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放心吧，今年省狀元可以帶一個名額進清華，看在從小長大的面子上，我會帶你的。」

「不然你媽跟我媽那邊，我也沒法交代。」

 

丁夢夢眼底的羨慕都要溢出來了。

 

「姐姐，魏浩南對你真好，你那麼對他，他都沒有跟你絕交。」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姐姐，畢竟我想考一個好大學都很不容易呢。」

 

「真羨慕你。」

 

丁夢夢嘆氣。

 

「夢夢，沒關系的，你還有我幫你呢。」

 

「一會老師來了發卷子，我幫你看一下錯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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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浩南笑著摸了下她的腦袋。

 

比起看他們倆，我覺得我同桌的白眼更好看。

 

同桌做著鬼臉，小聲蛐蛐：「要你施舍，餓S也不吃你一口飯啊！」

 

「雪寶，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逆襲回來的！」

 

她話音落下，數學老師已經進來了。

 

「這一次題目很難，我們班卻有一個滿分的存在。」

 

11

 

大家羨慕眼神都看向了魏浩南。

 

「學神不愧是學神，聽說是三班老頭出的題，別提多變態了，我祈禱自己選擇題起碼蒙對一個吧。」

 

「為什麼人家的腦子跟我的腦子就是不一樣？」

 

「我心碎了，已經想哭了，努力這麼久，結果碰上三班老頭的題，我恨啊！」

 

數學老師笑嘻嘻地盯著我。

 

而我前面的魏浩南隨時做好要站起來的準備。

 

他側頭看向丁夢夢時，滿臉笑容。

 

「恭喜沈雪同學，你的卷子是三班徐老師親自批閱的，一點錯都挑不出來，就連字跡都工整，提說你提前半個小時交卷了，真是個天才啊！」

 

他說話同時，站立一半的魏浩南僵硬在半空中。

 

他滿眼震驚看我起身去拿卷子。

 

「這不可能吧，老師，滿分怎麼可能不是魏浩南？」

 

「上次沈雪成績也才一百三十幾，這次徐老師出題，她怎麼可能滿分，太假了！」

 

老師嚴肅看著大家，「起初我們也有這個想法，但徐老師說題目是他原創，他連自班同學都沒透露，別說我們班了。」

 

「沈雪是全校唯一一個滿分的，真給我長臉啊，我今天可在其他老師面前揚眉吐氣了。」

 

數學老師說完，班主任突然探頭笑著進來。

 

「沈雪很不錯啊，剛剛校長跟我表揚你，不過下次不要亂吃校門口東西啦，那不幹淨，你要不缺考，成績依舊很穩定的。」

 

「畢竟這次特別難的英語，你也是滿分喔。」

 

班主任笑著說完，又默默飄走。

 

12

 

大家都是震驚的狀態。

 

「我靠，那閱讀理解我都看不懂，我還是英語課代表呢！」

 

「逆天了老天奶哎！」

 

「一共就考兩門，兩門都滿分，還給人活路嗎？」

 

「狗屁的為情所困，到底哪家的小攤子啊，我要避雷！」

 

「沈雪，萬人血書求小攤名字，好壁壘啊！」

 

甚至有人帶頭鼓掌。

 

我尷尬地說出河粉的名字。

 

卻沒想到今天開始，學校門口的小攤遭到大規模整改，抽查衛生健康。

 

這起因就是我這個潛在學霸吃出了急性腸胃炎。

 

所有的目光全部駐留在我身上。

 

沒人在拿魏浩南開我玩笑了。

 

「之前說沈雪高攀，我真想打爛自己的嘴，她解題方式好牛逼啊，我半個小時想不出來，她一看就知道答案了！」

 

「之前不會都是沈雪讓著魏浩南的吧，不然怎麼可能突然逆襲！」

 

「原來真正的學神都不在乎名次，隨便一寫就是滿分……」

 

魏浩南被忽略，這讓他的自尊心極其受挫。

 

「沈雪，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引起我的注意力了嗎？」

 

「好吧，你確實做到了。」

 

