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裡是十五歲的夏天,我轉學到顧言所在的班級。那時父母剛離婚,我整個人陰鬱得像團烏雲。
"喂,新來的。"課間有人戳我後背,"你筆掉地上了。"
我回頭,看見一個穿校服的男生彎腰撿起我的筆。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給他整個人鍍了層金邊。
"謝謝。"我小聲說。
"我叫顧言。"他把筆放我桌上,笑得燦爛,"放學一起走啊,我們順路。"
那時的顧言像個小太陽,總是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我數學不及格,他就強行給我補課;我不吃午飯,他就把自己的便當分我一半;放學下雨我沒帶傘,他就把傘塞給我自己淋雨跑回家。
"你為什麼總纏著我?"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問。
他正在幫我抄寫英語單詞,聞言筆尖頓了頓:"因為你總是一個人發呆,看著怪可憐的。"
我氣鼓鼓地把單詞本搶回來:"誰要你可憐!"
顧言突然笑了,伸手戳我的臉:"這樣多好,會生氣才像活人嘛。"
夢裡的場景突然轉換到高三那年。我發現顧言和班花蘇晴放學後單獨留下,兩人靠得很近說著什麼。第二天班花桌上就多了瓶顧言常喝的汽水。
那天放學我沒等顧言,一個人走回家。後來他追上來問我怎麼了,我隻是搖頭。
"宋清淺!"顧言的聲音把我從夢中拽出來。
我睜開眼,發現天已大亮。顧言蹲在沙發邊,一臉擔憂地看我:"你做噩夢了?哭得好兇。"
我抬手摸臉,果然一片溼潤。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照在他半透明的身體上,像夢境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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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高中時候的事了。"我坐起來,"你死後,我就再沒夢見過你。"
顧言的表情一滯:"我...死後?"
"車禍,高考後第三天。"我機械地重複這個我對自己說過千百遍的事實,"你在去文具店的路上被酒駕的貨車撞了。"
顧言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聲問:"你知道我要去文具店買什麼嗎?"
我搖頭。
"包裝紙。"他苦笑,"我疊了520顆星星,想高考後跟你表白用的。"
我猛地抬頭:"什麼?"
"星星裡寫了東西。"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結果...沒來得及送出去。"
我大腦一片空白。那罐星星我明明見過,就放在顧言家的書架上,葬禮後我去拿東西時還碰過。
"你...喜歡我?"我不敢相信地問。
顧言翻了個白眼:"不然我幹嘛天天纏著你?全班都說我喜歡你,就你一個人看不出來。"
我回想起班花桌上的汽水:"那蘇晴..."
"她問我怎麼追男生!她喜歡的是三班的體育委員!"顧言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宋清淺,你吃醋吃錯了十年!"
我呆坐在沙發上,一時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十年的執念突然有了答案,可一切都太遲了。
"所以秦以深..."顧言話沒說完。
"別說了。"我打斷他,"都過去了。"
顧言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輕嘆了口氣。陽光穿過他的身體,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穿過他的掌心,什麼也碰不到。
就像我們錯過的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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