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燭火的緣故,他今晚的眼神似乎格外炙熱。
宋雲之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眼底的小火苗逐漸旺盛。
我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
宋雲之則突然勾起嘴角,直接將我撲倒。
「春宵一夜值千金,咱們可要抓緊。」
宋雲之輕而易舉扯掉我的腰帶。
「啊。」我的驚呼瞬間被淹沒在狂熱的吻裡。
桌上紅燭翻倒,帳中春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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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折騰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我才睡去。
待睜眼已是晌午。
強忍著渾身酸痛起身,恰逢宋雲之推門進來。
此刻,除了鴛鴦肚兜胡亂的掛在胸前,我未著一物。
下意識拉了被子過來遮擋,卻瞥見胳膊上的點點紅痕。
我的臉騰一下紅了。
宋雲之笑了起來,然後俯身靠到我跟前。
「雖然我現在想吃掉你,但理智告訴我得先讓你填飽肚子。」
小小年紀也不知從哪裡學來這些虎狼之詞。
我的臉火辣辣的,昨夜的旖旎畫面又再度浮現在眼前。
我將枕頭丟向他,將他趕了出去。
宋雲之留在上京後,便開始為太子殿下辦事。
他忙的時候我會去侯府陪阿爺阿奶。
晚間他若回來得早,會留下用晚膳,然後再攜我一同回去。
宋雲之回來從不空手。
有時是郊外一束燦爛的野花,有時是市面小攤捏的泥人對偶,有時是牛皮紙包好的美味點心。
雖然都是些小事,但這種被記掛的感覺讓我心裡暖暖的。
這日我正在院中闲坐,宋雲之令小廝帶話說晚上回府用膳。
想起前幾日他曾提到水晶肘子,便囑咐了廚房做上。
晚間,宋雲之風塵僕僕歸來。
看到桌上的菜,眼睛一亮。
可嘗過後,臉色突然就沉下來。
我不明所以,也跟著嘗了一口,並沒有任何不妥。
心裡疑竇叢生,記得上次他這樣冷言冷語也是因為飯菜的事兒。
那日正用著膳,宋雲之狀似不經意,提起曾吃了監察院御史夫人給夫君送的清蒸鳜魚,味道實在鮮美。
「我從沒見過你下廚,不知夫人有沒有拿手菜。」
他的語氣聽著隨意,眼睛卻盯著我一刻沒放松。
猶豫了片刻,我淡淡開口:「我手笨,弄不好這些東西。」
我撒了謊。
趙墨白住在別院的那七年,我曾為他洗手作羹湯。
會做的菜不多,但拿手的卻有。
隻是我不想再走老路,也不想再被人不珍惜。
14
晚膳後,宋雲之獨自出了門。
房內的燭火燃了一整晚,我披著外衫等了他一整晚,卻沒等到他回來。
夜裡,我將兩件事放在一起細想,心裡有了些猜測。
於是,天剛蒙蒙亮便列了清單,讓後廚的李嬸兒照著採買。
趁著這個空當兒小憩片刻後,便一頭扎進廚房開始忙碌。
一直到晚膳時分,終於出了成果。
「小姐,如果姑爺不回來吃飯怎麼辦?」
翠竹看我滿臉倦色,有些心疼。
我抿唇:「不打緊,明日再做就是了。」
面上雲淡風輕,心裡卻是沒個底兒。
這還是宋雲之第一次夜不歸宿。
正想著,前廳傳來動靜。
我連忙起身去迎,卻在看到宋雲之的一剎那,笑容僵在臉上。
宋雲之回來了,還帶著一位年輕的姑娘。
那姑娘美麗靈動,如同初開的山茶花那般清新可人。
相比之下,我頗為狼狽。
沾滿油汙的衣裙和未來得及收回的錯愕表情。
那姑娘緊緊貼在宋雲之身邊,一雙眼睛毫不畏懼地直視我,充斥著敵意。
因坐的時間太長,腿腳發麻沒站住,身子晃了一晃。
翠竹眼疾手快將我扶住:「小姐。」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無事。
宋雲之淡淡掃過來,未發一言,直接攜了那位姑娘坐下,然後在碗裡添了湯遞過去。
「慢點喝,小心嗆著。」
姑娘眉眼彎彎,大大方方接過湯,目光不經意間看向我,露出得意之色。
宋雲之笑了,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
我斂目,吩咐翠竹將廚房溫著的水晶肘子和清蒸鳜魚端上來。
席間,兩人交談甚歡。
倒顯得我像是個外人。
這是我第一次見宋雲之對我之外的女人如此親密。
我在心中苦笑。
但想想也不足為奇。
七年的感情都不過如此,更何況我和宋雲之呢。
本來忙碌一天就沒什麼胃口,此情此景更是讓我難以下咽。
宋雲之卻剛好相反,將一桌飯菜吃得七七八八。
他面前的水晶肘子也已經見底。
不知那姑娘是吃到什麼,辣得紅了眼。
異常自然地端走宋雲之喝剩的茶一飲而盡。
我擰眉,放下碗筷離了席。
剛轉身,就聽見脆生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雲之哥哥,今晚我要同你一塊睡。」
「我睡書房你睡嗎?」
「有何不可?雲之哥哥在哪裡,敏敏就在哪裡。」
「嗯,那吃完飯自己去搬被褥。」
……
15
