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字川在我耳邊輕聲道：“你那麼想讓樓堯看到我和你發生點什麼啊。”

我瞳孔微縮，一時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賀初甜，你送我項圈，不就是想讓我做你的狗嗎？”

 

“……”

 

我隻覺得眼前發暈，請把之前的林字川還給我。

 

林字川松開了手，他抬腳踢一下行李箱，行李箱瞬間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門外的樓堯似乎聽到了動靜，他敲了敲門。

 

“賀初甜，你在裡面對嗎？”

 

林字川頭抬都沒抬，把行李箱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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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深吸一口氣，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移開眼。

 

身後的敲門聲越來越急。

 

“賀初甜？你在裡面對不對？”

 

林字川走上前，眼神壓迫，他拽住我，轉了個身。

 

我被他環在懷裡，大腦像是宕機了一般，做不出任何反應。

 

門外樓堯還在不依不饒。

 

“賀初甜，外面人都走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再不開門，我就進來了啊。”

 

這些話不知道哪個字刺痛了林字川的神經。

 

他狠狠咬在我的鎖骨上。

 

就跟狗一樣。

 

我猝不及防疼得大叫一聲。

 

“林字川！你個賤人！”

 

幾乎同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樓堯臉色發白地看著這一幕。

 

林字川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懷裡。

 

他聲音森寒：“滾出去！”

 

*

 

樓堯卻沒動彈，S盯著我和林字川。

 

“林字川！你把賀初甜怎麼了？她不是你能碰的！”

 

我掙扎了下，林字川給了我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更用力抱住了我。

 

林字川提醒道：“樓堯，賀初甜和你已經分手了。”

 

我眉心微皺，我和樓堯分手時挺不體面的。

 

我為了樓堯要S要活，他扭頭拿了我哥的錢背刺我。

 

當時我知道後，沒多覺得難過，隻覺得臉上無光。

 

估計林字川又要看扁嘲笑我了。

 

畢竟我戀愛時，笑聲最大的就是林字川。

 

他罵我眼睛瘸，看人不準。

 

誰知到了大學，林字川和樓堯分到一個宿舍，他竟和樓堯玩上了。

 

想到此處，我氣得用力捶了兩下林字川。

 

林字川瞬間松開我，樓堯見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卻聽見我質問：“請問你有事嗎？”

 

樓堯擠出笑：“我想送你回家，正好我有事跟你說，當年都是誤會。”

 

誤會什麼，無非是誤會我的家世。

 

他以為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誰讓我喜歡吃他覺得上不了臺面的澱粉腸呢。

 

林字川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賀初甜，我也有話對你說。”

 

樓堯笑意不停：“初甜，你不想知道那條小狗的消息嗎？”

 

“什麼小狗？”

 

林字川臉色不太好，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我確實猶豫了，“好，我跟你走。”

 

林字川神色發沉：“賀初甜！”

 

“林字川，你先一邊待著，有事之後再說。”

 

林字川表情有一瞬空白，他氣急反笑：“好，賀初甜你有種！”

 

我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林字川生氣。

 

我抬腳跟著樓堯離開了，身後的林字川正陰沉沉地盯著我。

 

上了車，我靠著車窗，單手撐著下巴：“那條狗在哪？”

 

高三那年，我喂養過一隻流浪犬。

 

因為我怕狗，不敢碰它，再加上那隻小土狗吃完狗糧就跑，我更沒機會捉它回家。

 

後來和樓堯在一起後，他幫我帶回家喂養。

 

然而過了沒過久，那隻小土狗就被狗販子抓跑了。

 

樓堯告訴我時，我哭了很久。

 

乃至我到現在都意難平，從那之後，很神奇的是我竟然不怎麼怕狗了，隻要它不兇人，我就不會害怕。

 

大一開學，我媽給我抱回來一隻小邊牧，一直養到現在。

 

我給它取名叫賀邊牧。

 

樓堯卻岔開話題：“初甜，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表情不變：“我問你，那隻狗有消息了嗎？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報酬。”

 

後面的話無疑刺痛了樓堯的內心。

 

“在你眼底，我就這麼愛錢嗎？”

 

不然呢？

 

我為了和樓堯在一起，拼命地說服我爸媽，結果樓堯暗地裡收了我哥的錢。

 

我最恨別人背叛我。

 

而且那些錢，我不是不能給樓堯。

 

樓堯見我沉默，眼圈都紅了。

 

“賀初甜，我還喜歡你。”

 

“不說，我下車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能讓我這麼等的人可不多。

 

樓堯不再隱瞞，他說：“它S了。”

 

我身體微僵，意料之中的結果。

 

我真的很喜歡那隻狗。

 

樓堯苦笑著：“我連一隻狗都比不上，對嗎？”

 

聽到這話，我腦中竟浮起林字川的身影。

 

“……”

 

我暗中掐了下手，我肯定是受那封表白信的影響。

 

我伸手打開車門，樓堯聲音突然拔高：“賀初甜！你連回答我的話都不肯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

 

樓堯卻伸手抓住我的手，他擠出一絲陰森的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裸照發在網上嗎？”

 

我被偷拍了？

 

我挑了下眉，絲毫不慌：“裸照？你怎麼證明那人是我。”

 

樓堯笑意不停，正要說話，卻被匆匆趕來的林字川打斷。

 

“樓堯，你可以走了。”

 

*

 

樓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猶如毒舌般難纏。

 

他一腳油門離開了這裡。

 

林字川不明所以，試探地問我：“他跟你說了什麼？臉色這麼差？”

 

“高中時，我喂養過一隻流浪犬，S了。”

 

林字川動了動嘴，緊接著聽我說：“他號稱手裡有我的裸照。”

 

我見他臉色難看，笑了起來：“你說我要不把我的全身全都放在網上？”

