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餘生命題,住在我心髒裡。】
【你多自由,無人能及。】
末尾寫著——此歌送給林念。
似乎是察覺到我不對勁,一直在旁邊惴惴不安的池景安低下頭,查看我的情況。
見我哭了,他立馬慌了神,連忙哄道:
「這……這是我幾年前寫的了,你不喜歡也沒關系,我再重新寫一首給你好不好?」
我連忙搖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道:
「寫得很好,謝謝,我很喜歡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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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安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拿紙巾幫我擦著眼淚。
我低著頭,又重新把這首歌唱了一遍。
字字句句,都像是戳在了我的心尖上,又酸又澀,還伴隨著回甘。
我沉默良久,忽地抬起頭看向他,認真地說:
「我決賽就唱這首歌。」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仿佛知道我會這樣選擇般,他笑了笑,輕聲答應。
20
決賽時,我站在舞臺中央,不留遺憾地演繹出了這首《林中》。
主持人問我這麼多期下來,有沒有什麼感想時——
我微微一笑,答道:
「我曾被某些感情困於原地,可跨過去後再看,就發現,也不過如此。
「所以,希望其他像我一樣被困住的人,也能從執念中抽身,就像這首歌裡唱的——
「你多自由,無人能及。」
主持人聽完,會心一笑:
「那麼此時此刻,你最想感謝的人是誰呢?」
我思索片刻,緩緩開口:
「感謝始終支持我的歌迷。
「感謝從未放棄過我的經紀人。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詞曲人池景安——
「謝謝他,帶我看到了人生和歌聲的另一種可能性。」
越過高臺,我與池景安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大約是錯覺,我竟然看到他眼尾晶瑩的水光。
他最近似乎變得很柔軟,常常會哭。
怪不得歌迷們調侃他,說他最初冷酷毒舌的拽哥人設都快崩了。
最後,我和其他歌手們一起站在臺上,等待決賽的排名。
最終結果出來,我排第二,與第一名那位前輩僅差十幾票。
這個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並不急於這一時。
與前輩擁抱時,她在我耳邊輕聲說:
「很棒,加油林念,未來是你的。」
彩帶紛飛,錄制結束。
我剛一下場,池景安就急匆匆地迎上來,將我擁入懷中。
我聽見他聲音顫抖著問:
「你剛剛在臺上說的那些話,我可以理解為——
「即使節目結束了,你也願意和我繼續做搭檔,一起走下去嗎?」
我輕拍著他的背,笑說:
「當然。」
既然已經在臺上指名道姓地說了,他是我的詞曲人,哪還有反悔的道理?
池景安先是一愣,隨即又小心翼翼地問:
「那……如果我把我這個人,一起打包送給你,你願不願意也籤收一下?」
他那雙眼睛裡盛滿了我的倒影,不安與期盼一覽無遺。
我撲哧笑了:
「這……倒也不是不行。」
不知不覺,池景安已經與我朝夕相對,整整半年。
那麼多觸及靈魂的瞬間,若說一點都不心動,是假的。
一個裴燃,還並不值得讓我看破紅塵。
人,總要向前走。
事業,我要。
遇見愛情時,我也不會讓自己盲目錯過。
話音剛落,池景安就高興得像是晃著尾巴的狗狗,激動得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最後,他再次抱住我,在我耳邊呢喃:
「林念,希望你知道,我很愛你。」
我勾唇笑著,眼淚卻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我似乎終於完成了徹徹底底的蛻變,就像我們的第一首歌一樣。
——破繭。
21
決賽直播之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自裴燃的經紀人,成哥。
成哥曾經是帶我們出道的伯樂,隻是後來,當裴燃與我解綁時,他選擇了跟著裴燃走。
所以,我經歷過一段沒有經紀人的迷茫期。
後來,才是李姐親自接下了我。
這次成哥來找我,不用想,必是因為裴燃。
在娛樂圈裡混,草根出身的我早就懂得了做事留三分的道理,所以還是禮貌接聽了電話。
成哥的語氣很苦澀,也很擔心:
「小念,先恭喜你啊,決賽成績很好。
「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
「裴燃他太消沉了,這段時間,他一直酗酒,醉了哭著叫你的名字,而且他失眠很嚴重,經常一連三天都睡不著。
「你也知道的,車禍後,他的肺和胃部都做過手術,眼睛也不好,本來就有復發概率,需要好好養著才行,現在他這樣折磨自己,我真擔心他會出事。
「你方便的話,能不能過來看看他?勸一勸?」
我靜靜聽完,禮貌回應:
「抱歉成哥,我不方便。你還是……唔……」
話沒說完,池景安就扳過我的臉,深吻落下,強勢地堵住了我的唇舌。
情欲交纏的聲音打斷了未完成的電話。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沒關系,隨他吧。
而另一端。
裴燃一把奪過了季成手裡的電話。
他臉色陰鬱地聽著那裡面傳來的聲音。
直到對方終於發現不對,匆忙地掛斷,他聽到那一聲聲刺耳的忙音,才終於失魂落魄地按滅了屏幕。
他癱坐在地板上,感覺到心髒處傳來了錐心刺骨的痛。
有那麼一瞬間,他雙眼突然模糊了。
他知道,那是眼疾復發的前兆,最近已經出現過好幾次。
可直到此刻,他才發現,比起失去光明,或者失去事業,他更害怕的,其實是失去那個十多年來彼此扶持、彼此成就的人。
他愛她。
很愛很愛,刻進骨髓,長進靈魂。
可笑的是,她自然而然地走進了他的生命,陪著他共同成長,像呼吸一樣習慣,以至於他從來都沒意識到這份愛有多深。
林念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竟會把他捧到了如此狂妄的地步?
