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她為什麼要給你。」我緊緊逼迫，目光灼灼，盯得她幾近崩潰。

「她是我女兒，怎麼算我偷的，是她給我的！是她給我的！」

 

院長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閉嘴！閉嘴！」

 

現場詭異的安靜，隻有宋晴控制不住的尖叫。

 

院長看起來是真的怕了，硬是擠到宋晴身邊要解釋，全然不顧宋晴是崩潰的模樣。

 

宋晴一把推開院長，哆哆嗦嗦地跪下，不管不顧地拉著爸爸的衣角。

 

「不是的，爸你聽我說，她是個瘋子，你別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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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女兒，就是她偷的，你別信他。」

 

我冷眼看著她求饒的樣子。

 

爸爸皺著眉頭，看她的反應，顯然對所有情況了然於心。

 

見宋晴一副要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的樣子，院長頓時受不了了。

 

她一下就恢復本性，一把抓住宋晴的頭發，重重往前扯。

 

宋晴毫無防備，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像是給所有人行了個大禮。

 

「你個賤人，你忘了你的身份怎麼來的嗎。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還想都推到我身上。」

 

宋晴吃痛，一口咬住院長的手。

 

可她怎麼會是院長的對手，院長可是慣犯啊。

 

院長熟練地一把捏住宋晴的脖子，狠狠地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像對待不聽話的畜生一樣沒有輕重。

 

嘴裡還念叨著，「好日子過久了真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宋晴尖叫著想要掙脫，卻又被SS鉗住手腕。

 

所有人都看著院長像瘋子一樣抓著宋晴毒打，她已經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看向宋晴的眼神漸漸由開始的不屑，嘲諷到不忍。

 

沒人能受得了親媽是個瘋子吧。

 

隻有媽媽看著被毒打的宋晴忍不住哭出聲，我知道她不是可憐宋晴。

 

隻是發現院長的真面目後，她明白了我先前的處境。

 

我不說話，靜靜欣賞著眼前狗咬狗的好戲。

 

直到警笛聲響起，院長才被拉開，宋晴捂著臉，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嗚咽著。

 

我卻生不出一絲憐憫。

 

在她為了身份和院長狼狽為奸的時候，她怎麼會不知道院長到底是什麼人？

 

隻是鞭子沒有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會覺得疼。

 

9

 

我報警以鬥毆為由暫時扣住院長，緊接著向警察遞交了更多她的惡行。

 

我的過去是怎麼樣的呢？

 

我平靜地坐在警局和警察講述著一切。

 

從我開始識字開始，一切就變得不對勁了。

 

院長緊張兮兮地提防著我，生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動不動就是一頓毒打，動不動就是斷掉我的食物兩三天。

 

最開始我以為她隻是懲罰我的不聽話，可是慢慢地我發現了不對勁。

 

她根本就是個變態，她就是喜歡N待兒童。

 

在外她是充滿愛心的福利院院長，可對內呢？

 

憑她的心情，高興了就給我們吃飯，不高興就一起受罰。

 

「今天宋楊不聽話，那，陳念受罰，哈哈哈哈。」

 

她興奮地把我一次又一次關進小黑屋裡。

 

我永遠忘不了那間黑的看不見一絲光的屋子。

 

因為我的身份，我被欺負得最慘，那滾燙的水潑我，拿細小的針扎我，把我綁在小黑屋裡一下一下踹我的肚子。

 

我越是尖叫她越是興奮。

 

而宋晴每月定期給她的錢除了瀟灑，全部被她拿去擴建了。

 

所以宋晴，也是幫兇。

 

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明知院長的行徑，卻源源不斷地提供資金助紂為虐。

 

院長自然不是多麼有愛心想要幫助孩子，她隻是要更多的孩子供她玩樂。

 

福利院裡最多的不是臥室，也不是書屋，而是用來懲罰孩子的小黑屋。

 

最惡心的一次，她找來合伙人，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大叔，把我綁在小黑屋裡，要他當著她的面侵犯我。

 

我哭喊著掙扎著，以為這輩子要完了，我甚至做好了一頭撞S的準備。

 

可被綁著，我連去S都做不到。

 

我絕望地尖叫，希望能有人來救我，卻隻看到院長越發興奮的臉。

 

那個人撲在我身上，像野獸一樣，我至今也忘不了他的手在我身上遊走的不適感。

 

如果不是宋楊，我已經S了。

 

宋楊是福利院裡最先發現不對勁的孩子。

 