 

那就威脅不到我了。

 

我對裸不裸的根本不在乎，都是皮肉，大家都有，沒什麼好羞恥的。

 

“我幫你解決。”

 

“不用，他敢發，賀家就會讓他全家倒霉，我哥那個記仇鬼能幹出誅九族的事。”

 

我轉身上了車，朝林字川擺了擺手。

 

“拜拜，小狗。”

 

一句話瞬間讓陰沉的林字川，變了臉色。

 

這話純屬是我在口嗨，根本沒別的意思。

 

原本我想回家，卻收到了好朋友的消息。

 

她讓我陪她一起點男模。

 

點男模這事我以前沒少做，但每次都被林字川發現，然後向我哥告狀。

 

我哥氣起來能把我吊起來打，是真打的那種。

 

我轉了下方向盤，掉頭去會所。

 

但我不怕被打。

 

更不覺得這回林字川能發現。

 

到了會所，已經是凌晨兩點，裡面已經玩開了。

 

祁鈺端著酒杯，興衝衝地跑過來：“喲，我們大小姐今天好漂亮啊。”

 

我身上的禮服還沒換。

 

我剛坐下，就有三個男模蹲下來伺候我。

 

是我以前喜歡的款式。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跟林字川對比起來。

 

身材沒林字川好，鼻梁沒他高，皮膚沒他白。

 

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我拿林字川跟這些人比什麼？

 

其中一個陽光小奶狗款式，他大著膽子坐在我旁邊，剝掉葡萄皮就恭順地喂到我的嘴裡。

 

旁邊的祁鈺已經坐在男模的腿上了，她似乎喝多了，臉頰一片坨紅。

 

男模扶著她，卻不敢對她動手動腳。

 

我們這些人隻是玩玩，要是真動手腳，家裡長輩知道了，會挨罵的。

 

我舒服地靠在沙發上，三個男模很貼心，一會兒給我捶腿，一會兒給我捏肩。

 

過了沒多久，突然一大批警察湧了進來。

 

“掃黃！都蹲下！”

 

“！！！”

 

什麼鬼？

 

我驚得直接站起來，隻見林字川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連身上的西裝都沒換下來。

 

烏壓壓一堆人蹲了下來，祁鈺還大喊大叫：“救命啊！我什麼都沒幹！我是良民！”

 

“……”

 

我閉了閉眼，好丟人啊。

 

“賀初甜，你不回家睡覺，來這幹什麼？”

 

我幹巴巴道：“我迷路了。”

 

林字川對為首的警察說：“這人是我家的，我帶走了。”

 

林字川朝我伸出手，我狠狠打了上去。

 

“你又打小報告！這次竟然報警！”

 

林字川語氣平靜：“不是我，你現在不跟我走，要等你哥去警局撈你嗎？”

 

我深吸一口氣，我可不想我因為掃黃上頭條。

 

我毫不猶豫地跟著林字川離開了。

 

並留給祁鈺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但她似乎喝醉了，沒get到。

 

*

 

路上，我懷疑地看向林字川，不可能這麼巧，一定是他偷偷報警的。

 

“真不是我，是祁鈺的親爹報警的，為的就是教訓她。”

 

“那你怎麼在這裡，你跟蹤我啊。”

 

“祁鈺的朋友圈裡有你的照片。”

 

我立刻拿出手機去看，正好看到一張我的照片，我旁邊還圍著三個面容姣好的男模。

 

我抖著手聯系祁鈺把朋友圈刪了。

 

可她壓根連消息都沒回。

 

我瞬間崩潰了。

 

完了完了，萬一被我哥看到我就S定了。

 

“放寬心，說不定你哥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但願吧，希望祁鈺沒加我上我哥的聯系方式。

 

到了家，我打開門正要進去，林字川卻抬手按住了房門。

 

“不讓我進去嗎？”

 

這時小邊牧嚎叫的跑了過來。

 

我彎腰抱起它，調笑著：“我家已經有一隻狗了。”

 

林字川眸光微閃：“你不想多一隻更乖的嗎？”

 

“不拆家，還能給你賺錢”

 

我心髒狂跳，到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不能明白的。

 

那封表白信是真的。

 

林字川是真的喜歡我。

 

林字川眼神熾熱，邊牧似乎察覺到自己地位不保，對林字川叫了一聲。

 

林字川瞥了眼：“閉嘴，少吠。”

 

邊牧渾身是反骨，叫得更歡了。

 

“汪！汪！汪！”

 

我擔心擾民，隻好讓林字川進來。

 

邊牧從我的懷裡掙脫，興奮地圍著林字川亂轉。

 

林字川直勾勾地看著我，他伸手拽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我被激得後退一步。

 

“怎麼樣？我合不合適。”

 

我幹巴巴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嫉妒樓堯，快要嫉妒瘋了。”

 

我的大腦一直宕機著，怎麼又扯到樓堯身上了。

 

林字川根本沒給我思考的機會，他抱起邊牧，把它脖子上的項圈扯了下來，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

 

不行，我要忍住，不能笑。

 

邊牧歪了歪腦袋，委屈地嗚咽出聲。

 

看來林字川一直覬覦邊牧的小項圈。

 

“林字川，你這個樣子，別人知道嗎？”

 

林字川笑了起來：“你已經看到那封信了，我就不用偽裝了。”

 

“我一直以為你早就看到了，你很討厭我。”

 

我幽幽開口：“但凡你放在其他課本裡，我都會早點發現。”

 

林字川卻說：“你桌子上就那一本書。”

 

記憶太久遠，反正音樂課本我從未打開看過，因為那個公立高中壓根沒上過幾節課。

 

我和他相顧無言，我的視線落在邊牧的項圈上，再也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