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要進浴室洗漱，床上抱著手機的閨蜜突然發出驚呼：「我去！原來林嶼霽喜歡的人真是蘇清怡！」

我納悶：「不是她啊。」

 

「你看！」她把手機遞給我。

 

上面是林嶼霽的微博頁面，顯示他在一分鍾前發出的博文：【她剛剛送我的花。】

 

配圖是泳池那一大捧玫瑰。

 

我更懵：「這怎麼了？」

 

「這花蘇清怡送的，」閨蜜說，「剛剛群裡都在撺掇她，她就說要去給林嶼霽送花，現在林嶼霽直接把花收下了！」

 

「可這花是我送的啊……」我直愣愣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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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閨蜜詫異的目光，我抿唇，索性把今晚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告訴她。

 

「我靠！」

 

閨蜜興奮地在床上打滾，「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你們倆送的花是一樣的！」

 

我眨眨眼。

 

「現在大家都誤會了！」閨蜜抓著我的肩，振奮說，「桃桃，你簡直是悶聲幹大事！」

 

「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

 

閨蜜抱著手機嘿嘿笑，「我有預感，很快要有好戲看了。」

 

好戲在我洗澡時已經開場。

 

閨蜜屁顛屁顛給吹頭發的我匯報最新戰況：「據知情人士透露，蘇清怡和鄭世珈已經分手。」

 

我訝異：「就因為送花這件事？」

 

「可不是嘛！」

 

閨蜜說，「就因為林嶼霽收她的花，她愣覺得自己有機會，被大家一起哄，剛剛還在敲林嶼霽的房門呢。」

 

我拿起手機，看到林嶼霽發來的一大串消息。

 

【花很好看，我很喜歡。】

 

【有女同學來找我，你千萬千萬不要誤會。】

 

【我真沒收她的花！】

 

【我不會開門的！】

 

【桃桃，別不理我好嗎？】

 

【我不想被拉黑，我不想被刪除……求你了，理我。】

 

我正猶豫回點什麼，閨蜜突然大叫一聲：「我天！林嶼霽開門了！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蘇清怡竟然是哭著走的！」

 

我有點好奇：【你和蘇清怡說了什麼？】

 

林嶼霽發來語音：「我就問她，以前搶曲檬男朋友還不夠，現在還要來搶藺桃的未來男朋友嗎？」

 

閨蜜聽完直接哈哈大笑。

 

「這也太絕了！」她笑得前俯後仰，「我要是蘇清怡我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我同樣是忍俊不禁。

 

這場鬧劇最終以蘇清怡和鄭世珈的提前離場結束。

 

閨蜜已經不再給我匯報戰況，而是實時轉播他們群內的八卦聊天：

 

【老天爺！誰能想到林嶼霽喜歡的也是藺桃啊！】

 

【所以這是為了藺桃一個人，請了我們全班？】

 

【這也太迂回了吧，萬一藺桃不來呢？】

 

【不會的，曲檬和她連體嬰，生拉硬拽曲檬都得把人帶上。】

 

【細節，隻能說是太細節了！】

 

【有沒有人來統計一下，我們班到底多少男生喜歡藺桃啊？】

 

【校花顏值確實頂，我一女生看了都喜歡。】

 

【林嶼霽和藺桃絕配好吧？】

 

【那沈時修咋辦？】

 

【……】

 

【……】

 

沈時修：【……】

 

話題到此結束，閨蜜還在哈哈哈：「今晚真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桃桃你幫我好好感謝林嶼霽。」

 

我輕哼一聲：「自己謝吧。」

 

10

 

閨蜜感謝林嶼霽的方式很特別，具體表現在她開始給林嶼霽助攻。

 

原本我是沒發現的。

 

隻覺得林嶼霽好像變得會聊天了，每次拋出的話題都正好落到我的點上，不知不覺就和他聊了好多。

 

直到我和兩位堂妹相約去網吧打遊戲，被全副武裝的林嶼霽偶遇。

 

極小的四人包間內。

 

隨著林嶼霽的闖入，頻頻發出尖叫聲。

 

林嶼霽說：「曲檬有點事，讓我來代替她。」

 