「今晚放學去我家一起吃飯吧，我讓我媽燒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魏浩南放軟語氣跟我說話。

 

隨後耳朵通紅看著我，「你能不能把你試卷借我看一下？」

 

一旁的丁夢夢那怨恨嫉妒的眼神，幾乎要把我活吞了。

 

我露出笑容，「謝謝，不了。」

 

今晚姥姥做飯，也做我愛吃的糖醋排骨。

 

13

 

「姐姐，你有點過分了吧，魏浩南都記得你最喜歡吃的東西，讓阿姨特意燒給你。」

 

「聽說你一直在他家吃飯，人家都沒找你要錢，姐姐你怎麼也不懂得感恩啊？」

 

丁夢夢皺眉，看似為我考慮的樣子。

 

「我媽一送也是名牌包，也給魏浩南買最新款手機，魏阿姨跟我媽是閨蜜，為什麼找我要飯錢？」

 

丁夢夢噗嗤笑了，「你家真有錢，還在乎每個月資助我一千塊？」

 

「別開玩笑了。」

 

同桌忽然一腳踹上桌子。

 

她有點小胖，力氣就大了許多。

 

瘦弱的丁夢夢差點被撞得摔倒了。

 

「丁夢夢沒想到你名字裡帶夢，做人也是白日做夢啊！」

 

「沈雪家有錢就理所當然每個月給你一千塊嗎？」

 

「人家被資助的感恩戴德，你是連吃帶拿還嫌不夠。」

 

「能看上你的也是瞎了眼！」

 

魏浩南一直沉默，突然站起身。

 

「沈雪，你放任你同桌侮辱丁夢夢，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吧，因為了解，所以你知道我會開口找你。」

 

「真有你的。」

 

「我從不打女人，這是最後一次。」

 

魏浩南拉著哭哭啼啼的丁夢夢直接出了教室。

 

同桌氣得不輕。

 

「我靠，罵他眼瞎真的是輕了！」

 

「這就是愛情嗎？小雪你別誤會，他們頂多渣男賤女，不叫愛情。」

 

我笑了，「我幹嘛傷心，他要動手，一巴掌一萬，我們不和解，他進去待幾天好了，反正他成年了。」

 

「6，還得是你。」

 

14

 

高考在即。

 

接下來的日子全是題海戰術。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題目。

 

我因為姥姥的伙食改善，再也沒有狀態不佳的時候了。

 

每次報分數，第一個都是我的。

 

我們班的學神稱號，從魏浩南一個人，也變成了我跟她兩個人。

 

「我靠，男強女也強，這才是絕配好嗎，還是青梅竹馬，這是什麼神仙眷侶啊！」

 

「丁夢夢真礙眼，我要是她，肯定不插入人家的感情。」

 

「呸，她這次成績頂多二本學校吧，掉得更厲害了，看來魏浩南補課也不行啊，蠢貨是學不進去的。」

 

丁夢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魏浩南更是臊的臉紅。

 

他開始跟初中一樣，玩命學習。

 

有同學每天喝一杯咖啡提神，魏浩南直接生吞咖啡粉。

 

一天估計就要幹掉一盒子咖啡。

 

最終，下周一他直接人都沒來了。

 

「姐姐，你跟魏浩南家裡都很熟，你知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沒來上課啊？」

 

丁夢夢擔憂地咬唇問我。

 

「別告訴她。」

 

同桌小聲道。

 

「他學習過度，低血糖暈了，加上胃病犯了，被送去第一人民醫院。」

 

我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人都聽見了。

 

丁夢夢臉色難看。

 

但是更難看的還要當屬於三天後回來的魏浩南的臉色。

 

15

 

「沈雪，是你告訴大家我進醫院的事情？」

 

「我告訴你，你就算這樣也不會得到我的，這次高考大家都拿出真本事來。」

 

「如果省狀元是我，你就跟丁夢夢道歉，並且再也不要糾纏我了。」

 

「反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畢竟從初中開始我就一直壓你一頭，你最近才開始學習，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魏浩南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給自己洗腦。

 

「行，省狀元如果是我，你就學狗叫吧。」

 

