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古早漫畫裡惡毒女配家的佣人。
書中她脾氣乖戾,收拾她摔碎的高腳杯時,我抖成了篩子。
她卻忽然拉起我的手。
“怎麼不戴手套?”
我眼睛一亮,恨不得撲到她懷裡。
“姐姐,人家笨笨,忘忘啦。”
後來我憑人格魅力,左擁白富美惡毒女配,右抱香甜小白花女主。
失去追捧的逼王男主徹底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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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襪子,你到底藥劑吧幹啥啊。”
1.
我是名管道疏通工,平常的工作是上門幫人通廁所或下水道。
簡單疏通一次八十,拆卸馬桶一次兩百。
有時候遇到比較麻煩的情況,出手闊綽的客戶還會額外打賞我一筆小費。
一個孤兒院裡長大,沒什麼學歷背景的人。
能靠自己的雙手掙來這份收入,已經很滿足了。
我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通廁所通到S。
直到那天,我穿進了一本曾經看過的古早狗血言情漫畫。
但不是小白花女主,更不是什麼惡毒女配。
我穿成了整本漫畫裡,大概僅在幾個畫面中做過背景板的佣人。
她沒有名字,甚至沒在漫畫中有過清晰的面容。
就連我穿進她的身體,擁有她的記憶後,都沒能獲得任何相關的前情提要。
她是一個合格的,真正意義上的炮灰。
唯一的信息,是她的身份,漫畫中惡毒女二沈昔沅家的佣人。
沈昔沅這個角色的人設,是那種古早且固化的惡毒女配。
鍾情男主,擠兌女主的瘋癲乖戾白富美。
聽上去精神狀態不太良好。
所以在苟到找出成功回家的辦法之前,我得盡量少惹這位大小姐,保證人身安全。
正這樣想著,泳池邊就傳來玻璃制品落地的碎裂聲。
我循聲望過去,是沈昔沅怒氣衝衝地摔碎了手裡的紅酒杯。
“該S,她居然又回來了!真想看看顧暮白的臉有沒有笑爛!他們該不會又要快樂地在一起了吧?不行,我絕不允許!”
我強忍恐懼,跟著佣人們過去收拾殘局,順便偷聽沈昔沅的咒罵。
以此判斷劇情目前發展到了哪一環節。
這好像是男女主分手後的第三年。
三年前,清貧女主拿著男主豪門母親給出的大額支票,遠赴國外進修。
在這期間,男主情傷難抑,深夜買醉時,都是沈昔沅不求名分地伴他身側。
後來女主學成歸國,男主很快就把沈昔沅的付出當成屁放了。
轉頭和女主走上了破鏡重圓的道路。
很多讀者還在評論區留言,稱這個情節大快人心。
惡毒女配活該得不到男主的愛。
萬人恨角色被凌虐,漫畫收獲了贊美和熱度。
眼見水漲船高,作者便特意安排沈昔沅在臨近大結局時,進行了一次黑化。
她綁架了女主,把她吊在開發區的高樓上。
待男主趕到現場時,當著他的面將女主丟了下去。
萬幸的是,女主被暗中蟄伏的警方及時救下,毫發無傷。
倒是沈昔沅,因故意傷人罪被男主送進了監獄,刑期十年。
豪門大小姐不堪受辱,最終選擇在監獄自缢而亡。
這就是漫畫中惡毒女二的結局。
2.
我剛要蹲下撿起地上的玻璃碴,就被人猛地拽起身來。
“你怎麼不戴手套?”
我抬眼,接收到了來自女主人沈昔沅的詢問。
聽到她說,我才發現跟我一同前來的兩位佣人,皆戴著厚實的清潔手套。
糟了,沒想到惡毒女配對下人這麼人性化。
這種豪門貴族,該不會懷疑我是偽裝成佣人的非法入侵者吧。
“人家,人家笨笨,忘忘啦。”
我咬著唇說出這句,妄圖靠沙雕文女主那套蒙混過關。
沈昔沅瞥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我有智力缺陷。
轉頭去問在場的佣人總管王媽。
“她是新來的嗎?叫什麼名字?”
