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唇角分明勾起了得意的弧度,裝模作樣地親自叨了一筷子肉,送到我嘴裡。
我爹搖搖頭,用一種炙熱的目光看著她。
“這些食材都是我特意尋來的山珍海味,專門給你補養身子的,我喜歡郡主豐腴一點才好看。”
我乖乖吃完,卻在撤席之後,馬上到角落裡,拼命摳嗓子眼,將那口食物嘔吐了出來。
隻有我知道,她每日吃的飯菜裡,被爹爹加入了鯨魚的脂肪。
其氣味香甜,入口肥而不膩,能讓長出來的美人脂潔白飽滿。
茶水裡則加了抹香鯨的糞便,也就是曬幹後的龍涎香;
她用的天香丸,更是以馬麝的香囊煉制,選用了最名貴的當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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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紛紛唏噓,說沈逸之嗜美人如命,無論誰當他的妻子,都是享福的命。
這一日,爹爹帶郡主出門逛街,牽著她的手,招搖過市。
到醉仙樓時,爹爹又揮手點下一桌好菜,親自喂給她吃。
他要讓所有人看著,他對郡主千般好萬般好。
郡主嬌俏地張開櫻桃小嘴,嘗了片刻,不滿地撅起嘴。
“沈郎,這些所謂美食也不過如此,我吃不慣,還是你親手做的菜最好吃了。”
爹爹滿意地放下筷子。
“那我們便回家去吃。”
回到府上,不消半個時辰,我爹又給郡主端上了一大盞肥肉。
尋常人吃幾口便會覺得膩,可這肉裡加了特殊的佐料,能夠麻痺人的器官,讓人不斷想進食。
她一看到便兩眼放光。
“沈郎,你做的菜最符合我心意了。”
和嘉郡主食不知味,大快朵頤起來,竟生生將這將近五斤的肉全都吃進了肚子。
我爹寵溺地看著她。
“嬌嬌,你太瘦了,就是應該多吃一些的。”
不知不覺間,郡主的胃口已經越來越大了。
6
很快到了夏天,隨著體重的增加,郡主的脾氣愈發煩躁。
她滿身臃腫,臉上還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紅疹,渾身刺痒不已。
其實是那些有毒的香藥,在她體內聚集,毒性的顯現。
但是,這些面上的疹子都被我爹巧妙地給她用脂粉遮掩,平息她的憤怒。
“好痒!你這小賤蹄子,還不快來給本郡主抓痒!”
郡主最近鬧得厲害,日夜都要我伺候她。
隻因我年紀小,可以匍匐在她的床上,不佔空子,整夜用一種帶木刺的滾輪給她按摩,她的痛痒方才緩解一些。
可我總忍不住打瞌睡,她便會痒醒,動輒打罵。
所以,這段時日我嚴重睡眠不足,走起路時都搖搖晃晃。
我娘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我的情況,急著想見我。
這一日,她瞞著爹爹,偷偷走出後院找到了我,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我的寶貝囡囡,你受委屈了。”
我嗚嗚地撲入娘親懷中。
正當此時,卻不甚被散步回來的郡主瞧見。
已近三伏天,郡主身上一層層肥膩的贅肉,壓迫得原本明亮漆黑的眸子,如豆子般狹窄。
由於出汗,她一天要洗三遍澡,和身量纖細的娘親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十分惱火,冷笑著拍了拍手。
“好一出母女情深啊,本郡主還以為你快病S了,如今看來,這不是挺好的?”
娘親嚇了一跳,連忙松開我。
“給夫人請安,一直沒能拜見郡主,都是我的錯。”
可郡主卻不依不饒,她故作親昵地扶起阿娘,撫上她滿目瘡痍的手。
“姐姐何必與我生分呢?這雙手啊生得真是好,不僅惹得沈郎為你神魂顛倒,還讓那些流氓賊寇,和你雲雨完,都要忍不住砍去把玩。”
我娘渾身一抖,可郡主卻使了個眼色,叫人把她摁倒在了地上。
接著,毫不猶豫地抬起玉鞋,故意踩在了她的斷手和手腕的連接處。
“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府院。
我大喊著撲上去,想要分開她們。
“不要傷害我娘親!”
