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甲板上,女主姜南丟下一隻高跟鞋,主動翻越欄杆,縱身跳下,大喊著:「江瀾!你為什麼推我?」
沒過兩秒,我身後響起男二蕭響驚慌失措的吼聲。
「江瀾,你在幹什麼?南南人呢?」
而我已經身心俱疲,索性也翻過欄杆跳海。
1
「宿主!不……瀾瀾你別放棄啊!」
倒是第一次聽系統這麼親切地喚我。
這跟我提離職,老板開口挽留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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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去意已決,無法挽回。
風呼嘯著越過耳邊,我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鈴啊,忘記問了,沒完成任務會怎麼樣?」
良久,搖搖鈴開口:
「沒有懲罰,我們是正規穿越系統,不會拿宿主的命來威脅。
「但是有冷靜期,三個月。
「三個月之期到,宿主仍堅持放棄任務,我司提供免費的遣返現實服務。其間如改變意向,可繼續攻克任務。
「放棄的話,沒有勞務費。」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宿主,你確認要放棄任務嗎?確認的話請念『1,#』。冷靜期即刻啟動。
「其實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棒了!再試試看,也許有轉機呢?」
搖搖鈴試圖扭轉我的心意。
「1,#。
「姐不奉陪了。
「錢什麼的,不重要。
「我要自由!!!」
2
睜眼,熟悉的醫院天花板,彌漫的消毒水氣味。
不開玩笑,這三年,每個月我都得進醫院。消毒水成了我自帶的香氛,腌入味了。
打工三年來,住院一年半。
姜南掉進泳池,蕭響一怒之下把我也踹進去了,骨折躺了一個月。
蕭響生日宴會,我庫庫炫美食,香檳當水飲,想借酒意賴上蕭響。
微醺的臉,迷離的眼。
我尋思著,這不得迷S蕭響,一鍵攻略。
想象太美好,現實裡我直接腸胃炎發作。
顧忘抱著我去醫院時,姜南的眼神能當場SS我。
……
但無所謂了,這女配的任務,姐已徹底放下!
先打個電話叫個外賣。
三個餐廳接到了一樣的訂餐要求。
「你們按照菜單炒一本過來,不要香菜、芹菜,多放辣椒。」
想到「貨拉拉正在為您送餐」,我樂出ƭüₖ了聲。
先前繞著蕭響轉,我盡力把人設往姜南靠。
姜南是女明星,身材管理一流,每天不是雞胸肉就是綠葉菜,水果燕麥配酸奶。
有樣學樣的我,嘴裡都淡成白開水了。
偶爾偷吃點路邊攤大排檔,我都提心吊膽。
現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裡遊的,都難逃我的嘴。
3
外賣還沒來,蕭響踹門而入。
「江瀾,你怎麼敢推南南下海的?
「又耍什麼花招?
「那麼深那麼黑的海,南南該有多怕啊。
「要不是你也掉去了,現ţṻ³在我就把你丟去喂鯊魚!
「我跟你說,這樣的把戲對我沒用。」
……
他一通輸出,我眼都沒抬一下。
聽困了,我兩眼一合。
「現在還學會裝S了是嗎?」
他走到病床邊,抓著我的肩膀開始搖晃。
「平時牙尖嘴利的,這次怎麼不解釋?
「『是姜南自導自演的。』『不是我!』」
別說,蕭響學我的語氣學得挺像。
「哦。」是我的回應,冷冰冰的。
蕭響就是沼氣池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的解釋,他從來不信。
三年的噓寒問暖,大筆打款,都抵不過姜南輕飄飄一句誣陷。
這石頭啃下去,我牙都崩了,他還無動於衷。
「我是病人,能別搖了嗎?
