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由於驚嚇過度，一度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我媽立刻就找人給我做心理咨詢，又給我開了藥……

 

當時，我的同班同學們，都一度陷入恐慌，抑鬱中。

 

在老師以及家長的開導下，也有同學如我一般，請醫生調整，服藥，終於，我們都走了出來。

 

說起來，小美的S，也是因為高三壓力太大，而她，有一個控制欲極強的老娘。

 

對她的成績太過在意。

 

她期中考試成績不理想，心理負擔實在太重，一時想不開，就爬上樓，跳了下去。

 

不承想，我因為這件事情看過醫生，吃過調理的藥，竟然在張翰林嘴裡，成了「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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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之後，把相關東西都整理好。

 

然後，把張翰林裝修的時候給我打的欠條，給了瀟瀟。

 

在她的指點下，我又開始回憶這些年和張翰林交往的種種過往。

 

瀟瀟說，如今我要分手，卻在張翰林那邊住了兩年，隻怕他那老娘還要生事，說是要我付房租之類的。

 

他們律師事務所，常常能夠接到各種亂七八糟的案子，見過不要臉的人，不要太多。

 

現在都是電子支付，很是方便查找。

 

連著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在張翰林那邊住了兩年不到，居然支付了十六個月的房貸。

 

換句話說，大部分房貸都是我在還。

 

瀟瀟把相關資料整理好。

 

然後，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我第二天去公司，張翰林的老娘，張婆子居然跑去我們公司找我們領導。

 

說我有精神疾病，昨天把她和她兒子打了。

 

這還不算，我還拜金，把她兒子的家都搬空了。

 

導致我第二天剛剛到公司，眾人看我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

 

領導直接找我談話，讓我去財務把工資結算，走人。

 

我理解他。

 

本著息事寧人，少惹麻煩的原則。

 

所有人在見過了張婆子那潑婦形象之後，都會敬而遠之。

 

我直接去財務，辦理了離職手續，收拾東西走人。

 

在公司門口，張婆子看到我，洋洋得意，嗤笑道：「小逼樣子，大著肚子還敢鬧分手，老娘弄不S你。

 

「下賤玩意兒，就這樣也敢拿捏我兒子？

 

「還沒有進門就敢蹬鼻子甩臉鬧脾氣，我倒要看看，你鬧啊，鬧啊。」

 

我沒說什麼，隻是趁機打開手機錄了下來，然後，默默地發給了張翰林所在公司的領導。

 

第二天，張翰林也被開除了。

 

理由和我公司讓我離職一樣，這種「麻煩」，眾人都是敬而遠之。

 

否則，這要是將來張翰林和公司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他那潑婦老娘上門鬧事，可如何是好？

 

9

 

我回去和我媽協商著，姑媽一直都讓我出國幫她料理一點生意上的事情。

 

我專業對口。

 

隻是，原本我和張翰林戀愛，不想兩地分居。

 

如今倒是正好。

 

我和姑媽說了，她開心得很，讓我準備護照，訂機票，出國。

 

那邊，瀟瀟接受我的委託，找張翰林要「借款」的錢。

 

直到這個時候，張翰林尚且不知道，我已經出國了。

 

他給我打電話，猶自趾高氣揚，旗幟鮮明地表示，我一個有精神疾病史，且還大著肚子的女人，休想找到好男人。

 

他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歸宿。

 

讓我準備好大筆嫁妝不算，還要給他媽跪下道歉，否則，他張家絕對不會讓我進門。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雜，時不時傳來張婆子聒噪的嗓門，罵罵咧咧，盡是髒話。

 

張翰林應該是把手機開了免提。

 

我笑了。

 

「張先生，我們已經分手了，在議親的那天，你家就旗幟鮮明地表示，你們家不會娶我。

 

「而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

 

「你媽鬧掉了我工作，不過，我本來就準備辭職的，出國幫我姑媽料理一點生意上的事情。

 