娘親疼得冒汗,還是強忍著痛苦,顫聲說:
“今日是我不顧醫囑,擅自出來,和巧姐兒無關,還請郡主息怒。”
可郡主非但沒有松了力道,還揚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兩眼一黑,重重跌坐到地上,隻覺一陣鑽心的痛襲來。
“我囡!”
娘親想要站起來反抗,卻被她身邊的下人SS摁住。
郡主笑意更深,“就是要讓你知道,你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繡娘,一臉小家子氣,如何配得上沈郎?”
我娘紅了眼眶。
彼時,爹爹終於從外面趕了回來。
他一眼就瞧見,阿娘好不容易養好的手又被傷了,目光頓時變得陰鸷。
可他還是強忍著怒火,拉過了郡主,神情晦暗。
“郡主,今日有點不高興?”
7
郡主這才放開我娘,含羞帶怯地走到爹爹身邊,拉起他的手。
“還不是你的這個賤妾?以下犯上,頂撞於我,大熱天的,真是晦氣。”
爹爹覷了一眼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娘親,喉結一滾。
“……她身子不好,我也不願再瞧她一眼了,何必再折騰她。”
當年,娘親本是縣丞家的庶女,最喜調香制胭脂。
後來家道中落,才去當了繡娘。
那年遇見我爹時,她剛攢了些銀錢,準備自己開間胭脂鋪。
但是她在橋洞底下遇到了我爹,一個年輕的窮書生,因為上京趕考被人搶走了錢袋,還高燒不退,險些凍斃於風雪。
我娘心生不忍,不顧男女之防,將他救了下來,用那些錢給他買藥治病。
爹爹拜別時,稱來日發達,定當報答,她笑了笑沒有當回事。
沒想到兩年後,他果真南下做生意成功,回來迎娶娘親了。
為了陪伴阿娘完成她的夢想,他甘願放棄自己的事業,一心一意陪我娘開了脂粉鋪子。
爹爹窮盡一生不過是為了完成娘親的夢想。
而郡主的到來,則是毀掉娘親的一切。
爹爹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正攬著爹爹的手時,郡主身上的疹子又犯了。
她臉色一僵,渾身奇痒無比,看到旁邊的柳樹,就急急地表演一招狗熊蹭樹。
蹭了半天,她終於長舒一口氣,含聲道:
“那又怎樣?容娘身子強健,又S不了,我看,她就該日日給我請安。”
爹爹已經趁她蹭樹時,吩咐人把娘親送了回去。
他眼底的冷意愈發深重,從齒間擠出幾個字:
“既是將S之人……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明明是說給郡主聽,卻更像是爹爹說給自己。
郡主見爹爹如此稱呼娘親,自然喜不自勝。
她悄悄牽上爹爹的手,“沈郎,我給你親手縫了一件寢衣,你快隨我來看合不合身。”
當夜,爹爹穿上了郡主縫的新寢衣。
又在她睡下之後悄悄離開,重新換上了娘親縫制的舊寢衣。
他來到後院,心疼地為娘親塗抹藥膏,眸中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娘親膽子小,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我們一家三口,還能回到從前嗎?”
