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陸克明這麼久,他還是戒不掉潔癖。
連和我抱一下,都得噴酒精。
這樣的他,卻毫不猶豫抱起摔進泥潭的小青梅,狂奔到醫務室。
當晚,我泡了他的室友。
沒過幾天,陸克明紅著眼來找我:「姐姐,你還要我嗎?」
「要不了一點。」
路周把一整瓶消毒水澆在他頭上。
「因為你姐姐已經把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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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了、很、多、次。」
01
「過來抱抱。」
忙了一天,見到陸克明,我迫不及待想抱抱他。
他的身上有一種烤面包的味道。
總讓我想起過世的外婆。
陸克明下意識往後一躲。
「你等一等。」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噴壺。
噴到我六位數的高定西裝上。
「現在可以了,抱吧。」
他一臉視S如歸的表情。
我突然沒了興致。
「你很少主動來找我。」
畢竟他一直說,我們的關系見不得光。
「我是有點事,想拜託你。」
說著說著,他臉還紅了。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陸克明垂下了腦袋,說:「是這樣的,我和青青報名參加了一個比賽,就是你贊助的那一個。」
「嗯?」
我故意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你放心,我到時候一定會裝作不認識你,一個眼神都不會多看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克明揪住頭發,似乎很為難,但猶豫再三,還是說了:「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把獎項頒給我們?」
越到後面,聲音就越小。
我低頭湊過去,說:「大點聲,我沒聽清。」
「你明明聽見了。」
我被他逗笑,說:「怎麼,一向公正清明的陸同學,也學會走後門了?」
「不是那樣的。」陸克明連忙解釋,「青青很需要這次機會,聽說拿到獎項就能保研,她……」
青青,就是陸克明的小青梅。
他年幼喪父,青青一家經常接濟他們母子倆。他告訴我,他一直把青青當親妹妹,也當做很重要的恩人。
我是不愛聽他青青長,青青短。
但也尊重他的交友。
畢竟我是一個開明的金主。
我打斷陸克明,視線在他身上繞來繞去,問:「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每次來找我,他都是一身白襯衣黑長褲。
襯衣面料薄,風一吹,就隱約露出他腹肌的輪廓,還有極窄卻很有力量的腰身。
陸克明臉「噌」一下就紅了,他低頭親親我,特純情,還閉上了雙眼。
他的吻落在眉心。
隻不過,我可沒他這麼純情。
我抓住陸克明的後腦勺,踮起腳尖,加深了這個吻。
他立刻睜開眼,水光朦朧,我壞笑道:「閉上眼。」
他的眼睫毛掃到了我,痒痒的。
我雙手覆蓋上陸克明的白襯衣。
急促的來電鈴聲打斷了我們。
陸克明推開我,說:「是青青的電話,她肯定有什麼急事。」
「掛掉。」
我雖然開明,但也不喜歡在某些時刻被打擾。
陸克明不聽話,抓住我亂動的手,接起電話,臉色漸漸變了。
「青青出事了,我現在得趕過去。」
他推開我。
我垂著眼,站在原地。
氣壓很低,臉色也不太好。
陸克明跑到門口,猶豫再三,又跑了回來。
這才乖。
我剛要笑出來,就聽到他拽住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問我:「姐姐,路太遠了,你可以送我過去嗎?」
我:……
02
我送了。
倒不是因為陸克明喊我姐姐。
而是因為我想看看,這個青青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嚯。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招笑。
她摔進了路邊還沒施工好的水泥地裡,一身髒,可把我逗笑了。
「克明哥,你怎麼才來!」
她見到我,皺眉:「誰讓你來的?」
青青一直對我態度不咋地。
我指著陸克明,說:「是你的克明哥哥讓我來的,怎麼著,你罵他啊?」
「你……」
陸克明沒在意我倆鬥嘴。
他彎下腰,眉心緊皺,觀察青青出血的右腿,說:「摔哪了,能站起來嗎?」
青青搖搖頭,帶著幾絲恐懼的哭腔,說:「我試了好幾次,一直站不起來,克明哥,我不會骨折了吧。」
「胡說。」
青青髒成這樣。
我還以為,陸克明會先拿出酒精噴壺,給她全身噴上,再拉她起來。
想岔了。
他就跟不知道髒淨一樣,朝青青伸出手,她滿是泥的右手握住他幹淨的右手,說:「不行,我站不起來。」
我在一旁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們。
青青腿上的傷口很小,是出血了,不過早就結痂了。
而且我看得出來,她根本就沒摔斷腿,她就是故意的。
「站不起來是吧?」
我朝她走過去,陰惻惻地笑道:「我幫你?」
「你你想幹什麼?」
青青臉上一湿,竟然哭了:「克明哥,你讓她離我遠一點,我害怕。」
「我……」陸克明抬頭對我說,「對不起,能不能請你……」
「不能。」
我看著陸克明漆黑的,像小鹿一樣黑白分明的眼睛。
「選我還是她?」
陸克明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青青的不尊重。
他放棄了和我交涉,把髒泥坑的青青打橫抱起。
水泥粘髒了他的白色襯衣。
他口袋裡的酒精噴壺滑落出來,掉在了地上。
我明白了。
原來,他隻是嫌我髒。
我攔住他,說:「陸克明,你這是做出選擇了?」
陸克明垂下眼,還在逃避:「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我就說得清楚一點,你現在要是抱著她走了,從此之後,咱倆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陸克明竟然笑了,是我看錯了?
