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京圈太子爺靳望舟多年,後來商業聯姻,相敬如賓。
靳望舟喝醉了逗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心如擂鼓,以為自己迎來了春天。
結果不出一年,他卻為了金絲雀和家裡鬧掰,斷了我的採訪,被人拍到鬧上了熱搜。
靳望舟眉眼懶散:「你和我結婚拿了多少好處,別要這要那,又當又立的。」
我生日當天,金絲雀在微博曬出一枚戒指:「寶寶說這枚戒指很適合我。」
那枚戒指,是我當年親手打磨送給靳望舟的。
當晚,頂流江肆的回復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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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寶寶出來和我老婆離婚。」
1
靳望舟又上了熱搜。
他被人拍到和當紅小花姜矜攜手同遊看花燈。
照片裡,俊朗的男人低頭注視看著姜矜,目光溫柔繾綣,以爽朗出名的姜矜難得地嬌羞看著他。
評論是一片的好磕:
【磕S我了!我寶真的好甜好甜!】
【啊啊這男的是誰!好帥!】
很快有人扒出了他的身份,京圈太子爺靳望舟。
他本該在國外參加一場聚會,卻陪著姜矜出現在了偏遠城市的花燈節上。
一時間,關於太子爺為愛折腰的消息在熱搜上徘徊,全民都在磕神仙 cp。
微信聊天框內,靳望舟的母親勸我:「南溪,熱搜上那些都是假的,男人玩玩而已,你不要放心上去。」
再往下的一條,是我三天前問靳望舟:「過兩天我過生日,你回來嗎?」
他回:「太忙了,不回來。」
我幾乎能想到他矜貴淡漠的眉眼,懶散又不耐地打下了這幾個字。
原來他說得太忙了,是要陪姜矜拍戲,看花。
姜矜的這出戲在深山老林,那麼遠的距離,連五星級酒店都沒有,靳望舟這般潔癖的人居然會千裡迢迢地陪著去。
明明他同我出去,連酒店的床品都要挑剔一番。
酸澀和委屈在我的心頭不斷地蔓延開來。
我閉上眼。
玩玩而已……我才是靳望舟的那個,玩玩而已。
2
我和靳望舟是商業聯姻。
那天聽說靳太太在挑選看對眼的兒媳,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站在了會場末尾的位置。
其實我明了,不過是走個過程。
按照我的家世,根本輪不到我的。
但是……萬一呢?
靳望舟姍姍來遲,路過我的時候,彎了彎唇角:「呀,小學妹,你也在這裡呀。」
他比我的身量高,精致的桃花眼裡倒映著一個我。
我的心都要怦地跳了出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學長,我走個過場。」
他笑了笑,從我身邊掠過。
末了靳太太悄悄問他有沒有看對眼的人的時候,他懶散地朝我的方向望去:「就楚南溪吧。」
靳望舟說:「和她蠻有緣的。」
沒有人知道,他那一句有緣的背後,是我的整個五年。
3
我對靳望舟一見鍾情。
從在高中榮譽校友榜上見到他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熟悉和悸動籠罩在了我的心頭。
後來他回校演講,站在演講臺上矜貴自傲,眉目間意氣風發,說話不緊不慢,字字清晰。
那般耀眼的模樣在一瞬間就把我的心神給掠奪了去。
為了他,我考入了哥倫比亞大學,他報社團我跟著去了社團,忙裡忙外地給他打下手,他去柏林唱 K 我託熟人把我也捎上了
柏林酒吧的燈光肆意,靳望舟穿著一件花襯衫,解了胸前的扣子,露出漂亮的鎖骨,他懶懶散散地抬眼,唇角掛著肆意的笑容:「好巧啊,小學妹。」
我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跳:「好巧啊,學長。」
後來他回國,我毅然放棄了學校提出的永居名額,跟著他的腳步回了國,把家裡的重心從魔都挪到了京都。
在他人生漫長的十餘年裡,都多多少少地穿插了一個我的身影。
一次靳望舟喝了酒回來,疲憊地躺在了沙發上,我虔誠又小心地給他煮了醒酒湯,生怕吵醒了他,卻不承想他突然睜開了雙眼:「楚南溪,你是不是喜歡我?」
