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看齊老板也還行,聽說還兼著別的什麼官兒呢……」
「可是小芳洗衣服沒阿月幹淨……」
劉姐一邊夾了口紅燒肉給她的小泰迪,一邊說道:
「老師好啊,老師幹淨,不過老師太窮了。
「你們要記住,以後可千萬別跟了那些窮的,小心把你賣了都不一定。」
……
10
再見到我的這位「救命恩人」,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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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包紅包感謝他,可一想到他那天拿了那麼多錢,也就算了。
在進到屋裡後他忽然拉住了我解衣服的手:「你最近應該不能做劇烈運動。」
我沒好氣道:「那你來做什麼?」
他擺了擺手:「好了,逗你玩的,其實我是來看你的。你怎麼樣了?」
「我是來找你的。」「我是來看你的。」「我是為你來的。」……
我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可有人來看我不是為了睡覺,還真是第一次。
其實我的肋骨還在隱隱作痛,可我隻是搖了搖頭。
「躺了幾天,就活過來了。」
「那個姓齊的沒再來了吧?」
「沒有了。」
其實那天之後我本來還有些擔心,可齊老板真的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最初,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顧陽的話威懾力會那麼大,直到聽了劉姐的解釋。
「其實這當了官兒的啊比誰都怕犯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認出來找雞,這要是傳開了,名聲多不好啊。」
「那就好。」顧陽點了點頭,又問,「對了,你想不想離開這兒?」
我看了一眼門的方向,沒有說話。
顧陽見狀抱住了我。
他伏在我耳邊,隻用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知道你們老板不會放你走,所以你如果想跑的話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他今天好像是喝了酒,酒氣和衣服上香皂的氣味環繞著我,燻得我不免有些暈。
我其實這兩天就打算跑了,拖到現在就是想再見他一面。
可我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他雖然將自己捯饬得很幹淨,雖然他比我好很多,可我知道他沒什麼錢。
在這兒幹了這麼久,我也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我很肯定他不是齊老板那種有錢人。
他拍了拍我的肩:「你好好想,我下次來的時候你作好決定。」
剛送走顧陽,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又是你那個情郎啊,他這次給了多少啊?」
我把手裡的錢遞了過去。
隻見劉姐蹙著眉:「就多給了二十啊。」
「真是窮啊……」她罷了罷手,表示那錢歸我就行,「其實以你的條件總會有更好的……」
從上次之後,在發廊裡,顧陽和我已經變成了就差替我贖身的苦命鴛鴦了。
可對著劉姐的話我還是點著頭,表示全然明白。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不想觸霉頭。
聽說是有個混社會的看上了劉姐,非要劉姐嫁過去,劉姐一直敷衍著。可最近那男人三番五次地帶人來我們發廊堵著,我們的生意都變差了。
姐妹們私下都說,那男人長得還不如劉姐養的小泰迪清秀。
我想地位高的混混應該是不差錢的。
可人總是這樣,棒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劉姐給我遞了根煙,溫柔道:「休息了幾天,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
「那就好。」
……
夜裡回到房間,我先是洗了個澡。
因為這是第一次我同時接了兩個人。
11
再次見到顧陽時,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已經快到除夕了。
鞋子帶進來的雪也越來越多了。
「阿月,怎麼又在發呆啊?」劉姐問道。
我還沒開口,小芳就笑著應道:「姐你不知道,阿月姐那個情郎好久沒來了……」
幾乎是她剛說完,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一個熟悉的人影就走了進來。
劉姐她們相視一笑,隨即進了裡屋,隻剩我和顧陽留在原地。
剛剛那些話他肯定是聽到了的,一下子我變得有些不敢看他。
沒想到他卻一點沒有不自在的樣子,甚至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來,給你的情郎洗個頭發……」
「……」
其實給客人洗頭發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擅長。
以至於剛放水的時候沒有調好溫度,燙了他一下。
「嘶,就這麼恨我嗎?」
「你活該。」
我正想再罵兩句,他卻先開了口:「對了,你全名叫什麼啊?」
「……張月。」
「挺好聽。」他點了點頭。
張小翠。不好聽。
我洗得很慢,給他吹幹後外間就剩下我們倆了。
這時他才悄聲道:「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我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為什麼不上班了?」
他先是一怔而後笑了笑:「不想幹了。」
「是因為齊老板嗎?」
「不是。」他說得很堅定。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應該知道的,那些當官的是怕犯錯,可是他們也容易讓別人犯錯。
前幾天,我接待了經常和顧陽來的那個崔老師,他告訴我顧陽的工作沒了。
「有人舉報了顧陽嫖娼,其實我聽說是上面的人要搞他……」
顧陽見我不說話,從桌上拿過梳子自己梳理著劉海:「別擔心,你看我是能受欺負的人嗎?我也給教育局寫了舉報信,那混球自己還不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沾……」
顧陽告訴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沒啥可怕的。
可我連累了他,沒法兒不愧疚,找一個體面的工作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兒啊。
我剛想開口,隻見小芳跑了出來。
「阿月姐,你的收音機在嗎?」
「在桌子上。」
以免她不會用,我又給她示範了一下。
按下按鈕的瞬間,播放著我常聽的頻道:「內蒙古自治區,首府呼和浩特,地處中國北部……」
等她走後顧陽才湊了過來:
「其實吧,我想去內蒙古做生意,缺個幫手,你看怎麼樣?」
我不免一怔。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嚇傻了?」
隨即他又壓低了聲音:「我是說真的,你給我打工唄,我給你發工資,保證比這多。」
「為什麼?」
「因為那邊工業不發達,我們可以從這邊帶點小巧的工具之類的賣給當地的牧民,這買賣絕對不虧。」
