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盯著玉秀,沒說話。
玉秀罕見的羞羞答答,那神態更顯美豔:“你如今不在府裡當差,想見一面還真不容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上回同你說的事……”
薛進這才對城衛們道:“你們先過去吧。”
這種風流事到底不好圍觀湊趣,城衛們哄笑幾聲便走開了。
見他們走遠,玉秀頓時收斂笑意,畢恭畢敬的對薛進道:“主子,今晚楚小姐要和五少爺來逛集會,此刻估摸著已經出門了。”
“嗯,找人安排一下,務必鬧出點亂子來。”
“奴婢明白。”玉秀望著薛進俊逸的側顏,不禁問道:“主子可是要再演一出英雄救美?”
薛進挑眉:“怎麼?”
玉秀明知自己此番僭越會惹薛進不快,仍壯著膽子道:“奴婢瞧那楚小姐仍是個孩子性情……這兩日,除了招貓逗狗就是撈魚逮兔,絲毫沒把主子的救命之恩當回事,想通過她取得楚光顯的信任,恐怕不易。”
玉秀的意思薛進自然清楚,可楚光顯一貫小心謹慎,身邊心腹皆是十幾年老僕,他沒那個闲工夫在這耗上十幾年,楚熹是楚光顯最疼愛的女兒,隻要奪得了楚熹的信任,楚光顯必然會視他為自己人。
若有這個財神支持,想起兵造反推翻朝廷就容易多了。
“你隻管照我說的做。”
“是……”
玉秀暗暗嘆了口氣,既怕楚熹對薛進不動心,又怕楚熹對薛進動心。
而楚熹這會壓根顧不上什麼兒女情長,她一雙眼不夠看的,一張嘴不夠吃的,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都令她感到新奇。
尤其是古代“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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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城的百姓最喜歡逛集會,每到十五晚上,不論男女老少,都會披星戴月的踏出家門,哪怕不買東西,看看雜耍戲法,聽聽說書唱戲,那也是極好的,因此集會上百姓格外的多。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闖進一輛藍頂的馬車,馬車倒不出奇,尋常富貴人家都置辦的起,可圍繞著那馬車的陣仗卻派頭十足,前面兩匹油光水滑的高頭大馬,左面跟著一個粉綠袄裙的丫鬟,右面跟著一個青衣綢褲的小廝,後面還有十幾個內衛打扮的壯漢,各個雙臂抱懷,走起路來耀武揚威。
“是城主府的人!”
“瞧這架勢,一準是咱們城主千金。”
“城主千金?”
“你初來安陽,想必有所不知,咱們城主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當心肝似的,可寶貝極了。”
話音未落,馬車忽而停下,不等丫鬟去掀簾兒,那華服翠冠堆砌著的“掌上明珠”就輕輕巧巧的鑽了出來,錦衣玉食嬌養出的“心肝”果真與一般女子不同,小小的臉瓷似的白,兩頰有肉,圓潤,嫩嘟嘟的,讓人想掐一把,大大的眼墨似的黑,骨碌碌望著遠處燈火,自帶著一種天真純粹的好奇,像無意間跑下山的小鹿。
一眾百姓無不在心中感嘆。
都生到福窩裡了,竟還有如此容貌,老天爺當真不公。
老五緊隨其後跳下馬車,別看他是個矮了吧唧的小胖墩,往那一站好像比旁人高處許多,也都是權勢養出來的:“姐姐相中什麼了,我叫阿生去買。”
記憶裡的畫面總是模模糊糊,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震撼,楚熹被眼前的繁華和熱鬧驚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我就是想下來走走。”
“好!我陪姐姐!來人。”
老五一聲令下,內衛便紛紛上前,像保鏢圍繞明星一樣在人群中劃出一塊淨土,百姓們無端被驅逐到街邊,也是不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的。
場面有點像小明星在機場擺款兒。
楚熹沒有那種心理素質,故很不自在,思忖片刻,板起臉對老五道:“你這樣不好。”
“啊?”老五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滿臉無辜:“哪裡不好?”
楚熹義正言辭:“這叫仗勢欺人知道嗎。”
老五湊過來小聲說:“可……可姐姐不是嫌這些百姓身上氣味難聞嗎?”
安陽雖富饒,但到底農戶居多,百姓們起早貪黑下地幹活,哪有闲情逸致每日燒水沐浴,十天半月不洗也是常態,正值休耕之際,眼瞅著要入夏,人扎堆的地方難免就有汗酸味。
楚熹抬手掩唇,輕咳了兩聲道:“不妨事,要沒這些百姓不辭辛勞,咱們能安享富貴?吃水不忘挖井人懂不懂?”
老五從前和楚熹交往不深,並未對她突然之間產生的高尚覺悟起疑,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副姐姐說的話都是真理的模樣:“懂!”
楚熹想起親戚家那些十來歲的熊孩子,張口閉口爛俗的網絡流行語,成天到晚手不離手機,對誰都愛不搭理,相較之下老五簡直又乖又可愛。
楚熹正想誇他兩句,忽見街上百姓都朝一個方向跑去:“欸,那邊怎麼了?”
老五也覺得稀奇,命阿生去打聽。
阿生腿腳麻利,人也機靈,不一會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原來是一伙雜耍班子的搶了一個叫燒餅榮的攤位,燒餅榮在這塊賣了十幾年燒餅,見幾個面生的下九流霸佔自己的地盤,如何能忍得了,便與他們班主起了爭執,那班主領著雜耍班子走南闖北,名氣大得很,絲毫沒把一個賣燒餅的放在眼裡。
殊不知燒餅榮別的沒有,就是家裡親戚多,一盞茶的功夫便召集了一大幫年輕小子過來,一邊人多勢眾,一邊有真功夫,誰也不服誰,說話間就打成一團。
這種事在安陽可不多見,百姓們聞訊紛紛趕去看熱鬧。
老五皺起眉,格外嚴肅道:“他們好大的膽子,姐姐,我們也過去看看!”
