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彈完,我才意外發現張致遠竟然也在這家餐廳。
他和我妹妹林芝,一起站起來,錯愕地看著我。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秦樾笑得散漫又輕佻,捏過我的下巴跟我接吻。
餐廳裡的人在鼓掌,歡呼。
秦樾在我耳邊笑:「當年我就很嫉妒,坐在你身邊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你看,如今實現了。」
「姐姐你怎麼不笑呢,你那時笑得多開心,我都要陪你下地獄了,你該笑給我看……」
我沒有笑,也沒有去看張致遠和林芝。
我與秦樾四目相對,環上他的腰,主動湊過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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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樾,我愛你。」
……
天氣漸冷了。
雲裡庵後院齋房,我燒了開水,在泡茶。
算起來,我與秦樾已經兩個月沒見了。
最後一次見面,是我表妹她們來燒香那日。
晚些時候我去見了他。
株山景區北面的山路,秦樾拉著我往上走。
秋裡蕭條,四下無人,路也崎嶇。
我們最後登上半山的一座涼亭。
起風了,秦樾穿著黑色大衣,手搭著欄杆點煙。
連續幾次都沒點著,凌亂的長發下,他眉眼起了幾分不耐。
我上前接過打火機。
他側目看我,挑著眉,站直了身子。
我在他懷裡,大衣圍出的擋風圈裡,他低頭,我踮腳,用手護著微弱的火苗,點燃了他咬在嘴裡的煙。
秦樾有一雙深如幽潭的眼睛,好不容易點燃的煙,他簡單吸了兩口,又忽而掐滅,拉我到他懷裡。
「過來暖暖。」
天有些冷,我的僧袍沒有夾棉,應是凍得鼻尖有些紅。
他從背後擁著我,大衣很暖和。
除了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獨有的好聞氣息,以及很淡的木質清香。
我靜靜地眺望著涼亭外的景色,緩緩開口:「以後別來找我了。」
他把頭埋在我頸間,笑了笑:「為什麼?」
「你都要結婚了,今後各歸各位吧。」
「本來是各歸各位的,你先招的我,忘了?」
「嗯,所以現在也由我結束吧,我們斷了。」
「你說了不算。」
他又是一聲輕笑:「既然是你先招的我,這場遊戲我沒玩膩,你就沒資格喊停。」
「你也知道是遊戲,玩玩就算了,影響到生活可就不好了,攀上吳家很不容易,萬一失火了,得不償失。」
「在威脅我?」
「算是吧。」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不了大家一起S,你以為我會怕?」
「秦樾,別幼稚。」
「幼稚?」
他冷笑一聲,頒過我的身子,眼含譏諷:「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盼著我救你出火坑嗎?我不是張致遠那個廢物,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所以一開始就是利用,對不對啊?」
「對,你能救我,你願意嗎?」
「林薇,你 TM 還沒那麼重要,憑什麼就篤定了我對你的心意,我憑什麼為了你去得罪林家,就因為我睡了你?咱們可一開始就說好了,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也不會給你任何承諾......」
他話太多了,聽得戳心窩子,也煩躁。
我勾著他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嘴。
風很大,涼亭裡我們肆無忌憚地接吻。
他的氣還沒消,惡狠狠地、報復性地咬我。
淡淡的血腥味縈繞,我悶哼一聲,最後聽他惱火道:「我憑什麼又栽你手裡。」
自那之後,秦樾沒再找過我。
我在庵裡誦經的時候,有次問慧明師太:「為什麼富人多信佛?」
師太道:「佛家講無常,無常是苦,生意場和名利場上兜轉的人,更能感同身受地去理解佛理。」
我又道:「所以眾生未必是真信佛,隻是想有個精神上的寄託。」
「也許吧。」
「那麼眾生的困惑,佛都會給出答案嗎?」
「會的,佛會告訴眾生,這個世界與每個生命的真相。」
我禪坐在師太面前,看著她笑:「師父,你不要騙我。」
「阿彌陀佛,貧尼從不騙人。」
「那就好,最後淨音還想問師父,佛不會偏袒任何人,對嗎?」
「對,佛隻會寬恕,給予眾生解脫救贖之道。」
「好,師父你記住,將來,我會建一座同道清寺一樣規模的雲裡庵,送給你和你的佛。」
「阿彌陀佛。」
6
我是出家人。
我不是出家人。
在我被逼著剃度出家的那日,雙手顫抖,無法禮佛。
後來在雲裡庵,師太一臉祥和,握了握我的手。
她說:「既來之則安之,淨音,你與佛有緣。」
與佛有緣的,未必一定要出家。
佛度眾生,眾生也要爭氣,先行自度。
兩個月後,秦樾來找我的時候,我在齋房泡茶。
前一位禮佛的貴客,剛剛離開。
茶杯裡還冒著餘溫。
秦樾倚著房門,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然後他走過來,告訴我需要提前辦宗教籤證,因為一個月後,他要帶我飛往國外。
秦樾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說,你爸和林家,以後誰也別想為難你。
