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說要賠給我，我說了個數，就把她嚇得半S。」

「嫂嫂，你說好笑不好笑？」

 

「比起您的演技，她頂多算個殘次品。」

 

我想起我和厲琛結婚後不久。

 

馮青青不止一次找過我。

 

希望能幫她入職崔世宴所在的公司。

 

我讓她先提升學歷。

 

她惱羞成怒：「你就是看不起我，名牌大學畢業又怎麼樣，不照樣靠裝白蓮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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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變得蒼白。

 

她視若無睹，指著我。

 

「你肯定是怕崔世宴喜歡上我，跟你平起平坐。」

 

「你不幫忙算了，我就不信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落不到我身上！」

 

後來聽弟弟說。

 

馮青青一直在籌備什麼考試。

 

沒想到五年過去。

 

她真的進了崔世宴的公司。

 

人各有命。

 

我無力阻擋。

 

再者，如今的馮青青在我眼裡。

 

再也不是當年我被爸媽訓斥義無反顧擋在我身前的小表姐。

 

或許，人都會變得。

 

我衝崔世宴微微一笑。

 

「是嗎，我隻有一個弟弟。」

 

「噢？」

 

崔世宴走近一步。

 

「那請嫂嫂放心，我一定會撕下這個騙子的白蓮花面具。」

 

我後退一步。

 

坦坦蕩蕩對上他的目光。

 

「既然如此，拭目以待。」

 

晚上。

 

厲琛給我打來電話。

 

「聽崔世宴說，今天下午你們遇見發生了一點小衝突，他沒說什麼話吧？」

 

他不是關心我。

 

他隻是怕崔世宴嘴上沒個把關。

 

抖出什麼不利於他的消息。

 

我乖聲回：「沒有，我一切都好。」

 

「老婆，乖乖的，再等兩天我就回來了。」

 

男人永遠是裝深情的一把好手。

 

「嗯，好。」

 

電話掛斷。

 

徐清發來消息。

 

「見到柳眠了，一切安好。」

 

一切正在順利進行著。

 

14

 

一個月後。

 

第一個好消息傳來。

 

柳眠成功懷孕。

 

得知這條消息的我。

 

抬頭看向煩躁抽煙的厲琛。

 

經過重重檢查。

 

我和他的身體都沒問題。

 

可孩子還是懷不上。

 

他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

 

戒掉的煙酒重新撿了回來。

 

我去到陽臺上。

 

他立即掐了煙。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就懷不上，明明之前那麼容易……」

 

我笑了笑：「萬一已經懷上了呢？」

 

厲琛愣住，旋即搖搖頭。

 

「別騙我了。」

 

沒騙你喲。

 

厲琛又開始不回家。

 

厲母將一切怪罪在我身上。

 

「都是你前兩次故意流產傷了根本，不然怎麼可能懷不上？」

 

我質問道：「媽說得對，香火傳承何其重要，厲琛又是獨子，所以無論媽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怨無悔。」

 

厲母一臉怪異。

 

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很快，她就會明白了。

 

又過一個月。

 

厲琛又新招了一個助理。

 

更加年輕，機靈。

 

網友紛紛認定。

 

柳眠之所以辭退這麼好的一份工作。

 

是被逼無奈。

 

殊不知她在徐清租的房子裡安心養胎。

 

孩子臨近兩個月。

 

已經到了可以做DNA鑑定的時間。

 

柳眠坐在沙發上撫摸平坦的小腹。

 

神情溫柔。

 

似乎每個女性在成為母親後都會變得柔軟細膩。

 

渾身散發著一種母愛的光輝。

 

「我已經想象到將來她生下來會是多麼可愛的孩子。」

 

「你要生下來？」

 

盡管做足準備。

 

我依舊為此惋惜。

 

「對，我要生下她。」

 

柳眠眨眨眼。

 

「厲琛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皮囊好是不爭的事實。」

 

「這麼優秀的基因不用可惜了，我已經想象到我的女兒漂亮可愛的樣子。」

 

「誰說隻有男的才有血脈傳承，我們的血脈才是真正的傳承。」

 

我會心一笑。

 

「你說得對。」

 

15

 

柳眠拿著DNA報告直逼厲家。

 

剛好趕上團圓飯。

 

人多力量大。

 

隻有鬧得越大。

 

她和孩子才能被保護好。

 

果真。

 

厲家大多人得知後。

 

第一反應是驚喜。

 

其他人則趕緊看向我和厲琛。

 