兩位堂妹緊抓著我的手臂，還在瘋狂激動，我悄悄咽下口水。

 

他輕聲請求：「這個遊戲我玩得還不賴，讓我來替她好不好？」

 

「好好好！」這是兩位堂妹代替我的回答。

 

林嶼霽很快在我身邊落座。

 

明明是遊戲的生S局，拜兩位堂妹所賜，儼然成了林嶼霽的粉絲見面會。

 

林嶼霽一邊遊戲，一邊回答她們的問題：

 

「最近沒什麼活動。不是公司不安排，是我想給自己放會兒假。」

 

「嗯，確實有點事，想追個女孩子。」

 

「哈哈哈，是你們堂姐。」

 

兩位堂妹適時發出起哄聲，甚至不等我反應，就已經親熱地喊起：「姐夫！」

 

「……」

 

林嶼霽此時倒是守禮：「雖然我很想聽，但我目前還不是。」

 

他說，「我也很期待名正言順的那天。」

 

一整個下午，我的臉頰都快自燃。

 

好不容易送走兩位堂妹，我低著頭，聽林嶼霽的解釋：「別怪曲檬，是我求她的。」

 

他眼神期期艾艾的，「太久沒見你，我有點想你。」

 

距同學聚會才過去不到十天，哪算很久。

 

我下意識反駁：「以前不會想嗎？」

 

「以前也會，」他實誠地說，「但我會偷偷來看你。每次給你寄修好的家電，我都會過來偷偷看一眼。」

 

林嶼霽的眼神像湿漉漉的小狗。

 

我莫名不敢和他對視，慌張別開視線。

 

「你上次問我為什麼喜歡你，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到答案。」他笑著說，「可能我天生就是要喜歡你的吧？」

 

他說，「看你第一眼就喜歡，我也沒辦法。」

 

我低著頭，聽見自己在問：

 

「有多喜歡？」

 

「一天比一天要更喜歡。」他說。

 

我抿緊唇。

 

縱使全身的神經都叫囂著要理智，卻始終壓不過這一刻的蠢蠢欲動。

 

我直直地看向他：「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卻隻是單純地想玩玩你，你介意嗎？」

 

「嗯？」他抬起眼。

 

我說：「你知道的，我沒談過明星。」

 

林嶼霽倏地抿開唇笑了：「早知道是這樣，我早就告訴你我是明星了。」

 

他主動張開雙手，一副任我揉捏的模樣，「你玩吧。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不介意。」

 

「……」

 

11

 

我就這樣和林嶼霽確定了戀愛關系。

 

很隨意，很隨便。

 

就連閨蜜也驚嘆：「你怎麼就這麼答應了？好歹讓林嶼霽多追一會兒啊！」

 

我很難言明內心的感覺。

 

我好像隻是不想讓他追。

 

多喜歡他說不上，但我又想試試和他戀愛的感覺。

 

於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在一起。

 

但林嶼霽似乎並不在意，哪怕我說隻是玩玩他，他也很認真。

 

晚上，我收到他發來的消息：

 

【女朋友，明天要來玩弄我嗎？】

 

我不解：【嗯？】

 

他說：【我買的身體鏈到了。】

 

我瞬間臉爆紅！

 

沒想到他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發過來。

 

【還有兔耳。】

 

【項圈。】

 

【小皮鞭也有。】

 

他說：【你看看你想怎麼玩？】

 

「……」

 

我這才意識到我和他的理解有出入。

 

我指的是玩玩他的感情，他似乎理解為玩弄他的身體……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他撥來語音電話，聲音隱有期待：「女朋友，我準備好了。」

 

我聲如蚊蠅：「你好像誤會了……」

 

「嗯？」

 

他自顧自地說，「我剛剛試戴了一下兔耳，還挺好看的。你想不想看？」

 

「……」

 

我遵從內心的本能，蹦出一個字：「想。」

 

語音通話轉為視頻，我看清屏幕那端的林嶼霽。

 

眼睫湿潤，臉頰紅紅，他修長的五指還在擺弄頭頂的兔耳，歪著頭，眼神些許忐忑：

 

「好看嗎？女朋友。」

 