被收留的孩子即使被打罵也不敢反抗，他們會騙自己這是應該的。

 

因為他們沒有去處，隻能相信院長，是自己不聽話院長才會懲罰自己。

 

說白了就是 PUA。

 

他們所接觸到的一切都是院長想給他們看的，院長將她扭曲的世界觀洗腦成真理。

 

隻有宋楊最先開始反抗。

 

他發現我又一次被抓到小黑屋裡，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隱忍的哭泣，而是絕望的悽厲的哭喊，偷了廚房的剪刀就衝進來了。

 

他胡亂朝著黑暗揮舞著剪刀，可小孩怎麼可能敵得過大人，他很快被兩人制服，剪刀在推搡間扎進他的肚子裡。

 

如果不是怕鬧出人命，他們恐怕不會停止對我的暴行。

 

宋楊拿命救了我，我也願意拿命去救他。

 

我們不相信任何人，像刺蝟一樣豎著刺保護自己，直到我發現自己的身份。

 

我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要一個完美的計劃，我說過，我要的是一擊必勝。

 

10

 

宋家要來領養男孩，我料定院長不會讓我見到他們，於是我要宋楊先出去。

 

我想過最壞的結果，如果我一輩子都逃不出去，我也要宋楊有個安穩的未來。

 

我要宋楊給我帶小型攝影機，偷偷安在那間罪惡的小黑屋裡，我要他時刻關注宋晴和院長的交易。

 

她們很小心，從來都是現金交易，不讓賬戶有跡可循。

 

我開始乖乖挨打，實則悄悄拍下院長對我的所作所為。

 

我想揭發她的所有，不僅僅是為我被交換的人生，更是為了所以被N待的兒童。

 

我一直在等，等一個她們露出馬腳的行為。

 

我要數罪並罰，讓她付出最嚴厲的代價。

 

項鏈是我讓宋楊送的，價格不菲。

 

我在賭院長是否知道宋晴的行徑，是否會貪婪地想要吞並一切。

 

事實證明，魚兒上鉤了。

 

院長果然知道宋晴有項鏈，直到親眼看見她得到項鏈。

 

我又要宋楊高價買下，隻要價格夠高，她自然受不了誘惑。

 

她怎麼可能會想到買家是宋楊，更想不到她交易的卡是宋晴的。

 

宋楊寵妹妹自然也是假的，為的是要宋晴對他百分百信任，為的是要媽媽對我心疼。

 

因此宋楊要來宋晴的卡說是要準備驚喜不夠時，宋晴根本沒有懷疑。

 

她也根本想不到，賬上莫名變少的錢根本不是禮物，而是定罪的關鍵。

 

隻要有交易的證據，就能順著跟找到更多證明她們惡心的勾當的證據，就能給院長多定下一份罪名。

 

兩個壞事做盡的人連基本的團結都學不會。

 

隻是稍微激一下，就開始互咬了。

 

宋晴S不承認項鏈是她給的，而是院長偷的。

 

她以為宋晴會想辦法保她，卻沒想到宋晴自顧不暇要把她推出去。

 

一向小心的院長一聽到要判刑就慌了，竟然直接就承認宋晴是她女兒的事實。

 

她又蠢又壞，遊走在法律邊緣做盡壞事，卻可笑地害怕坐牢。

 

她以為她可以一手遮天，繼續她最擅長的雙面人生，繼續她惡心的虐童遊戲。

 

但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撕下她虛偽的嘴臉。

 

我要讓宋晴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的人生還給我。

 

11

 

媽媽在一旁陪我錄口供，聽我平靜地將其一切，卻淚流滿面。

 

見到我的第一面她就疑惑過，為什麼領養宋楊的時候沒有見過我。

 

我故意露出的傷痕，觸目驚心，更讓她懷疑。

 

她悄悄調查過院長，卻根本抓不住這老狐狸的把柄，隻是本能告訴她，院長不是好人。

 

此刻聽到我的所有經歷她頓時泣不成聲。

 

誰也想不到一個孩子可以隱忍這麼久。

 

我將在福利院錄到的影相一並交給警察。

 

視頻裡我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的燙傷，巴掌印數都數不過來。

 

新傷舊傷，淤青結痂，我卻硬是一聲不吭地接受她的毒打。

 

因為我知道我越是掙扎，她越是興奮。不如等她對我的反應失去興趣，或許能少挨些打。

 

我痛苦地接受這一切，隻能在心裡不斷安慰著自己。

 

快了，她們也要一起下地獄了。

 