厲琛臉色鐵青。

 

轉身看向我。

 

「那天你跟我說你去出差，原來是和她去度假！」

 

「厲琛，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蘇晴，你聽我解釋，我明明，我明明……」

 

厲琛百口莫辯。

 

衝向柳眠。

 

「是不是你，你究竟動了什麼手腳！」

 

厲母迅速護住柳眠。

 

表明態度。

 

「再怎麼說這是你的孩子，是厲家的香火，誰都不準動他！」

 

「晴晴啊，你委屈一下，別和厲琛鬧。」

 

沒人懷疑我。

 

眾所周知。

 

我為了懷孕多麼努力。

 

喝了多少苦到難以下咽的中藥。

 

打了多少針，看了多少次醫生。

 

我多麼迫切想要懷上這個孩子。

 

我是個完美，無辜的受害者。

 

厲琛渾身顫抖，SS盯著柳眠。

 

柳眠躲在厲母身後。

 

同簌簌落淚的我對視一眼。

 

當晚。

 

柳眠憑借孩子在老宅安全住下。

 

回家路上，厲琛一直在向我解釋。

 

我靜靜注視他。

 

注視他的虛偽，演技。

 

多麼一流啊。

 

連眼眶紅的角度都把握得無比精準。

 

遲來的深情……

 

呵呵。

 

別玷汙深情兩個字。

 

我撫摸他愧疚的眼睛：「晚了，一切都晚了。」

 

「老婆，你相信我，我會解決好的，你信我……」

 

厲琛丟下這句話後匆匆離開。

 

我醞釀好情緒給厲母撥打電話。

 

「媽，厲琛回老宅了，我怕他衝動，您保護好柳眠。」

 

「千錯萬錯孩子沒錯。」

 

「晴晴啊，你是個好孩子，你願不願意……」

 

我截斷她的話。

 

話音哽咽。

 

「媽，那再怎麼說也不是我的親生骨肉啊，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掛斷電話。

 

給柳眠發消息。

 

【接下來看你了】

 

16

 

厲家要傳承香火。

 

我咬S不要這個孩子。

 

再讓柳眠咬S要名正言順。

 

孩子在柳眠肚子裡。

 

厲家沒法。

 

更何況有前車之鑑。

 

為了讓戲更足。

 

我在得知厲琛態度軟化後。

 

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厲琛逐漸煩躁：「當初如果你沒有流產，現在就不會有這件事！」

 

「難道沒有流產，你就不會出軌嗎？」

 

他啞口無言。

 

當晚，他去了老宅。

 

看了柳眠和孩子。

 

我則收拾東西，丟下一份離婚協議。

 

離家出走。

 

結婚時，厲家人看不上我的嫁妝。

 

一一退回。

 

所以我的東西並不多。

 

厲琛喜歡給我買東西。

 

但並不在乎我喜不喜歡。

 

我簡單收拾好。

 

離開時回頭看了眼深夜裡的這棟歐式別墅。

 

想起嫁進來第一天時。

 

厲琛對我說：「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我抬頭仰望彎彎繞繞的樓梯。

 

像極這麼逃也逃不出去的囚籠。

 

現在，我終於可以展翅高飛。

 

17

 

我離家出走的消息很快上了熱搜。

 

網友逆轉。

 

開始為我鳴不平。

 

也有網友指責是我自己太作。

 

厲琛並沒有特別著急。

 

他現在一心撲在孩子身上。

 

前段時間我的乖順和聽話。

 

讓他相信成功將我的心收獲。

 

我離家出走第五天後。

 

他終於給我發消息。

 

【別鬧了，快回來】

 

我沒有搭理他。

 

和徐清一起制定柳眠的S遁計劃。

 

有個醫生在確實方便許多。

 

我給柳眠發消息。

 

【你確定了嗎？】

 

她快速回復。

 

【確定不能再確定，再多忍一天這個賤男人的PUA，我能原地爆炸！】

 

我看向徐清。

 

「那麼，計劃開始吧。」

 

我離家出走第十天。

 

厲琛全方位搜查我。

 

不斷給我打電話發消息。

 

我接了。

 

他怒氣衝衝：「你在哪兒！」

 

「如果柳眠和孩子還在，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

 

「你能不能不要任性！」

 

「我說到做到。」

 

我對著電話咆哮。

 

厲琛連說幾個好：「蘇晴，你真長能耐了，拿離婚威脅我，好，那就如你所願！」

 

翌日，豔陽天。

 

