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和紀明焱飛到吳惟安腳邊,蹲在那裡看蛇。
紀明焱仰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吳惟安:“妹夫,這蛇能送給六哥嗎?”
毒娘子也仰頭:“公子,七彩蛇能賣兩百兩,我們一人一百兩可好?”
吳惟安眉毛輕佻,他彎腰,將蛇抓了起來,遞給了毒娘子:“我七你三。”
毒娘子從齒間擠出一個好字,接過了蛇。
紀明焱那雙眼裡都是渴望:“妹夫,這蛇你可以賣我,我買呀!我用兩百兩向你買!”
吳惟安問他:“六哥,你欠雲娘多少銀兩了?”
紀明焱撓了撓頭:“沒記,得回去問寶福。”
吳惟安勾了勾唇角,抬頭看了看被參天大樹遮蓋住,以至於不見天日,難以根據日頭算時辰的天。
他道:“走罷,啟程回涼州。”
紀明焱啊了一聲:“這就走了嗎?”他四處看了看,明顯不太舍得離開幽山。
毒娘子道:“公子,這山裡很多蟲草都能賣不少銀錢。”
吳惟安微微頓了頓:“既是如此,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先行一步。”
離開涼州有些時日了,他得盡早回去。
*
今晚月明星稀。
Advertisement
涼州府衙後院,有三人悄無聲息潛入。
赫然是白日的白衣青衣綠衣三人。
雖當時都和紀雲汐表明了想當大當家的決心,但也隻是嘴上先應承下來。
畢竟能在涼州,便意味著能待在少宮主旁邊。
而且,一個月三百兩的月銀,以及能壓另外兩人一頭,那真的很讓人心動。
年輕時心高氣傲,他們都曾視金錢為糞土。
可年歲漸長,到如今到了三十的關頭,才發現,吃喝住行都要用銀錢吶。
更何況,他們還是鏢局的大當家,手底下還有大票人,真真是花錢如流水。
不過,三人也沒失了分寸,他們還是要看看少宮主的態度。
坐在書桌前,就著明亮的夜明珠光,吳惟安在奮筆疾書。
一旁的美人榻上,紀雲汐闲闲躺著看雜書。
忽而,吳惟安的筆一頓。
他抬頭,看向窗外。
如今外頭天氣正好,不冷不熱。
吳惟安就沒關窗。
窗外,白衣青衣綠衣三人遠遠站著。
他們想靠近終究還是沒敢靠近,就站在樹下。
紀雲汐抬起頭,看著定定望著窗外的吳惟安,問道:“怎麼?”
美人榻的位置也能看到窗外,但此刻窗前坐著吳惟安,紀雲汐的視線被擋了。
吳惟安:“沒什麼,有人來了。”
紀雲汐略微疑惑:“誰?”
吳惟安轉頭,輕笑,笑容未達眼底:“你白日見的那三位。”
紀雲汐眉目輕輕動了動。
吳惟安起身:“我出去一下。”
紀雲汐:“嗯。”
吳惟安開門而出。
紀雲汐微卷書中雜書,輕輕敲著手心,目光朝窗外看去。
吳惟安側對著她站著,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對面那三人的神色,倒是看得挺清楚。
風度翩翩的白衣,立馬收了扇子,下意識站得筆直。
相對張揚一些的綠衣,此時臉上也很正經。
而青衣的眼裡,更是帶著幾分難言之隱。
總之,三人的微表情雖不太一樣,但紀雲汐都能感受到他們見到吳惟安的復雜情緒。
似乎有些微微激動,可又很克制,而且還帶著幾分歉然和懼意。
面對他們,吳惟安平靜得可怕:“有事?”
白衣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綠衣問出了口:“惟安……”
吳惟安淡淡掃了他一眼。
綠衣:“少……”
白衣撞了他一下,代為接口:“公子,雲汐那孩子喚我們前來要組建涼州鏢局一事,可是公子你的意思?”
吳惟安:“嗯。”
既如此,三人就沒話了。
第150節
青衣定定看著吳惟安,忽而開口:“蠱毒還好?”
吳惟安去幽山解毒一事,三人並不知曉。
吳惟安也沒想說:“還行。”
“日後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吳惟安道,“無事不要來見我。”
說完這句話,吳惟安轉身回了房。
白衣青衣綠衣三人躊躇片刻,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紀雲汐收回視線,看向關門進來的吳惟安。
她沒說話,可她那雙沉如水的眼裡,帶著探究和詢問。
吳惟安輕聲:“你想知道他們是誰?”
紀雲汐頷首。
他沉默了很久,立於房內,偏著頭將目光投入窗外柔柔的夜色中,微微嘆了口氣。
紀雲汐靜靜打量著他。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懂這種欲言又止。
上輩子,哪怕到後來事業有成,功成名就,但紀雲汐依舊對家世諱莫如深。
她不太願意提起。
不願意提起,自己是不被父母喜愛的孩子。
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童年。
都不是什麼大事,就算說出口,紀雲汐也知道聽的人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對她的生活有任何影響。
可她就是很難開口。
紀雲汐寧願別人從別處得知,也不想別人來問她。
紀雲汐忽而道:“不用說了,回你的信罷。”
吳惟安頓了下,收回視線,落在她臉上。
她比外頭的夜色,似乎還要溫柔幾分。
不是氣話,是理解。
他愣了下,忽而就笑了:“好。”
房內氣氛忽而就平緩了下來。
吳惟安抬腳朝紀雲汐走去,邊走邊問:“我回來你不能另嫁,會不會很失望?”
