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侵犯時，顧徵救了我。

 

我們因此結緣，相愛七年。

 

朋友羨慕我們的神仙愛情，問他什麼時候跟我求婚。

 

顧徵卻嗤笑：「玩玩可以，當老婆我嫌髒！」

 

我沉默轉身，隨手將親手煲的魚湯扔進垃圾桶。

 

湯涼就腥了，讓人惡心。

 

1

 

在男歡女愛上，顧徵從來不知道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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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貪歡，他精神抖擻去上班，我卻睡到日曬三竿。

 

得知顧徵晚上要聚會，我索性請假，熬了養胃的魚湯。

 

顧徵跟朋友喝酒時，都喝得特別兇。

 

這熬魚湯的方子是我重金求來的，裡面放的草藥有養胃疏肝的作用，最適合醉酒時候喝。

 

到包廂門口，裡面熱鬧非凡。

 

隔著門板，我依然清晰地聽見朋友跟顧徵談笑的聲音。

 

「徵哥，你跟言希交往都七年了，還不打算把人娶了？」

 

我落在門把的手停了動作。

 

顧徵愛玩，不願意被婚姻束縛，我能理解。

 

可轉眼七年過去，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我屏住呼吸，想聽顧徵的答案。

 

透過門縫。

 

隻見顧徵嗤笑一聲，戲謔的嗓音透著玩味。

 

「玩玩可以，當老婆我嫌髒！」

 

我僵在原地。

 

心髒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居然嫌我「髒」。

 

2

 

七年前，我還隻是個實習生。

 

加班到半夜才回家，碰上意外，我被幾個混混纏上。

 

他們將我拖入巷子裡，扒光我的衣服，肆意地凌虐。

 

絕望之際，是顧徵救了我。

 

他的出現，猶如神兵天降。

 

我至今記得，他蓋在我身上的衣服有多麼溫暖。

 

自那次結緣後，顧徵開始追求我。

 

他就像一束強烈的陽光，熱情奔放的同時還能溫暖心房。

 

相識三個月後，在顧徵轟轟烈烈的追求下，我們開始交往。

 

他說：「言希，你是我見過最純潔的女孩。」

 

那晚的事情，原本是我的心魔。

 

是顧徵，一次又一次地開導我。

 

黑暗的世界，被他照亮。

 

如今，他卻說我髒。

 

呵！

 

救贖我的那道光，成了刺向我的刀。

 

3

 

哄笑聲四起。

 

黃巖笑著說道：「還是徵哥會玩。

 

「言希那身材真的是絕了，前凸後翹，玩起來一定很棒。難怪徵哥一玩就是七年，是我也舍不得這溫柔鄉。」

 

顧徵的S黨李偉突然開口：

 

「這年頭免費還倒貼的保姆可不好找，不過兩人應該也快掰了。」

 

眾人嗅出八卦的味道，紛紛質詢李偉什麼情況。

 

他是最了解顧徵的兄弟。

 

李偉狗腿地笑著開口：

 

「顧徵新交的那個小女友溫靜，乖得跟小白兔似的，也就他不要臉，居然能下得去手。」

 

黃巖笑嘻嘻打趣：

 

「人前小白兔，床上小野貓。在徵哥倆腿間，還不知道怎麼騷呢！」

 

顧徵突然生氣，猛踹了一下黃巖的椅子。

 

「溫靜可是好女孩，少給我嘴炮。」

 

黃巖調侃我的時候，他笑得漫不經心，絲毫不在乎。

 

新女友被說一句，他就黑臉動手。

 

這得是多上心的人兒，才能讓他動真格。

 

我的心一陣陣地刺痛，痛的我幾乎無法站穩。

 

被人踹了一腳，黃巖也不惱，反倒貼著臉奉承顧徵。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小嫂子，徵哥什麼時候跟言希分手告訴我一聲，她那雙大長腿真是一絕，我好想玩一玩。」

 

顧徵回得隨意。

 

「好，等我膩了通知你。」

 

這一刻，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若不是有門把手撐著，此刻已經狼狽地跌坐在地。

 

從沒想過，平日裡對我溫柔體貼的顧徵，在背後竟會這樣羞辱我。

 

七年的感情，就是個笑話。

 

放在門把的手逐漸松開。

 

我轉過身，將熬制好的魚湯隨意地扔進垃圾桶。

 

湯涼就會變腥，吃了容易惡心。

 

既然成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裡。

 

4

 

顧徵回到家時，我剛收拾完行李。

 

他沒發現我的異樣，撲上來抱住我。

 

「寶，你可真香。」

 

想到畜生的獸欲在泛濫，我渾身惡心。

 

忍住作嘔的反應，將他一把推開。

 

顧徵愣了一下，詫異地看著我。

 

「是不是親戚要來了，心情不好？」

 

以前我總覺得顧徵體貼，任何時候都以我的感受為主。

 

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關心愛護。

 

不過是渣男哄騙的手段罷了。

 

見我沒回應，顧徵無趣地松開我。

 

「你休息，我先去洗個澡。」

 

顧徵甩下外套，朝著浴室走去。

 

叮，一聲輕響。

 

我的目光落在顧徵放在茶幾的手機上。

 

交往七年，我對顧徵無條件信任。

 

或許是篤定我不會看他的手機，顧徵連手機密碼都是我的生日。

 

從頭像上，就一眼能判斷出對方是個女生。

 

就在一分鍾前，顧徵給她發過消息。

 