身為城主之子,老五有一種維護治安的責任感,楚熹仍然是小屁民心理,單純想湊熱鬧:“嗯!”
群架現場的百姓還真不少,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要擱往常,老五定讓內衛開路,可楚熹剛教導他不要仗勢欺人,他不能這麼快就給扔到一邊去,正犯愁,身後傳來一陣怒吼聲,是安陽城衛:“都讓開!都讓開!還往前擠!他娘的想吃牢飯啊!”
安陽城衛的官威不是一般大,百姓們頓時四散開來。
楚熹怕發生踩踏事件,想拉著老五躲一躲,可裡面的人往外退,如潮水般將她裹了進去,她不得不跟著往外退,一眨眼就找不到老五了。
內衛們見狀都慌了神,生怕小姐少爺出意外,也一擁而上,場面愈發混亂。
楚熹這回算長了見識,她看古裝劇街上都沒什麼人,還以為古代人口少,如今終於明白,大概是劇組請不起群演。
摩肩擦踵不是誇張的修辭手法!是寫實!
正胡思亂想著,她忽然撞進一堵結實的胸膛裡,淡淡的烏沉香湧入鼻息,驅散了周遭苦悶的汗酸味。
“當心。”
???
這聲音,好耳熟啊!
楚熹扭過頭,看到那張臉,不由睜大雙目:“是,是你!”
薛進假裝很意外,卻並未多說什麼,隻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保護起來。
作者有話說:
薛進:我,男主,騙錢
楚熹:騙我感情可以,騙錢不行
第4章
兵荒馬亂中的萬丈光芒。
楚熹看著薛進高大挺拔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自己夢中的情景。
嗚嗚嗚嗚這命運一般的相遇!偶像劇也不過如此了!
等等,老五呢!
楚熹短暫的一走神,又回歸到現實當中,她一把抓住薛進的袖子:“我弟弟還在裡面!”
薛進沒有回頭,就像那天救楚熹一樣,冷靜,從容,有條不紊的掌控全局。
“小宋,你帶幾個人守住義道,南向禁行,北向準過。”“讓永安園,團寶茶莊,紫林酒館都把大門打開。”“去通知鍾樓,今晚宵禁。”
百姓們原是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難免你推我搡,愈發擁擠混亂,叫薛進這麼一擺布,眾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兩側又添出口,街上頓時有了章法,而鍾聲響起後,也再沒了趕來看熱鬧的,不一會的功夫就恢復了秩序。
楚熹終於找到老五,他衣裳破了,頭發亂了,臉上髒兮兮的,別提有多慘,饒是如此,仍第一時間趕來問楚熹:“姐姐,你可還好!”
“我沒事,你呢,沒受傷吧?”
老五搖搖腦袋,亂糟糟的頭發糊了滿臉,他意識到自己此時模樣極為狼狽,氣得面紅耳赤,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內衛,擺明要秋後算賬。
內衛各個滿臉惶恐不安:“是屬下們失職,還請五少爺恕罪。”
首先,這件事本來就和他們無關,其次……楚熹用餘光悄悄掃了一眼不遠處薛進,聲音不自覺溫柔:“沒關系,沒關系。”
老五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眉頭皺得更深,老氣橫秋道:“阿生,去把今晚值守的總領叫過來!”
阿生那叫一個聽話,拔腿就奔薛進去了。
楚熹急忙逮住阿生,轉過頭對老五道:“幹嘛,還嫌不夠亂啊,沒看人家在忙嗎。”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回家。”
老五畢竟年幼,直到坐上馬車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那個城衛總領……難道就是前兩日救了姐姐的薛進?”
“就是他。”
“怪不得,他既是姐姐的救命恩人,那便不好太過苛責了。”
“人家本來也沒做錯什麼呀,今晚要不是他,你恐怕都讓人踩成肉餅啦。”
正所謂人多事雜,每月十五集會都難免有偷雞摸狗的,吵架拌嘴的,乃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城衛肩負看管之責,出了事自然要找值守的總領討說法。
顯而易見,楚熹在包庇薛進。
因為薛進救過她嗎?
不對,薛進雖然瘦了點,但長得還挺人模狗樣。
老五的小腦瓜瘋狂運轉,良久,得出結論:“姐姐是不是相中那個薛進了?”
心事被戳穿,楚熹瞬間漲紅了臉。
她並非天資出眾,卻有一對要強的父母,這就導致她需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上學那會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因此錯過了最好的談戀愛時機,等到踏入社會,就更沒有闲情雅致考慮情感問題了。
所以,楚熹的戀愛經驗至今為零,連暗戀的滋味都從未感受過。
薛進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後那一剎那,她實實在在的小鹿亂撞了。
其實在當下這種小鹿亂撞的感覺還不明顯,此刻回味起來就莫名有些飄飄然。
眼看楚熹臉越來越紅,跟個猴屁股似的,老五更確定自己的結論了:“姐姐當真相中他了!”
“你小點聲,嚇我一跳,這麼激動幹嘛,我……”楚熹說到一半,羞澀的笑容凝固臉上。
對啊!古代是包辦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思及此處,她冒出點叛逆的小情緒,反問老五:“怎麼,不行?”
當然是不行啦!區區一個城衛統領怎麼能配得上堂堂安陽楚家嫡女!傳出去都讓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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