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還敢打人？我偏要說，你是個讓我兒子睡爛了的賤貨。”

 

“打得就是你，你這是造謠，我要告你……”

 

激動之間，方新從林芳背後衝出來，一把推開我，巴掌打在我臉上。

 

“趙文淺，你怎麼能對我媽動手呢？”

 

方新打我時太用力，我被帶的向後仰倒，臉上火辣辣的疼。摔倒前，同事從背後扶住我。

 

“你們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敢在我們公司打人啊？報警，快點報警。文淺姐，你沒事吧。”

 

扶住我的是我的助理，從方新他們出現的時候，她的覺得情況不太對，一直跟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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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連我爸媽都沒打過我，我被方新這一巴掌打蒙了，聽到助理的話才反應過來，連忙拿出手機撥號碼。

 

“對，報警，我要告你們！”

 

方新見我來真的，奪走我手裡的手機，“淺淺，我媽隻是來找你講道理，沒必要鬧的這麼難看？”

 

“講道理，臉都不要了是嗎？我跟你談戀愛分手，你就帶著你媽來我公司裡造謠辱罵我！”

 

“我媽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太生氣，口不擇言說錯話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尊重她一點嗎？”

 

“你的面子？你有什麼面子？你媽拿的那個所謂的賬單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們談戀愛這三年，所有約會都是AA，你生日我送的是電腦、手表和名牌鞋，你送我一堆拼xx19塊9的小東西，我給你留著面子沒告訴任何人，你倒好意思拿著賬單來找我要錢！趁我還有耐心，趕緊帶著你媽滾，否則我也拉個賬單，發給你所有的朋友同事，讓大家都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方新臉色鐵青，“我就知道你是看不起我，你為了升職跟你老板好上了，才一腳踢了我要跟我分手。”

 

“方新，你胡說八道！”

 

“不然還能是為什麼？我們都要結婚了你在這個時候和我分手，不是攀上高枝了是什麼？”

 

公司裡和我不對付的同事立刻出聲笑出來，我氣得眼都紅了。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沒種的男人，自己不佔理之後就胡編亂造汙蔑人。”

 

方新還在繼續，“我都看見了，你那天上了你老板的車，還一起進了酒店，第二天才出來。”

 

那個和我不對付的同事走到我面前，“趙文淺，你找對象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啊，人品差就算了，還蠢，輸給你我可真是不甘心。”

 

方新看她，“你就是跟她競爭總監的露露吧。你不知道，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是趙文淺靠床上功夫睡出來的。”

 

Lulu輕蔑地看他，“說你蠢你還真是蠢，連我們老板是個女的都不知道，就敢跑到公司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造人黃謠了。”

 

方新得意洋洋的神情僵住，發現公司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我奪過他手裡的手機，“不用看了，你造謠誹謗，影響我的名譽，電話通話錄得一清二楚，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跟他們說去吧。”

 

手機頁面上是110的通話頁面，方新搶過我手機之後說的那些話全都被錄了下來。

 

10

 

看到我真找了警察，方新開始打感情牌求饒。

 

“淺淺，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媽養大我不容易，再怎麼樣你也不能這麼對她。”

 

我不吃他這套。

 

“閉嘴吧，你媽不容易關我什麼事?”

 

方新和林芳想跑，公司保安幫我攔著他們，警察很快就到了，我帶著公司的監控和手機錄音一起去了警局。

 

到警局後，林芳胡攪蠻纏，說這是我和方新之間的感情糾紛，她拿出我和方新從前的合照，說是因為我和方新因為婚前財產鬧矛盾，和他提了分手，她隻是氣不過，替她兒子來要賬。

 

“警察同志，你不要被這個小姑娘給騙了，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不是個好東西，哪家好女孩拿了別人的彩禮之後就要退婚的，你可一定要把我們的錢要回來啊。”

 

林芳越說越激動，仿佛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涉及男女糾紛和財產問題，警察也有些為難。

 