「現在，請你不要打擾我，我要去開會。

 

「至於你欠我的錢，我已經全權委託瀟瀟受理。」

 

張翰林似乎愣住了，半晌，這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出國了，在哪裡？」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張婆子罵道：「你信她個鬼，她不過是想要拿捏你而已。」

 

說著，張婆子就是汙言穢語地罵我。

 

我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後來的事情，是瀟瀟和我媽告訴我的。

 

張婆子是不信我會出國的。

 

但張翰林覺得不太對勁，因為知道我有一個姑媽在國外做生意，且生意做得有點大。

 

這也是他準備獅子大開口，問我要八十萬嫁妝外加一輛車的緣故。

 

他的理由是，你家都有有錢親戚了，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趁著我大著肚子，拿捏一番，我爸不得已，必定得去找我姑媽借錢。

 

到時候，錢進了他口袋，而借錢人卻是我爸，和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呵呵！

 

很理想的如意算盤。

 

鑑於這個緣故，張翰林開始找我。

 

去我家的時候，我爸媽都出了遠門旅遊，歸期未定。

 

找我閨蜜瀟瀟，瀟瀟趁機找他要錢。

 

瀟瀟是律師啊，手裡握著好些資料，口才了得，三番兩次把張翰林嘲諷得面紅耳赤。

 

他開始瘋狂地打電話給我。

 

我把原本的號碼停掉，換了號碼，從此，世界清淨。

 

10

 

後繼的事情，都是瀟瀟告訴我的。

 

張翰林在發現玩脫了之後，後悔了。

 

他四處尋我，還企圖出國找我。

 

但是，張婆子S活不同意，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說，如果張翰林敢丟下她出國，她就S給他看。

 

鑑於這個緣故，張翰林慫了，從小，張婆子就拿著一個「孝」字壓他。

 

張婆子就賴在他這邊，管他吃，管他穿，管他工作……

 

他新找的工作，是一個新公司，老板也是不當人的，把人當牲口使喚，常常加班到深夜。

 

張翰林私下裡自然也有些微詞。

 

張婆子就跑去公司鬧了一波，大罵人家是萬惡的資本家，剝削她兒子。

 

於是，領導直接就讓張翰林回家吃奶算了，別出來工作，免得被人剝削了。

 

瀟瀟告訴我，那一次張婆子鬧得很兇，公司報警了。

 

附近所有的公司都知道，張翰林是一個媽寶，之前他老娘鬧掉了他談了四年的女朋友。

 

現在，又開始鬧他工作。

 

誰敢要他啊？

 

一轉眼，半年過去了，我在國外產下一個女嬰，我姑媽開心得不得了。

 

我姑媽早些年忙於生意，一直都未曾嫁人，卻非常喜歡孩子。

 

張翰林不知道的是，我姑媽的公司，我家也有股份。

 

但我爸不善於生意，他隻懂教書育人，做了一輩子的老師。

 

所以，如今姑媽看到我有了孩子，我又願意幫她一起管理公司，當真是樂壞了。

 

我媽也非常開心，過來幫忙照看孩子。

 

一轉眼，孩子到了要上幼兒園的年紀。

 

我們商議著，回國讀幼兒園。

 

就在這個時候，瀟瀟給我電話，說是張翰林出事了。

 

「怎麼了？」我詫異地問道。

 

「他S了他老娘，然後跳樓自S了。」電話裡面，瀟瀟語不驚人S不休。

 

我也吃了一驚，我知道張翰林媽寶，張婆子對兒子的控制欲和佔有欲很強。

 

但S母這種事情，我真的不敢想。

 

瀟瀟告訴我——

 

在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國之後，張翰林很後悔。

 

瀟瀟追討他當時找我借的錢，幾次接觸，他都旁敲側擊地打聽我。

 

借款他是分期還的，但是，每一次他還錢，張婆子都是罵罵咧咧。

 

罵我是瘋子、拜金、賤貨等等。

 