我和厲琛辦理了離婚手續。

 

走出民政局那刻。

 

我看著烈陽。

 

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

 

「現在哭來不及了。」

 

厲琛以為我哭是因為後悔。

 

我兩眼含淚看著他笑。

 

「你笑什麼？」

 

我沒說話。

 

我笑。

 

我終於解脫了。

 

我終於擺脫這份枷鎖。

 

我，蘇晴，自由了。

 

18

 

厲琛等了一天接一天。

 

沒有等到我的追悔莫及。

 

他還是不信。

 

在他眼中。

 

女人不愛他，是欲擒故縱。

 

女人愛他，是理所當然。

 

他自信認為我不過在無理取鬧。

 

就像他自信認為五年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從中策劃。

 

然而他等來我出國的消息。

 

他沒能趕上我的那趟飛機。

 

因為我根本不想看他後悔的戲份。

 

太虛偽，太惡心。

 

我落地在國外。

 

住進徐清的房子裡。

 

國內的柳眠也終於爭取到了一筆天價補償。

 

錢款剛到賬半個月。

 

她便因心髒病突發去世。

 

三天後，這位“因病去世”的小姐。

 

裹得嚴嚴實實出現在機場。

 

車門一打開，她鑽進車裡。

 

迫不及待和我，徐清分享。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我聽著厲琛的哭聲，差點沒笑出聲。」

 

「我往骨灰裡加的奶粉，希望他不會發現。」

 

我撫摸她圓滾滾的肚子。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小名想好了，就叫阿妫，女子要有所作為。」

 

「至於大名，還請兩位幹媽一起出謀劃策呀。」

 

「幹媽？」

 

我和徐清異口同聲。

 

柳眠哼了聲。

 

「對啊，怎麼，不認呀？」

 

我和徐清忍俊不禁。

 

「認，當然認！」

 

19

 

（厲人渣的小後續）

 

「總裁，夫人……夫人找到了！」

 

厲琛從噩夢中驚醒。

 

孩子S亡和蘇晴消失的這些日子裡。

 

他頻繁夢見五年前為蘇晴舉辦的餞行會。

 

公司副總將卡塞進他手中，一臉諂媚。

 

「蘇助理在房間等著您。」

 

他心滿意足來到總統套房前。

 

刷卡進門。

 

蘇晴向來平淡的臉上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怒火。

 

叫囂著。」

 

厲琛回過神，迅速起身。

 

「人在哪兒？」

 

「在警察局。」

 

「夫人要告您。」

 

厲琛又看見蘇晴那種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堅毅和決心的臉。

 

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這太可笑了。

 

「你要起訴我什麼？」

 

「強J，婚內強J。」

 

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向前一步。

 

她的眼中無波無瀾。

 

隻有恨意燃燒殆盡後的灰燼。

 

「你還在生氣柳眠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況且孩子和人都S了，你還要我怎樣？」

 

「我要你自首，入獄，接受法律審判。」

 

「還我一場公正！」

 

每一個字都像是釘子。

 

罄入他的耳朵。

 

厲琛忽然發現。

 

自己或許從未真正了解過蘇晴。

 

他收起眼中虛情假意。

 

「你不會勝訴的。」

 

蘇晴笑容堅定。

 

「那我會一直告下去，直到勝利。」

 

半年中。

 

蘇晴頻繁起訴，敗訴。

 

厲琛則深陷輿論之中。

 

公司股票搖搖欲墜。

 

這種時候，崔世宴S了。

 

他最好的兄弟被女人捅S在床上。

 

那個女人他知道。

 

蘇晴的表姐——馮青青。

 

被抓捕時渾身是血，神情恍惚。

 

嘴裡還念叨著：「憑什麼我不是女主，我不信……憑什麼我隻是一個NPC！」

 

於是在第三次起訴中。

 

厲琛告訴蘇晴。

 

「放棄吧，你成功不了的。」

 

「因為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意料之外。

 

蘇晴沒有絲毫恐懼。

 

她冷笑：「我不是已經成功了嗎？從你身邊脫離，從強取豪奪的劇情裡掙脫出來那刻，我就已經成功了。」

 

豔陽高照。

 

厲琛渾身發冷。

 

這一次，蘇晴還是敗訴了。

 

但她沒有絲毫氣餒。

 

她似乎堅信自己會成功。

 

一生很長。

 

她已經度過最艱難的黑暗時光。

 

再多的風雨。

 

都不再令她畏懼。

 

她。

 

是自己的女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