我坐在一旁聽了半天，才明白林芳一直以為我還拿著她家8萬8的彩禮沒還給她。

 

“等等，警察同志，她口中的彩禮我早就已經還給他們家了，她口中的婚房是我爸媽買的，寫的是我的名字，是我自己的財產，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至於她口中的房子裝修費用，那個房子現在才裝修了一半，所有的錢都是我自己掏的，和方新更沒有半點關系。”

 

“你個不要臉的小姑娘，你胡說八道，結了婚房子不就是我兒子的了嗎？你敢說跟我們沒關系？你還拿走了我們家的彩禮錢……”

 

林芳激動地站起來罵我，方新心虛地低下頭。

 

我冷笑一聲，“方新，是你跟你媽說我拿了彩禮錢沒還你的？”

 

方新支支吾吾，林芳拍在他背上，“兒子，你別怕，媽在這兒呢？媽給你做主，她拿了我們的錢，就得給我吐出來。”

 

方新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閃爍，“對，她拿了我結婚的錢，和我提了分手後卻沒有還給我。”

 

“你確定？我沒還給你？那張卡，在我和你提分手的那一天就已經還給你了！”

 

方新咬緊牙關，“沒有，你就是偷了我家的錢。”

 

我苦笑著點頭，新家沒按監控，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在場，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把卡還給他了，方新吃定了這點，才敢當著警察的面汙蔑我。

 

可是他好像忘了，後來他找我求和，還曾經拿出那張卡，隻是又被我拒絕了。

 

方新見我這樣，以為我是沒辦法了，更加篤定地對警察保證，以我拿了他的錢為由替他和林芳今天的行為開罪。

 

“警察同志，我和我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隻是被她逼得沒辦法了才口不擇言，那些話都不是出自本心，也沒對她造成什麼損失，您看要不就算了吧。”

 

林芳一聽不同意，“怎麼能算了？”

 

“她拿了我們的錢，怎麼也要還給我們，不，應該加倍地還給我們，她家不是有個房子嗎？正好拿那個房子抵債。”

 

還沒定罪，就已經想好要我怎麼賠償了。

 

我靜靜看著他們演戲，等林芳做完美夢之後說，“警察同志，方新撒謊，我早就把彩禮錢還給他們了，我有證據。”

 

方新和我談話的那家咖啡店就在公司樓下，我和同事經常去，和老板娘也很熟。

 

我拿出咖啡店裡的監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最後那張卡是被方新帶走了。

 

警察也都看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對方新進行罰款，並警告他們如果再有下次，會進行拘留處理。

 

林芳在警局門口叫囂，“小賤蹄子，你別得意。你等著，今天隻是個開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想升職？你想的美。”

 

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晦氣，方新和林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反正今天已經撕破臉了，與其等著林芳再找我麻煩，不如主動出擊。

 

想到這裡，我打電話給我爸和我的那些堂哥、表哥們。

 

不就是鬧嗎？誰不會啊？

 

11

 

第二天，我帶著一幫人去了方新公司。

 

方新看到我後還以為我是來求和的，“淺淺，你終於想通了……”

 

我伸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拿出喇叭，“方新，你個不要臉的垃圾，分手後求和不成居然還跟你媽跑去我公司造我黃謠。”

 

“談戀愛幾年，你送我最貴的禮物是二十九包郵的圍巾，居然敢讓我賠你五十八萬的戀愛損失費，沒用的男人！”

 

表哥把手裡一箱東西倒在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九塊九的假花，二十九的圍巾，約會AA的電影票……

 

他名單上所有能找到的東西我都找了出來。

 

堂哥把方新和他媽在我公司撒潑的視頻發到他們公司的大群裡。

 

方新的同事都站起來看熱鬧，衝著他指指點點。

 

方新面紅耳赤，“趙文淺，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學你一樣把所有的東西都掰扯清楚啊。”

 

“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好欺負的人吧。”

 

“你送我的所有東西都在這兒了，你點點清楚，沒少的話，就把我送你的還給我。”

