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一起吃!爭取不浪費!」秦時月也笑,夕陽映照在她白皙的臉龐上,金燦燦的,像油畫中天使帶著的光環。
她每吃到一樣好吃的菜,就往我跟梁盼璋的盤子裡夾,搞得我們很不好意思,一直在說「謝謝」。
對於大一新生來說,最要命的是軍訓。
第一天,教官有心挫一挫我們的銳氣。站了一天後,秦時月的腳底都磨起了水泡。
「我媽還說這鞋墊不累,騙人的嘛!」她淚眼婆娑。
我當即抄起剪刀,比量著她鞋墊的大小剪了兩片衛生巾。
「試試這個?」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讓我把衛生巾墊進鞋裡?」
「對啊!試試,比你的鞋墊軟和的!」
Advertisement
秦時月有點不情不願,直到看見王瑾瑜把鞋裡的衛生巾換新才決定試試。
第二天起,她就加入了我們剪衛生巾大軍。
軍訓的第一周,我們小有成果,班上開始選代表參加國旗隊。
班長徐浩說這是班級的榮譽,選上的同學晚上一定要準時參加加練。
秦時月因為動作標準、長得漂亮,被挑中。
徐浩拜託她:「咱們班的榮譽,可就系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秦時月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我真的參加不了,我晚上有事,沒辦法加練。」
徐浩不依不饒:「可是咱們班就你長得最漂亮!跟班級的榮譽比起來,自己的事情往後放一放也可以理解的,對吧?」
「既然跟我自己的事情比,班級的最重要,那你自己怎麼不參加?」
徐浩被懟得啞口無言,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讓他鬧了個沒臉。
教官也被這邊的爭執聲吸引,朝我們走過來,「怎麼了?」
徐浩添油加醋地復述了一遍,又解釋道:「我想著您昨天誇了秦時月,我就想著跟她商量一下。而且,我都在報名表上寫了她的名字了,劃掉改成別人的,這也不好看。」
教官越過徐浩,問秦時月,「你不願意參加,對嗎?」
秦時月堅定地點點頭,「對,我不願意!」
教官拍了拍徐浩的肩膀,指了指站在主席臺上的教官,「去問他再要一份新的報名表。」
徐浩隻好答應,匆匆跑去拿新的報名表。
本以為教官會因秦時月的頂撞而私下裡為難她,誰知一向不苟言笑的教官居然笑了。
她一笑,小麥色的臉頰上露出兩個小梨渦,十分可愛,「你做得很好呀!不願意、不喜歡,就要直接表達嘛!」
4
我仿佛被電了一下。
從小到大,在我受到的規訓中,拒絕別人好像是一件不禮貌且很難為情的事情。
很小時候,我媽帶我買衣服。她問我喜歡哪個,我挑了我喜歡的衣服後,她沒相中。最後付款的時候,買的還是她選中的那一件。
後來,我慢慢發現,我選什麼都無所謂。
因為——
我的意見不重要。
就好像她也會問:「你想吃什麼?」
但當我提出我的想法時,她會反駁我這不健康、這來不及準備了、這很麻煩……
如果你問她,「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她會告訴你,「你這孩子!有得吃就不錯了!我們小時候,哪有這麼好的待遇!」
可怕的不是她不愛我。
而是,愛有枷鎖。
就好比此刻,我此刻收到的微信消息。
【媽:小雪,生活費你收一下!不要跟你爸鬧別扭了,他也是關心你,為你好。】
【轉賬:請收款。】
我摁滅了屏幕,更加努力地賺錢。
休息的時間,我找了一份家教兼職。
一個小時 100 元,一次上兩個小時。
這樣的學生,我帶了六個,把課統一排到了周末。雖然每天給三個學生上課隻需要六個小時,但加上路上的時間,我居然要奔波 14 個小時。
不過好在算下來,一周我可以賺 1200,一個月下來就是 4800!
