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我一直敬畏的神仙都是心胸狹窄之人，為一己私欲，全然不顧凡人性命。

這不是我向往的正道。

 

既然神從不憐憫凡人，那我也不必再敬神。

 

離開南海，我轉身向魔域走去。

 

7

 

回到魔域，真冥魔尊親自來迎接我。

 

我看著他，突然眼眶酸澀：「哥，解除我的封印吧。」

 

真冥魔尊帶我回到血嗜塔，一改剛剛冷酷模樣，兩眼放光：

 

「小妹，你終於想明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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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你去修仙遇到天命之子，他飛升那日，想要將你S了證道？

 

「還是，遇到情投意合的好閨密，卻因為男主角被閨密背刺，被閨密害S後，你重生了，這一世，你要把屬於你的一切都奪回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麼吊兒郎當，真不知父王為何選他做魔尊。

 

我扶了扶額頭：「少看點話本子，有仇我今世就要報，何須等到重生。

 

「你都是魔尊了，就不能成熟點嗎？」

 

真冥雙手抱拳，憤憤不平：「你以為我想當魔尊嗎，還不是因為你非要去追什麼正道，父王又急著退休，才把這魔尊之位傳給了我。

 

「你以為這魔尊是好當的，我每天起早貪黑，還得去正道晃悠，招惹一下那群人，履行一下魔族的義務。

 

「上次和那狗帝君打架，他居然讓海裡的龍王偷襲我，一口咬掉我的半個翅膀，氣得我直接把他打成重傷。」

 

沒想到，南海和帝君對戰的，竟是哥哥。

 

那龍王也是和雲隱帝君一伙的，怪不得會義無反顧地維護帝君和神女。

 

我打斷真冥的絮叨，問道：「雲隱帝君的實力怎麼樣？」

 

真冥思考片刻，說道：「一般般吧，不過這小人慣會偷襲，狡詐得很！」

 

他疑惑地看向我，「怎麼，你和雲隱帝君有仇？」

 

我點點頭，把逍遙宗的事告訴了真冥。

 

真冥表情凝重：「這仇確實要報，來吧，我給你解除封印。」

 

解除封印的時候，真冥問我：「小妹，你可後悔追隨正道？」

 

我垂眸道：「即使封印修為，我身上的魔氣一時無法消散，師兄卻依舊將我從土匪窩救出，帶回逍遙宗。

 

「大師姐帶我體會人間百態，教我辨認是非對錯，教我什麼才是真正的正道。

 

「逍遙宗最窮的那幾年，我卻有源源不斷的靈草以供修煉，是師父日日闖入秘境，替我尋來。

 

「我堅守的是他們教會我的正道。

 

「而那些偽君子，都該S。」

 

8

 

封印解除後，我隻覺渾身暢快，立刻傾身前往南海。

 

神族在千年之前，就關閉了進入神界的通道，除了神族自己，其餘人無法進入。

 

為了逼神女和雲隱帝君現身，我決定先拿龍王開刀。

 

一到南海，我隻覺得蕭靜冷寂，海邊也沒有漁夫晾曬漁網。

 

走進村子一看，滿村的白綾和棺材，婦人和小孩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一周前明明還不是這樣的場景。

 

找人一打聽才知道，上次龍王生氣，海上再無安寧之日，飓風四起，漁船全都被打翻。

 

漁夫的屍體，有些喂了魚，有些被衝回岸邊。

 

我一把火燒了龍王廟，直衝海底將龍王揪了出來。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滿臉鄙夷：「上次見你就覺得隱隱有些魔氣，你果然是魔修，逍遙宗藏匿魔修，是該滅門，神女沒有S錯人。」

 

那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魔修是什麼樣子。

 

我抓著他的龍尾，摔向海面。

 

反復十次之後，龍王的龍角，竟然「脫落」了，露出本來的面貌。

 

