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書本來就嫌棄裴昀的出身,再一看裴昀寫的字,就更是嫌棄了。
我在成親前就知道裴昀從九歲起就沒回過裴府,我一直以為他和裴尚書或許沒有太深的情感。
可看著裴昀練字練得都成了習慣之後,我又覺得我之前想得可能也不對。
他對於練字似乎都成了一種執念,好像他把字練好了,裴尚書就能喜歡上他這個兒子。
或許神明給了他極高的武學天賦,就舍棄了他在寫字上的靈氣。
所以即使裴昀練了好些年,他的字也沒有好看太多。
裴昀寫字的時候我總是不敢去叫他,因為我總感覺他一拿起筆練字,整個人就脆弱得不行。
好像我一碰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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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奇怪,拿著劍在戰場上浴血廝S,領著五千騎兵戰勝北燕三萬大軍的裴小將軍,竟然會示弱於一支毛筆。
今天裴昀練字的時候,李樂明又來找我,聊的話題無非也就是陸雲崢和裴昀,並且毫不意外地又扯到了行不行的問題。
這回我居然沒生氣,看著她炫耀的樣子,我又想起了裴昀和我說陸雲崢去青樓的事。
陸雲崢真不是個東西啊,自己媳婦大著肚子,他這就忍不住了?
我想告訴她實情,可我又覺得這話從我嘴裡說出來似乎不大好,便硬生生地把話給憋了回去。
李樂明在我這兒說了許久,見我仍是一點怒意都沒有的樣子,估計自己也覺得無趣,便尋了個理由走了。
我出去的時候,發現裴昀又端著茶在外面等我。
想起前幾天的事情,我有點尷尬。
他也有點尷尬。
裴昀看了看我,說:「公主今日似乎沒有生氣,那我這茶應是白沏了。」
他是白沏了,可他這明明是白幹了活兒啊,我怎麼覺得他眼睛裡竟然有著微微的笑意呢。
裴昀今天好生奇怪。
我笑了笑說:「反正拿都拿來了,那咱倆就把它喝了吧。」
他點點頭:「也好。」
然後我們倆還真的坐下來一起喝茶。
早春的暖風透過開著的窗子吹了進來,讓這茶香愈發悠遠綿長。
裴昀喝完一口茶,沒有看我,而是看著面前的茶盞。
他說:「公主,你今天沒有生氣。」
我不太懂他要說什麼,隻點點頭:「嗯。」
「嗯……」
他躊躇半天,問我:「那公主為什麼沒有生氣呢?」
「嗯?」
我有點不解,笑著問他:「你好像還盼著我生氣。」
「啊?」裴昀驚慌失措,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我又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裴昀低著頭沉默。
沉默了好久,我都開始覺得氣氛有些許沉悶。
我剛想另起一個話題,誰知裴昀竟突然開口,像是用上了他這輩子所有的勇氣似的,他問我:
「那你……是不是放下了。」
「嗯?」
我有些不解:「我放下什麼了?」
他握著茶盞的手指頭又開始搓著杯子。
我都怕他這拿慣了長劍的雙手,一個不留神兒把茶盞給捏碎了。
他低著頭:「陸雲崢。」
「我放下他?」我有些疑惑,「我何時喜歡過他?」
我突然想起來,兩年前我和李樂明搶陸雲崢,說我喜歡陸雲崢的流言傳得人盡皆知,那裴昀自然也是知道了。
我笑了:「我當時非要陸雲崢做驸馬,那是賭氣啦。」
他握著茶盞的手突然一松。
茶盞安靜地立於桌上,裡面的茶水在微微晃動。
他垂眸,低低地問:「皇姐每次來,你都生氣,難道不是為了他嗎?」
我趕緊解釋:「沒有啦,我生氣是因為李樂明總說你不……」
我愣了一下,將那馬上說出口的話及時地剎住了。
「反正不是因為他。」
我這好一個大喘氣啊。
裴昀低著頭不說話,過去許久才「哦」了一聲。
可我怎麼感覺他在笑呢。
我側著腦袋把頭低了低,試圖看清楚裴昀的神情。
裴昀的餘光掃到了我,轉過頭問我:「怎麼了?」
我看著他:「你笑什麼?」
「我笑了嗎?」
裴昀舉起雙手揉了揉他的嘴角,又看向我:「我沒笑啊。」
我用手支著腦袋看他:「不過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裴昀身子一僵,淺紅色再次氤氲上了他的臉頰。
4
我覺得裴昀真的是個愛臉紅的人。
我盯著他看會臉紅,我衝他笑他也會臉紅。
