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師兄嘆了口氣。
但惡鬼的嘴角已經高高揚起,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
半分鍾後,江落回來了。
他帶回來了一隻銀白色的電子煙,隨手揚了揚電子煙,道:“薄荷味的,喬師兄要是介意,那我就出去抽。”
喬師兄笑著搖了搖頭,“快坐吧,飯馬上來了。”
江落隨意坐在了他的身邊,往身後一靠,姿態放松地抽起了煙。
他穿著白襯衫,外面還套著一個高領外套。這會兒熱了起來,剛進屋時外套就被他脫了下來搭在了椅背上,黑發被襯衫和外套之間的衣服弄得皺皺巴巴,他卻不怎麼在意,將頭發往而後一撥,稍微彎著背的享受煙味。
手背上的紅痣映著銀白電子煙,像朵汙泥裡頹靡盛開的緋豔花朵。
喬師兄的眼睛從他手背上的紅痣漫不經心地滑到唇邊,等江落吐出一口白邈邈的煙霧後,他才道:“師弟,抽完煙記得喝口茶潤潤唇再吃飯。”
江落一直暗中緊繃的神經敏銳地捕捉到了“茶”字。
他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杯子。
杯子裡被貼心的倒滿了水,大麥茶泛著澄澈的黃,杯中幹幹淨淨,就是一杯普通的水。
但他卻想起了上午在白秋家中卜的那一卦。
無妄卦。
荒誕不合理的意外麻煩。
江落的眉心跳了跳,說他是疑神疑鬼也好,太過謹慎也好,總之這杯茶,他可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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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不想現在和池尤的傀儡撕破臉皮。
江落抿了抿唇,餘光從喬師兄面前那杯茶上掃過,眼中一閃,有了主意。
他慢吞吞地將電子煙放下,端起了杯子,杯壁剛剛要碰到唇,江落又皺眉將茶杯放了下來,將再次垂落下來的長發接住,不耐地隨手束了起來,“喬師兄,你瞧瞧我頭發扎全了嗎?”
喬師兄看著他散亂的頭發,“沒有。”
江落索性將皮筋重新取了下來,下巴支在手臂上抬眸看著喬師兄,“那就拜託喬師兄為我重新整理一下了。”
他像個等待梳毛的大貓,秾麗的眉眼慵懶,紅潤的唇角旁便是那縷不經意又冒出來的雪白發絲,吐吸間薄荷味隱隱,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他的這個要求。
喬師兄定定看了他幾秒,才笑著道:“好。”
江落主動湊到了喬師兄的身邊,如絲綢般的黑發便鋪滿在喬師兄的眼前。喬師兄不慌不忙地整理著他的頭發,冰冷的手指在發絲之間穿行,有數次擦著江落柔軟的頭皮而過。
江落直起身,完美擋住了喬師兄的視線。
等到每一根頭發都被理順之後,喬師兄才將其束起,長發松松地垂在江落肩後,倒給江落加了幾分溫柔氣質。
江落爽快地站起身,隱去嘴角的笑意,“謝了,喬師兄。”
他回到位子上,幹淨利落地拿起杯子假裝喝了一口。在喝水時,借著杯子的遮掩,江落的眼睛彎起一瞬,又收斂起來。
他將自己和池尤的水給換了。
沒有問題最好,有了問題,那就是池尤害人終害已。
瞧見他喝了水後,喬師兄也笑著喝了半杯水。兩個人都在裝模作樣,面上倒也和諧。等飯上來後,江落才吃了兩口,就發現旁邊的喬師兄動筷的動作卻越來越慢。
江落奇怪看去。
正對上了喬師兄直直看著他的目光。
這個目光帶著一股子過分了的稠黏意味,如刮骨刀一般剜著皮肉的令人不寒而慄,看得江落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條件反射地覺得不妙,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立即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喬師兄,我再去個洗手間。”
喬師兄好脾氣地笑了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去吧。”
江落立刻出了門。
他當然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奔飯店門口而去,打算打個車直接回學校。
本能告訴他,那個意外麻煩,他再不走就要找上他了。
江落太陽穴悶悶地疼,但在經過一間無人的空包間時,包間裡面突然湧出了一團黑霧,頃刻間將他包裹,再迅速地退回到了包間內。
嘭——
包間門重重地關上了。
有送菜的工作人員聞聲趕來,卻什麼也沒看到,納悶地離開了。
走廊重新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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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受:大意了……