他嘆了一口氣,苦笑抬起頭,問我:「章若為,咱倆是什麼關系?」
「啊……」我頓然醒悟,是啊,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有什麼好攔著的。
不過一個男大學生。
以我的身家,要多少沒有?
「我明白了。」
我讓出空,看到他抱著人狂奔,身影像個風箏的小黑點,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奇怪了。
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哭什麼?
03
我呢,心情一不好,就愛喝酒。
而且還要鑽進我的酒庫裡喝酒。
主打的就是無人打擾。
放在吧臺上的手機安靜如雞。
陸克明一直沒有聯系我。
我翻著朋友圈,看到他的室友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陸克明抱著青青,在診室裡貼創可貼。
我就說吧,再晚點去醫院,醫生都看不出來受傷了。
他室友配字:「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怕。」
戀愛?
誰允許他說他們戀愛了?
我氣不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接,第二遍,接了。
電話那頭嗓音散漫,和我記憶中的小胖子很不一樣。
「有事?」
「誰說他們戀愛了?你眼瞎啊?」借著酒意,我發了一陣酒瘋。
罵了十分鍾,罵得特別狠。
罵得口幹舌燥,聽到那頭問我:「罵完了?」
「誰說我罵完了?」
我報出我家的位置:「別墅區,你現在就過來。」
小胖子來得很快。
也可能,不是個小胖子。
我沒見過這個人,跟陸克明清冷的長相截然相反,他很像混血,骨相張揚,還染了一頭金毛。
「你誰?」
他搖了搖手機,說:「不是你打電話叫我來的?」
「是。」酒喝多了,我有點暈頭了,「可你不是個小胖子嗎?」
「他去洗澡了,我接的電話。」
他朝我走過來,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怎麼了姐姐,對我不滿意?」
滿意。
滿意到我流出了口水。
他捏住我的唇,說:「剛才就是這張嘴罵我?」
「我……」
我還沒說話呢,就被他入侵了。
他的吻比陸克明要蠻橫多了。
上來就咬。
我被他咬疼了,也咬回去。
他抱著我摔進柔軟的沙發裡。
上衣被褪去的時刻,我突然想起來:「哎,你有女朋友嗎?」
「你說呢?」
回應我的,是他落在我肩窩的吻。
嘖。
怎麼還咬人呢?
那一晚,我倆從沙發到吧臺,從吧臺到酒櫃,從酒櫃到浴室。
……
具體怎麼著我也忘了。
反正醒來時,暈暈沉沉。
半夜我看到他牽著我的手,拍照片。
嚇得我沒了醉意:「你想幹嘛?」
他晃了晃手機,是我倆十指相扣。
「姐姐,泡完就不想負責了?我發個官宣朋友圈,不犯毛病吧。」
「朋友圈?」
我坐起來:「你有毛病吧,就睡一覺,也至於官宣?」
這些小屁孩的思路,我是真不懂。
我話說完,他也不太高興。
壓下來,低啞的嗓音落在我耳邊:「讓不讓發?」
「不許。」
這是原則性問題。
就是陸克明,我也不許他發朋友圈啊。
當然了,人家也不想發朋友圈。
結果他又咬又親,一直折騰我。
邊折騰邊問:「讓不讓發?」
「姐姐,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是天生不愛說話嗎?」
操。
我還哪有力氣說話。
最後的力氣,朝他豎起中指,又昏過去了。
他的吻落在我的中指上。
「乖。」
04
急促的來電鈴聲把我吵醒。
我沒睜開眼,接起來,才發現嗓子啞得嚇人。
渾身也疼。
特別是被那條瘋狗咬到的地方。
「你在哪兒?」
「我來你公司了,怎麼沒找到你,你跟誰在一起?」
陸克明?