他還說,南半球亞熱帶氣候,空氣透明,藍天白雲,蒼穹極目,很適合人類居住。
那是他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現在他要帶我,奔向屬於我們倆的自由。
秦樾湊向我,四目相對,笑得痞氣:「我這趟回來,本就是被逼著結婚的,結果又碰上了你這個瘋子,那好辦,帶著你一起跑吧。」
我這一生,跑過兩次。
第一次和張致遠,跑到了西寧。
我一直知道,張叔叔之所以那麼快找到了我們,是因為張致遠偷偷地發給了他定位。
當初出家,我想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自己心S了。
而這第二次,也注定不會成功。
一個月的時間,夠了。
秦樾前腳剛走,我給林成打了電話。
算下來,我的一些「荒唐事」,也應該由林芝的嘴張揚出去了。
我不是在跟他談判,我在一本正經地告訴他——
「爸,我要還俗,還要回家。」
可想而知,林成是如何地惱羞成怒。
佛門也關不住的弟子。
沉穩的大老板,掌控一切家族規則,震怒地告訴我,不可能,我林薇,身為他的女兒,沒得選。
將來就算是S,也要S在尼姑庵,以佛教徒的身份。
我笑了,隔著手機問他:「我為什麼一定要出家呢?爸爸,你就那麼怕我的七S命格?我真的會克S你嗎?」
「爸爸,佛給眾生解脫救贖之道,我心裡有鬼,你有沒有?」
我感覺到,林成的呼吸很沉重,他沒有說話,應該是說不出話。
我道:「爸爸,我給過你機會了啊,你沒有選。」
給過你機會了。
我媽S的時候,我見她最後一面。
她笑著把那串珍珠項鏈戴在我脖子上。
她說,那是外婆留給她的,現在,她留給了我。
她還說,薇薇,將來,你一定要繼承林家的建材廠,把公司掌控在自己手裡。
林氏那麼多營生,滲透在各行各業。
最初起家的確是靠著建材生意做起來的,如今也是行業巨頭。
但在林氏,如今最賺錢的,絕不僅僅是建材生意。
可我媽說,隻要建材廠。
她的女兒,必須要林家的建材廠。
因為,那是我小舅舅的命換來的。
我小舅舅,那麼憨厚老實的一個人,S的時候二十七歲。
他還沒有結婚。
他很疼我。
從小帶著我瘋,帶著我玩,去滑雪,去坐熱氣球,去超市買燕麥酸奶。
最後他讓外公多年的建材生意破產,毀於一旦。
他承受不住,崩潰,抑鬱,跳了樓。
為什麼會破產呢?
他破了產,一直被壓在下面的林氏建材才能冒頭,接下行業所有資源,迅速崛起。
有證據嗎?
沒有。
我媽有嗎?
不知道。
她隻告訴我,不要相信啊,太壞了,人心太壞太毒了,除了自己,誰也不要信。
你也可以說是正常的行業競爭,商場如戰場,有人笑就有人哭,屬實正常。
我外公一家,隻是遇人不淑。
我們林家,隻是野心太大。
我林薇,是這兩家的孩子。
而我媽,她也認命。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林家的建材廠,必須是我的。
這是我們給我爸的第一個機會。
我什麼都不要,隻要建材廠。
可我們林家多欺負人。
靠著我外公的指點,開啟了生意場上的第一步。
靠著我小舅舅的命上市,一步步擴張,成為大名鼎鼎的林氏集團。
最後我外公一家都S了,林家站在高處,笑了。
笑完之後,他們還要逼我出家。
一張張猙獰的臉啊。
陳姨一個小三,在我媽S後正大光明地轉正。
林芝一個小三生的,在我面前笑得溫柔磊落。
我三個姑姑,當初張著殷紅的嘴,說薇薇別怕,有姑姑在,姑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你就是姑姑的小孩。
她們當真疼我啊,在我爸強勢地要求我出家時,姑姑們抹著眼淚說,薇薇,你就聽話吧,你爸是為了你好。
我和張致遠跑了。
林家的建材廠,我不要了。
這是我給我爸的第二次機會。
別逼我啊,我走還不成嗎?
我什麼都不要。
為什麼逼我?
為什麼 TM 的都要逼我!
好,我出家。
我念佛,打坐,敲木魚。
佛啊,救救我。
佛說,孩子,你需要自度。
好,我自度。
我在寺廟一年,開始走出去,讀研究生。
我接觸得最頻繁的林家人,是我二嬸。
家族企業,利益總會分不公平。
二嬸是個胸無城府的人,她對我可能尚有幾分真心吧,每次見了都要偷偷地罵我爸心狠,真舍得把閨女送了出家。
我捻著佛珠,笑著看她,給她倒茶,送她佛牌。
我二嬸曾經因為出軌,被我三個姑姑當街毆打。
我們林家,沒一個省油的燈。
她們不對付,我就好辦了。
好歹,我畢業後也曾在公司工作過兩年。
我告訴我二嬸,我爸一心禮佛,公司的事不太過問,他又沒有兒子,我如今出了家,林芝立不起來的。
將來林氏,隻能是幾個親侄子的。
二嬸沒有閨女,生了兩個兒子。
我又告訴她,我姑姑們胳膊伸得太長了,也說不定將來想讓林氏改姓。
二叔三叔需要團結,首先要從大姑手裡把財政大權攬過來。
財務的趙會計,集團的二把手,是我姑姑的人。
動不了我姑姑,就去動她啊,從她下手。
林氏旗下的那個源頭化工廠,其實油水大著呢,我小姑夫最清楚裡面的貓膩,報表上需要三十噸的原材料,其實一半都用不到。
我怎麼會知道,因為我最開始也是從底層去公司,在建築工地和那些施工的老師傅們一起吃半年盒飯的。
別的都不要問我啊,我是出家人。
阿彌陀佛,四大皆空。
那麼大一盤棋,我一個人怎麼玩得起。
沒人知道呢,林氏這幾年想要插足地產行業,大學畢業後,我介紹了幾個同學走後門去公司上班。
有招投標部門的孫帆,行政管理部的董大為,我大姑的特助錢妮,都是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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