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1

 

新婚第二天，丈夫就主動調去國外工作，甚至我生孩子的時候都沒回來看我一眼。

 

直到兩年後，他突然回家，對我迫不及待、如狼似虎地索取。

 

“阿威，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卻抽著事後煙，語氣冰冷：

 

“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罷了。”

 

我想身心總會合一的，我將自己和女兒都照顧的好好的，翹首期盼他回來。

 

可是5年來，他回家的次數，用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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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青梅的丈夫去世，他帶那對母女一起回國。

 

我看到了青梅女兒拍的一段視頻。

 

“叔叔喜歡寶寶嗎？”

 

“喜歡。”

 

“那叔叔喜歡我媽媽嗎？”

 

“喜歡。”

 

“可是叔叔為什麼要撕破媽媽的衣服，還和媽媽打架？”

 

我如墜冰窟。

 

我隱忍5年，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他不愛我們母女，他的母親也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周家，幾次三番要花錢打發我走。

 

我如他們所願，撥通了婆婆的電話。

 

“周夫人，我接受您給的五千萬，帶孩子離開。”

 

……

 

諾大的包廂，隻有我為女兒唱生日歌。

 

女兒流著眼淚，幾次都沒有吹滅蠟燭。

 

“媽媽，爸爸答應給我過生日的，可是他為什麼在給別的小朋友慶祝生日？”

 

我的心口一陣頓疼。

 

5年來，周平威第一次答應回國給女兒過生日。

 

我們滿懷欣喜去機場接他，等了整整一天卻不見他的蹤影。

 

為了迎接他，女兒特意穿了最喜歡的裙子，失望回家後也執意要穿著裙子睡覺，隻因為希望爸爸一回家看見的是她最漂亮的樣子。

 

後來我才得知他臨時推遲了航班，於是我和女兒將生日宴推後10天，期待他回來一家三口團聚。

 

卻不想，他之所以回國，是因為謝靈玲打算回國定居。

 

之所以推遲歸國時間，也是因為謝靈玲感冒了。

 

從包廂出來，撞見從隔壁包廂出來的周平威，他不滿道：

 

“誰讓你們在這裡過生日的？還偏偏在蘇菲娅的隔壁。”

 

“蘇菲娅是個有個性的孩子，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和她一樣。”

 

“以後把女兒過生日的日子換一個！”

 

我愣住，他不僅忘記女兒的生日，還不允許女兒和蘇菲娅撞生日。

 

這就是我和女兒心心念念、日思夜盼的男人。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

 

“周平威，甜甜才是你女兒。”

 

見我少有的生氣，周平威稍微緩和了些語氣：

 

“蘇菲娅才5歲，你一個大人還和小孩子斤斤計較。我會送甜甜一份生日禮物，還有你的，行了吧。”

 

可是甜甜也隻有5歲，他現在卻在和甜甜計較。

 

睡前女兒睜著還有些腫的眼睛跟我說：

 

“爸爸等會兒回來，你記得要叫醒我，我要給爸爸吃我的生日蛋糕。”

 

雖然很難過很委屈，但女兒還是留了給他的蛋糕。

 

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尖銳的疼痛密密麻麻。

 

如果當年和他發生一夜情後我徹底走掉，也許今天甜甜就不會這麼受委屈。

 

5年前，我遇到被對手下藥的周平威。

 

我很慌張，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可在聽到他叫我的名字的那一刻，我任由他脫掉我的衣服。

 

事後我就離開了，可是兩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

 

我想作為孩子的父親他至少應該有知情權，沒想到他說要對我負責，甚至堅持頂住他父母反對的壓力和我結了婚。

 

我喜出望外，以為終於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

 

可是，後來才發現，他的心裡根本沒有我。

 

婚後他就出國工作了，甚至我生孩子他都沒有回來看我一眼。

 

我打電話問他，他卻說：“我很忙，讓媽給你請個好點的保姆照顧。”

 

可公司那幾天順應國外習俗，明明是在放假。

 

我以為我們閃婚沒感情基礎，隨著時間積累，關系會慢慢親近。

 

可是5年來，他的心始終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怎麼都捂不熱。

 

更可悲的是，他會和謝靈玲母女糾纏不清。

 

兩小時後，周平威回來了。

 

我正想把蛋糕拿過去，他卻說：

 

“明天靈玲和蘇菲娅來家住幾天，你和甜甜先去酒店。她房子要通風，她感冒也沒完全康復，需要安靜。”

 

第2章 2

 

“甜甜的衣服玩具都收起來，蘇菲娅不喜歡有別人的東西和她一樣。”

 

連日來的憤怒終於爆發，我質問他：

 

“你知不知道甜甜今天眼睛都哭腫了，回來還想著給你留塊蛋糕。”

