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辰看了看蘇婉,又看了他爹一眼,抿唇笑了,拉過弟弟的手,“行了,回去用飯罷。”
兩個孩子先走了,宋子恆和蘇婉反倒不急著離開,見宋子恆目光專注的看著池塘,蘇婉道:“丁憂結束了,聖人親自下旨召你回去,這幾日就該動身了。”
“我要回京面聖,不能耽擱,可爹娘身子不便,趕路太辛苦,還是分開走罷。”
“也好,大哥大嫂還能在路上照料爹娘。”此番進京,就是舉家搬遷了,無論宋子恆是不是被留在京裡,宋家都會搬到京城去。
宋子恆拉了蘇婉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嘆了口氣:“以前總想著進京,如今卻舍不得這一處天地了。”
蘇婉輕笑:“等哪天你致仕了,咱們就回鄉養老。”
“娘子不是想看遍大好河山嗎,致仕後咱們便去遊山玩水,等走不動了再回來養老。”
蘇婉靠在宋子恆肩上笑:“好。”
“對了。”蘇婉忽然想到什麼,戲謔的道,“這次皇後娘娘寫信給我,特意提醒了柳太傅家的大小姐都年過二十了,還未成親,她如今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求親的王公貴族不知凡幾,人都拒絕了,說不準是隻等一心人呢。”自從蕭瑱被封為太子,宋子恆旗幟鮮明的成為太子派,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後,倒也不再藏著掖著,在京裡時常宣宋良辰進宮陪她。
皇後膝下無子,雖後宮有了好幾個小皇子,都不得她歡心,小時候見過她的宋良辰,倒被她記在了心裡,宋良辰長大成少年模樣,也令其頗為喜愛,若不是她身份不一般,隻怕當下就要認宋良辰當幹兒子了。
便是沒認幹親,皇後對宋良辰也頗為惦記,宋良辰陪父母回鄉三年,宮裡也常賞下吃食用具來,毫不誇張的說,宋良辰的衣物,幾乎都皇後娘娘承包了。
這一來二去的,蘇婉跟對方關系也如火箭似的飛漲,不說閨蜜,但是談些笑話八卦,倒也使得。
也不奇怪皇後會對蘇婉說這事,八卦之外,怕是也有些提點之意。
原本濃情蜜意的氛圍,就這麼被打破了,宋子恆臉都黑了:“她成不成婚,與我又何幹。”
“皇後娘娘在信中說的隱晦,似乎是她對太後有救命之恩,如今被留在太後宮中,雖沒有名號,據說比公主還尊榮些呢。”見宋子恆臉色越來越黑,蘇婉也不逗他,笑道,“隻要相公不搭理她,我就放心了。”
接到聖旨的第三日,收拾完畢,宋子恆蘇婉他們便先上路了,其餘人則晚了幾日,宋老爹和宋母第一次出遠門,為了保險起見,宋有根連大夫都請了,陪著他們一家人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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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的第二日,宋子恆帶著宋良辰進宮了,他是皇上宣見,宋良辰是去見皇後的,蘇婉在家和小兒子應付多年不見攬著她哭的蘇太太。
昨晚上蘇太太就哭了一場,今兒還算好的,畢竟聖人宣召宋子恆的事讓她衝淡了不少情緒,不過蘇太太畢竟年紀大了,哭功擺在那兒,蘇婉也隻能陪著抹眼淚,她多年用不上演技了,應付起來委實有些吃力,這時太後宣召反倒讓她松了一口氣。
當然蘇婉沒有受虐傾向,明知太後沒好事找她,她自然高興不起來,為何說松了口氣,自然是早來早了事的心態,其實還別說,她也挺想會會這位柳小姐。
以前若隻是猜測,蘇婉如今幾乎可以百分百確認了,柳小姐定是重生的,閱歷夠深,也能理解她對宋子恆的耐心和執著,而且贏得太後滿心的疼愛,這也是重生女常有的標配了。
蘇婉立時打扮了準備進宮,宋子恆回鄉丁憂時還是四品官,聖人宣召回來時並未下新的任命,蘇婉自然也是按照四品诰命的規格打扮,鳳冠霞帔,身著金繡雲霞孔雀紋的命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富貴逼人。
“夫人,可要上妝嗎?”劉媽捧著妝盒問。
蘇婉攬鏡自顧,鏡中女子幾年如一日的白皙秀美,也不知是不是她習慣了這般素淨,並不覺得自己臉色黯淡,不過女人對著情敵,多少有些微妙的心理,蘇婉心想輸人不輸陣,便點頭道:“畫吧,隆重些。”
不管柳小姐服不服她,至少讓別人看了明白——宋大人放著深情似海的貴族小姐不要,一心隻守著糟糠之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嘛!