無妄卦:╮(╯▽╰)╭
第38章
無人的包廂裡沒有開燈,桌椅置身於黑暗之中,一團黑霧從頭到腳地包裹住江落,沒有露出一根發絲、一點手指。
江落被黑霧抵在了包廂內的牆壁上。
他的兩隻手被黑霧綁起,被迫地束縛在頭頂上,腳尖支在地面上,江落抬頭看著雙手,用力掙脫著無形的束縛。
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掙扎而露出,在黑霧的背景下顯出幾分旖旎的性感和色氣。
黑霧逐漸凝成一個人形,一隻蒼白泛著青色的修長手指從黑霧中伸出,輕輕放在了江落的指尖上。
這隻死氣沉沉的鬼手從指尖往下,拂過青筋與小臂,挑逗玩弄似地降落到江落的唇邊,最後猛地掐住了江落的下巴。
江落悶哼一聲,提起腿往前踹去。
腿卻被惡鬼攔住了。
曲起的腿被另外一道黑霧纏繞,停滯在了半空中,另外一隻蒼白的鬼手輕輕地放在了這條長腿上,從膝彎往上,摸到了大腿處。
似有若無,蜻蜓點水,但鬼手冰冷無溫度的觸感卻像是一個死屍,一個凍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冰塊,隻會讓人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覺。
大事不妙。
江落的危機感叫囂著。
惡鬼的一舉一動都極其不合理,荒誕而古怪,正好應了無妄卦的卦象。江落緊咬著牙齒,心裡的直覺越來越不好,他努力偏過頭躲過摸到唇邊的手指,下一刻又被惡鬼強行捏著下巴轉了回來。
江落低聲咒罵了一句,“池尤,你幹什麼!”
這種場景,任憑江落怎麼想他也想象不到!
黑發青年滿面怒容和驚愕,難得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色,黑霧中傳來低低的笑聲。
下一瞬,惡鬼整個人從黑霧中顯露出了全部的身形。
皮鞋抵進了江落雙腿之內,觸到了牆壁界限。抬高江落腿的黑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惡鬼從腿面輕巧往下,握住江落大腿的手。
這姿勢奇怪極了,江落面色越發古怪,他掙脫著腿,使勁往後貼了貼。
池尤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前,惡鬼的容貌還是那麼的完美無缺,鼻梁高挺,額頭飽滿,長眉入鬢。但這次惡鬼的臉上,還留有江落上次抽上去的鞭痕尾印。
寸許大的紅色印痕在池尤的左臉頰上邪肆,惡鬼隱藏在骨血中的邪佞、瘋狂、冷漠,都在這道鞭痕中顯露。
不妙。
非常不妙。
江落的警鈴再次響了起來。
他打起了十萬分的注意力盯著惡鬼,說實話,江落寧願挨惡鬼的刀子,也不想像現在這樣和池尤……怪誕不經的對峙。
古怪,太古怪了。
惡鬼微微彎著腰,靠近著不斷往後躲著的江落,“瞧,這是誰。”
他的頭發掃過江落的耳側,帶來一陣痒意,池尤在江落耳邊輕聲道:“這不是想讓我爽死的江同學嗎?”
惡鬼沒有呼吸,沒有生氣,但江落卻感覺到了惡鬼冰冷的吐吸,以及話語中絕對稱不上是善意的內容。
媽的。
江落在心中不斷詛咒著惡鬼的小心眼,但那種離奇荒誕的感覺還沒有褪去,反而還越來越重,讓他心裡莫名其妙地有些發慌。他想要喚醒陰陽環,但手腕卻被黑霧牢牢綁住,根本動不起來陰陽環。
下巴上的手揉紅了江落的下嘴唇瓣,黑發青年渾身繃緊,不屈不撓地躲著惡鬼的手,等到惡鬼的手往上嘴唇探去時,江落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咬下去,呵斥道:“滾蛋!”
一口下去,卻隻咬到了飄散的黑霧。
池尤抬起江落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發青年。
他的心中有某種東西劇烈湧動地翻滾著,好似火燒,又好似深沉可怖的海面。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但清楚地知道這是和合符與情人花的功效。
和合符沒了生辰八字的指定人選,又被池尤融在了水中,自然就變成了誰給誰喝都能生效的東西,隻是池尤本想要教訓下江落,卻自己喝下了肚。
但目前的場面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江落這種略有些慌張的神色,他可沒有見過。
驚愕的神情、向後躲避的動作,還有嘴裡的怒罵。
隻要能讓江落不愉快,那他就愉快極了。
池尤低頭,貼上江落的耳垂處:“江同學,老師再教你一條。”
語氣曖昧:“說出口的話,你要說到做到。”
耳側靠近脖頸,脖頸處是人最不適應被靠近的地方,江落側開頭,他感覺自己好像處在野獸口下,隨時都會被咬住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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