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時,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顧言坐在沙發扶手上,皺眉看著我的手機螢幕:"又是你媽?"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才接起電話:"喂,媽。"
"宋清淺!你馬上給我回家!"母親的聲音尖銳到失真,"你知不知道秦家剛撤資了?你繼父要把我趕出家門!"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沙發邊緣:"媽,秦以深找了別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她歇斯底裡地打斷我,"你得去道歉!今晚秦家辦酒會,你必須到場!挽回這門親事!"
顧言在旁邊冷笑一聲,湊近聽筒喊道:"阿姨,賣女兒好歹也看看買家吧?"
當然,我媽聽不見他說話。
"媽,我不去。"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婚約取消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陣啜泣:"清清,媽媽隻有你了...你知道我為了這個家付出多少嗎?你忍心看媽媽被趕出去嗎?"
又是這一套。從我十歲起,她每次要我妥協就會搬出這些臺詞。我閉上眼睛,感到一陣熟悉的窒息感。
"媽..."
"就當媽媽求你了!"她哭得更厲害了,"你去跟以深道個歉,哄哄他就好了。男人都這樣,忍一忍就過去了..."
顧言猛地站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瘋了,真是瘋了!"
"我考慮一下。"我最終妥協道,結束通話了電話。
房間裡一片死寂。顧言飄到我面前,半透明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你不會真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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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地板:"我不知道。"
"宋清淺!"他少見地喊我全名,"他出軌!他羞辱你!你媽還要你去舔著臉道歉?"
我抬起頭,突然覺得委屈:"那我能怎麼辦?她是我媽啊!"
"她把你當商品!"顧言氣得聲音都發抖,"從我認識你開始,她就一直這樣!高中時你發燒39度,她為了約會讓你一個人在家躺三天!"
我咬住嘴唇不說話。他說得都對,可那又怎麼樣?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要去給秦以深道歉?"顧言聲音突然平靜下來,"穿著漂亮裙子,化著精緻妝容,去求他原諒?"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別說了。"
"然後呢?結婚?繼續當他的玩物?"顧言冷笑,"反正你也不愛我,我就是個死人,管不著你的事。"
最後一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裡。我猛地站起來:"你懂什麼?你死了!死了十年了!這十年我活得像個行屍走肉你知道嗎?秦以深是第一個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的人!"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顧言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的身影閃爍了幾下,像訊號不良的電視畫面。
"對不起..."我慌忙道歉。
"不,你說得對。"他苦笑,"我已經死了,沒資格管你的事。"
他轉身往陽臺飄去,陽光穿透他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幾乎要消散。
"別走!"我脫口而出。
顧言停住,但沒有回頭:"我哪也去不了。隻是...需要靜一靜。"
我站在客廳中央,看著他透明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一個殘忍的事實: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僅是生死,還有整整十年的時光。
手機又響了,是秦以深發來的簡訊:"今晚七點,帝景酒店。不來後果自負。"
我盯著螢幕看了很久,最終回覆:"我會去。"
顧言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陽臺上。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感覺比任何時候都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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