他原來是一條化龍失敗的黑蛟，怪不得心胸如此狹隘。

 

此刻，黑蛟再也顧不上護主，千裡傳音給神女求救。

 

神女不現身，我就不會直接S了黑蛟。

 

所以我抽了他的蛟筋，將他踩在腳下，一片片生拔鱗片。

 

拔光所有的鱗片後，神女還未出現，我沒了耐性。

 

就在我準備取他性命時，一道金光閃過。

 

腳下的黑蛟被金鞭卷走，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誰敢傷我坐騎！」

 

9

 

神女出現了。

 

她心疼地摸了摸黑蛟，居高臨下俯視我：「不自量力的東西，雲隱帝君仁慈，上次饒你一命，你卻上趕著來送S。」

 

話音剛落，金鞭向我甩來，上面還附著一層天火。

 

天火是鳳凰一族獨有，神女是從何得來？

 

我微微閃身，躲過這道攻擊。

 

我將剛剛新抽的蛟筋煉化為捆仙鎖，牢牢困住神女的雙手，將她拉下雲端。

 

剛剛還在雲巔的神女，此刻被我甩來甩去，狼狽不堪。

 

三五下，我就在她身上留下皮開肉綻的傷痕。

 

神女趕忙千裡傳音向雲隱帝君求救。

 

但我早已布下隔音陣法，雲隱帝君是收不到她的求救的。

 

沒想到堂堂神女，竟也是如此不堪一擊。

 

大抵是高高在上久了，以為沒有人可以近她的身，就荒廢了一身修為。

 

我像看蝼蟻般看向她：「現在，你是否後悔那日屠了逍遙宗？」

 

神女被我甩得暈頭轉向，卻依舊口出狂言：「後悔？逍遙宗全宗上下都是魔修，那妖女還敢蠱惑雲隱帝君，我S得沒錯，你們都該S！」

 

我垂下眼眸。

 

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追隨的正道嗎？

 

大師姐，你告訴我神愛世人，可神分明從未把世人看在眼裡。

 

這樣的神，不配世人敬仰。

 

既然他們不知悔改，那就S人償命吧。

 

見我使出S招，神女氣急敗壞道：「你們魔族都是卑鄙小人，若雲隱帝君在此，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放肆！」

 

我勾起嘴角：「可惜，你的親親帝君不在，無法護你。」

 

神女眼裡漸漸蒙上一層恐懼，但她仍嘴硬道：「今日你S了我，雲隱帝君明日就會圍剿魔族，定要讓你們全族為我陪葬！

 

「我是神女，S後依舊可以轉世，而你們，就等著灰飛煙滅吧！」

 

那我便要打得她灰飛煙滅，再也無法轉世！

 

我抬手捏上她的脖頸。

 

卻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神識襲來，從我手裡救下神女。

 

「不可S害神女。」

 

10

 

是世間最後一位上古神，太清。

 

千百年前，太清就已經隱匿人間，再也不插手三界之事。

 

今日卻為了護下神女，現出真身。

 

我問道：「為何阻攔我？」

 

太清道：「神女乃三界之希望，若今日被你一個魔修擊敗，三界不日便人心惶惶，動蕩不安。」

 

我冷笑一聲：「那我逍遙宗上下幾十條性命，就應該這麼平白無故沒了？」

 

太清又把神女往身後護了幾分：「逍遙宗一事，我已知曉，是神女的過錯，我會親自懲罰她。

 

「為了三界的安穩，隻能請你忍一忍。」

 

我覺得甚是可笑：「那我S了神女，也請三界忍一忍。」

 

太清大怒，呵斥道：「胡攪蠻纏！逍遙宗隻是凡間一個不起眼的宗門，即使是掌門，也不過元嬰修士，一隻腳就能踩S的蝼蟻，如何與神女相提並論？」

 

這時，神女從窒息中緩過神來：「爹，別跟她一個魔女廢話，快點把她打得灰飛煙滅！」

 