爹爹將她擁得更緊,“容兒,就快好了,我不會讓你忍太久的。”
8
兩個月過去,和嘉郡主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大胖子。
如今的她因為長期受香藥的浸潤,珠圓玉潤,遍體生香。
可是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每走兩步,便會氣喘籲籲,香汗淋漓。
全府上下依然對她殷勤有加,隻要郡主一個眼神,便隨叫隨到,不用她操心費力。
爹爹更是對她百依百順,盡可能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因為他不允許在制作香膏的過程中,有任何差錯出現。
終於,到了美人脂養成的這一日。
爹爹起了個大早,就在柴房裡忙活著,準備各種各樣的工具。
昨夜雨疏風驟,院裡的海棠簌簌落了一地,滿園都是花瓣潮湿敗落的氣息,卻無人打理。
直到日上三竿,郡主才睜開眼睛,嬌慵地喚他的名字。
“沈郎,今日的早膳可做好了沒?”
我爹溫柔地應聲,給她端了一碗濃濃的藥汁。
“乖,先把今日治疹子的藥喝了。”
那藥汁不同於一般的藥,不僅沒有苦澀,還甜香異常。
郡主不消兩口就喝完了,左顧右盼,等著爹爹給她端上今日的膳食。
“今兒府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爹爹一邊給她喂粥,一邊溫聲答:“郡主忘了,昨夜你酒醉發脾氣,嫌他們礙事,全都趕出去了,從今往後,隻有我和巧姐兒來伺候你。”
郡主有些詫異,還是嬌滴滴摟上爹爹的脖頸。
“有這等事?看來昨夜真是醉了,渾都忘了。”
“郡主,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吃過早膳,他牽著郡主走過廊下,檐下娘親從前制的風鈴輕晃。
一棵荔枝樹躺在後院的空地上,樹上掛滿了新鮮的荔枝果實,顯然是剛剛運送過來。
後院還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那便是爹爹送給她的賀禮。
郡主捏起裙角,迫不及待上去摘了一顆,陶醉地品嘗起來,滿心歡喜。
“好甜,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吃荔枝?沈郎,你真是對我太好了!”
爹爹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你喜歡這荔枝,以後便日日看著,我說過,對郡主有求必應。”
她臉上的歡欣雀躍還未退去。
下一瞬,郡主便被敲了一下後腦勺,昏迷栽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渾身一絲不掛,如同一頭赤條條的彘。
她的身下是一尊巨大的爐鼎,如觀音坐蓮般置身香爐之上。
而我則端著玉碗,給她的身上一遍遍塗抹香料。
郡主驚恐地叫道:“沈郎……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爹爹不語,往她身下的爐子裡又加了一瓢熱水。
爐壁上的四個銅爪上被放置了香燭,隨著燭光閃爍,爐子緩慢升溫。
郡主的身上已經被蒸出了細細的汗珠,竟隱約散發著龍涎香的味道。
她似乎有些發抖,兩顆豆子般的眼睛恐懼地望著爹爹。
爹爹笑得溫潤,“郡主莫怕,先前郎中來探脈,說你身子虛寒,我這是在為你驅寒啊。”
爐溫越升越高,整得她口幹舌燥,近乎脫水。
郡主難受,發出貓兒般嗚咽的請求。
“放我下來,沈郎,我快要受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不禁感嘆,怪道是如此復雜的制法,竟有這般奇香。
心中越來越如雷鼓動。
因為,爹爹終於要做出能讓娘親的手恢復如初的香膏了!
9
他笑著拿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半天。
接著,慢條斯理地走到郡主面前。
刀光晃到了郡主的眼了,令她一時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郡主啊,你也好意思讓別人的夫君喚你嬌嬌?”
“你可知,每次我被迫喚你名字,在傷害了我妻子的仇人面前虛與委蛇,我都無比惡心。”
他蹲下身,用刀尖在郡主的臉上輕輕劃過,頃刻間落下一道血痕。
爹爹的語氣漫不經心。
“多好的一張皮囊啊,還這麼香,提煉美人脂,給容兒做潤手的香膏最合適不過了。”
看到臉上緩緩滴落下來的血,郡主終於如夢初醒,幾乎在剎那間明白了爹爹的用意。
她無比驚恐地看著他,顫聲問:
“沈郎……一直以來,你都在哄騙我?”