終於有一次，張翰林和她吵架了。

 

她打滾哭鬧，說是要吃藥水尋S。

 

到底有沒有吃不知道，但去了醫院洗胃。

 

張翰林也嘗試談新的女朋友，這年頭，信息發達，沒什麼秘密。

 

人家女孩子一打聽，張家有這種潑婦老母親在，立刻就分了。

 

直到最近半年，張翰林又談了一個女朋友。

 

這個女子，也是個踏踏實實準備過日子的人，彩禮象徵性地要了八萬八，她還說，等著結婚了，她把存的錢湊湊，買一輛車代步。

 

張翰林給她買了三金。

 

要準備結婚了，女方要求房產證加名，但是，張婆子不同意。

 

藏著房本戶口本，說什麼都不拿出來。

 

女方讓步了，就說，要不先領證吧，領證之後再加名。

 

張翰林想著也好，回去找戶口本，張婆子依然不給。

 

提出要求，不但讓女方把八萬八的彩禮交給她，三金摘下來給她保管，還要女方把自己的存款也給她保管。

 

甚至，她要求女方以後每月的工資，都需要上繳給她。

 

女方沒說什麼，當天晚上，她摘下身上的金首飾，丟給了張翰林。

 

八萬八的彩禮，第二天一分不少地還給了張家。

 

這婚，她不結了。

 

張翰林去找她，她就撂了一句話：「回去和你媽過日子吧，隻要有你媽在，沒有女人會嫁給你。」

 

11

 

那天，張翰林一個人去燒烤攤喝酒，喝到半夜才回去。

 

張婆子看到他一臉醉醺醺地回來，忍不住就開始絮絮叨叨地數落他。

 

於是，兩人發生了爭吵。

 

提到了我，提到了新近議親的女方, 提到了工作，提到了以往種種。

 

罵無好口。

 

張婆子再次吵嚷著要尋S。

 

張翰林在氣頭上，就說：「不用尋S, 我S了你，給你抵命，把這條命還給你。」

 

然後，他去廚房拿了剁骨刀。

 

張婆子又開始撒潑, 躺地上打滾，哭……

 

罵張翰林不孝敬。

 

以前, 她這一套，屢試屢爽。

 

但這一次，張翰林拿著刀，對著她砍了過來。

 

張婆子是被他活生生砍S的。

 

瀟瀟對我說，砍了十多刀, 並沒有立刻S。

 

鄰居聽到張婆子的求救聲, 都不搭理, 以為她又作妖, 任由她直著嗓子號了半夜。

 

張翰林在黎明時分，自己打電話報的警。

 

他在電話裡面, 說清楚自己S母的詳細過程之後, 未曾等警方前來，打開窗戶，直接從十八樓跳了下去。

 

張翰林的S母事件, 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我想到了高中時期的小美同學，她成績很好，人也漂亮。

 

但是, 在她那控制欲極強的母親的高壓下, 她在人生最最美好的青春歲月，果斷選擇了S亡。

 

她曾經在日記裡面寫道：【隻要有母親在，我看不到人生的希望。】

 

張翰林是一個媽寶男, 從來都對老母親言聽計從。

 

最後，卻是落得一個持刀S母, 最後自盡的下場。

 

母親與兒女，本當是最親近的人。

 

奈何，有些人，拿著孝道和愛做借口, 卻把兒女當作附屬物，隻想操控和支配。

 

卻不知道, 兒女也是有思想、有血肉的人。

 

12

 

由於我是在國外生的女兒豆豆, 姑媽又運作了一番，把豆豆的出生年月修改了。

 

我的孩子，隻屬於我。

 

和他人再無任何一點關系。

 

女兒軟萌乖巧, 甚是可愛。

 

我和姑媽商議著，準備回國做漢服生意。

 

一場荒唐的戀愛，以小窺大, 讓我看懂了很多事情。

 

往後餘生，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順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