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程妍曾幾次提過離開，但蘇瑾年都充耳未聞的轉移話題。

 

第五天，程妍擔心程文軒找她找的著急，強硬的把蘇瑾年攔住。

 

“蘇瑾年，我說了放我回去。”

 

第15章

 

蘇瑾年知道逃不過，停下了腳步。

 

他梗著脖子看著她，“我可以放你回去，隻要你答應不和我離婚留在我身邊，否則你休想離開這裡！”

 

說著強硬的話，面上卻是一副委屈的摸樣。

 

程妍笑了笑，沒有把這個威脅當真，她就像是看著胡鬧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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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瑾年的確也比她小兩歲，隻比她的弟弟大一歲。

 

蘇瑾年意識到這一點，心中充滿了慌張。

 

他開始撐不起強硬的態度，就連脊背也彎了下來。他捧著程妍的手，眼裡漸漸的帶上了祈求。

 

“程妍，妍妍，不要走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你不要走，留在我身邊，我不能沒有你..”

 

程妍看著眼前放低姿態的蘇瑾年，心裡感覺到了一絲可悲。

 

曾經的施暴者居然愛上了被施暴者，這是命運在開玩笑嗎？

 

明明合約結束各自安好，但偏偏有了愛這種東西。

 

她用了點裡想要把手抽出來，但蘇瑾年捏的用力，讓她沒有抽出來。

 

而這個動作已經讓蘇瑾年明白了她的態度，心底瞬間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讓他覺得每吸一口空氣都像是在被凌遲。

 

他還是SS抓著她的手不放，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腦中閃過一絲希望，他抓住它。

 

“妍妍，對不起..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做的事道歉，是我太混賬了，都是我的錯...”

 

蘇瑾年認為她是對那兩年耿耿於懷，所以才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拼命的道歉，希望獲得原諒。

 

但程妍早已在離開的那天，就將這些情緒都留在了那個別墅裡，她的語氣平靜。

 

“我不怪你，這兩年本身就是交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你們也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很公平。”

 

聽著她把這兩年這麼平靜的歸為交易，蘇瑾年漸漸的感覺到絕望。

 

如果她怪自己，就說明她對自己仍然有情緒。但如果連這個情緒都沒有了，那他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不，你怪我吧，你怪我吧..不要對我無動於衷，施舍給我一下情緒吧，不要這麼對我。”

 

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就像是抓著一塊浮木一樣。

 

程妍輕嘆了一口氣，曾經籤訂合約的時候她不是沒擔心過這種情況。

 

但在相處一年後她的擔心瞬間減弱，在王嘉怡回來之後更是直接消除了這個擔心。

 

沒想到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她嘴唇蠕動最後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其實不需要說這句話，但她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說出了口。

 

這次她順利的抽出了手，轉身離開。

 

感覺手從手心中滑落，蘇瑾年僵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動作。

 

他腦海中如一鍋亂粥一樣，想著如果。

 

如果過去兩年自己不曾那麼對她，如果過去兩年自己對早日發覺了自己的心意，那麼他們是不是早日就會相愛，現在她是不是也不會無動於衷，

 

腦中思緒萬千，但最後也隻是徒勞。事情已經發生，他隻能拼命挽回。

 

第16章

 

傍晚飯桌上，程妍再次提出了放她回去。

 

再次聽到這個要求，蘇瑾年沒有像前幾次一樣情緒激動。

 

他拿著筷子平靜的吃著菜，“你和那個人分開我就放你回去。”

 

蘇瑾年知道這個要求有些無理取鬧，但他不能忍受程妍和另一個男人共處一室。

 

聽到他這個要求，程妍頓了頓筷子，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是不是對程文軒的敵意有點大了。

 

之前沒在意，現在她才終於想明白他誤會了什麼。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小軒是我弟弟，親的。”她解釋，說到最後她還補充了兩個字。

 

這次輪到蘇瑾年愣住了，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也沒有尷尬，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他眼中露出雀躍，抬頭專注的看著對面的人，語氣認真，“妍妍，你考慮一下我好嗎？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小軒我也會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的。”

 

免面對他這堪稱告白的話，程妍無動於衷，那兩年本來就是錯誤的，沒必要再延續下去了。

 

她還是態度堅定，“不要再鬧了，放我回去吧。”

 

這次蘇瑾年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把她關在這裡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吃完晚飯他開車把她送回了她的出租屋，在樓下很巧的碰到了找了程妍幾天的程文軒。

 

他看著姐姐從蘇瑾年車上下來，一下就明白了這幾天都是他帶走了姐姐。

 

怒火燃起，他大步上前一把把程妍拉到自己身後，狠狠地揮了蘇瑾年一拳，“你個混蛋，把我姐帶去幹什麼了？！”。

 

蘇瑾年頓時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他被打的往旁邊偏了偏。

 

他不在意的抬手擦掉嘴角溢出來的血，眼睛專注的看著他身後的程妍。

 

“妍妍，我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沒有胡鬧，我也會認真的追你的。”

 

看著他還敢在他面前和姐姐說話，他氣急了又要上去打幾拳被程妍攔了下來，“好了小軒，我沒事。”

 

程文軒隻能停了手，惡狠狠的瞪了蘇瑾年一眼，就拉著程妍上樓了。

 

回了家，程妍被弟弟拉著看了幾圈，反復確認她有沒有事。

 

直到程妍哭笑不得的說，“小軒，我真的沒事。”他才停止。

 

程妍往屋裡走，身後突然傳來程文軒的詢問，“姐，你和那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她背影僵住，程文軒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

 