除了日常的開銷,我攢下一部分錢準備用作下個學年的學費。
開學的第三個月,有個叫曲引鶴的學生月考成績有大幅度提升,她的媽媽張怡給我包了一個 200 元的紅包做感謝。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她僱用我給孩子輔導,讓孩子提升成績是我分內之事。
但張阿姨很堅持,「你一個小姑娘在外讀書、掙錢不容易的,千萬別委屈了自己!而且,這是你付出勞動成果後應得的!別客氣!」
推脫不過,我向張阿姨道謝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紅包。
她留我在家吃晚飯,說是一起為曲引鶴的進步慶祝。
飯桌上,一盤水煮蝦旁邊擺了兩份蘸料,它們的區別僅僅是一份有姜末,一份沒有。
張阿姨看見我的目光落在那兩份蘸料上,解釋道:「引鶴不吃姜末,但我跟他爸爸喜歡,所以就放兩份,每個人都能吃到自己喜歡的蘸料。」
我也不喜歡姜的味道,兒時提出抗議,得到的回答是,「挑出來幹什麼?吃一口是能藥S嗎?」
張阿姨很溫柔地問我:「江老師,你有什麼不愛吃的嗎?我做飯的時候,注意一下!」
「不用麻煩的,我什麼都吃。」
曲引鶴的父親大家,我同他們一家人一起吃了飯。
其間,曲父問她想考哪個大學,學什麼專業。
曲引鶴落落大方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我想學獸醫,但不知道我的分數能報哪兒。」
張阿姨立刻笑道:「獸醫好啊!這樣以後咱家小寶有個病啊災啊的都省得去寵物醫院啦!報學校的事情,到時候讓江老師幫你參謀一下,提提意見!」
我笑著說好,低下頭大口地埋飯,掩飾自己的哽咽。
我第一次跟我爸提起我想學創意寫作時。
他說:「學這玩意兒幹嘛?」
……
開學的第四個月,我咬咬牙用攢下的錢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
創意寫作專業平時有大量的寫作練習,有些老師要求交手寫稿、但有些老師要求交電子版。
我跟梁盼璋是宿舍裡唯二用手機寫作業內容的人。用手機的打字速度終歸不如電腦快,且寫完還要借用秦時月或者王瑾瑜的電腦調整格式。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我們也不好意思。
秦時月發現了這一點,幹脆把她的 iPad 和外接鍵盤扔給我們,說自己用不上。
但我跟梁盼璋的課餘時間早就被繁重的生活壓榨得所剩無幾,我們倆不得不商議著誰先用、誰後用。或者實在周轉不過來了,就有一個人去網吧寫。
交過幾次作業後,教授我們專業課的周老師找到了我。
「江雪,你的文章我看了,感情很真摯。但是……」
我立刻緊張了起來,周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老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想跟你探討一下。」
她把我好幾次的作業調了出來,「我感受到了你寫作的靈氣,不過文章中有好幾處錯別字我給你標紅了,這個需要你後續檢查一下。現在的 APP 很發達,有些開會員就可以自動校對,你也可以試試。」
我連忙點頭,周老師又說:「老師不知道自己感覺得對不對,有時候,你的文章給我一
種你想要很急切地寫完的感覺。所以結尾往往不如前面寫得精妙,也容易出現錯別字。」
我有些臉紅,因為確如周老師所說。大城市的網吧很貴,很多次寫到末尾,我為了省錢。
要卡著時間下機。有時候是實在疲憊,隻想著趕緊交上結束了事。
「謝謝老師,我之後會格外注意這些問題的。」
或許是因為這次的談話,周老師格外注意我。她給了我轉發過一次徵文活動,讓我把修改後的稿子拿去參加比賽。
那次的比賽,我拿了足足五千塊的獎金。
匯款到賬的那一日,我一遍遍打開手機銀行,一遍遍看著自己的存款!
嘗到了甜頭,我開始參加各種徵文比賽,隻要有錢我就用手機寫,寫完了去網吧調整格式、投稿。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我每天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但是看到賬戶裡的錢越來越多時,便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我決定買一臺屬於自己的電腦,是在被張老師點撥之後。
有一次,我因為做家教回校晚了,被攔在宿舍門禁之外。那天恰好是周老師值班,由她跟宿管阿姨協商,才放我進去。
她看著我滿臉疲憊,先帶我去了她的宿舍,給我開了一罐啤酒、請我吃滷味。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談不上好喝也談不上難喝。我已經忘了那天我是怎麼回到宿舍的了,但睡醒後,我決定去買一臺電腦。
因為周老師說:「你的時間才是最寶貴的,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去網吧的路上,為什麼不考慮添一臺設備呢?」
錢花出去的那一刻,我隱隱肉痛。看著賬戶裡減少的餘額,我有些不安,但又很期待我能用我的設備將它變得更多。
盡管有了另一個賺錢途徑,但我依然會在周末繼續做家教。
好幾次回校的時候,我都能碰見與我一樣兼職的梁盼璋。
起初,對於碰見我這件事,她有些躲閃。
後來,是王瑾瑜在宿舍裡提到別的班的同學利用課餘時間在外面做兼職賺錢,語氣中流露出的崇拜,才令她稍稍好轉。
那之後,我們再碰上的時候,她會衝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我有時候也會把犒勞自己的夜宵分給梁盼璋一些。
通過她的名字,我大概能窺見一點她的遭遇。
古代將生兒子稱為「弄璋之喜」,生女兒稱為「弄瓦之喜」,一個是用於祭祀的玉器、一個是用陶土燒成的爛泥,足見待遇的不同。
可我沒想到,她家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峻一些。
結束兼職回校,我在宿舍樓下碰見了梁盼璋歇斯底裡地跟父母打電話——
「我哪能搞來那麼多錢?我上學,你們給我掏學費了還是掏生活費了?