可她為什麼,又不肯要他了呢?
為什麼連他生病,連他受傷,都不再管他了?
她以前明明是……最心疼他的啊。
22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個星期。
裴燃來找我的那天,是個雨夜。
那時,池景安正跟我一起窩在臥室裡,彈著吉他,哼著新歌。
裴燃突然出現在我的客廳時,真的嚇了我一大跳。
隨即我又想起來,分手後我一直沒換鎖,而裴燃手裡,還有我房子的鑰匙。
看到我和池景安在一起,裴燃就像是被無形的利刃擊中,本就消瘦的身形瞬間搖搖欲墜。
池景安挑了挑眉:
「喂,你知不知道擅闖民宅,以及打擾別人創作都是不道德的事?」
裴燃雙目猩紅,SS瞪著池景安,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為什麼會在林念家裡?」
池景安往後一仰,散漫地揚了揚手中的譜子,笑著說:
「無論是作品還是人,我和念念都是靈魂伴侶,當然要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裴燃的臉色本就難看到極致,聽到這句話,更是低吼出聲:
「我才是和林念靈魂契合的搭檔!我們當年租住在地下室,吃同一碗泡面,互相取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他朝池景安撲去,像一頭發狂了的野獸。
兩個人很快就廝打在一起。
說是廝打,實際上是池景安單方面的壓制。
眼看著兩人的動靜越鬧越大,我連忙過去抓住池景安揮起的手腕。
「別打了,沒必要。」
池景安看著地上表情痛苦又失落的裴燃,冷哼一聲,這才收了手。
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看清了他眼角的湿潤。
如果換了從前,我隻會立馬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塗藥,生怕他眼睛再出一星半點的問題。
而現在,我隻剩下了無奈和麻木。
他從地上站起來,垂著頭,從口袋掏出紗布往眼睛上系,哽咽著說: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念念,這一次,我第一眼見到的是你。
「我對你,再也不會變了……」
我還沒有動作,池景安就緊緊地抱住我,隨即對裴燃揶揄嗤笑一聲,問:
「請問,你是在玩什麼行為藝術嗎?」
裴燃卻不再理會池景安,隻固執地等著我上前,為他解開紗布。
像是魔怔了一樣。
荒謬至極。
最終,我嘆了口氣,對蒙著眼睛的他道:
「裴燃,其實你從不認為我們是靈魂搭檔。
「你始終覺得,是你成就了我,是我離不開你。
「你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我,直到現在, 也依舊沒有尊重過我的選擇。」
聞言,他表情極度痛苦,好半晌,才雙手顫抖著,自己解開了紗布。
他眼眶含淚,音色嘶啞:
「所以念念,你真的……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我皺了皺眉:
「裴燃,把鑰匙留下來吧。
「以後,我會盡量不碰見你,不進入你的視野。
「也請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好嗎?」
回應我的,是裴燃難過到顫抖的痛哭聲。
23
最終,裴燃跌跌撞撞地走了。
鑰匙留了下來。
池景安說什麼也要把門鎖換了。
說是換門鎖,他卻把家裡犄角旮旯的角落清理了個遍。
包括我從前為裴燃裝的防撞條和護欄,都被他拆了個幹幹淨淨。
我好笑地看著他幼稚的行為,沒有阻止。
前段時間太忙了,我倒是忽略了。
那些東西也確實挺礙眼的,是時候拆掉了。
在池景安的忙活下,家裡煥然一新。
他邀功般地湊到我面前。
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於是,我好氣又好笑地踮起腳, 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下一秒,他就圈住了我的腰肢。
熾熱的呼吸交織纏綿。
唇齒交纏的間隙,我聽見他含含糊糊地呢喃:
「Soulmate,我的。」
我們栽倒在地毯上, 身旁的樂譜手稿散落一地。