藏了許多年的小心思被戳破,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和靳望舟結婚前約好了要當朋友。
這麼一來,怕是連朋友都當不了。
下意識地,我反駁:「不是,我不……」
他哼哼笑了一聲。
下一秒,溫熱的唇覆蓋了上來,唇齒間有醇香的酒氣。
靳望舟聲音沙啞:「小學妹,你心跳得好快。」
「那我喜歡你,成了吧?」
我聽見自己的聲軟得不成樣子,心跳得幾乎要撲出來:「好。」
4
離靳望舟的那句喜歡,如今也不過才過了一年。
胸腔內反復湧了苦澀上來,我把那條新聞轉發給了靳望舟。
「這是真的嗎?」
靳望舟難得地秒回:「真的,我在陪她。」
第二條緊跟著過來了:「不要鬧,楚南溪,別找姜矜麻煩。」
黑色的字刺痛了我的雙眼,眼淚在剎那墜落。
原來他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會為了一個人彎下腰,去打點那些他不曾注意的東西
前些日子靳望舟同姜矜被拍到了同行,照片裡他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了。
靳母大為生氣,斷掉了靳望舟的卡,卻不承想他為了姜矜直接同家裡斷掉了聯系。
靳望舟,是鐵了心地要同姜矜在一起,害怕我找麻煩,甚至截走了我手上兩個小明星的資源。
備忘錄的消息一條一條地劃過,記錄著靳望舟和姜矜的點點滴滴。
我彎了彎唇角,擦掉自己眼角冰涼的淚水。
不遠處的相框上,十八歲的楚南溪騎著馬突破了重重障礙,起跳的瞬間意氣風發,漂亮的眼睛微微挑起,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她的。
二十七歲的楚南溪嘴巴裡是一片冰涼苦澀的滋味。
楚南溪,你後悔了嗎?
5
次日到公司我頂著一臉的黑眼圈。
江肆見了我,嗤地笑出了聲:「昨天晚上偷雞去了?」
我推開他的臉:「離我遠點,回頭又被拍到了。」
作為國內小有名氣的經紀人,江肆是我從大學城裡挖掘出來的第一個藝人,在他身上幾乎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
我帶著他跑片場,陪著他在零下十二度的冷風裡等戲,和他一遍又一遍地研讀劇本,隻為給角色一個最好的體現。
他也十分的爭氣,第一部戲就大火出圈,獎拿到手軟,撲面而來的演繹通告幾乎要把我們淹沒。
即使後來我又帶了藝人,江肆依然穩坐公司一哥的寶座。
他潔身自好,遵紀守法,唯一讓我有些苦惱的是他對女性總是有些沒有邊界感,好幾次被拍到他搭在我的肩膀上休息,惹得他的老婆粉尖叫個不停吵個不停。
江肆彎了彎唇角,就勢把他的臉搭在我的手上,眸光熠熠地看著我:「姐姐,那你看看我這張臉行嗎?」
他的臉十分精致,笑的時候還會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但我卻不太感冒。
我拍了拍他的臉:「老了,我喜歡小鮮肉,二十五歲以上的都不考慮了。」
江肆「砰」的一下跳了起來:「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小爺我今年剛過二十五!」
說完這話,他又一愣,滿是欣喜地看著我:「姐姐,你和那個S人臉離婚了?」
從前他開這種玩笑,我總是要糾正他:「我是個已婚人士。」
如今我看著他明亮的雙眼,搖了搖頭。
提起靳望舟,我心下依舊有些密密麻麻的刺痛。
隻是敬業在前,我不斷地把情緒壓下去:「要到了,下車吧。」
江肆不滿地癟了癟嘴,像隻沒要到骨頭的小狗:「我看到他和姜矜的報道了,這男的真傻唄,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
「我的好姐姐啊,你什麼時候能擦亮眼睛看看身邊的人,比如說聰明美麗漂亮活潑的江肆我!」
「那個S人有什麼好的,又老又醜臉上都長了魚尾紋,聲音還難聽得要S!」
「一根爛黃瓜一點都不潔身自好!哪裡配得上我溫柔美麗可愛善良大方的姐姐诶!」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 他能操著最漂亮的臉說出最惡毒的話,偏偏你還覺得他說得都對
