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長兄催我回北疆成親的千裡傳音時。
我和月老剛在冷泉中溫存完。
水汽氤氲,雲雨初歇。
他動作輕柔地將我從水中撈出。
開口卻冷漠異常。
“北疆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吧。”
“日後也不用來尋我了。”
我慌忙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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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
他卻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情緒退散的黑眸隻剩一片淡漠。
“我要成親了。”
提起心上人,他的聲音溫柔不已。
“婉寧的姻緣本就與我纏了紅線,她又怕疼,我才先拿你練練手而已。”
“如今婚期已近,你再留在這,婉寧會不高興的。”
1.
上界四季如春。
冷泉中還氤氲著糜香。
長兄的千裡傳音卻讓我瞬間渾身冰涼。
他催我回北疆成親,早點繼承祭司之位。
“北疆說了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溫熱的胸膛從身後貼上來,驅散了體內的森寒。
祝延將我帶回他身前。
一聲低息落進我耳中。
他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泉水。
我連忙回過神,攀著他的肩膀仰頭親他的唇角。
“長兄開玩笑說你不想娶我。”
“要我回去成親,你說好不好笑?”
祝延卻沒反駁,偏過頭躲開我的吻。
我這才想起來。
從我們這段荒唐的關系開始,他就和我說過不親吻。
祝延抱著我出了溫泉,輕柔地替我绾好頭發。
半晌,他終於開口。
“嗯,你長兄說得沒錯。”
“北疆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吧,日後也不用來尋我。”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裡的異常,慌忙握住他的手。
“我不會走的。”
“婉寧回來,我們就要成親了。”
祝延口中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把我砸得暈頭轉向。
我顫著嘴唇,有些狼狽地看著他。
“我以為……”
“我們這樣,算是訂婚夫妻。”
上界裡無人不曉。
新晉月老祝延,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尋常人眼裡出塵的他。
卻拉著名義上是門童的我,夜夜沉淪。
我天真地以為,自己是祝延身邊的例外。
可今日他卻告訴我,他要成親了。
祝延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眸子裡滿是冷漠。
“婉寧的姻緣本就與我纏了紅線。”
“她又怕疼,我才先拿你練練手而已。”
“如今婚期已近,你再留在這,婉寧會不高興的。”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沒有任何掩飾。
我強忍著眼淚,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恭喜仙君。”
說完,就匆匆往外走。
出了冷泉,我給長兄千裡傳音。
“我很快回去。”
“婚事全憑長兄安排。”
月府極大。
祝延怕人打擾,特意設了結界。
沒有他準許,我根本離不開這裡。
隻能一個人在門口漫無目的地兜圈子。
記憶裡,我第一次來月府。
是祭司在我滿月時,算出我命有炎煞。
要想活命,隻能去上界尋貴人庇佑。
於是七歲的長兄一步一叩首,跪行九千登雲梯,才求得祝延開了月府的門。
祝延把才會說話的我抱在懷裡。
“罷了,留在我這做個門童也好。”
上界說他不苟言笑。
哪怕做了執掌姻緣的月老,也難以親近。
可也是這樣的祝延。
他教我修煉打坐,教我澤被蒼生。
在我被炎煞折磨時,將我攬入懷中,用術法替我分擔,安撫我。
“沒事了,別擔心。”
“我在這陪你。”
偌大的月府,隻有祝延,和我這個掛著虛職的門童。
我貪戀他冷漠中偶爾泄出的幾分溫柔。
和祝延之間的荒唐,開始於三年前。
他閉關修煉那天。
我陰差陽錯撞進他的禪房,卻發現他險些走火入魔。
我以身入局。
整整七日,他才將將清醒。
卻在看見我的一瞬,憤然起身。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動怒。
祝延說我寡言廉恥,要把我逐出月府。
我那時信以為真,抹著眼淚抽泣,頭也不回地跑去了北疆。
可被炎煞折磨的第五天。
祝延還是找到了我。
他垂下眼眸,想捏我臉頰的手,又僵硬地落下。
無奈嘆了口氣。
“阿雪,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了。”
我抓住他的手。
“那就,等我把你給我的修為全還給你。”
“日後我們就兩清了,我絕不再打擾你。”
後面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似乎有了兩清的旗號,就能忽視了我們之間的束縛。
耳鬢廝磨時,他聲音繾綣地喚我阿雪。
我見過人間夫妻如此,竟也真糊塗地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
卻忘了,這樣清風霽月的祝延。
怎麼會是我的夫君。
2.
