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公唉聲嘆氣：「這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攤上這種事！唉！」

我氣得發抖，趕緊把路宇喊回來，一起去報警。

 

謠言雖沒有大範圍傳播，可周圍的人幾乎都刷到了。

 

不然也不會傳到公司去。

 

報警後，警察很快就查到了謠言的源頭。

 

正是徐雁。

 

她不僅在小區散播，還在各種群聊裡面散播。

 

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也是她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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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了證據，警察當即敲響了徐雁的家門。

 

「徐雁女士，您涉嫌在網絡散播不實謠言，侵犯他人的名譽權，請跟我們走一趟！」

 

徐雁慌了神：「不是，我，我沒有……」

 

警察沒說廢話，帶著人就要走。

 

「我，我兒子一個人在家！」情急之下，她喊道。

 

屋裡傳來小孩的哭聲。

 

徐雁哽咽道：「警察同志，我錯了，我錯了！我兒子身邊隻有我，我不能跟你們走啊！」

 

我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錯了，造我遙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我知道錯了，我，我這就給你們闢謠！」

 

她手抖著拿過手機，在小區群裡啪啪打著字。

 

接著去敲同樓層鄰居的門：

 

「程漾和她公公之間很清ƭṻ⁼白，是我胡說，是我在造謠！」

 

14

 

徐雁哭著回來：「我已經闢謠了，求你們放過我吧！」

 

聞聲而來看熱鬧的鄰居們把樓梯間擠得水泄不通。

 

警察面不改色道：「徐雁女士，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沒聽到嗎，我已經道歉，闢謠了！」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徐雁發瘋般地抵抗著：「我說了我不能走，我兒子一個人在家，他才一歲！」

 

警察：「冒昧問一下，孩子爸爸在哪裡？」

 

對面的鄰居搶話道：「孩子他爹有家室，來不了！」

 

眾人哄堂大笑。

 

張大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她擠到我們面前：

 

「小程，小路，你們說說，這小徐一個人多不容易啊，不就是多嘴，胡說了幾句話嗎，你們至於咄咄逼人嘛！」

 

胡說了幾句話而已？

 

公公氣得跳腳：「這姑娘胡說八道，害得我們差點丟了工作，怎麼在你嘴裡說得這麼輕巧！」

 

婆婆也說：「哼，她這段時間整天騷擾我們家，你攤上這種事，你也能原諒她？」

 

張大媽張張嘴，沒說話。

 

徐雁的行為最低也要拘留三五天。

 

警察提議把孩子送到社區照看幾天。

 

剛要繼續把人帶走，徐雁țũ⁻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這眼神有點怪啊。

 

我和路宇對視一眼，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

 

下一秒，就聽到她哽咽道：「我不要把我兒子送到別人那裡，我兒子有爸爸，就是他！」

 

15

 

徐雁抹了抹眼淚，直直地指向公公。

 

「是他！明明有家室還來找我，還哄騙我生了孩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約而同地看向公公。

 

婆婆面色慘白：「你這個S老頭，原來你真的，真的……我被你騙得團團轉啊！」

 

公公終於回過神：「不是，你又瞎說什麼！」

 

「S老頭，人渣！」婆婆氣得發抖，上來就是一頓打。

 

公公躲閃不及：「她胡說，都是胡說的啊！」

 

徐雁哭得更大聲了：「我沒胡說！」

 

一面之詞，我和路宇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

 

路宇趕緊安撫婆婆：「媽，你先別急，聽我爸解釋啊！」

 

公公氣急敗壞地指著徐雁：「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張口就胡說！」

 

徐雁語氣堅定：「人渣，你敢做不敢當！」

 

張大媽懵了：「小徐啊，你這話是真是假？這他和他兒媳婦有事，可也是你說的啊！」

 

徐雁吸吸鼻子：

 

「大媽，之前確實是我造謠，是我錯了。

 

「他對我們娘倆不管不顧，我一時心急，才口無遮攔地說了那些話。

 

「現在我想通了，我不能傷及無辜，他兒媳婦沒錯，他家人沒錯，錯的是這個人渣！

 

「他眼睜睜看著我就要被警察帶走，而且要被送到陌生人那裡，卻無動於衷！所以我才決定把事實說出來。

 

「這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我也後悔S了！」

 

一番話博了不少同情。

 

張大媽心疼地說：「傻姑娘，你也是被這個S老頭騙了的！」

 

然後正義凜然地衝公公吼道：「老東西S不要臉，騙了人家小姑娘，還讓她住在你兒子樓下，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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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又吞了幾粒速效救心丸，抓著警察的手。

 

整張臉漲紅：「警察同志，你們明察啊，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語氣誠懇，婆婆也冷靜下來：「此話當真？」

 

「真，比珍珠還真！」

 

公公滿頭大汗，看向徐雁：「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趕緊解釋清楚，我不認識你！」

 

徐雁躲在張大媽身後：「他脾氣特別不好，當時我懷孕的時候，他還打過我！」

 

眾人厭惡地看著我們全家。

 

「不要臉，人渣！」

 

「現在知道否認了，當初騙人家生孩子的時候去哪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老太婆也不是好東西！」

 

七嘴八舌，警察喊道：「肅靜！」

 

他們明顯不想參與家務事。

 

而先前查到徐雁造謠誹謗是事實，這人必須得帶走。

 

他兒子親爹到底是誰，是不是我公公，和他們沒關系。

 