劉媽似乎也知道些什麼,立時興奮的道,恨不得挽袖大幹一場:“夫人放心,老奴先前就是替人梳妝打扮的,吃飯的家伙,這麼多年手藝倒也沒退步,定把夫人收拾得光彩照人。”
“你的手藝我自然放心。”蘇婉早知道劉媽以前是誰的人了——蕭瑱,還是之前在廣州,蕭瑱自己透露的,蘇婉驚訝也不驚訝,蕭瑱畢竟是要做皇帝的人,有些手段倒也理解,若說他此舉是不放心宋子恆,倒不如說是太信任,他指使劉媽從來都沒讓她幹過不好的事,甚至都沒有要她監視他們,因此劉媽自個兒多次露了行跡,蘇婉和宋子恆都沒太在意。
蕭瑱攤開來告訴蘇婉和宋子恆,對蘇婉他們也沒什麼影響,該用的人繼續用,蘇婉反倒更相信劉媽的能力了,從宮裡出來的,無論如何也不是小角色啊,比如這個時候,蘇婉是特別放心劉媽的,她比自己知道宮裡的規矩和潮流。
因此蘇婉也懶得多操心,閉上眼睛任由劉媽在她臉上折騰了。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個時辰。
蘇婉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懷疑,她記得自己當年參加通告活動,動輒就是一兩個小時的化妝造型,如何忍下來的?
到底是過去太久了,她都有點記不得自己當初的模樣。
☆、第一百五十章
活到這麼大,蘇婉第一次入宮,雖然上輩子在故宮拍戲,也見識了恢弘大氣的宮殿,兩者感覺卻完全不同。
每隔幾步有侍衛站崗,每個轉角有人看守,森嚴之氣撲面而來。
領路的嬤嬤對蘇婉還算客氣,帶著她轉過幾道宮門,仍帶著一副笑臉道:“夫人請往這邊,前面就是太後娘娘的慈寧宮了。”
“有勞嬤嬤了。”劉媽上前一步,挽住嬤嬤,手中的錢袋就悄無聲息的遞了過去,笑道:“太後娘娘鳳體尊貴,不知今日召見是所謂何事?”
嬤嬤不動聲色的捏了捏錢袋,滿意的收回袖中,嘴上卻滴水不漏:“娘娘心思,我等底下之人哪敢揣測。”
劉媽點頭稱是,並不意外對方的態度,太後來勢洶洶,所謂何事如何猜不到?可就算能猜到,這一聲問卻仍必不可少,不然如何表現出自家夫人對太後召見的誠惶誠恐?
嬤嬤不欲多說,劉媽也不敢多話,一路無言到了慈寧宮,領路的嬤嬤滿臉笑容的對正走出門的宮女說了幾句,“華屏姑娘,這位就是太後召見的宋夫人,不知……”
名為華屏的宮女掃了蘇婉一眼,似有些意外,這才福了身道:“見過宋夫人。”
蘇婉往旁側了側身:“使不得,姑娘是太後身旁的紅人,快別客氣了。”
華屏笑道:“宋夫人說笑了,太後娘娘近日身子不適,今兒好容易才睡著,婢子們怕聖人問罪,不敢貿然打擾娘娘睡眠,隻能委屈夫人去偏殿稍等片刻了。”
“能等候太後召見,已是天大榮幸,算不得委屈。”
華屏詫異的看了面色平靜的蘇婉一眼,心頭隱隱戒備,看來柳姑娘說的沒錯,這位宋夫人出身鄉野,粗鄙不堪,為人卻是個有心機的,這般都能面不改色,與她見過的許多命婦都不差什麼。面上仍是溫和的笑道:“那就有勞宋夫人隨奴婢來。”
劉媽趕忙上前扶住蘇婉的手,笑道:“夫人小心。”
偏殿早有準備,點心熱茶候著,蘇婉一進去,華屏就吩咐旁邊的宮女:“好生伺候宋夫人,不許怠慢了。”說著又衝蘇婉一福身,“奴婢還有別的事,就失陪了,望宋夫人見諒。”
自蘇婉進慈寧宮以來,慈寧宮的下人看似態度恭敬,心細如發的蘇婉卻怎能不知其中微妙,當下便放下茶杯,笑道:“姑娘快去罷,不必介懷,我不過四品命婦,怎能勞動姑娘耽誤太後的吩咐守著。”
華屏聞言臉色微僵,剛想開口解釋,劉媽便湊到蘇婉跟前笑道:“夫人許久沒帶頭冠了,要不要老奴給您捏捏肩?”
蘇婉點頭“嗯”了一聲,一副完全沒把華屏看在眼裡的樣子。
這宋夫人自入宮一直相安無事,卻在這個當口回她一擊,華屏委實意外,卻也知對方不似她原想的那樣,是個明白人,索性不必解釋了,隻衝蘇婉微微頷首,便離開了偏殿。
劉媽不輕不重的替蘇婉按著肩,蘇婉閉著眼睛昏昏欲睡,一炷香過去,偏殿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蘇婉睜眼望去,一個身著淺紅色宮裝的年輕女子在眾人的擁簇之下,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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