江肆驕縱的小表情讓我忍不住發笑。
如今,他是唯一一個會站在我這裡替我罵靳望舟的人。
我被他逗得要笑起來,憂鬱的心情也少了大半,推搡著他:「下車吧,到片場了。」
6
江肆的這部戲是我費了好大的勁爭取到的。
國際知名導演的戲,號稱世界上最會拍美女帥哥的人,拍完他的戲肯定能把江肆的咖位再往上升一個層次。
所以雖然他的劇本爛得跟狗屎一樣,但我和江肆還是十分地虔誠,對了一遍又一遍的戲。
但今日明顯是不太順的。
江肆試了一遍戲和妝,又在片場等了許久女演員。
京都的天氣炎熱,江肆等啊等,妝都補了兩回的,女演員還不來。
古我的裝扮十分的繁瑣,縱然在空調間,江肆也額角出了些汗。
我替他小心地擦著臉上的汗,忍不住地有些生氣:「什麼人啊,素質這麼差怎麼當上的演員!」
江肆好脾氣地蹭了蹭我:「沒關系咯姐姐,她來得越晚,我和你待的時間越久嘛。」
他飾演的角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一整套打扮下來,原作裡那個桀骜輕狂、意氣風發的少年神將似乎真的穿破了次元壁。
我感嘆:「江肆,你這片子出去,可能真的要新增一批老婆粉了。」
他忽然湊了上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姐姐,那你能是我的老婆粉嗎?」
他著重強調了「老婆」兩個字。
青年的面龐十分的俊秀,美色在前,我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我穩了穩心神:「滾!」
遠處的助理在喊:「江老師!請過來一下!」
江肆笑容燦爛地看著我:「好嘞姐姐,我這就滾!我改天再問你哦!」
「我會等你很久很久的。」
他的語氣陡然一變,真摯誠懇,狹長的鳳眸裡裝著一個素顏朝天的我,似乎我是這個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
有些話就是在玩笑裡說出口的。
我的心陡然緊了起來,趕忙推著他:「快去吧你。」
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我垂眸松了一口氣。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我隻拿他當弟弟。
在最初察覺到的時候我甚至考慮過給江肆換個經紀人,他S纏爛打抱著我哭了很久我才沒有丟掉他。
喜歡靳望舟的那十年,幾乎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大概,是沒有力氣再去喜歡一個江肆了。
7
時間過了一大半,門口忽然有了些許的嘈雜。
助理抱著兩盒飯過來了:「南溪姐,姜矜她男朋友好大方诶,從華爾道夫訂了一批盒飯過來,還有下午茶小點心!天吶!」
我挑眉:「姜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部戲的女主角應該是另一個影後級別的女演員。
姜矜一個靠著綜藝發家的藝人,哪裡夠得上導演的門檻啊。
「對,就是那個最近和京圈太子爺傳緋聞的姜矜!她男朋友來片場了就在門口站著!真的就是神仙愛情!磕S我了!」
我心下覺得不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助理在後頭喊:「姐!華爾道夫的飯你不嘗一口嗎?!」
我擺擺手示意她自己吃。
姜矜先前和我手底下的一個小花搭戲過,回來小花氣得抱著我哭了好幾場,說姜矜戲品爛演技差還愛耍大牌。
今天要有女主要打男主巴掌的戲份,我得去看看。
倒不是怕江肆在姜矜手底下吃虧,憑他的地位也沒人敢動他。
但是靳望舟也來了,就是另一個性質了。
我怕江肆在靳望舟手底下吃虧。
他出了名的護短。
雖然護的從來不是我。
8
我到的時候,這一 cut 還在拍。
江肆和姜矜面對面站著,姜矜的手高高地揚了起來。
「啪」的一聲,江肆被打歪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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