所以徐雁兒子還是要被送到社區。

 

眼瞅著人就要被帶走，公公急赤白臉地要她說清楚。

 

徐雁Ŧū́ₙ也急，畢竟她是真不想跟警察走：

 

「我不走，我已經道歉了！」

 

圍觀群眾嘰嘰喳喳，議論不停。

 

場面亂作一團。

 

警察直接攙著人走向電梯。

 

電梯到達之前，我緊急轉著腦瓜子。

 

問道：「徐雁！你說你是我公公小三，那你說，我公公叫什麼名字？」

 

徐雁愣了愣：「他，他叫，路，路……」

 

「路什麼？」路宇追問。

 

但徐雁哪裡知道？

 

她說不出來。

 

電梯到達，警察押著人走了。

 

17

 

我大聲道：「大家都看見了吧，她連我公公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明顯又是在胡說八道！」

 

公公趕緊說：「對對對，她就是胡說，我真的不認識她！」

 

剛才還義正詞嚴批判公公的人，此時也啞了火。

 

尤其張大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此時社區派人把徐雁兒子接走。

 

眾人也陸續散去。

 

回到家，婆婆不放心又問道：「你真的不認識她？」

 

公公捂著心髒：「真的不認識！」

 

婆婆哎呦一聲：ţų⁵「這女人到底是要做什麼嘛，幾次三番地針對咱們家！」

 

路宇也精疲力竭：「有些人都是心理有點問題，咱正常人哪能理解？」

 

徐雁被拘留一周，此事終於告一段落。

 

一些傳播謠言的賬號被警察警告過後，都紛紛發表了道歉聲明。

 

公司也通知我回去上班。

 

然而公公卻遲遲沒接到通知。

 

他著急地打電話去問，領導隻委婉地說：「作為問題，有損公司形象。」

 

至於什麼作風問題。

 

自然還是徐雁被帶走前，那嶄新出爐的謠言。

 

傳播的人不在乎真假，隻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隨口一說。

 

但傳到公公領導那裡就不一樣了。

 

「哎喲, 這女人……」公公的速效救心丸就沒怎麼收起來過。

 

事已至此,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徐雁兒子真正的親爹給找出來。

 

可是該怎麼去找呢？

 

樓下那房子, 好像是孩子爹原配的……

 

18

 

經過路宇幾天的努力，終於和物業打好了關系。

 

並成功拿到了樓下業主，也就是孩子爹他老婆的電話。

 

我們當即編輯短信，把小三的事告訴了她。

 

幾天沒收到回復，還怪緊張的。

 

是不是手機號不對？

 

這天回家, 單元樓下聚集了一堆人。

 

隱約聽到了徐雁的求饒聲。

 

我趕緊擠進去。

 

隻見徐雁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

 

一位富態的女人抓著一個老頭：「敢背著我養小三，還連孩子都有了？！」

 

老頭鼻青眼腫：「老婆我錯了, 我錯了……」

 

旁邊應該是女人的閨中密友們，紛紛抱不平：

 

「錯了？你脫褲子和狐狸精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錯了？」

 

「狗男女, 我呸！」

 

說著, 還朝地上的徐雁踹了幾腳。

 

我趕緊把路宇和公婆都喊下來看熱鬧。

 

尤其是公公, 被折磨了好幾天，終於揚眉吐氣。

 

他立馬拍視頻給領導, 以證清白。

 

這時女人一聲令下，徐雁和老頭又被揍了一頓。

 

徐雁連聲求饒，但於事無補。

 

不久後, 她兒子也被人抱了下來。

 

連帶著她的行李一起。

 

女人把她兒子和家當扔下：「立刻馬上，滾出我的房子！」

 

然後踹了老頭一腳：「你, 跟我去離婚！」

 

說著把人提溜起來：「老東西膽子夠肥的, 野種居然都這麼大了！」

 

徐雁連滾帶爬地把兒子抱在懷裡，淚流滿面。

 

女人睨她一眼：

 

「哭哭哭, 哭什麼哭！插足別人家庭，你還有臉哭？！

 

「呵, 等著吧，我和S老頭馬上離婚, 成全你們！

 

「哦對了，老頭出軌在先，淨身出戶, 你們，一毛錢也別想從我這裡拿走！」

 

19

 

徐雁的抽泣聲，她兒子的哭啼聲。

 

還有老頭的求饒聲。

 

太熱鬧了。

 

女人帶著老頭去往民政局離婚。

 

而徐雁癱坐在原地，抱著孩子泣不成聲。

 

冬天了，外面冷得很。

 

熱鬧看夠，我們便回了家。

 

公公終於收到回去上班的通知，激動地開了瓶白酒。

 

深夜, 業主群裡有人投訴, 說徐雁遲遲不走, 哭聲瘆人。

 

沒辦法，物業隻能採取強制措施，把人請出小區。

 

她帶著無法自理的兒子和一堆家當，不知道去了哪裡。

 

年底, 女兒過一歲生日。

 

我和路宇定了家餐廳, 全家一起慶祝。

 

沒想到看到了徐雁。

 

她帶著兒子在這裡做服務員，兒子並不安分，時不時就要她哄。

 

很多顧客都不滿, 經理也對她大呼小叫。

 

她低聲下氣地連聲抱歉，很是卑微。

 

我們全家從她面前走過，都默契地沒再看她一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