“我昏迷了好幾年，你不願意告訴我你這幾年有多辛苦，我也順著你不去問，但這幾天你突然不見，你知道我有多急嗎？我不想再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已經長大了姐。”

 

這句話說的程妍心裡有些悶，她的確一直把程文軒當作小孩保護，但她忘了他現在已經長的比她還要高了。

 

程妍嘆了一口氣，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徐徐的跟他說了這兩年。

 

說到蘇瑾年對她做的事的時候，她都是潦草帶過，沒有詳細講。

 

因為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就連自己都不願去回憶那一兩年，到底那兩年還是在她的生命裡留下了一筆。

 

等她說完程文軒已經滿臉都是眼淚，他知道姐姐為了治他受了不少苦，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看著弟弟滿臉的淚，程妍像小時候那樣撫了撫他的頭，“沒事都過去了，你醒來就好。”

 

是啊，那些事都過去了。她不需要再每天都活在蘇瑾年的命令下，她已經徹底的離開了那裡。

 

第17章

 

第二天，程妍一早出門打開門就感覺到撞倒了什麼東西，探頭一眼才發現是一束鮮花。

 

裡面有一張卡片，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的是中文，還叫的她妍妍。

 

猜到是誰送的，她才明白昨天蘇瑾年說的‘會認真追你’是什麼意思。

 

這時身後突然伸過來一支手，把拿起來，“姐，我去幫你丟了。”

 

程妍沒有在意，隻讓他丟了就回來。

 

而此時，蘇瑾年放了花並沒有走。他坐在樓下的車裡，就看見程文軒拿著他送的花走向了垃圾桶。

 

雖然是程文軒丟的，但蘇瑾年也知道這肯定是程妍默認的，不然他也不敢隨便丟。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看著程文軒磨了磨後槽牙。

 

如果不是因為他...蘇瑾年停止了想法，如果不是因為他，程妍也不會來到自己身邊。

 

意識到這一點，他低頭靠著方向盤，心如刀割。

 

蘇瑾年沒有被這一次給勸退，依舊每天早晨送一束鮮花到程妍的門前。

 

他記著程妍在家裡花園種的幾種花，每天都是輪換著送這幾種。

 

程妍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有略微的驚訝。

 

她在園子裡種的花不下五種，她一直以為蘇瑾年從來沒有看過那一院子的花，但沒想到他不僅看了還記住了。

 

盡管如此，這些花最後還是被程文軒丟進了垃圾桶。

 

程文軒在見到蘇瑾年的時候就討厭他，更別說後面蘇瑾年把程妍帶走了，那兩年裡對程妍也不算好，他就更討厭了。

 

每天蘇瑾年送花送的積極，他丟花也丟的積極。

 

一天夜裡，程妍正在家裡陽臺上給綠植澆水，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妍妍抬頭。】

 

很簡單的幾個字，程妍也不自覺的抬起了頭。在她抬頭的瞬間，一朵絢麗的煙花在她眼前炸開。

 

她臉上印上煙花的影子，路上的行人也都紛紛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天空中的煙花。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好看嗎？】

 

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這的確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煙花，也是第一個為她而放的煙花。

 

但她沒有回復，窗外煙花還在孜孜不倦的放著，陽臺已經沒了人影。

 

煙花雖美，但也撫平不了所有。程妍不想再卷入到復雜的事情中，現在她隻想簡簡單單的過下去。

 

這幾天蘇瑾年雖然不停的在給她送東西，但人一直沒在她面前出現，她也就呈漠視的態度。

 

一天傍晚，程妍吃了晚飯便去了海邊散步，這座城市臨海是程妍很喜歡的一點。

 

她從小都是在深山裡長大，隻在網絡上看過海，從沒有真正的看過海。

 

所以到了這裡之後，她經常在這裡散步，路線也都幾乎一致，就連周圍的場景也一清二楚。

 

但這次她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求婚現場一樣，周圍都布置滿了鮮花，中間站著一個人。

 

走進了她才發現那個人就是蘇瑾年，她頓住腳步微微有些怔愣。

 

第18章

 

蘇瑾年手上捧著花，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因為緊張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走到近前他把手上的花遞過去，滿懷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妍妍，我真的很喜歡你，也真的愛你。我為我過去做的事跟你道歉，對不起，我真的很後悔。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還在A市買了一大塊地，以後如果你想種花酒可以種在那裡，如果你不想種我也可以請人來種。”

 

說完這句話，海邊天空上炸開一簇煙花。嗡嗡的聲響響起，無數的無人機在天空中擺開陣形，向她訴說著愛意。

 

這無疑不是一個盛大的表白現場，海邊人們都歡呼出聲。

 

而程妍和蘇瑾年就站在著中央，她的視線從空中的無人機上收回來，落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在蘇瑾年期待的眼神中她緩緩開口，“蘇瑾年不用再說了，我們就這樣吧，我不需要你彌補我。”

 

蘇瑾年的眼裡的光漸漸的暗淡下來，舉到僵直的手也緩緩落下，他低頭苦笑了一聲。

 

“你不能這樣，妍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不能在我離不開你的時候，轉頭離去..”

 

“蘇瑾年，說到底我不欠你什麼。如果是騙你的事，這兩年來你對我做的事也能抵消掉了吧？”

 

程妍打斷他。

 

蘇瑾年身形僵硬，是啊她並不欠自己什麼。

 

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一直困於無望的慌張中。

 

但他也做不到放手，“對不起，對不起妍妍，我真的真的很後悔，你打我吧，我不會躲的。隻要能讓你消氣，你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

 

蘇瑾年伸手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扇，在要扇到的時候，程妍猛地抽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