「當初我哭著、跪著求你們讓我讀大學,你們說什麼?
「你們說我要敢去讀,就再不認我!都不認我了,為什麼還要問我要錢?」
我本是無意碰見,梁盼璋看見我後,立刻抹掉了眼淚,「好,我想辦法!但你要保證,我打過去的錢要用在夢郎、念兒的讀書、生活上,不能貼補到你們兒子身上!」
她掛掉了電話頭也不回地跑了。
盼璋、夢郎、念兒。
梁盼璋是家中的長姐,她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在她的家庭裡,她們姐妹三個的存在都是附加的,都隻為了供家裡的男孩吸血。
撞破她的家事,我手足無措。我很想追上去抱抱她,但又怕我的冒昧令她不舒服,隻好暫且作罷。
回到宿舍後,隻有王瑾瑜一個人在。
我把買的炸串分給她,又給秦時月與梁盼璋留了一點,問道:「月月呢?」
「她不是快過生日了嘛,正好有個朋友要出國,就提前約她出去慶祝一下!」炸得金黃的奶香小饅頭被她塞進嘴裡,肉嘟嘟的臉鼓出一個小包。
「哦對了,雪兒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王瑾瑜湊到我身邊,「月月馬上過生日了,我想著咱們宿舍一起給她買個蛋糕!」她壓低了聲音,「我知道盼璋家裡的條件有點不太好,所以想能不能我們跟她 A 錢的時候,少報一點!」
不等我開口,她立刻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她少出的那部分由我補全,我是希望你跟我統一口徑,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我手頭松快了些,日子也沒有剛入學時候那麼緊巴巴,「剩下的錢,咱們兩個 A 就行!我肯定保密!」
王瑾瑜沒有拒絕我的好意,擁抱著我說:「你真是太好了,雪兒!」
等梁盼璋調整好情緒回到宿舍的時候,王瑾瑜把買蛋糕的提議跟她講了一下。
平日裡,秦時月打飯總會打很多,吃到她覺得好吃的就分給我們一些。有一回,她在衛生間的垃圾桶裡發現大片帶著血的折疊衛生紙後,送了我們三個每人兩包衛生巾,說是買多了用不完。
所以,梁盼璋也很想在秦時月的生日之際給她送上一份祝福。
我重生回了他最愛我的那一年。我們半年前領了證,一個月 後他會為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的腹部此時微微鼓起。
"家裡破產後,我跟妹妹同時被京圈首富選中。 一個嫁給六十歲首富陸華建當老婆。 另外一個給首富老來得子的兒子陸澤顥當童養媳。 妹妹果斷選了童養媳,而我嫁給首富成了他的第十任老婆。 可後來,妹妹卻被陸澤顥折磨得面黃肌瘦,甚至斷手斷腳。 而我卻順風順水,扶搖直上,成了最年輕的女總裁。"
"一年前,黎昭選擇拋棄我,救了沈寧。 我在城市最深的地底待了一年,出來的我如今不過是行屍一具。"
發現閨蜜和我男朋友勾搭在一起之後, 我轉頭給閨蜜的哥哥打了個電話,對他說:“我要來找你!” 你勾搭我男友,我勾搭你哥哥。 扯平是不可能扯平的,你得叫我一聲大嫂! 然後,事情的發生超出了我的掌控…… 我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差距會那麼大!
我和許津南在一起快三年了。 合約到期前一個月,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後背。 「陳喬,我要結婚了,我們的合約,得提前結束。」 我渾身猛地僵了一瞬,而後便故作輕松地問:「有補償嗎?」 許津南的吻未停: 「要多少?」 我似乎想了一下,隨口說出一個數字:「一千萬。」 「好。」 許津南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我笑了。 眼眶忽然就泛起一股濃濃的澀意。 好在許津南在後面,什麼也看不到。 「那今晚之後,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我娘曾是名動京城的花魁,卻在從良後被府尹之女趁夜帶走。她想學我娘的「媚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