紀雲汐輕輕聳肩:“不會,你能回來我挺開心。”
吳惟安自言自語道:“我想也是,畢竟像我這樣的人,世間你找不到第二個。”
紀雲汐:“……”
她難言的看向吳惟安,心想天底下的男人,都那麼自戀?
吳惟安伸手,遞出去一個荷包:“給你的。”
紀雲汐看著他手間的荷包,繡著鴛鴦戲水圖,針腳緊密且錯落有致,兩隻鴛鴦栩栩如生。
紀雲汐:“?”
吳惟安:“看著挺好,買來送你。”
紀雲汐揚了揚唇角,嘴角笑意微諷:“這不是雪竹繡的麼?”
吳惟安:“……”
吳惟安把荷包放下,雲淡風輕道:“我回信去了。”
離開府衙沒多久,雪竹就找到了在涼州城外,如同無頭蒼蠅亂竄四處追捕謝家主謝夫人的捕快們。
法場那日,捕快們都見識到了雪竹的本事。
見到雪竹來,大家紛紛松了口氣,把雪竹當成了主心骨。
雪竹直接帶著人趕往青州。
根據情報,那謝家主和謝夫人估計躲在了青州。
他本想連夜趕路,但捕快們實在累得夠嗆。
一個個如同死狗般倒在地上喘氣,說什麼都不肯再走一步,連繡花針戳屁股都不管用了。
雪竹擰著眉,想了想曾經公子訓他們的樣子,對捕快們道:“休息一刻鍾,繼續。”
捕快們紛紛哀嚎。
雪竹任他們哀嚎,飛上了一顆樹的枝丫間,下意識朝懷中掏了掏,又掏了掏。
他的荷包,沒了。
雪竹瞬間呆住。
那鴛鴦戲水的荷包,他早就繡好了。
隻是那時他還是頂著公子的臉,沒法給阿央,就妥帖地藏在了枕頭下方。
可現下左右無事,他想再補幾針,讓鴛鴦戲水更完美。
但荷包,沒了。
雪竹繃著張臉,努力回想。
然後他想起來了。
那時寶福忽而過來,他走得著急,隻來得及摸上掃帚,忘了把枕頭下的荷包一並摸走。
按照公子的性子……
雪竹筆直坐在枝頭,腰杆挺立,表情繃得愈發緊,唇也死死咬著。
若是毒娘子在此,定然會說一聲:“哎呀,我們雪竹這是被誰欺負了啊?”
第78章 夫人腰間的荷包
在雪竹幾近殘忍的驅趕下,涼州府衙的捕快們日夜兼程趕到青州城外的小村落裡,以勢如破竹的架勢,抓到了謝家主和謝夫人兩人。
捕快們被雪竹逼瘋了,哪怕謝家有北山劍派的人護著,他們也不要命般地往前衝。
畢竟,他們有雪大人護著。
在府衙捕快的心目中,這位知州大人派過來的雪護衛,簡直是神仙與閻羅王的存在。
拿著繡花針戳他們隊伍中最後一人屁股的時候,雪護衛是閻羅王。
總能在北山劍派的弟子揮劍砍來時,掃掉對方腦袋的雪護衛,是神仙。
前頭紀雲汐一行人從青州到涼州用了半月。
而雪竹帶著捕快快馬加鞭,隻用了八日。
八日後,邢司獄便看見他管轄的這些衙門下屬們,一個個都廋了許多。
剛把謝家二人交到邢司獄手裡,他們走進供捕快們小憩的廂房,直接倒地而睡。
而雪竹根本毫無睡意,直接去了府堂找吳惟安。
"相國府人聲嘈雜,今日相國府的妾室生產,全府上下都忙作一團。 我趁亂走入易承允的書房,在他的桌案上壓下了一紙休書。 回去的長廊上,丫鬟還慌張地跑來跟我說: 「小少爺他又哭了,說想跟胡姨娘玩。」 我疲倦地擺了擺手:「叫他等明日就行了,我今日頭疼,別來打擾我。」 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我一個人牽著早在後宅備好的壯馬走出了相國府。"
"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老夫人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三公子當通房? 我考慮了一瞬:「將來當家主母進門,有沒有命活?」 老夫人目光凝在我臉上,慢慢地笑了。 「赫家不興打打殺殺,最多再換個地方當差。」 我同意了,畢竟三公子芝蘭玉樹,我見心獵。 最重要的是,通房丫頭月錢能翻上整整十倍。 值!"
"太子爺沈渡在鎖骨處弄了個字母文身。 流量小花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下周就去 get 同款,我要文在腰上。】 網友嗑瘋了: 【溫念的首字母不就是 W 嗎?整這麼浪漫!把這對給我鎖死了!】 殊不知,全網狂歡之時,沈渡正跪在我的床邊。 「寶寶,我刻了你的首字母,還有點痛,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死了,死在裴祁言去接他白月光的那個晚上。可問題是, 我就是他的白月光。我變成鬼魂,整日整夜地飄在裴祁言後 面,吃他的用他的。仗著他看不見我,在老宅裡為所欲為。
"我愛了謝裴十年,他卻一直覺得我惡心。 等他一朝篡位稱帝,對我隻有囚禁和羞辱。 他說我罪有應得,欠他的永遠還不清。 可我想,這一生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