頂著這樣一張臉賣萌簡直是犯罪！

 

我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努力平靜：「還可以。」

 

他的鏡頭略往下，拍到他修長的脖子：

 

「剛剛試戴了一下項圈，我不太會弄，是不是有點紅了？」

 

「……」我隻覺得性感。

 

尤其是想到那白皙脖頸處的紅痕是項圈留下的，更覺得性感了。

 

我悄悄咽口水。

 

鏡頭再度偏移, 對準林嶼霽純真的臉：「剛剛你說我誤會了，那你說的玩玩我, 不是這個意思嗎？」

 

我改口：「也可以是這個意思。」

 

他笑眼彎彎：「那明天要來我家嗎？」

 

實在是盛情難卻, 我應下：

 

「好的吧。」

 

12

 

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我原本隻是想玩玩林嶼霽, 雖然到目前為止也隻是玩玩, 但……進展飛速！

 

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大的興趣。

 

這放在以前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他好像什麼也沒做。

 

他好像隻是站在那兒，眼神懵懂地看著我，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切親密行為都是我主動的。

 

我想抱他, 想親他, 想時時刻刻和他黏在一塊。更可怕的是，這些行為有時還不受我控制。

 

我徹徹底底地被林嶼霽勾引了！

 

對自己的不爭氣行為，我無力辯駁、無可奈何。

 

隻能偷偷把林嶼霽的備注從「AAA 專業家電維修林哥」改成「狐狸精」, 以此泄憤。

 

閨蜜對我的戀情很關注, 發來消息：

 

【您玩得開心嗎？】

 

彼時我正拿遮瑕掩蓋耳後側的吻痕，一時說不清是我玩得開心點還是林嶼霽玩得開心點。

 

林嶼霽推開浴室的門走進來。

 

衣服也不好好穿，襯衫門襟大開, 袒露出被我啃咬過的滿身痕跡。

 

我別開眼。

 

他湊上來, 從背後貼著我：「寶寶, 害羞了嗎？」

 

「別來，我要上班了。」我打斷他。

 

「嗯, 」他輕輕咬我的耳朵, 「我等你下班。我什麼都不穿, 在床上等你下班好不好？」

 

「……」

 

我推開他的腦袋：「你能不能正經點？」

 

林嶼霽沒虛，我快虛了。

 

最近我滿腦子都是男色，黑眼圈都比以前重了好多。

 

「很正經的。」

 

他親親我的臉頰, 拿過我手裡的遮瑕, 「我幫你弄。」

 

我任由他動作。

 

結果他的視線不知怎麼瞥到我的手機, 笑著問：「寶寶，你玩得還開心嗎？」

 

「……」

 

我咬牙切齒：「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嗯？」

 

「蓄意勾引！」

 

「我可沒有, 」他又露出那副懵懂無知的表情, 「我們之間, 都是寶寶主動的。」

 

「……」

 

他一下又一下擦著我的耳後, 語氣危險：「你還是隻想玩玩我嗎？」

 

「不玩了不玩了。」我推他, 實在是有些怕了。

 

他卻禁錮住我, 眼底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我說的是感情。」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當初是抱著早晚要和我分手的心在一起的。」他深深地望著我，「那現在呢，你還想分手嗎？」

 

我沉默著沒作答。

 

其實已經沒想過了, 現在的我甚至對他有了佔有欲。

 

我覺得林嶼霽就是我的。

 

從心到身體。

 

他額頭緊貼著我，步步緊逼, 不準我退讓分毫：「寶寶，回答我。」

 

我回抱住他，輕聲：「你是我的。」

 

「好。」他終於如釋重負笑出來。

 

像是傾訴所有情緒般，他視線落在我的嘴唇處, 隨即兇狠地吻過來。

 

鋪天蓋地的氣息朝我湧來, 我的感官裡全是他。

 

綿長的深吻使我快要喘不過氣。

 

林嶼霽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時，我發現臉頰邊又多了兩道痕跡。

 

我沒忍住罵他：「林嶼霽，你是狗嗎？」

 

他貼在我的頸窩, 細微喘著氣，聲音低啞：

 

「嗯，是寶寶的小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