王媽看著我,支支吾吾。
“她,她是不是…可能是新來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奇怪,怎麼想不起來…”
顯然,這個世界中作者沒有詳細勾勒過的所有事物,都會理所應當地,不被任何人記住。
比如,精明能幹的王媽會記得沈昔沅剛才摔碎的,是哪隻價格不菲的高腳杯。
卻並不會記得家中佣人有多少名,又分別叫什麼名字。
因為作者沒敘述過,所以誰也不會知道。
“大小姐好,叫我莴苣就行。”
我在一旁正色回答道。
我叫周莴苣,很滑稽的名字,對吧。
這是我小時候,求著我們院長給我改的名字。
我原本的名字是周大,沒什麼特別含義,就是我爸媽生的第一個孩子。
後來他們把我拋棄,我就決定要改掉這個難聽的名字。
那時候年紀小,字都不認識幾個。
最後我看著餐桌上那道好吃的清炒莴苣,對院長阿姨說。
“姨姨,我決定了,以後我就叫莴苣了。”
這個名字似乎引起了沈昔沅的興趣。
她松開我的手腕,好奇地反問。
“莴苣?是那個長發公主嗎?”
我搖頭。
“不是公主,是蔬菜。”
就這樣,沈昔沅記住我了。
她會在糾結美甲款式的時候,找我過去提出一些建議。
也會在買了新的咖啡豆時,讓我先磨出一杯自行品嘗。
甚至會在泡澡的中途,讓我進去幫她重新點燃熄滅的香氛蠟燭。
她看上去並非漫畫中那個腦溝極淺,喜歡無事生非的惡毒女配。
大多數時刻,她好像隻是個普通的,有點兒孤獨的有錢女孩。
除了和顧暮白有牽扯的時候。
每當遇上顧暮白,沈昔沅就仿佛被降智了似的。
她瘋狂地迷戀那個男人。
然後因為瘋狂地迷戀那個男人,做出一些瘋狂的蠢事。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設定。
是沈昔沅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的宿命。
大小姐對我青睞有加,是佣人們有目共睹的事實。
可能因為是NPC的緣故,他們不像現實中的人類那樣,有太過復雜的感情。
比如嫉賢妒能。
他們見到沈昔沅對我較為親近,第一反應是來詢問我怎樣做到的。
“大小姐其實對我們很好,她雖然脾氣差差的,但從來不責罵下人,從來不給我們壞臉色瞧,當然也沒給過我們好臉色…這麼多年,她好像隻對王媽和王叔親近些。”
我緘默地看著面前一個個或是年輕,或是年老的愁容,嘆了口氣。
“從今天起,大家都給自己取個名字吧,有了名字,大小姐就能關注到我們了。”
人生下來就該有名字。
名字是每個人獨有的符號。
再歡愉的情緒,都要在記住符號的前提下,才能傳達。
虛擬世界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主角。
路人甲角色在文學作品中沒有姓名,是無可非議的事情。
起初我剛穿越到漫畫中時,甚至沒有辦法把他們當作真正的人來看待。
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們其實和我沒什麼區別。
會流血會痛,會傷心會困惑。
我能摸到他們身體的溫度,能感受到他們的呼吸和心跳。
我再也沒辦法把他們當作純粹的紙片人來看待。
而作為真實的人,他們的權利不該被剝奪,他們的思想不能被抹S。
3.