24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再聽過沈眠和裴燃的消息。
這個圈子本就如此——
一旦失去資源, 就很難再冒頭。
直到幾個月後, #沈眠塌房#的詞條突然衝上了熱搜。
點進去一看, 竟然是沈眠的私生發布的。
該私生脫粉回踩,還放出了一系列證據。
原來,沈眠兩年前就與資本大佬存在不正當關系。
後來被人家妻子發現了, 這才幾乎被公司雪藏。
那人甚至還放出了一段錄音, 竟然是以前我和裴燃在化妝間的一段談話。
也就是我和裴燃說分手的那天——
錄音裡,裴燃為了熱度和話題與沈眠合作, 包括我們的戀愛關系, 還有這兩年我對他的照顧, 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網友們群起而攻之,佔據了裴燃和沈眠的微博評論區。
【好好好,拿我們網友當傻子是吧?】
【什麼可憐小情侶?就是一個小三姐一個出軌男罷了。】
【林念好慘一女的!一直被裴燃吸血就算了,照顧他兩年還要被這麼造謠。】
【看看我們可憐又無辜的林念姐姐吧,誰還沒聽過《林中》,都給我聽!】
而就當大家以為這已經是高潮的時候, 那名私生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那是一組沈眠在孕檢的錄像。
而沈眠旁邊,還站著表情很不耐煩的裴燃。
兩個人在醫院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裴燃在激動之餘,用力地甩開了沈眠,結果導致沈眠摔在地上, 流了產。
眾人紛紛明白了。
罵聲一片。
昔日偶像的人設一步步崩成了這樣, 不脫粉回踩才怪。
不管怎麼樣,經此一事,沈眠和裴燃徹底塌房,淪為了素人。
我正在看著手機屏幕唏噓感嘆,風水真是輪流轉。
這時,一雙大手突然將手機抽走。
池景安從身後將我攬在懷裡,一個吻落了下來。
迷迷蒙蒙間,我聽見他帶著半是吃醋半是撒嬌的語氣說:
「裴燃,這兩年,我真的很想你。
「(我」25
後來, 我受邀參加一個頒獎典禮, 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獎項。
典禮結束當晚,池景安向我求了婚。
他彈唱了那首當年我在練習室聽他唱過的歌。
然後單膝跪地,舉起戒指, 虔誠又忐忑地問:
「我們因為這首歌而相識,我希望它能夠見證我們邁入更為重要的階段。
「林念,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含淚點了頭。
答應求婚的第二天,我們就上了熱搜。
全網祝福。
而與此同時, 我又收到了一封匿名禮物。
那是一張 CD,裡面收錄了我和裴燃的那些早期作品。
雖然是匿名,但一眼就能看出是誰送的。
我隻看了一眼,就隨手將它送給了一名不重要的路人。
然後提起裙擺, 朝不遠處的人影走去。
春光正好,池景安朝我伸出了手。
近在咫尺的距離。
我多自由,觸手可及。
(完)
我是仙俠劇中唯一的凡人,仙魔戀卑微的工具人。 我用盡手段、委屈求生,卻在死後被眾仙所不齒。 「死倒也罷了,可惜汙了這場雪。」 重生後我看著劇情彈幕,咽下血淚屈辱,扮演最柔弱善良的高光角色。 一點點地試探著觀眾們最喜愛的人設,讓他們愛我,為我瘋魔。 將這個充斥仙魔的世界,都放在我的腳下! 誰會知道那個天資絕世萬載難逢的雪衣仙子,其實隻是個凡人呢?
"秦墨陪我產檢的時候,接到他妻子的電話。 他口氣不耐。"
"每天晚上都會收到變態發來的消息。 【嫣嫣的小手看起來白白軟軟,好想一口吃掉。】 我氣得渾身哆嗦,罵了他半個小時。 剛準備睡覺,住在我隔壁的清冷教授敲響了我的門。 「沈嫣同學,可以借個充電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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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輩子我被盛名所累,從少年成名的渾名,到後來蛇蠍婦人 的罵名,一輩子活在刀鋒浪尖之上殚精竭慮。這輩子我隻想當個背靠祖蔭庇佑,混吃混喝等著繼承家產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