媽媽抱著我不斷撫摸著我身上的傷疤，像剛找到我時，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媽媽早點發現就好了，對不起。」

 

警察也不忍又心疼地看著我。

 

我看著審訊室裡目眦欲裂，徹底失去理智的院長，終於笑了。

 

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爸爸得知所有的一切，揚言傾家蕩產也要為我討回公道。

 

他找到最好的律師，用盡一切手段，成功讓院長一輩子都待在牢裡踩縫纫機了。

 

院長還妄想用關系減刑。

 

但院長這個牽頭的人被抓，所有合伙人自然也跑不掉，通通被連根拔起。

 

福利院的惡心勾當被曝光，引起政府的關注，當即安排所有孩子到別的託兒所。

 

而院長第一次以罪犯而不是愛心人士的模樣登上了社會新聞，非人的折磨手段讓大眾的情緒上漲到頂峰，甚至有黑道的人揚言一出來就要S了她。

 

可惜他們沒有等到這個機會。

 

對於N待兒童和侵犯兒童的罪犯，在監獄裡有什麼待遇可想而知。

 

很久之後，我聽說那個合伙人受不了監獄裡的生活，自S了。

 

而院長，在監獄大哥的照顧下短短半年生不如S，形容枯槁。

 

偏偏監獄長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連想S都S不了，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受到特殊關愛。

 

12

 

宋晴也躲不過她的懲罰。

 

她被爸爸趕出家門, 無家可歸，一瞬間失從人人愛惜的小公主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她被院長打的渾身是傷卻沒錢治療, 像鬼一樣混跡在街頭, 不要說打扮，連吃飯都是問題。

 

她跪在地上像狗一樣拼命地祈求爸爸媽媽原諒她，她隻是鬼迷心竅，她隻是舍不得他們。

 

可是原諒了她，我呢, 那些被N待的孩子呢？誰可以彌補我們受到的傷害？

 

她的鬼話沒有誰會相信。

 

她每天都跪在門口, 求爸媽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沒人願意搭理她，哪怕是家裡的保潔也不給她好臉色看。

 

媽媽眼神怪異地看了哥哥一眼，隨後又狠狠把我抱在懷裡，像是要把我揉進懷裡。

 

「我他」宋晴已經許久沒吃過東西了, 卻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抓著哥哥的褲腳。

 

「為什麼？」

 

她虛弱地問道。

 

哥哥像看蛆一樣惡心，一腳踢開她的手。

 

宋晴見哥哥看垃圾般的眼神，又看見身旁似笑非笑的我，頓時尖叫著要撲向我。

 

「都怪你，都是你害得, 你為什麼不S在福利院裡, 你S了就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哥哥立刻側過身去護住我, 大力將宋晴推開，末了又嫌棄地擦擦袖子。

 

我斜著眼看她發瘋。

 

她到現在仍然覺得自己沒錯，依舊在怪我奪走了她大小姐的生活。

 

可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隻是拿回來, 怎麼有些人就受不了了呢？

 

我忍著惡心, 抓著她的頭發逼迫她與我對視，笑著說出讓她抓狂的話。

 

「對，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我們在一個福利院，宋楊是我哥哥, 你明白了嗎？」

 

「包還有我突然被找到，也是你最愛的哥哥親口和媽媽說的，不然我怎麼會回來呢？你滿意了嗎？」

 

宋晴頓時明白了一切, 跌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再維持笑臉，再也不想看到她和院長如出一轍惡心的嘴臉, 要保安把她扔出去，不準她再進來。

 

宋晴被我刺激得瘋了，再見到她時, 她和傻子一樣看見什麼都往嘴裡塞, 嘴裡還不斷念叨著我才是宋家小姐。

 

最後被人發現溺S在湖裡，卻沒人認領。

 

13

 

我在福利院留下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好在我終於回家了，媽媽耐心地陪我治療，請最好的心理醫生給我疏導。

 

宋楊知道我的一切計劃後, 知道我寧願自己逃不出去也要讓他可以有家可依後。

 

什麼也沒說，隻是眼裡有淚光，告訴我, 我永遠是他的妹妹。

 

我終於不用害怕吃不飽飯, 不用遭受莫名其妙的毒打。

 

我和宋楊的成績很好, 宋楊考上了北大光華的金融系，負責管理家裡的公司。

 

我則選擇出國深造，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宋楊盡心盡力管理公司, 大頭的股份卻在我的名下。

 

他和爸爸媽媽都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我想，苦盡甘來，接下來都是幸福的日子。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