池水裡落下一片柳葉,倒映著我蒼白得沒了血色的臉。
身上的衣服能遮住吻痕,脖子上的紅痕卻仍暴露在外。
我忍不住抬手輕點在那些痕跡上。
卻在此時接到祝延的千裡傳音。
“走了嗎?”
“沒走的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
“婉寧來了,我帶你見她一面。”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沈婉寧。
正如祝延曾和我提過的,她確實是個靈動的姑娘。
身上的活力如沐春風,是我這個天生炎煞的人所沒有的。
“阿雪,叫人。”
祝延冷淡的催促聲響起,我才緩過神來。
對上沈婉寧有些探究的目光,我勉強扯開唇角,朝她笑笑。
“夫人。”
沈婉寧羞澀地挽住我的胳膊。
“還有半月才成親呢,祝延也真是的。”
“連一刻都等不得。”
這頓飯我吃得味同嚼蠟。
沈婉寧卻熱絡地和我分享她和祝延的相識。
青梅竹馬,又得天帝指婚。
她才剛飛升上界,就要忙著準備拜堂。
祝延從頭到尾隻是含笑看著她。
仿佛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而我,不過是橫在他們中間見不得光的外人。
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沈婉寧忽然指了指我的脖子上的紅痕,意有所指地問。
“阿雪是有心上人了嗎?”
我呼吸一窒,連忙捂住脖頸。
她卻好像看穿了什麼,瞥了一眼祝延,笑著說。
“怎麼還害羞了?”
“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有心上人也在情理之中。”
“不如改日帶來月府,給我和祝延相看如何?”
我緊抿著唇,臉好像架在火上烤,餘光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祝延。
他依舊神色淡漠。
“也好。”
“若是有了意中人,帶回月府,我和婉寧給你們主婚。”
我的心沉落到谷底,隻能胡亂點頭應好。
飯後,我幾乎落荒而逃。
沈婉寧卻起身送我。
“祝延在月府設了結界,隻有我和他能解開。”
“你一個人出不去,我來送你吧。”
我腳步一亂。
從三年前那場荒唐之後,祝延從不讓我離開月府半步。
就連想見我一面的長兄,也被隔絕在外。
我一直以為,他是怕我離開。
卻沒想到,原來祝延對待真正喜歡的人,根本不會把她困住。
我勉強笑笑。
“多謝夫人。”
沈婉寧送我到月府門前。
一路上都在說祝延和她的事。
比如祝延原本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在上界做個將軍都綽綽有餘。
但因為不願離她太遠,才領了月老這差事。
還親手把他們的姻緣系上S結。
“他就是這樣,對什麼阿貓阿狗都好。”
沈婉寧美眸眯起,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但有些人,還是得認清楚自己的分量。”
“別得了點好處就得寸進尺,阿雪,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我一時錯愕,愣愣地看著她。
沈婉寧忽而揚起唇,笑眯眯抓著我的手。
仿佛親昵的姐妹般,將我的手放在肩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
她整個人便向後,墜入水中。
“婉寧!”
下一刻,冷風掠起靈氣,將我摔開扔在地上。
沈婉寧在水中掙扎,滿臉痛苦。
祝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沈婉寧渾身湿透,嗆了水,楚楚可憐地被他抱在懷裡安撫。
祝延語氣急切,顫抖著聲音安慰。
“婉寧,是我,是我,你別怕……”
我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試圖開口。
“祝延,不是我……”
祝延卻陡然抬眸,滿目S氣看得我心驚膽戰。
“寧雪,跪下!”
我的辯白實在蒼白無力,可仍舊倔強地仰著頭不肯跪。
自然也不肯認錯。
祝延卻大手一揮。
一道靈氣瞬間如千鈞重,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彎腰佝偻。
3.
他抱著沈婉寧起身,扔下一句。
“你在這裡好好反省三日。”
“什麼時候肯和婉寧道歉了,什麼時候起來。”
然後再沒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沈婉寧就靠在他懷裡,得意挑釁地看著我。
我忘了自己到底在月府門前跪了多久。
晨間的冷風蕭條,吹得枝頭的葉子亂紛紛地往下落。
砸在肩上輕飄飄的,卻壓得我喘不過氣。
夜裡不知為何。
原本四季如春的月府,突然下了雪。
白茫茫一片,落了我滿身。
我被凍得瑟瑟發抖。
垂在身側的手也凍得紅腫,似乎麻木了。
我試圖勾勾手指。
卻好像感覺不到手的存在。
可在此時,我聽見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
眼裡蒙著一層水霧,隻隱約看到沈婉寧輕快地在雪裡踩了幾步。
就被祝延大手拉入懷中,細心地系上鬥篷。
我又想起。
除了情事,祝延從未對我有多溫柔。
他曾溫熱的唇在我耳尖輾轉。
低聲詢問。
“炎煞有好些嗎?”
