍了裴度一拳，臉上帶著很重的戾氣。

 

裴度猝不及防，直接跌在一旁。

 

眼神錯愕。

 

面上一抹紅痕。

 

「啊」於馨蘭嚇得尖叫。

 

裴度抹了一把嘴角，碎發耷拉下來，面無表情地盯著蘇漾：

 

「你什麼意思蘇漾？」

 

「這是我和姜晚之間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有撿破鞋的愛好了？」

 

整個人滿是陰霾，氣得口不擇言。

 

但那刺耳的兩個字，簡直將我釘在原地。

 

一瞬間，心重重墜到底。

 

我失態的衝過去揪起裴度的衣領，揚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裴度被打得臉一偏。

 

我冷笑著朝他吼：「破鞋？！你說我是破鞋裴度？」

 

「這三年，我真是喂了狗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跑去於馨蘭房間了，早上還敢騙我說是早起，呵」

 

「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真的，很惡心」

 

然後一把拽走蘇漾，大步走出這棟別墅。

 

無視後面幾人的怒罵。

 

12.

 

“啪！”我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

 

玻璃瓶被我放在桌面上，砸出清脆響聲。

 

「我一向沒什麼男性朋友。」

 

「你說他，居然有這麼個好妹妹，整整十幾年。」

 

「她有創傷就大過天了是不是，要是我和他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我生孩子的時候，他都有可能被她叫走？」

 

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荒唐。

 

出來別墅後，

 

蘇漾就直接把我帶去他的一處私宅了。

 

大少爺就是好，

 

哪個國家都有房子住。

 

現在我正猛猛喝著啤酒發泄。

 

地上已經四五個空瓶子。

 

我撐著腦袋冷笑：「破鞋。他居然說我是破鞋」

 

「三年前我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打S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說完又環顧了下房子，

 

扭頭朝蘇漾揚起一個笑：「蘇漾，我真的很感激你，隻有你站在我這邊。」

 

其實我意識已經很模糊。

 

行為全是即時的情緒反應。

 

蘇漾沒有說話，趴在桌上看我，眼底有復雜思緒流轉。

 

他抬手溫柔地撩起我額角一縷發，別在耳後。

 

「你是怎麼喜歡上他的？嗯？」

 

動作輕飄飄的，好像有羽毛掃過。

 

但我認真地想，邊又灌了口酒邊回他：「他之前救過我。」

 

「我被搶劫了，還被推到水裡。」

 

「他下水救了我，還幫我把財務搶回來了。」

 

蘇漾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

 

輕笑了聲：「原來你也吃英雄救美這套嗎？」

 

我看著他流暢的下巴，腦子懵然。

 

隻覺得，

 

鑽進耳朵的聲調像是蠱惑。

 

他又說：「那我剛剛救了你，你有沒有心動？」

 

這一次他湊近了些，狹長的眼眸此刻布滿認真。

 

我有點愣住了。

 

好似處理不了這個問題。

 

男人挺拔的鼻尖輕蹭了蹭我，氣息都與我相交融，曖昧滋生。

 

「和我試試好不好？」

 

「我認識你，比裴度還久呢。」

 

清醒的意識最後停留在這撒嬌似的語調，

 

我滿腦都在想

 

——好像家裡的小咪在撒嬌啊。

 

然後男人的唇就這麼壓了下來。

 

軟、湿，

 

我感覺意識被揉成了一團棉花。

 

哪哪都軟，

 

腦袋也隻剩一片空白。

 

衣衫褪落，好似喝酒也發泄不了所有的不滿。

 

我感覺自己SS地扯著對方的衣服，

 

伸進去摸到一片光滑溫熱的肌膚。

 

肌理分明的腹肌，

 

在被我扯的汙七八糟的衣服下若隱若現，

 

蘇漾凝過來的眼神炙熱，猛地就自己把衣服扯開。

 

一把託起我屁股，俯身把我壓在床上。

 

他嘶啞著捏住我下巴，問：「看清楚，知道我是誰嗎？姜晚。」

 

我極力聚焦著視線，

 

因為下巴的力度嬌氣地氤出生理淚水：「蘇……漾，你是蘇漾。」

 

男人滿意地勾起唇：「嗯。以後都隻會是蘇漾。」

 

「記好了，姜晚。」

 

說罷，密密麻麻的吻就壓了下來。

 

密不透風，濡湿曖昧。

 

手腕被人桎梏住，抽不開、躲不掉。

 

我像是在一片暖洋裡浮沉，

 

隻能被動地起起伏伏。

 

蘇漾濃鬱的眉目染上欲色，像咬住獵物一樣目光緊纏著我。

 

最後，我隻能聽見自己的失聲尖叫和求饒。

 

視線已被難耐的淚水糊了眼。

 

蘇漾咬住我的耳垂：

 

「姜晚，以後，你隻能是我的。」

 

13.

 

「呃……」

 

陽光躲著窗簾泄了進來，

 

刺的我睜開眼。

 

一動，我隻覺得渾身腰酸背痛。

 

「姜晚……」耳邊男人低沉性感的喊聲驚得我一滯。

 

入目是男人滿是紅色吻痕的肩膀和胸膛。

 

我僵直地低頭看看自己，

 

沒穿衣服。

 

頓時昨晚曖昧纏綿的記憶，如排山倒海壓來。

 

蘇漾好笑地看向我：

 

「怎麼？想起來了嗎？」

 

我定了定神，腦子把思緒捋了一遍，臉頓時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