甚至我和他一起吃飯,夾菜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也能愣一下,剎那間就紅了耳根子。
但我還偏偏覺得這樣臉紅的裴昀,好看得很。
我問雲兒:「你說一個男子,一見到你就臉紅,那說明什麼呢?」
雲兒想了想,對我說:「那應該就是喜歡吧。」
我覺得雲兒說得對,裴昀一定是喜歡上了本公主。
巧了不是,本公主好像也瞧上他了。
但過了幾天,我又覺得我是不是想錯了。
我感覺裴昀總是會把我給輕輕地推開。
我和李樂明生氣,他會在屋外端著茶等我,我去其他的世家小姐家做客,下了大雨,他總是親自帶著傘來接我。
哪怕送我來的馬車就停在門口,哪怕我其實可以借一把傘回家。
那日下著瓢潑大雨,我出去時府門緩緩地推開,裴昀撐著油紙傘立在那裡等我,他聽見門開的聲音,便把傘朝上面輕輕一抬。
我看見那與我隔著風雨的傘下,他清俊的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裴昀對我一直都很好,我覺得我也應該對他好一點。
可他下了朝回府我替他泡茶,他卻很是惶恐,連聲說這樣的事,公主以後不要再為我做了。
突降大雨,他下了早朝,忘了帶傘,我好心帶著馬車去接他。
可他見了我,先是微愣了一下,隨後上了馬車,在那裡垂著頭坐了半天也不說話。
許久方才低聲對我說:「公主以後不要來了。」
我不解:「為什麼?你不是也在下雨時來接我嗎?」
他垂著頭,我看見他那雙好看的眼眸上,長長的眼睫在微微地顫動。
「總之,公主還是不要對我太好,我……」
他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
整個人裹在光鮮亮麗的官服下,顯得格外失落。
我覺得他可能是活兒太多了,今天心情不好。
所以他不願意說,我也就沒再細問。
於是為了讓他在苦中覓得一點甜,我決定親自動手給他做一份芙蓉糕。
我折騰了小半日,終於端著我的芙蓉糕去了書房。
裴昀在寫要呈給父皇的奏疏,我走到他房門口輕咳了兩聲。
裴昀奏疏寫了一半,抬頭看見我,忙放下筆,理理袖袍走過來:
「公主怎麼來了?」
我把手裡的芙蓉糕朝他送了送:
「我看你午飯沒怎麼吃,給你送點兒糕點。」
隨後我鄭重地對他說:「我親手為你做的。」
裴昀愣了一下,並沒有接過我的芙蓉糕。
他微微低下了頭,沉默半晌對我說:「公主以後還是不要為了我,做這些瑣事。」
永遠都是這樣,明明一見我就臉紅,可每當我想要靠近他,卻又把我一次次地把我給推開。
我看著他問道:「裴昀,你是不是還喜歡著你成親前就喜歡的那個女子,你是不是討厭我?」
他搖搖頭:「我怎麼會?」
我親手做了半天的東西他不吃,他還讓我以後不要為他做這些瑣事。
我忍著心裡的難過,問他:「你不喜歡我,是嗎?」
他垂著腦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低低地說了句:
「我其實……不值得你這樣。」
什麼不值得,分明都是借口,理由!
我將腦袋別過一邊,不想理他。
他看著那寫了一半的奏疏出神,奏疏上的字跡並不算好看,隻能算得上是工整。
那字還未幹涸,經風一吹,陽光映在墨汁上的光亮微微地晃了晃。
他過了許久才繼續低聲對我說:「公主真的不要對我那麼好,因為我怕,怕你終有一日會後悔,會發覺,我……我終究是不值得。」
我才不信他的鬼話!
借口借口借口,統統都是借口!
我將芙蓉糕往案上狠狠一放,頭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屋子。
真是的,過不下去就和離好了!
裴昀,你不要以為我離了你就找不到新的驸馬!
一個驸馬都不夠,我到時候養一屋子的驸馬,氣S你,氣S你!
和離書我又不是沒寫過,你信不信我再寫一份!
我生著氣走了,等著裴昀來哄我。
可是裴昀總是怪怪的。
他端著糕點來找我,在我面前坐了半天,似是要下定決心和我說什麼了。
然後我期待地看著他。
他嗫嚅了半晌,又似乎是泄了氣,垂著腦袋繼續不說話。
我感覺我胸口堵著一股氣。
可又不知道這究竟是氣從何來。
我過得不好,裴昀你也別想過安生日子!
我一定要讓你把和我道歉的話給說出來!
於是,那日我在裴昀開窗練字的時候,偷偷地爬上了窗子不遠處的桃樹上。
踩著樹枝,我拿起彈弓,瞄準了裴昀的手。
不嚇他一跳,我就不叫李樂昭!