「我是說,」我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和我一起?」
他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要去嗎?順路帶上我唄。」
他的眼睛很黑,比我見過所有的眼睛都好看。
我剛要開口,隻見門簾被掀起,有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聽見開門的聲音劉姐走了出來,她見外間沒人,有些不耐煩地指了指我:「阿月,還不接待客人?」
她的臉色很不好,顧陽見狀趕忙起了身。
看著顧陽我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他伏在我的耳邊留下了一句:「明晚這個時候我們在天橋見。」
12
其實我要帶的東西不多,包裡隻有一套幹淨的衣服和我攢下的三千塊錢。
可快到晚上的時候我卻沒有找到借口出去。
因為發廊門口堵滿了人。
纏著劉姐的那個混混又來了。
這次他帶了十來號人從早上守到了晚上。
那架勢像是劉姐不點頭他就要把這兒掀了。
「不能報警嗎?」有人問。
劉姐給了她一巴掌:「你特麼自己也想進去嗎?」
從早上開始劉姐打了不少通電話,從她越來越鐵青的臉色來看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
「劉姐……到飯點了……」快到天黑時有個沒眼力見兒的說了一句。
意料之外的,劉姐竟然沒有罵她,而是抬起頭掃視著我們這些洗頭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目光似乎在我這兒停留了一下。
隨後劉姐撥通了電話,訂了二十來份蓋飯。
她又遣人去買了幾箱酒,啤的白的都有。
那些混混們吃飽喝足後態度倒是沒那麼蠻橫了。
趁著大家都去吃飯的工夫,我本打算去房間拿包,可是小芳卻忽然攔住了我。
「阿月姐,劉姐叫你呢。」
「知道是什麼事兒嗎?」
她搖了搖頭:「姐,你就去吧,反正劉姐訓人也不會太久。」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收音機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愛自己,男人們的話隻是花言巧語……」
我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忽然眼前一黑,就被什麼東西砸在了臉上。
緩過神後發現那竟然是我的包,裡面零零散散的錢也都跟著掉了出來。
劉姐看著我,緩緩吐了口煙圈道:
「你想跑去哪兒啊?
「想和你那小情郎私奔嗎?」
見我不語,劉姐把收音機砸在了地上。收音機滾了兩圈並沒有完全裂開,可它的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的。
「一定……要……愛……自……己……」
直到最後沒有了一點聲響。
劉姐冷笑道:「當初我把你撿回來,咱們也說好你得幹夠五年,現在這樣真是讓人寒心。」
「你說說你,又沒文化又沒本事,去了內蒙古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做什麼呢?幹老本行嗎?」
她的話語就像淬了毒的匕首扎進了我的心裡。我不由得想起以前有個叫小慧的姑娘逃跑後,被劉姐賣給了一群混混。
她們說小慧當晚就被玩S了,連腿腳都被翻了過來。
我忍不住想象著那是怎麼樣的畫面,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手腳開始變得僵硬。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姐終於抽完了那根煙。
「行了,別哆嗦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直直地看著我:「隻要你幫我一個小忙,我就不攔你了。」
劉姐走到我面前,往我手裡塞了把刀。
一瞬間冰涼的觸感從手心傳遍了渾身。
她附在我的耳邊道:「替我S了外面那個王八羔子。」
「為什麼……是我?」
她的手覆在我的手上,逼著我握緊了刀把:「你不是有經驗嗎?」
我剛想轉身,她卻徑直走到了電話旁邊。
……
……
哐的一聲,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劉姐已經躺在地上了。
她的左胸處還在不停地滲血。
雖然隻是一刀,可我很確定,她已經S了。
人的心髒在左邊,是收音機告訴我的。
「劉姐……」
忽然,隻見是小芳闖了進來,她看到我後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轉身就要跑。
我拽住她的頭發,把她拉了回來。
我將還在滴血的水果刀比在她的臉邊道:「你要是敢叫出聲,就和她一個下場。」
「阿月姐,別S我,別S我……」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其實不應該留下她的。
可我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
我鎖上門後,先去洗了把臉和手,然後又從劉姐的衣櫃裡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做完這些事情後身上已經沒有什麼血跡了。
不知怎麼地,我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張嬸給我找衣服後,我也是很利索地就換上了。
好像我真的,一直很有經驗。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門的兩個小混混攔住了我。
「小妹妹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戳了戳他的胸,聲音嗲到惡心:「哥哥,劉姐讓我去買幾個套回來,說是今晚要用呢。」
血。
誰不怕呢。
可口水和體液,太惡心了。
13
可能是今天太冷了,那個賣糖葫蘆的大叔不在。
和那次的丟人現眼不一樣,我靠著天橋的柵欄靜靜地看著來往的人群。
我並不害怕。
甚至感覺松了口氣。
那個女人S了。
是她故意把我和齊老板關在了一起,是她讓我走上了這麼惡心的路。
都是她的錯。
是她活該。
隻是,她的眼睛怎麼都閉不上。
我 xxx……
沒有等太久,顧陽走了過來。
「抱歉,等很久了嗎?我見了一下房東所以就耽擱了,你怎麼又穿得這麼薄。」
說完他就把外套脫了下來,套在了我身上。
一下子我的身體變得暖和了起來。
「你來了。」我看著他。
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凍得他直哆嗦,什麼話也沒說。
我又道:「現在反悔也可以,我不連累你了。」
顧陽看著我有些發愣,我正想著離開,沒想到下一秒他卻直接攬住了我的肩。
「那可不行,我可是你的情郎啊。咱們走吧,去我家。」
我想,這應該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溫暖了,要是不抓住,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好。」
我攏緊了身上的包,那裡面有三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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