我恍惚有些分不清。
那一刻究竟是溫柔還是愧疚。
沈婉寧輕巧地躲開他的鬥篷,整個人鑽進他的大氅下。
她窩在祝延的懷中,往後仰著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學來的術法?”
“我都很多年沒見雪了。”
祝延的聲音溫柔得能滴水。
“喜歡就好。”
“要是想看,月府便日日為你下雪。”
他們在雪裡相擁,接吻。
旁若無人。
我在對面看著。
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躲在陰溝裡的蛆蟲,陰暗地偷窺著屬於別人的幸福。
沈婉寧抬手要扯他腰間的玉束帶。
祝延卻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他似乎是往我這裡看了一眼。
我看不清楚。
身上全是雪,眼睫也結了白色的霜,擋住了我的視線。
“這於禮不合。”
是祝延的聲音。
但我實在太冷。
已經分不出,他到底是在對沈婉寧說,還是在對我說。
三年前。
祝延把我帶回月府時,也說過這句話。
可每次我說等還完他的修為就兩清的時候。
他又會生氣。
直到我受不住,和祝延服軟認錯。
沈婉寧不滿地推開他,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你就是還惦記著那個門童是不是!”
“祝延,你變心了,對嗎?”
她走了,下一秒。
我眼前的雪被撫開,這才看見,祝延蹲在我面前。
和以前一樣,耐心細致地擦去我臉上的雪。
“阿雪,你服個軟。”
“你去和婉寧道個歉,日後月府還是你的家。”
我盯著眼前這張臉,忽然笑了。
我說好。
向一個汙蔑自己的人道歉,承認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
原來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站在沈婉寧面前。
她讓我跪下。
我就跪下,額頭貼在地面。
熬等了漫長的一炷香時間。
沈婉寧抿了一口茶,故意將杯子摔在地上,然後彎腰撿起一片碎瓷片,遞給我。
她要我劃爛自己的臉。
我盯著她手裡那片尖銳的碎片,目光緩緩上移到她臉上。
沈婉寧笑眯眯地對我說:
“阿雪,祝延有和你說過,你和我很像嗎?”
“頂著和張和我有七分相像的臉,爬他的床,你這個替身,當得可還舒坦?”
我難以置信地抬頭,心裡有滿腔委屈。
想說自己從來不知道祝延已經和她有了婚約。
憑什麼明明是祝延騙了我,到頭來卻都算成我的錯。
可話到嘴邊,我卻認了命。
這是月府,沒人能幫我。
沈婉寧伸手往我身前遞了遞。
她還想再說什麼,我直接從她手裡奪走碎片,揚手。
突如其來的刺痛貼著臉頰傳遍全身。
她隻驚詫了一瞬,隨即輕笑一聲,抬手拿起一個系得復雜的紅繩。
“這是你的姻緣線,祝延讓我交給你。”
“隻要你親手解開,就能和他再無糾纏,那些前塵往事,也都會忘個幹淨。”
我愣愣地看著紅繩。
忽然發現自己這三年過得如此可笑。
就連臨到離開時,祝延也不願把回憶留給我。
我顫著手,每一個解開我和祝延糾纏的繩結。
就像是有無數人踩過我的骨頭。
直到那兩條紅線徹底分開,我疼得縮起身子發抖。
沈婉寧又說了什麼。
可我半個字也聽不見了。
隻哆哆嗦嗦地拿過她遞來的那張通行的符紙,逃也似的離開那裡。
跌跌撞撞回到北疆後。
我撲進長兄的懷中,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長兄眼眶通紅地拍著我的後背。
“睡吧,阿雪。”
“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我似乎睡了很久。
久到,我似乎聽到喜樂的聲音。
還聽到月府的那位祝延月老翻遍上界尋人的消息。
可是……
祝延是誰?
第2章 另嫁他人
4.
再次睜開眼,房間已是大紅一片。
長兄說這是給我布置的婚房,他還準備好了嫁為我挑選的夫婿是西涼未來的繼承人裴讓。
他有些擔憂地想開口。
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的神色。
“若是阿雪不滿意,長兄就幫你回絕。”
我喝完瓷碗裡的藥。
“我都聽長兄的。”
長兄松了口氣。
心疼地把我抱在懷裡。
來來回回說著那一句。
“沒事了,阿雪。”
“有長兄替你撐腰,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無論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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