爹？

 

原來太清是神女的父親。

 

怪不得神女世世轉生，都是神仙。

 

我嗤笑道：「太清老頭，你神仙做得久了，忘記了自己從前也是凡人。

 

「神女是三界之希望，最應該體諒凡人的不易，竭盡所能守護凡人，可你的女兒，因吃飛醋就肆意屠S，縱容手下寵物拿凡人出氣。你睜開狗眼好好看看，南海邊上的漁村，都是怎樣的慘狀！」

 

太清沉默了。

 

但他還是沒有退步：「凡人的命數皆有天定，若他早S，說明他本世壽命已盡，怨不得神女。」

 

這老頭簡直胡攪蠻纏，亂說一通！

 

再爭辯也是徒費口舌，我拔出劍，誓與太清一戰。

 

太清畢竟是上古神，即使隱匿千年，實力也不容小覷。

 

我與他打了幾十回合，竟無法接近神女之身。

 

僵持不下之際，我收到真冥魔尊的傳信。

 

魔域出事了。

 

11

 

魔域出了兩件事。

 

一是，凡間所有宗門在同一時間，聚集在一起攻擊魔域周邊子民，老弱婦孺皆不放過。

 

二是，鳳凰之子寧陽入魔了。

 

沒空管寧陽，我跟著真冥前往魔域周邊，設下結界保護還活著的子民。

 

沒想到，帶頭圍剿魔族的，還是「老熟人」。

 

青雲宗的葉掌門。

 

葉掌門站在眾多修士後，千裡傳音道：「逍遙宗逃走一個魔女，此女心機頗深，躲避神界的追S後，帶領魔族攻擊鳳凰一族，為了寶物將其屠S。神仙有令，S了魔女者，可以立刻飛升成仙！」

 

我看向真冥，真冥無奈搖頭：「這事不是魔族做的，是神女，他們慣會把罪孽都推到魔族頭上來。」

 

一聽可以飛升成仙，眾修士瘋了般攻擊魔域結界。

 

結界紋絲不動，葉掌門通知其餘人停手。

 

接著，他取出幾具屍體，掛在牆頭。

 

「這是逍遙宗其餘魔修的屍首，各位可盡情攻擊，逼魔女現身！」

 

葉狗逼，竟將大師姐和其餘師兄的屍首挖了出來，還想鞭屍！

 

看準幾個即將動手的修士，我一劍砍下他們的頭顱。

 

父王上任以來，不再迫害凡間修士，天下一片太平。

 

這些修士，安穩日子過多了，竟然真不把魔族當回事了。

 

父王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誅之！

 

我和真冥不再手下留情，將一眾修士擊翻在地。

 

S他們，就像割韭菜一樣簡單。

 

葉狗逼一看形勢不對，直接土遁逃跑，也不管他那原地飛升的春秋大夢了。

 

將領都逃了，修士們也不敢造次，紛紛使出十八般武藝飛快逃走。

 

12

 

我將大師姐和其餘人的屍體小心取下，仔細替他們擦去汙穢。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這時，大師姐的衣服裡突然掉出一張儲音符。

 

裡面傳來大師姐和其餘師兄的聲音：「小師妹，生辰快樂！我們給你準備了生辰禮物，請到後山來吧！」

 

是啊，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辰。

 

接著師父的聲音傳來：「是你最想要的神劍哦，有劍靈的那種！」

 

一群人鬧鬧哄哄地說：「師父，別提前透露啊。大師姐，這句應該沒錄進去吧！」

 

此刻的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泣不成聲。

 

因為我是魔修，沒有劍靈肯認可我。所以我一直很羨慕師兄們有自己的劍靈。

 

那時大師姐捧著我的臉說，一定要給我打造一把屬於我的神劍。

 

現在，神劍有了，可他們都消失了。

 

13

 

大殿內，我見到了入魔的鳳凰之子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