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將手遞給了他。

“顧明哲，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

 

“但你記住，我絕不接受任何背叛，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在我點頭答應的那一刻，顧明哲欣喜若狂，將我抱起來轉圈，並且承諾永不背叛。

 

誓言還言猶在耳，可是枕邊人卻已經變了。

 

等闲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我想不通，一個男人真的能將自己的愛和欲望分開嗎？

 

顧明哲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一邊情真意切地說著愛我，一邊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不知疲倦的耕耘。

 

我盯著這幅畫眼角含淚，顧明哲察覺到了不對勁，動作輕柔幫我擦去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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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沒有提前給你看這幅畫就去參賽你生氣了，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顧明哲生怕我生氣，焦急地解釋著。

 

我深吸了口氣，整理好臉上的表情。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明哲，除了我，你還畫過別的女人嗎？”

 

顧明哲眼神飄忽，但說出的回答卻是那麼堅定。

 

“當然沒有了寶貝，我的畫筆隻為你落下。”

 

我知道他在撒謊。

 

6

 

辦手續排隊的時候，我又見到了那個女孩。

 

顧明哲的大手扶著我的腰肢，我們從她的身邊走過，像是和陌生人擦肩而過一般。

 

女孩似乎是不甘心，叫住了我們。

 

“顧師兄，好巧啊。”

 

顧明哲身體有片刻的僵硬，隨後才轉過身向我介紹。

 

“寶貝，她是老師今年新收的學生——葉靈薇。”

 

“師兄師嫂好，這麼巧，你們也在這家醫院體檢嗎？”

 

葉靈薇故意在我面前揚了揚她的產檢報告，我隻覺得心髒像是驟然被人一把拽緊了，很是難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天晚上，她遞給顧明哲的那張紙就是孕檢報告吧。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

 

“葉小姐，你......懷孕了？”

 

葉靈薇或許一直在等我開口問這句話，她撫摸著小腹，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和顧明哲的方向炫耀。

 

“是啊，兩個月大了，孩子父親知道了以後可高興了。光是簡筆畫都不知道給我畫了多少副了，還有費時費力的油畫，他的畫在市面上可是一畫難求呢。”

 

我看了看顧明哲，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那看來孩子父親也是位知名畫家？”

 

葉靈薇得意地笑了笑。

 

“是啊，他在畫壇的地位和顧師兄差不多呢......”

 

她還想說什麼，但被顧明哲臉色黑沉打斷了。

 

“葉師妹，我和瑤瑤還有事就先走了。”

 

原本還興致勃勃、口若懸河介紹著孩子父親的葉靈薇被顧明哲語氣冷淡地打斷了之後，就紅著眼眶和我們道歉，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顧明哲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之後借口要去趟洗手間，把我一個人留在了收費處。

 

7

 

顧明哲遲遲未歸，我跟著手機上的定位軟件找到了他的位置。

 

這個軟件還是他安裝的，之前我一次也沒用過。

 

他曾經說過。

 

“瑤瑤，有了這個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這樣我就不會弄丟你了。”

 

我在心裡苦笑了一聲。

 

可是，顧明哲，從你出軌的那天起，你就已經弄丟我了。

 

那是一個僻靜的樓梯拐角。

 

顧明哲聲音冷冽，已經有了輕微的不耐煩。

 

“你還委屈上了，我警告過你，不許打擾瑤瑤。”

 

葉靈薇撇了撇嘴，很是委屈。

 

“人家也不知道你們在這個醫院啊。”

 

見顧明哲還是不為所動，葉靈薇開始小聲啜泣。

 

“對不起，明哲，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我就是懷孕了一時激素作祟，才會說出那些話，你原諒我好嗎？”

 

“啪嗒”一聲，顧明哲的皮帶扣被解開，葉靈薇柔弱無骨的小手伸了進去。

 

顧明哲原本清冷端方的聲音染上了欲色，他拉住了作亂的小手。

 

“現在不是時候。”

 

葉靈薇嬌嗔著拉開了自己的上衣領口，讓顧明哲清楚地看清裡面的美景。

 

“我今天穿了你送我的那身內衣哦，你看人家好不好看嘛。”

 

顧明哲呼吸開始粗重，直接粗魯地吻了上去。

 

明明早就知道他出軌的事實，不再對他抱有一絲期望，為何看到這一幕，我心口還是那麼難受。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我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

 

自行辦理好了出院手續後，我回了家。

 

我收拾好自己重要的證件，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和那則他出軌的錄音證據留在了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然後聯系中介將那副剛剛獲獎，如今正是炙手可熱的《戀瑤》迅速處理了。

 

至於這幅畫拿到手的錢，我也並不打算自己留著，而是決定把它捐給鄉村兒童用來做公益。

 

最後再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五年的“家”，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明哲，再見了。

 

8

 

酒店套房，顧明哲剛剛結束一場戰鬥，身下的人眼睛亮晶晶地誇贊他好厲害。

 

不得不說，屬於男人的自尊心被大大地滿足了，可是他總覺得心裡有個地方惴惴不安的。

 

或許他終於想起了因為他拙劣的謊言將我一個人留在醫院獨自辦理出院手續，總算有了點愧疚感。

 

他推開了葉靈薇，拒絕了她再來一場的邀請，就要整理收拾自己起身。

 

葉靈薇舍不得他走，但又知道今天惹怒了他，不敢強留。

 