回房後我略梳洗,而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趙墨白想要拽我入深淵,我驚恐萬分,大聲叫著宋雲之的名字。
宋雲之趕來將我救出。
尚驚魂未定,敏敏卻突然出現,伸手將我推了下去。
我驚慌大叫,回望崖上,兩個人正雙雙挽著,向我揮手告別。
夢中驚醒,背脊湿了一片。
看了一眼時辰,已是亥時,可身側卻空無一人,宋雲之沒有回房。
想起今日晚膳時宋雲之和敏敏的對話,心中頗為煩悶。
起身喝了口茶,鬼使神差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才到門口便聽裡面有嬌嬌糯糯的聲音傳來。
「雲之哥哥,你到底何時娶我?」
一瞬間,我如遭雷擊,腿像被SS釘住,再無法往前挪動。
心底泛起一絲苦楚,我自嘲地笑笑,崔嫋嫋啊,你為何總要心存妄想。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搖搖晃晃離去,第一次發覺書房到臥室的路竟這麼長。
回房後,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半醒半夢間,身側一沉,腰上多出一雙手將我攬進懷裡。
「真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宋雲之咬上我的耳垂,然後一怔,伸手摸向我的臉頰:「怎麼哭了?」
聽見他慌亂的語氣,我才驚覺自己夢中竟早已淚湿雙頰。
我用力掙扎,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可他卻將我SS箍住。
「快告訴我你怎麼了?」宋雲之越來越焦灼。
「你不是去書房睡了嗎,為何還要回來?」
我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想盡量顯得冷淡些。
宋雲之卻在我耳畔低低地笑了:「醋了?
「我就愛看你醋。」
宋雲之用力將我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他:「敏敏是世伯家的女兒,我倆自小一起長大。
「昨日我收到世伯的來信,說敏敏獨自來上京尋我,我怕出什麼意外,便將她尋了回來。」
他坦白:「以前小時候過家家酒我的確說過長大後要娶她的話,但那些都不作數,今晚我已經同敏敏講清楚了。」
宋雲之為我擦幹淚痕,低聲輕哄:「早知道會惹你傷心,我就不將她帶回來了。
「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將她送回去。」
我沒吭聲,想到剛剛自己的反應,有些赧然。
宋雲之岔開話題:「娘子今晚準備的菜真好吃,尤其是水晶肘子,比上次我吃到的更軟糯入味。」
一番話說得我一頭霧水,我竟記不得何時給他做過這道菜。
16
看出我的疑惑,宋雲之開口:「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將裝著水晶肘子的食盒給過什麼人。」
見我仍想不起,他提點:「麻姑湯。」
我突然靈臺清明。
最後一次給趙墨白送飯的時候,我的確將食盒給了別人,但那明明是個小乞丐。
宋雲之聽了我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隻不過衣服幾天沒換洗,頭發亂了些,臉髒了些,怎的會被我認成乞丐。
原來,他在來上京的路上被人偷去了盤纏,一路風餐露宿。
剛進了城,正又餓又渴。
忽逢有人向他遞來一個食盒,簡直是如神天降。
而後,宋雲之又同我講,他是如何在見我的第一眼就已心動。
是如何好不容易同人打聽到關於我的一切。
又是如何厚著臉皮遞上庚帖,要我以身相許的。
我內心微動。
沒想到宋雲之竟默默做了這麼多。
「嫋嫋。」宋雲之輕吻我的鼻尖。
「嗯。」
「嗯?」接著他又咬住我的耳朵,蠱惑地反問。
一陣酥麻從耳垂直達腳底,我忍不住伸手推他。
宋雲之卻紋絲不動,反復在我耳畔廝磨。
我耐不住,隻好輕聲低喚:「相公。」
宋雲之非常滿意,松開嘴,轉而將手探進我的衣內。
「唔。」剛出聲,我的唇又迅速被他堵住。
「嫋嫋,我們要個孩子吧。」宋雲之聲音喑啞。
我還沒答應,便被他帶入雲雨之中。
屋外雖已是深秋,屋內卻一片暖洋洋光景。
接近年關,宋雲之的父親母親也來了上京。
一是來看看我這個新婦,二是皇上身體每況愈下,總在太子耳邊反復提起舊人。
太子孝順,派人送去書信。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宋雲之的父親母親。
成親時,我曾收到過二老的書信和滿滿幾大箱禮物。
信中,他們提及宋雲之已經長大成人。
娶妻生子合該他自己做主。
他認定的妻子便是宋家兒媳。
讓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無需掛念。
可以說是十分開明。
17
正月裡,婆母攜我上淨慈寺祈願。
我偷偷許下心願,望來年順利有孕,讓阿爺阿奶早享天倫,也不辜負宋雲之的夜夜努力。
新年伊始,皇帝病逝, 太子即位。