 

他輕蹙眉，語氣冰冷：

 

“秋檸檬，最沒有資格道德綁架我的人就是你！生日每年都能過。”

 

“靈玲才生過病，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我不過多照顧一點。”

 

說完他就轉身上樓了。

 

走進女兒房間，看見她熟睡的容顏，我淚流滿面。

 

第二天傍晚，周平威一手牽著謝靈玲，一手抱著蘇菲娅回來。

 

女兒看見，小聲問我：

 

“媽媽，我可以讓爸爸也抱抱我嗎？”

 

我的鼻尖瞬間酸澀不已，艱難地點了下頭。

 

女兒立即高興地指著桌上的冰雪城堡立體拼圖給周平威看：

 

“爸爸，你送我的禮物都是我自己拼的，我都沒有讓媽媽幫忙。爸爸，你可以抱……”

 

不等女兒說完，周平威就不悅地看向我：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為什麼玩具也沒收拾？”

 

下一秒，蘇菲娅向桌子跑過去，一推，立體拼圖碎了一地。

 

“他才不是你爸爸，他是我爸爸。我不喜歡的禮物，別人也不能有！”

 

這是自女兒出生以來，周平威送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也是我苦口婆心問他要來的。

 

可原來，不過是蘇菲娅不要了的東西。

 

女兒的眼淚奪眶而出：

 

“就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禮物，你是壞小孩！”

 

她撲到地上，想要解救心愛的東西，可是蘇菲娅狠狠踩在她的手上，囂張跋扈地插著腰：“不許你動！”

 

我急了，忙拉開蘇菲娅，看到女兒的手被她的鞋底踩破了皮。

 

我轉頭兇狠地盯著蘇菲娅：“道歉！”

 

周平威立刻護住蘇菲娅：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嚇到蘇菲娅了。”

 

“她欺負甜甜，今天她必須給甜甜道歉！”

 

“你夠了！一個玩具而已。不可理喻，你現在真的變得跟怨婦一模一樣。”

 

我的心好疼，像被撕裂開一樣：

 

“這是一個玩具的事嗎？你現在在縱容別的小孩欺負甜甜……”

 

女兒哭紅著眼拽住我的衣角：

 

“媽媽，你不要和爸爸吵架，我不要玩具了。”

 

看見女兒手上劃破的皮膚滲出血，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謝靈玲眼眸轉動，故作大方得體的姿態：

 

“阿威，畢竟是我們蘇菲娅弄壞了人家的東西，你別把女兒寵壞了。”

 

她說的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我和女兒不過是外人。

 

我還想說什麼，女兒又拽了拽我的衣角，眼神懇求地望向我。

 

我心下一軟，不想當著女兒面前和他鬧的這麼難看，於是說：

 

“今天是甜甜說算了，但是周平威，甜甜現在的委屈是你這個親生父親帶來的。”

 

“你過去沒有，現在更沒有承擔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

 

周平威臉色難看了一下，輕笑：

 

“你隨便爬男人的床，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來，你就是個好媽媽？”

 

當年他被人下藥，拉著我求我幫他，現在卻變成了是我趁機爬他的床。

 

我心裡寒涼：“周平威，你心裡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第3章 3

 

“好了，一點小事而已，別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了。”

 

謝靈玲幸災樂禍地看了我一眼，挽上周平威的胳膊。

 

“你帶我和蘇菲娅看看你家吧。”

 

蘇菲娅歡快地拍著手:“我要自己挑房間。”

 

周平威滿臉寵溺地笑：“好。”

 

我上樓拿醫藥箱。

 

再下來，卻不見女兒的蹤影。

 

“我讓她出去給靈玲買衛生棉了。”周平威隨意地說。

 

我的腦袋轟地一聲：

 

“她這麼小，你讓她一個人出去買東西？”

 

“我要照顧靈玲，甜甜說她自己可以。”

 

他理直氣壯：“我正要問你，你怎麼還改不了身上那股小家子氣，但凡家裡有個保姆，我也不會讓甜甜去跑腿。”

 

是我不請保姆嗎？

 

他從沒給過我生活費，他說婆婆會給我，可他明明知道，婆婆從見到我第一眼就瞧不上我。

 

我的工資能維持住母女的日常已經很好了。

 

沒時間和他爭辯，我慌慌張張跑出門。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細雨，冷風刺骨。

 

我大聲叫喊女兒的名字，恐懼敲擊著心髒，仿佛隨時都要爆炸。

 

便利店老板說是有個小女孩來買衛生棉，不過已經走了。

 

可是我在來的路上根本沒有看到甜甜的身影，身子一顫，我趔趄著衝了出去。

 

雨水混著淚水，我一遍遍叫著甜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