畢竟他此刻說的話，就很狗了。

 

賭注一出，魏浩南更玩命了。

 

而我每天依舊是吃零食打豆豆，休息完了才開始學習。

 

班上甚至出了個賭局。

 

大家都在等是誰贏。

 

我們學校算是省重點了，幾乎每年的狀元都是在我們學校誕生。

 

今年看狀態也不例外。

 

「我猜是魏浩南，他成績比較穩定。」

 

「我感覺不一定，沈雪真的是太逆天了，也沒怎麼看她看書啊。」

 

「不，我看到她看了，隻不過我連書名都看不懂，真要命。」

 

我降噪耳機一帶，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能是天生的優勢吧，學過的東西就SS刻在腦子裡了。

 

甚至看一遍的東西我就明白了。

 

學無止境，我看到新知識我就興奮。

 

16

 

高考很快來臨。

 

這一天許多家長擠在門口。

 

甚至都不敢走開，坐等我們中午考完試接孩子回去吃飯。

 

他們比我們都還緊張。

 

我媽也難得不去打牌，跟姥姥一道送我去考場。

 

「囡囡啊，姥姥做的早飯健康不油膩，絕對不會讓你不舒服。」

 

「你放心考，考一個好成績來！」

 

姥姥腿腳不便，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沒讓她來的原因，待在城市裡她不快樂的。

 

但是為了我，她選擇住上一段時間，直到我高考結束。

 

我點點頭，轉身往考場走去。

 

或許外邊等的人感覺時間漫長，我們裡面的人卻覺得爭分奪秒。

 

等所有考試都結束的時候，大家都痛哭出來。

 

尤其是丁夢夢居然哭暈過去了。

 

「魏浩南，我竭盡全力了，但肯定不能跟你去一個學校了！」

 

如此抓馬場景，大家樂於吃瓜。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她居然因為這個就暈了？」

 

「有這麼傷心嗎，能考到好的大學就燒高香吧，那麼差底子想去清華，她當她是沈雪嗎？」

 

「別亂說，沈雪本來成績就很優秀啊，沒法比。」

 

魏浩南陰暗的眼神看向我，最終也暈倒了。

 

我媽說的沒錯，在我的實力碾壓下，內心脆弱的魏浩南真有可能命懸一線。

 

我好心幫忙撥打了救護車，給這苦命情人送去了醫院。

 

大家都焦急等待著分數，以及激烈討論去那個學校。

 

我們班組織了最後一次旅遊，彌補了高二沒去的遺憾。

 

「同學們，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夢想起航的開端了。」

 

「大家放肆玩吧。」

 

但這也逃不過討論成績的話題。

 

17

 

魏浩南接了個電話出去後，再回來就嘴角難以壓下去。

 

「我已經接到了清華、北大的電話了，這在我意料之中，沈雪你還沒接到嗎？」

 

「看來你輸了。」

 

「對了，為了彌補丁夢夢，我打算帶她一起去清華，以你成績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我看了看自己連網絡都沒有的手機。

 

隨後問同桌：「我好像欠費停機了，你幫我交一下費，一會轉你。」

 

丁夢夢故作無奈：「姐姐，雖然是你資助了我，可是這是魏浩南的選擇，我也沒辦法幹預。」

 

「你也別太傷心了，沒接到電話，還要編一個手機停機的理由嗎？」

 

「我不會讓你給我道歉的，你不用擔心會丟人。」

 

其他同學都唏噓地看著我們。

 

魏浩南也是笑意難掩。

 

同桌安慰我，並且已經在給我衝話費了。

 

到賬的一瞬間，手機鈴聲立馬瘋狂響了起來。

 

甚至我們聚餐的飯店，忽然湧入了一大批人。

 

「你好，沈雪同學，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清華……」

 

「別聽他們的，還是我們北大好……」

 

「別聽他們的，我們學校也不差，絕對有你喜歡的專業，並且獎學金一百萬……」

 

烏泱泱一群人，把我圍在了中間。

 

「我分數應該還不錯吧？」

 