於是,我將彈弓一松,石子飛了出去。
就在石子擊中他手臂的一瞬間,我腳下的樹枝啪的一聲斷裂。
於是,我悽慘的叫聲,就回蕩在了整個公主府裡。
5
我躺在床上,屁股生疼。
裴昀抬起手要給我喂藥,我扭過頭不去看他。
他微微嘆了口氣,對我說:「公主這又是何苦?」
我哭喪著臉:「我不苦,藥苦。」
裴昀愣了愣,轉而笑道:「公主不早說,我去給你拿點蜜餞來。」
片刻後,裴昀端來一盤蜜棗,哄我道:「公主快些把藥吃了,再吃些蜜棗,就不苦了。」
我轉過頭來,裴昀舀起一勺藥來,送到我的嘴邊。
我低下頭喝了藥,他忙喂給我一顆蜜棗,問我:「是不是不苦了?」
蜜棗的甜味在我嘴巴裡蔓延,早已把酸苦的藥味給掩蓋了過去。
但我還是對他搖搖頭,委屈道:「還苦。」
裴昀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那我再去找一些更甜的蜜餞來。」
他說著就要走,我忙拉住了他,對他說:「其實,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裴昀的腳步停住,認真地看著我。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裴昀很聽話,坐到了我的床邊,仔細地聽我下一句要說的話。
我說:「其實這個藥,我覺得蜜餞不太好用。」
他點點頭,問我:「那該怎樣呢?」
我端起藥碗,對他說:「你看好了。」
我低下頭,喝了一口,含在嘴裡。
忽然,我身子往前一傾,雙手攬住裴昀的脖頸,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
我感受到裴昀的全身瞬間一僵,雙頰突然染上了大片的緋紅。
我淺淺地吻了他一下,然後把湯藥咽下,湊在他的耳邊說道:「我覺得這樣,這藥就不苦了。」
「你覺得呢?」
裴昀整個人僵硬得不行,梗著脖子不敢看我。
我推推他, 又問了一遍:「你覺得呢?」
他這才緩過神兒來,垂著腦袋,點點頭。
我撲上去,把腦袋埋在了他的懷裡, 對他說:「裴昀, 你就是全世界最值得的人。」
他的聲音低低的, 又好像很有力量,仿佛那漂浮多日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他說:「嗯。」
6
裴昀好像變了一個人。
之前的他,很喜歡練字,常常拿著筆一練就是一整天。
而現在,他好像很少去練字。
我問他:「你怎麼不喜歡練字了?」
他搖了搖頭,對我笑道:「我想, 那已經不重要了。」
我有些聽不明白。
但我想我不必明白,或者就算是明白了,也不必說出來。
畢竟,裴昀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那一支毛筆上的人了。
空闲的時候,他會帶著我去騎馬。
我雖然頑皮好動,也愛闖禍,但是對於騎馬卻是有些生疏。
裴昀給我挑了一匹溫馴的馬,抱著我上了馬,踩著腳蹬帶著我往叢林深處奔去。
我的後背貼著裴昀的胸膛,仿佛都能感受得到他心髒的跳動。
暖風從我的耳邊吹過,馬蹄噠噠的聲音伴著微微揚起的塵灰一路向前。
裴昀騎著馬, 停在了一處小溪前。
小溪裡的水清澈無比, 映著和煦的陽光,遠遠望去,仿佛跳躍著無數的金子。
他牽著我的手, 來到了一棵桃樹下。
風一吹, 桃花簌簌而落。
我就在這滿面的桃花中, 看著裴昀衝著我笑。
他笑起來比桃花還好看, 對我說:「樂昭,其實很久之前, 我就見過你了。」
我有些疑惑:「什麼?」
他繼續道:「那年在御膳房,我給了你一方帕子,上面繡著桃花。」
我愣了一下, 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小男孩,是你?」
他點點頭:「那是我第一次進宮,跟著老師一起。後來老師遠去漠北鎮守邊疆, 我便再沒進過宮。」
「但是我的心裡,自此裝了一個小姑娘。」
我屏著呼吸聽著他一字一字道:
「今天我以桃花為聘, 想迎娶我心裡的那個姑娘。」
「隻是我不知道, 她願不願意。」
我忍不住笑了, 但是卻把頭轉了過去:「還不夠。」
裴昀登時有點慌張,問我:「那公主還想要什麼?」
他話音剛落,我撲上去抱住他的脖頸, 吻了上去。
他的耳根紅得像是要滲出血來,再一次僵在原地。
我伏在他的耳邊,挑釁地說:「裴昀,我還想知道你到底行不行。」
他的臉更紅了, 攔腰抱起了我,我問他要幹什麼。
滿天桃花飛揚,映著裴昀清俊的眉眼。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輕柔:
「那就讓公主試一試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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