昏暗的屋子裡,唯有爐鼎四角的燭火通明,照亮了爹爹一張俊美的面目。
我瞧見他扭曲厭惡的眼神,仿佛一隻等待捕獵的惡狼,隨時準備咬斷獵物脆弱的脖頸。
郡主轟然流下了眼淚。
“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我什麼都不要了,我所有財產都給你,你把我放了好不好……”
爹爹的刀刃依然沒有收回去,而是用另一隻手,珍視地握起了郡主的手。
“你以為你的手很美嗎?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你的這雙手隻讓我感到厭惡和惡心,你們這些上位者自詡天之驕女,可是一旦有了想要的,對待起弱者便半點不留情,視若草芥!”
“你拿什麼跟容兒比?容兒心性善良,每年冬日都堅持去城外給那些流民施粥,為什麼這樣善良的她要遭此橫禍?”
“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幹的,明明是那些賊寇,沈郎,你聽我解釋——”
她絕望不已,忍不住發抖起來,企圖強辯。
可爹爹站起身,讓我用汗巾塞住了郡主求救的嘴。
接著,眼疾手快地揮刀,砍下了她一雙白皙的手。
郡主痛得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我在一旁看著,心底毫無憐憫之意。
因為,這是她欠娘親的。
理應加倍奉還。
爹爹給河狸剝皮的技術愈發嫻熟了。
以至於換到郡主身上,也是照葫蘆畫瓢,分外順暢。
這一次,爹爹剝皮取脂,十分細致,持續了整整一夜。
皮肉分裂的細響在半空中響起,屋內的血腥氣逐漸濃重。
幾日後,和嘉郡主失蹤的消息傳遍京城。
一個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人,就這樣憑空人間蒸發了。
作為功臣之後的孤女,皇帝下旨封城尋找,也沒有找到。
衙門問到我爹時,我爹哭得紅了眼眶。
“我對郡主百依百順,那日她說要出府去逛逛,就再也沒有回來。”
人人都知道我爹寵愛郡主,郡主在府期間,甚至胖了一大圈,而郡主又素來任性,根本沒有人相信他會謀害郡主。
某一日黃昏,沈府上空炊煙嫋嫋。
爹又在熬油制香膏了。
我在一旁燒柴火幫忙。
院落裡的荔枝樹已經被移栽好了,高大挺拔,鮮綠的枝葉在風中搖曳著,樹下落滿了被風刮掉的荔枝。
隻是那棵荔枝樹,從移栽來的那年開始,再未結過果實,大抵是水土不服罷。
…
秋日裡,娘坐在廊下,在斜陽日暮裡,由著爹爹給她潤手。
爹爹十分有耐心,為她一層又一層塗著新制的香膏。
這香膏已經陰幹了許久,效用正當最佳。
娘親從後院出來後,始終不知道和嘉郡主的去向。
爹爹溫聲對她解釋,“也許,是因為我一直不肯碰郡主,她厭棄我,又不方便和離,便尋個失蹤的借口離開了罷。”
娘親喜極而泣,點點頭。
“希望她不要再尋回來才好,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按古方制成的化雪膏極是管用,療效顯著,堅持用了許久,娘親的手逐漸變得柔嫩細滑,宛如當初一樣。
我喜歡埋在娘親的懷裡,嗅她身上幽微的香氣。
尤其午後的暖陽一曬,龍涎香的氣息彌散在空氣中。
後來,在一個草長鶯飛的時節,我們舉家搬離了京城,南下去了蘇杭。
在那裡,爹爹給娘親開了一家更大的脂粉鋪子,還僱了很多人替她制香磨胭脂。
娘親隻需要臨風窗下,由侍女幫她調制她心目中的香方。
斜陽日暮裡,我躺在院兒裡的躺椅上,以一柄團扇掩面,聽枝頭黃鸝婉轉,品幽香陣陣。
如今的我,已經成為這兒的小小掌櫃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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