我發現自己似乎成為這本漫畫中的變數。
我鼓動原本的炮灰角色為自己起名字,令他們逐漸有了更豐富的情感需求。
就連沈昔沅,每天人機般咒罵顧暮白和女主林清漁的時長,也慢慢變少了。
除非推動故事情節需要,否則她大多數時間,都在欣然自得地開發自己的興趣愛好。
我好像在悄悄改變著,這個世界中不起眼的角落。
假如我真的能改變。
那麼我想救沈昔沅。
她很好,她是一個身處山巔,卻仍願俯視痛苦與疾病的人。
她援助社會上一切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卻不是因為虛榮和偽善。
她有惻隱之心,有道德底線。
她擁有許多現實中的人,都不曾有過的珍貴品格。
她不該走向那樣荒唐的結局。
所以在下一次沈昔沅犯病咒罵男女主的時候,我大著膽子上前遞了杯溫熱的花茶。
“大小姐,你一定口幹了吧。”
貿然被我打斷的沈昔沅愣了愣,然後接過花茶一飲而盡。
“莴苣,剛才我罵到哪了?”
看吧,像做任務一樣,沒做完還要繼續。
“罵到顧暮白沒眼光。”
“對,那個沒眼光的狗男人!老娘跟他門當戶對,天下第一美,他居然敢看不上,非要找個家裡不同意的女孩自討苦吃,用豬腦子罵他都是侮辱了可憐小豬,他就是世上絕無僅有的蠢貨!”
罵到這裡,還有很多年輕佣人在後面應援似的喊口號。
“顧家瞎眼二少爺!天下第一大蠢貨!”
這是沈昔沅要求的,她說就她一個人罵沒意思。
“大小姐,你別喜歡他了。”
我在一旁,平靜地提議。
很難想象,十年如一日地做一件連自己都覺得無趣,愚蠢,無理的事,是什麼樣的感受。
這對沈昔沅來說,實在太殘忍,也太可憐了。
“我也想放棄他,可我無論怎樣也做不到。
我明明有時也很討厭他,可第二天的太陽升起後,我依舊會喜歡他。”
是啊,這是她的設定,她的喜歡,是至S不渝的。
“大小姐,你知道嗎,其實…”
沈昔沅雙眼一眨不眨地望向我,等待後話。
我心一橫,張口說道。
“其實我六歲拜師學藝,能掐會算,預知未來,顧暮白是不祥之人,與你更是八字相克,你若還與他糾纏不休,日後恐有血光之災啊。”
我隨口胡謅,根本沒指望沈昔沅能真的相信。
但沈昔沅卻信了。
還一臉驚恐地問我。
“你是說他能克S我?”
見此,我火上澆油。
“包的啊,其實我還略懂一點面相,你看那顧暮白,帥是帥,但帥得不正統不大氣,他帥得不三不四,這種男人就是克妻之相啊,離他遠點吧我的大小姐。”
沈昔沅檢測某個字眼,忽然開始嬌羞。
“那你是說,我還是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嘍~”
他爹的,這設定威力好強大啊。
“你清醒一點大小姐!我說他克你是因為你倆八字不合,並不是因為他克妻,克你不等於克妻,你不等於他的妻。”
於是沈昔沅終於恢復正常的腦回路。
“啊啊啊我不想S啊,莴苣大師,S了我就不能做美甲穿高定吃美食品美酒收藏咖啡豆把帥哥美女叫到我面前來談戀愛…”
“停。”
零個人想聽你的富婆日常。
“大小姐,別怕,莴苣會為你制定獨一無二的,逃離顧暮白計劃。”
4.
原本,我想讓沈昔沅簡單粗暴的,在物理距離上遠離顧暮白。
結果根本行不通。
可能是情節設定上,要求她必須留在男女主身邊推動故事發展。
所以我隻能啟動B計劃。
分散沈昔沅的情感注意力。
設定隻要求她必須愛顧暮白,但沒說不讓她朝秦暮楚,多愛幾個吧。
愛是有限的不可再生能源。
隻要沈昔沅對顧暮白的愛可以分割給其他人,那麼不愛他,就指日可待。
當然了,我不是真的要沈昔沅愛上別人。
我隻是需要借助他人,來分散她的專注度。
於是我今天拉著她跟這個當紅小鮮肉吃飯,明天送她跟那個公子哥切磋車技。
哪天她深夜犯病,我還會點一排清純男大在客廳熱舞。
這樣做還是很有效果的,起碼現在沈昔沅不需要像做任務似的,時不時咒罵男女主了。
我說過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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