宋雲之連升三級,成為最年輕的內閣首輔。
眼見春暖花開, 公公和婆母離了上京去雲遊四方。
我的肚子也漸漸有了動靜。
待胎兒穩定,我便帶了翠竹一起上山還願。
宋雲之現在是新帝身邊紅人, 一舉一動皆被人看在眼裡。
我不欲聲張,隻吩咐翠竹一同換上荊釵布裙, 以防節外生枝。
回來的路上, 路過翠香樓。
正巧一男子被幾個小廝轟了出來。
「臭瘸子, 在翠香樓騙吃騙喝半個多月,琴兒姑娘早厭倦了你。
「本以為你是考驗她的真心,沒想到是真窮。
「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受到一番羞辱, 等人走了,男子才掙扎著爬起來。
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呸, 都是群狗眼看人低的,等我翻了身, 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
聽見「琴兒」這個名字,我腦中思緒翻飛。
記得當初將我堵在侯府門口,說我休想拆散她和趙郎的那位姑娘也是叫「琴兒」。
我駐足。
男子經過我身旁也是一頓。
是趙墨白。
他的右手右腿似乎有些不便。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突然哂笑一聲:「這可全是拜宋雲之所賜, 為了羞辱我,他廢了我一條胳膊和腿, 讓我文不能做狀元, 武無法當將軍。」
從前我珍視他,所以因為他隨口的一句「有些懷念渝州的家鄉菜了」而洗手作羹湯。
「(真」「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也並不如意。
「我就知道,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妻子的過去, 何況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有些好奇:「你都同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趙墨白頗為得意。
「當然是你曾經對我的好,為我紅袖添香,為我洗手作羹湯。」
我忽然靈臺清明, 終於明白先前宋雲之為何這麼執著地要吃我親手做的菜。
見我沉默不語, 趙墨白輕咳兩聲,挺直了腰板。
「嫋嫋,如今我雖然瘸了一條腿,可仍舊豐神俊朗。
「我可以不計前嫌, 同你再續前緣。」
話音剛落, 一輛馬車駛到我身邊停下,車上的小廝下來恭敬向我行禮:「夫人, 爺派我來接您回家。」
我笑著搖了搖頭。
這家伙總不放心我獨自外出,竟直接派了自己今日上朝時所乘的官車來。
馬車上還明晃晃鑲著內閣首輔的專用圖案。
「你剛剛說什麼?」
因想著宋雲之,趙墨白的話我沒太聽清, 又追問了一遍。
扭頭瞧見趙墨白此刻臉色蒼白, 雙腿不停打著戰。
見他沒說話, 翠竹便扶我上了馬車。
餘光不經意掃過,瞥見趙墨白SS盯著馬車上的圖案,嘴裡喃喃自語:「新晉的內閣首輔, 首輔夫人,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不知是不是孕反的緣故,我胃裡突然一陣惡心, 趕緊讓翠竹掩了簾子。
馬車緩緩行駛。
我內心一片寧靜。
伸手撫上肚子,輕輕哼起阿爹阿娘曾為我唱過的童謠。
真好,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讓我牽掛的人。
(完)
我是仙俠劇中唯一的凡人,仙魔戀卑微的工具人。 我用盡手段、委屈求生,卻在死後被眾仙所不齒。 「死倒也罷了,可惜汙了這場雪。」 重生後我看著劇情彈幕,咽下血淚屈辱,扮演最柔弱善良的高光角色。 一點點地試探著觀眾們最喜愛的人設,讓他們愛我,為我瘋魔。 將這個充斥仙魔的世界,都放在我的腳下! 誰會知道那個天資絕世萬載難逢的雪衣仙子,其實隻是個凡人呢?
"秦墨陪我產檢的時候,接到他妻子的電話。 他口氣不耐。"
"每天晚上都會收到變態發來的消息。 【嫣嫣的小手看起來白白軟軟,好想一口吃掉。】 我氣得渾身哆嗦,罵了他半個小時。 剛準備睡覺,住在我隔壁的清冷教授敲響了我的門。 「沈嫣同學,可以借個充電寶嗎?」"
"女兒有個豪門夢,總幻想著能像短劇裡一樣,在路邊撿個「乞丐」總裁。 我勸正值高三的女兒要腳踏實地,好好讀書,這才是正確的出路。 可女兒非但不聽,反而從路邊撿了個四十幾歲的老乞丐回來。 甚至是多次背著我,要將自己第一次給老乞丐。 我見女兒如此瘋魔,隻好強行將女兒關在房間,並將老乞丐趕了出去。 可後來,女兒閨蜜真在路邊撿了個「乞丐」總裁,一躍成為豪門闊太太,每天名牌包包不斷。"
"身無分文被侯府趕出來,凍得快死的時候,一個兇悍的軍漢把我撿回了家。 他不嫌棄我是個唱戲的殘花敗柳,我也不冷待他亡妻留下的病弱幼子。"
上 輩子我被盛名所累,從少年成名的渾名,到後來蛇蠍婦人 的罵名,一輩子活在刀鋒浪尖之上殚精竭慮。這輩子我隻想當個背靠祖蔭庇佑,混吃混喝等著繼承家產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