我呵呵笑了聲。

 

場面頓時冷靜了。

 

18

 

丁夢夢更是迫不及待拉著魏浩南上前，「魏浩南也被清華北大錄取了，今年省狀元肯定是他吧？」

 

「你們別搞錯主次順序啊，雖然打不通沈雪電話，但魏浩南可是在這呢！」

 

「喔，魏浩南也是個優秀不錯的學生，我們也是很歡迎的。」

 

「但沈雪是省狀元，全科滿分，逆天了，這樣的人才國家都是重視的！」

 

大家雜七雜八說著。

 

為了不耽誤同學們聚餐，甚至他們要單開包廂請我去吃飯。

 

我看向大家羨慕、妒忌、恨的眼神，最後落在了臉色蒼白的魏浩南的身上。。

 

「不好意思, 看來你不能帶丁夢夢去清北了。」

 

「當然, 學狗叫就不用了，畢竟我沒你那麼咄咄逼人。」

 

隨後帶著同桌一起跟大人們走了。

 

既然都要請我吃飯，那就挨個挨個來吧。

 

一直到晚上，我跟同桌才得已被送回去。

 

她今晚睡我家，激動得上蹿下跳。

 

「小雪，你火了, 徹底火了，你上熱搜了！」

 

「班級群也炸了，學校也炸了，你還記得你們的賭約嗎？」

 

「現在沒人敢說你是舔狗了，你簡直就是我的神啊！」

 

「三模缺考，高考直接狀元, 這放在古代，都是要娶公主的呀！」

 

「受我一拜吧！」

 

我被她尬得要命。

 

幸好房間裡沒人, 不然我原地扣出一個一棟別墅來。

 

「別拜, 如果有這個名額存在, 我帶你一起過去。」

 

同桌當場灑淚以表誠意。

 

「沈雪，從此以後, 我就是你的兵！」

 

「還是少上點網吧，太尬了，姐。」

 

我笑得肚子疼。

 

19

 

結果也出來了。

 

賭魏浩南贏的人在校園表白牆上瘋狂吐槽他。

 

說都怪他自己輸了遊戲機啊等等。

 

而最不好受的人自然是魏浩南了。

 

聽同桌說, 他跟丁夢夢鬧掰了。

 

他在同學面前直接刪了丁夢夢的聯系方式，並且聲稱自己沒考上狀元全都是丁夢夢的鍋。

 

丁夢夢靠著魏浩南的補習，也是上了一個一本學校。

 

「我呸, 你考不過沈雪就把我推出來是吧，男人從來不會思考自己的錯, 隻會推卸責任, 這點我媽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魏浩南，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別說你跟我絕交, 我還不搭理你呢！」

 

同桌給我繪聲繪色描述那場景。

 

我默默豎起一個數字。

 

太 6 了。

 

聽魏阿姨說, 魏浩南把自己逼成了抑鬱症，希望我可以去開導他。

 

「阿姨，我就不去了吧，他看見我可能會更痛苦。」

 

畢竟今晚我跟同桌約了去網紅餐廳打卡, 聽說我初中時候追過的頂流小鹿也去吃過。

 

那當然值得一去啦。

 

大學的飯菜很香, 我很滿足。

 

魏浩南也去了我們學校, 他開始給我發消息, 主動關心我。

 

可大學我也開始打扮自己了, 身邊優質男太多了。

 

班主任說得沒錯，確實很難選啊。

 

魏浩南在他們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我的日子愈發充盈, 學術研究, 跟著導師後面去見識大場面。

 

反正什麼都有時間，就是沒時間見魏浩南。

 

畢業後的返校。

 

我作為優秀畢業生上臺發言。

 

或許大學時期我跟魏浩南的八卦許多。

 

但後來大家提到我，終於隻會把我和我的成就聯系在一起了。

 

至於魏浩南，成了大家口中暗戀沈雪四年的人。

 

隻可惜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除了逢年過節, 我是見不到他的了。

 

我也遇到過一次丁夢夢。

 

她混得也還不錯，對我來說，大概就是當初資助她的零花錢也沒有白花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