「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你能看好姜南和顧忘,讓他倆也別來找我行嗎?」
聞言,他終於消停了,接著出言嘲諷。
「喲呵,還裝呢。江瀾,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玩這麼多次,你不嫌膩?」
我挑眉看著他。
「那都過去了,現在我說到做到。
「信不信隨你。」
他一臉「我信了你的鬼」的表情,正要接著說,門被敲響。
「請進!!!」
是外賣來了嗎?!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尊貴的江女士,皇家私房菜,首席廚師長為您帶來美味佳餚!」
身著燕尾服的侍者,拍手一揮,源源不斷的餐車駛入房間。
原本挺寬敞的 VIP 病房,一時間顯得擁擠不堪,蕭響都有點無處落腳。
「先生,讓一下。」
蕭響無語地退到一邊,但沒走。
「第一道菜,脆皮烤乳豬,皮脆又香酥。
「豬豬脆不脆,看盤碎不碎。
「皇家私房菜,人人說好菜!」
……
我掙扎起身,拍了拍打石膏的腿,就當鼓掌捧場。
另一隻手還在打吊針,不敢動。
接著是țŭ₋「對所有的煩惱說 bye-bye」,「對所有的快樂說 hi-hi」。
我沉醉其中,感受到 this is true music。
蕭響則是「我人麻了」的表情。
「尼怎莫還撲肘?」
我嚼嚼,嚼嚼嚼。
誰懂,他在這,我吃飯都不香了。
「你別後悔!」撂下這句,他走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背影灰溜溜的,像夾尾巴逃走的小狗。
4
吃飽喝足,我愜意地躺在病床上。
困意襲來,再補個覺不過分。
然而,敲門聲再次響起。
有節奏的三下,來人挺有禮貌。
「請進。」我勉強維持禮貌。
「瀾兒,你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
是男主顧忘。
一個令我咬牙切齒的男人。
在我面前扮演愛而不得,接近我惹姜南吃醋。姜南每每看了都要拿我出氣。
他這般騷操作,受害人隻有我。
顧忘每次演繹對我的關心時,姜南總會該S不S地出現。
他走近,想摸摸我的頭。
我側頭躲開,像刺蝟一般,豎起了一身刺。
「別碰。能離我遠點嗎?」
他露出心碎的模樣,眉頭蹙了蹙。
「不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那麼喜歡……」顧忘開始演。
沒等他說完,我一把揪過他的領子,吻了上去。
他慌忙一躲,而我親到了他臉上。
顧忘的臉燒了起來。
「裝模作ṱűⁱ樣真的很沒意思,顧少。你喜歡誰,我心知肚明。」
我冷笑了一聲。
第一次被點明心事,顧忘險些維持不住表情。
他後退了幾步,擺出一副防御的架勢。
「哐當」一聲,我望見門口的姜南。
她從輪椅上滑下,蕭響站在後邊愣住了。
「你們在幹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
蕭響和姜南倒是異口同聲。
「顧忘哥哥,你跟江瀾在一起了?」
「是啊,我們在一起了。」
我搶答。
顧忘錯愕地回頭,解釋的話被我堵在了嘴邊。
是,這次我真吻上了。
論姿色,顧忘不輸蕭響。反正都要走了,我要狠狠坑一把顧忘。
誰叫他之前害我受姜南針對那麼多次。
「江瀾,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口口聲聲說喜歡蕭哥哥,你怎麼還勾引顧忘哥哥?」
姜南破防了。
而蕭響,他的臉青紅相接,一陣一個色,閃得跟紅綠燈似的。
我噗嗤笑了。
「那又怎麼樣。我之前是喜歡蕭響,但從今以後不會了。
「他不配。」
語畢,我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很快到來。
「護士姐姐,麻煩把這群人請出去,吵到病人我休息了。」
我扶額裝頭痛。
顧忘呆呆地,被姜南拽著離開了。
蕭響緊跟著也走了,一步三回頭。
5
次日,我剛到機場,準備飛往海外度假,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
他們一個個拿著麥克風,幾乎快捅到我嘴裡。
兩個保鏢在我身邊都險些護不住。
「江小姐,關於熱搜頭條『女星姜南墜海險遇難』,您有什麼說法?」
「江小姐,您與姜南同時因為墜海被送醫,這是巧合還是什麼?」
「網友整理的姜南歷史頭條,幾乎都和您有關。傳言您處處設計謀害姜南,是否屬實?」
「江小姐,您……」
我的腦瓜子嗡嗡的。
姜南,每次陷害我,都要買頭條熱搜。
而我想拿出證據反駁,都會被蕭響攔下。
他像是中了蠱一般,從不聽我解釋。
「江瀾,你要是敢抹黑姜南,你永遠都別想接近我!」
之前有任務在身,我忍了。
忍一步乳腺增生,現在到疏通時間了。
我掏出手機向著記者,開始播放視頻。
「記者朋友們好,請看 VCR。」
第一次被姜南陷害後,我 24 小時佩戴紐扣攝像機。
人不能兩次都踩進同樣的坑裡。
視頻裡,姜南一邊喊著「是江瀾推的我!」,一邊翻越郵輪欄杆。
然後是她極富技巧的空中飛行動作。
她舒展著軀幹增加風阻,像一隻蜜袋鼯。
而我緊隨其後跳海,完美抓拍她飛翔的每一帧畫面。
職業素養拔群的記者大軍們,震驚了不到一秒就開始錄像。
而保鏢們護著我有序退場。
才落座 VIP 候機室,手機就響了。
是蕭響。ťůₗ
接通後,我設置了麥克風靜音。
「江瀾,你瘋了嗎?把視頻給記者?