 

我也拿出一份賬單，送給他的平板、名牌鞋……

 

“按照你的算法，包括我這幾年來因為和你談戀愛工作受到的損失，總共七十八萬，拿好了。”

 

方新把賬單一扔就要打我，二堂哥攥住他的手臂一用力，方新就像軟趴菜一樣捂著胳膊哀嚎。

 

“幹什麼？想動手？”

 

二堂哥是健身教練，身材高大，肌肉健碩，像一堵牆一樣站在我身前。

 

方新整天坐在電腦桌前，也不運動，在二堂哥面前弱得跟杆麻秆似的。

 

看著方新狼狽的樣子，我找旁邊看戲的路人借了她的手機。

 

把方新和他媽在我公司和警局的視頻發到他們公司的聊天群裡，又附上一份他所謂的“戀愛賬單”。

 

“我去，方新談個戀愛這麼小氣，情人節好意思送女朋友三塊九的破爛當禮物！”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時看著斯文體面的，沒想到背地裡連女朋友的房子都惦記著。”

 

周圍八卦的聲音一點點傳來，方新急得想打我，被二堂哥一胳膊抡回地上。

 

“方新，你不是要跟我說清楚嘛？那就讓大家都好好看看，了解了解情況，看看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欠誰的？”

 

方新拿我沒辦法，隻能看著我風風火火地來，留下一地破爛之後揚長而去。

 

我又找了做新聞的朋友，把我和方新的事情做了點藝術的處理放到網上，評論區一堆人罵方新是個渣男。

 

我看得高興，一個手滑就點了推廣，還不小心把方新的那份賬單發到了網上。

 

方新徹底在網上出了名，甚至還登上了地方熱聞榜。

 

他走到哪兒都有人背後指指點點，在公司裡也幹不下去，隻能被迫辭職。

 

攪合了方新的工作，我又找人在方新老家的小區裡把方新和林芳的事情宣揚地全小區都知道。

 

小區裡的大爺大媽戰鬥力可比林芳強，一人一句，臊得林芳整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方新崩潰地打電話來指責我無情無義。

 

“趙文茜，你太過分了！我還不是因為愛你，想要挽回你，迫不得已才去你公司的嗎？你居然做的這麼絕，我被人指指點點還不夠，你現在還害得我被公司開除了！”

 

我聽了就樂了。

 

“是嘛，好消息啊。方新，少裝了，你跟你媽去我公司裡找事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會影響我的工作嗎？現在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勸你不要想著再來找我麻煩，你現在可是個大名人，我可不介意讓網友多吃點瓜。”

 

方新灰溜溜回了老家，聽說他媽在他老家也給他介紹了幾個女孩子，但對方一打聽到方新和林芳曾經的豐功偉績就離開了。

 

再見到方新已經是一年後，他在老家工作不順利，也談不到女朋友，居然又想起要和我復合。

 

“文淺，以前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媽也知道錯了。我保證，我以後覺得把你當成小公主一樣捧在手心裡，我們……”

 

“等等，”我打斷他，“誰給你的自信又跑到我面前的？當初我們分手鬧得那麼難看，你不會以為我還會看上你吧？”

 

方新不信，“你的初戀就是我，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莫名其妙，之前怎麼沒發現方新這麼普信。

 

“三條腿的蛤蟆不少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遍地都是嗎？你以為你是什麼香饽饽嗎？”

 

“那我們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到底算什麼？”

 

“算我眼瞎，我管你過的怎麼樣，別再來煩我。”

 

我轉身離開，Lulu對我擠眉弄眼，“喲喲喲，美好時光？”

 

美好時光？我還波力海苔呢？

 

我和Lulu依然是競爭對手，平時她就沒少拿方新的事來擠兌我。

 

這次偏偏讓她給碰見了。

 

切，都怪方新，又讓她看笑話。

 

我生氣地追上她，“別笑了，回去趕方案吧，這次技不如人你可別哭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