他給我打的哪門子電話。
我懶懶地說:「你找我有事嗎?」
「你昨晚……」他斟酌說辭,「是不是跟路周在一起?」
路周?
誰?
不認識。
「你要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我……」
「哦,對,還有,以後就算有事,也別再給我打電話。」
一分鍾後,陸克明被我的特助從辦公室裡請了出去。
「姐姐好忙啊,一大早就有野男人給你打電話。」
誰?
嚇得我睜開眼。
熱氣噴到我臉上,我見到昨晚那條野狗放大的壞笑。
「你叫路周?」
「你想起我了?」
「我認識你嗎?」
路周眼底的光瞬間熄滅:「姐姐心底這麼多男人,我又算得上什麼。」
我點點頭,說:「你知道就好。」
野狗又瘋了,撲上來要咬我。
嚇得我連忙改口:「不過你肯定是最特殊的那個。」
畢竟別人,不敢咬我。
他毛茸茸的腦袋埋在我的胸前。
「姐姐喜歡就好。」
確實喜歡。
喜歡到接下來半個月都差點下不來床。
路周太粘人了,跟陸克明完全不一樣。
他每天除了上課就是來公司找我。
時間長了,還真有點受不住。
這天開完會,我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他坐在沙發裡玩遊戲。
我把等著審核的合同扔在辦公桌上,說:「天天玩,不膩嗎?」
路周眼也沒抬,說:「生活所迫。」
「我給你這麼多錢,還不夠花嗎?你還用得著給他們當陪玩?」
路周眼色一黯,抬起了頭,說:「姐姐說得對。」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玩意。
「今天玩這個,姐姐喜歡嗎?」
我……
腿軟。
「那個……」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路周就朝我走過來。
把我推到椅子上。
然後坐在了我的腿上。
「讓我進去!」
「姐姐說了,我隨時都可以來找她!」
「你們讓我進去!」
門外,好久不見的陸克明在大呼小叫。
腿上的路周唇角掀起一絲惡劣的笑。
「姐姐,行情不錯啊。」
「啪!」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特助給我道歉:「章總,我們實在是攔不住他……」
「诶?章總呢?」
一門之隔,路周笑著對我說:「姐姐,小點聲,你也不想被他們聽到吧。」
這個瘋子。
「陸同學,你也看到了,章總根本就不在公司,還請你回去吧。」
透過門縫,我看到陸克明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路周攥住了我的腳踝。
我踢了他一腳。
動靜太大,陸克明立刻確定裡面有人:「讓我進去。」
特助攔住他:「不好意思,這恐怕不太方便。」
也不知道陸克明哪來的力氣。
竟然把特助推開了。
他大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要擰下去。
身後的路周笑道:「姐姐,你求求我,我就讓你出去。」
「滾蛋。」
我轉身,給他一巴掌。
他竟然貼上我的臉頰,還親親我的掌心。
桃花眼盛滿了柔情蜜意。
這條瘋狗。
我先陸克明一步,打開了門。
「有事嗎?」
陸克明視線朝後挪去,路周已經鑽進了衣櫃裡。
陸克明搖搖頭,不過很快,視線就被我脖子上的草莓印吸引。
「你……」
他眼圈黯淡,瞬間變紅了。
我整了整衣領,讓特助先走,然後走到辦公桌前,在椅子上看到了路周放的小玩意。
我立刻把它扔到桌子底下。
「找我有事嗎?」
陸克明垂下了眼睛,說:「你好久沒來找我了。」
「所以呢?」
「姐姐,我很想你。」
05
我盯著他的掌心,突然笑了。
「不潔癖了?」
陸克明搖搖頭,說:「還是有一點,姐姐,這段時間我去看了心理醫生,我……」
「你走吧。」
他看什麼心理醫生,我是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現在就怕衣櫃裡那條瘋狗憋S。
也可能他會立刻就衝出來。
哎,不對啊,我是他金主,他衝就衝唄,我有什麼好怕的。
「姐姐,我……」
「別叫我姐姐,叫章總。」
陸克明一臉受到傷害的錯愕,還是改口說:「我知道了,章總。」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再朝前一步。
"我的三個室友,合體發了一模一樣的的朋友圈,下面還有她們三人的互相點贊和一模一樣文案的評論。 告訴所有人,世上最親她們三人,獨獨把我排擠在外。 我看到的時候,心裡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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