「你是想毀了南南嗎?
「給你三分鍾,去澄清!說這是演戲!
「熱搜裡網友的發言多難聽你知道嗎?南南要是想不開了,都是因為你!
「你倒是說句話啊?啞了嗎?」
而我刷著熱搜「大反轉:女星姜南墜海疑似自導自演」的評論區,笑得停不下來。
勉強壓住笑意,我打開了麥克風。
「我隻是實話實說呀,蕭哥哥。」
我掐著嗓子模仿姜南的調調。
「蕭哥哥,蕭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揚聲器傳來蕭響的怒罵。
「江瀾,你別不知好歹!
「怎麼會有你這樣心思狠毒的女人!」
……
我的保鏢們在旁邊一抖一抖的。專業人士就是從不笑場,除非忍不住。
「今天的風好大,是誰在狗叫?」
撂下這句,我掛斷了電話。
6
手機很快再次響起,我瞅了眼。
來電人是「狐狐隊長」。
我安插在親弟江渝身邊的狐朋狗友大隊長。
江渝成年後,逐步接管了江氏家族。手握大筆財富的他,吸引了一大批朋友。有事沒事就是搞創業,風險投資,但他耳根子軟,沒商業判斷的能力,朋友說啥就是啥。
江父江母慢慢明白兒子不靠譜,便分了一成財產到我名下,條件是要養江渝一輩子。
「瀾瀾啊,渝兒是江家唯一的男兒,生來就是要繼承家族產業的。
「他不成器,你這個做姐姐的,要多幫襯著點。
「本來江家的財產是要全部給渝兒的,爸媽想,給你一成。
「但你要答應養江渝一輩子,具體生活標準就如合同所寫。你看下就籤字吧。」
我粗粗看了一眼,火速籤字。
一輩子,很快的。
興許哪天江渝就被追債的打斷了腿,丟水泥裡封口呢。
江渝不著調地投資,我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安插了一群狐朋狗友演員在他身邊。
八九成他揮霍掉的錢,實則都在我手裡,很安心。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S性不改,熱愛瞎投資。
「姐,反正有你兜著我,我投資要是哪天賺大了,直接位列『富不思財富榜』前十。到時候你也跟著沾光。」
我翻了個大白眼給他。
就他投資的項目,年化 120% 的理財、自動化妝機、共享作業平臺……一個比一個離譜。
業內人士聽了直搖頭,他聽了直呼:「這項目我投了!」
我僱佣的狐朋狗友團隊,日常工作就是創造投資項目給江渝。
越離譜他越上頭,投入的錢越多。
靠譜的項目,他是一眼不看。
「老板,江渝名下的錢,今天投完項目就不足 500W 了,我們還繼續嗎?」狐狐隊長問我。
「繼續,等他徹底沒錢了,也就鬧騰不起來了。」
「好的,老板。」
反正我也不打算完成任務,讓江渝破產也好。正途什麼的,一邊兒去。
7
也不知是世界設定還是系統 bug,我訂的航班持續延誤。
正想喊搖搖鈴,卻見蕭響怒氣衝衝地朝我走來。
我趕緊喊:
「保鏢,護我!」
隔著幾個一米九八的保鏢,一米八五的蕭響倒顯得小了起來。
「江瀾,你躲什麼?還想溜出國?
「你給我出面澄清!」
我扶額苦笑,沒個消停。
餘光看見一群記者也衝這飛奔來,被隔絕在玻璃窗外,我當場撩起了半截褲腿。
膝蓋到小腿那段,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疤,色素沉著的痕跡很是駭人。
這些傷來源於一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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