【寶，想你了。】

 

很快，女生便回復過來。

 

【要見面嗎？】

 

我快速瀏覽兩人的對話。

 

顧徵都直接給我打電話，他嫌打字費事。

 

兩人的對話框裡，女生每發一條，顧徵都能回三四條。

 

女生說在上課不能發語音，顧徵會耐心地打一長串文字回復過去。

 

原來，愛與不愛如此明顯。

 

聽到浴室傳來開門聲，我將微信調回未讀模式。

 

顧徵從浴室出來，第一時間撈起手機。

 

查看屏幕時，他嘴角透著得意的笑容。

 

我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

 

他並沒有發現異樣，又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他笑著哄我：

 

「公司有點事，我回去加個班，你不舒服就先休息。」

 

我平靜地點頭。

 

「好！」

 

走到門口的顧徵突然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說什麼？」

 

從前顧徵每次出門，我都不厭其煩地叮囑他。

 

讓他慢點開車，注意休息，盡量少喝酒，平安歸來。

 

我猶豫一秒，緩緩開口：

 

「好好工作。」

 

顧徵眉頭微皺，顯然有些不滿我的冷淡。

 

我並沒回旋。

 

片刻後他黑著臉離開。

 

如今，我厭了。

 

顧徵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

 

不上心的玩意，自然不在意。

 

5

 

或許是真的被我的冷淡氣到。

 

連著兩日，顧徵都沒有聯系我。

 

我忙著辦籤證，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他來。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

 

突然接到小薇打來的電話。

 

「言希姐，徵哥剛接了一個項目，對方想要一套包裝設計，你這幾天加班出下吧。」

 

三年前，顧徵從公司跳槽出來自己開了間小公司。

 

我是設計師，為了給顧徵省錢，經常會幫他做一些設計的單子。

 

時間久了，每次遇到設計的工作，他公司的員工就會直接聯系我。

 

腦海裡響起李偉那句：免費還倒貼的保姆誰不喜歡。

 

冰沉的心，瞬間燃起一絲怒火。

 

我冷冰的開口：

 

「沒空，你自己找個設計處理。」

 

說完，我掛了電話。

 

很快，顧徵就打過來了。

 

質問的聲音帶著怒氣：

 

「言希，什麼情況？你最近到底是多忙，連份包裝設計都沒辦法做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

 

「顧徵，請搞清楚，我不是你公司的員工。」

 

最終，我們以冷戰結束這通電話。

 

6

 

為了趕進度，我在公司加班到快十點。

 

關電腦的時候，恰好遇到同加班的同事傅明修。

 

他挑眉看向我：

 

「同是苦命人，一起吃宵夜嗎？」

 

我沒拒絕。

 

連續 7 個小時未進食，我的腸胃已經有鬧罷工的跡象。

 

傅明修選了一家粥店被我拒絕了。

 

或許是情緒作祟，我現在就想吃點重口味。

 

帶著傅明修去了一家我期待許久，卻沒有機會去的火鍋店。

 

許是見我輕車熟路地點單，傅明修好奇詢問：

 

「你常來？」

 

我搖了搖頭：

 

「第一次。」

 

雖然是第一次來，可是這裡的菜單我在網上刷了無數遍。

 

顧徵胃不好，忌辛辣。

 

跟他在一起的幾年，我也漸漸換了口味。

 

如今回味起來，我還是喜歡重口味。

 

幾筷子下肚，傅明修喊了一杯涼茶，我要了幾瓶酒。

 

傅明修笑彎了眼看我：

 

「沒想到你還是海量。」

 

我笑著沒說話。

 

顧徵在房事上向來葷素不忌。

 

為了追求刺激，他喜歡看我醉酒後放肆的模樣。

 

每次都逼著我喝幾杯。

 

原本一杯就倒的量，多年累積下來，現在也能喝下四五瓶的啤酒。

 

夜宵結束，我主動買了單。

 

傅明修微眯著眼盯著我：

 

「一點機會也不給？」

 

我心裡微顫，聽出弦外之音，坦然地開口：

 

「下次你請。」

 

傅明修的眸子暗了下去。

 

有些火苗就不該開始。

 

他準備去開車，讓我在店門口等。

 

風大，怕我著涼，傅明修還特地脫下外套遞給我。

 

我回身拒絕，不小心踩到他的腳。

 

沒站穩，差點摔了。

 

幸虧，他手快，一把扶住了我。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言希。」

 

我抬頭望去。

 

顧徵站在人群的中央，右手邊還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我仔細打量那女孩的模樣。

 

年輕、美麗，粉嫩嫩的小臉讓人瞬間激起保護欲。

 

安靜地靠在顧徵的身側，水汪汪的眼眸裡帶著光。

 

就像李偉形容的那樣，乖巧得像隻兔子，讓人忍不住憐惜。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女孩也注意到我。

 

她目光落在我身上，輕輕搖晃著顧徵的手臂，軟軟的嗓音帶著溫柔：

 

「阿徵，她是誰呀？」

 

7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顧徵挑眉，餘光瞥向我，語調很是平淡。

 

「公司合作的設計，林言希。」

 

聽見這話，溫靜原本攻擊性的眼神瞬間溫柔不少。

 

「言希姐，你好，辛苦你幫阿徵工作。阿徵知道我愛吃辣，特地帶我來這裡吃宵夜，要一起嗎？」

 

我輕笑：

 

「不用，我跟同事剛吃完。」

 

說完，我將目光落在顧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