就在這時，床頭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hi，顧，你還記得我嗎？我是Will Smith，謝謝你願意割愛，我太太很是喜歡這幅《戀瑤》，什麼時候有空了來我家作客吧。”

 

顧明哲是個聰明人，很快從對方的三言兩語中就知道了事實。

 

《戀瑤》被我找人賣掉了。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匆匆掛斷了電話就要趕回家。

 

這個時候葉靈薇還在火上澆油。

 

“明哲，你費了這麼大心思畫的畫，那個女人居然剛收到就賣出去了，要是我，才不會像她一樣。一定會珍而重之，好好保護的。”

 

顧明哲臉色一變，有些陰沉，語氣也很是冷冽，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柔情蜜意。

 

“瑤瑤是我的妻子，她有權利處置這幅畫。我說過了，我最愛的人永遠是她。”

 

心頭的不安無限擴散，顧明哲還是慌了，還沒離開酒店就開始給我打電話。

 

“瑤瑤，接電話。”

 

可是每一通電話都隻能得到機械的提示音女聲回應。

 

他再也沒了往日的風度和理智，連闖幾個紅燈，飛速趕往家裡。

 

往日一個小時的路程，被顧明哲壓縮到了半個小時。

 

可是到了家門口，他卻不敢下車，臉壓在方向盤上面，嘴裡還不停祈禱著什麼。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跑向了家裡。

 

9

 

空無一人的別墅安靜非凡。

 

顧明哲一邊叫著我的名字，一邊推開各個房間的門找我，卻一無所獲。

 

“瑤瑤，你在哪兒？別和我開玩笑了好嗎？”

 

巨大的恐慌感襲來，顧明哲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看到了客廳上的顯目的離婚協議書，還有那支錄音筆。

 

他快速翻到了末頁，我已經籤好了我的名字。

 

“不，這不可能......”

 

“瑤瑤，寶貝，你快出來，別和我開玩笑了好嗎？”

 

他眼眶通紅，深呼吸之後才打開了那支錄音筆。

 

他和葉靈薇調情的聲音就這樣在空蕩的客廳中回響起來，顧明哲終於明白紙包不住火，我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氣到將錄音筆狠狠往牆上一砸，錄音設備瞬間四分五裂，停止了播放。

 

顧明哲再也沒忍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從沙發上滑到地上蜷縮起來，然後痛哭流涕。

 

“瑤瑤，是我錯了，但你為什麼這麼絕情，連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都不願意留給我？”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難道真的不要我了嗎？”

 

可惜，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再也沒有人回應他了。

 

而我的離開，已經給出了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顧明哲動用了手頭所有的力量來尋找我的蹤跡，可惜收效甚微。

 

他的好友還調侃他。

 

“老顧，你這麼寵妻的人也會惹老婆生氣啊，那你是得犯了多不可原諒的錯誤啊。”

 

顧明哲心如S灰，隻拜託對方一定幫忙下大力氣。

 

“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瑤瑤，隻要能找到她，你讓我畫幾幅畫都不成問題。”

 

明明從前，這個好友求了顧明哲的畫好多次，他都以沒靈感為借口推辭了。

 

顧明哲在緊鑼密鼓尋找我的蹤跡的同時，我正懶洋洋的在國外的一個海濱城市的小島度假。

 

留下離婚協議之後，我就將之前那支手機關機了，再也沒有開啟。

 

一時之間，生活好像變得平淡又悠闲。

 

我終於可以開始實現自己環遊世界的願望了。

 

至於顧明哲看到離婚協議之後的狀態和反應，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他應該知道，從他出軌的那天起，我們之間的結局注定就隻能形同陌路。

 

10

 

顧明哲找人的動靜很大，葉靈薇大概也知道了我要離婚這件事。

 

她又起了心思，想要借機上位，徹底坐上顧夫人的位置。

 

顧明哲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聯系過她了，而她發過去的消息也總是石沉大海。

 

她終於尋了個空隙，在酒吧堵住了顧明哲。

 

找不到任何我的消息，顧明哲這段時間都是在酒吧買醉，他害怕回家，害怕回到那個空蕩蕩沒有我的家裡。

 

畫廊的事情他也顧不得管了。

 

失去了我，他覺得曾經看重的那些譬如事業什麼的都是浮雲。

 

“明哲，她已經主動離開了，你又何必糾纏著不放手呢。”

 

“從頭到尾，隻有我最愛你啊。我們結婚好嗎？肚子裡的孩子也需要一個順理成章生下來的機會。”

 

“以後我和孩子會一直陪著你，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好嗎？”

 

明媚的葉靈薇充滿愛意地看著顧明哲，想要一個承諾。

 

可是顧明哲並沒有被這真心感動，他眼底全是陰霾。

 

哪怕如今一副胡子拉碴的模樣，在葉靈薇看來都充滿了荷爾蒙。

 

葉靈薇愛憐地用手輕輕撫摸顧明哲的臉龐，可惜下一刻就被顧明哲狠狠掐住了脖頸。

 

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那則錄音是你發給瑤瑤的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葉靈薇眼神裡的慌亂沒有逃過顧明哲的眼睛，但她仍舊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明哲，什麼錄音，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顧明哲臉色黑沉得可怕，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葉靈薇被掐得面色漲紅，不停拍打他的手臂讓他松開。

 

包廂的門被人走錯了闖了進來，顧明哲才恢復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