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去宰了那群突厥狗崽子！”

我緊緊抱住長姐安撫道：“長姐，突厥軍已經被趕走了，滄州城保住了！”

 

長姐不可置信地緊盯我的雙眼：“真的嗎？”

 

我強壓淚水：“是真的！是常州太守把滄州城保下來的，現在他派遣手下的官員組織滄州城的修復。”

 

聽到這話，原本身體緊繃的長姐終於放松下來，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床上。

 

“真是太好了！百姓終於得救了！”

 

我取出一顆療養身體的藥丸剛給長姐喂下時，一個小侍女面色慌張地突然跑進來。

 

“兩位郡主不好了，楚側妃帶人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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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道嬌媚的聲音從院中響起：“楚婉、楚離，你們兩個不孝子趕快滾出來！”

 

“王爺被聖上痛斥和受罰，都是因為你們！”

 

聞聲，皺緊眉頭的我剛推開門，嘴裡中的質問還未說出口，一根利箭破風直衝我面門而來。

 

所幸躺在床上的長姐眼疾手快，用力將我推到一旁。

 

而那根利箭卻穿透長姐的手臂，頓時血流不止。

 

本就身體虛弱的長姐被這利箭傷得躺在地上，無力起身。

 

我連忙將長姐抱在床上，氣憤地喊道：“林嬌嬌，你是瘋了嘛！”

 

“我長姐若有性命之憂，我絕不放過你！”

 

7.

 

這位父王新娶的側妃年歲與我差不多大。

 

自從進府就被父王放在心尖尖上的她，整個人嬌蠻無禮，凌辱僕人。

 

她恃寵而驕地完全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肆無忌憚地說道：“楚婉，都是因為你將滄州城被突厥軍攻打的事向常州太守求救。”

 

“我就不明白了，這城被攻破又能怎樣，不過是被突厥軍S了一些低賤的百姓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事！”

 

“但你卻因這種小事讓王爺被聖上五年俸祿，讓我沒錢去買當今最新穎的首飾衣服，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聽著這炸裂的言論，氣得大口揣著粗氣。

 

我那文武雙全的父王真是被迷住了心智，居然喜歡這種藐視百姓生命的人！

 

我咬著後槽牙道：“林嬌嬌，你這番言論傳出去就不怕被百姓討伐嘛！”

 

林嬌嬌不屑道；“我可是楚王爺的側妃，那些人連被我踩在腳下都不配！”

 

林嬌嬌邁步走到我面前，抬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楚婉，你跟那群賤民一樣下賤！”

 

她雙眼陰毒地看著我：“你姐妹倆怎麼沒有跟你們的娘一起S了，真是看到你們就惡心!”

 

“你！“

 

此言論氣得我胸口燃起熊熊怒火。

 

我掏出繩索想要把她綁到祠堂前悔過時，她不知看到了什麼，眼珠一轉，突然倒在地上，嘴裡佯裝害怕地大喊。

 

“楚婉，我錯了！我不應該沒經過你允許就來服侍楚離！”

 

“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真的好疼！”

 

與此同時，一道掌力十足的招式朝我攻來。

 

我艱難躲開後，看到父王陰沉著站在我面前。

 

他心疼地將林嬌嬌抱在懷中道：“嬌嬌，她打你哪了？有沒有受傷？”

 

林嬌嬌裝作委屈的模樣看了我一眼，然後整張臉埋在父王的胸膛前，默默哭泣不說話。

 

這一舉動著實把被迷了心智的父王心疼壞了。

 

多年徵戰沙場的父王臉色陰沉地可怕。

 

他拔出佩劍怒指我：“楚婉，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毆打你的母親！”

 

看到面前冰冷的劍尖，我立即回想起前世被父王捅S的場面。

 

心中對他僅剩的唯一親情，消失得蕩然無存。

 

我強壓下眼眶內的淚水，裝作堅強的模樣道：“林嬌嬌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早已被她害S了！”

 

“你胡說八道！”父王厲聲反駁，“你母親明明是自S而亡！”

 

“像嬌嬌這麼善良的人，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傷害，又怎麼會害S你母親！”

 

我撕心裂肺地大聲反駁；“母親曾說過想要親眼見到我和長姐成親，她是不會自S的！”

 

“父王，你被林嬌嬌哄騙得完全失去了判斷！”

 

“閉嘴！”父王握劍用力向前一刺，我胸前瞬間染紅一片。

 

林嬌嬌挑釁地看著我，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假模假式地阻攔道：“王爺，楚婉不過是氣憤之下才惹你生氣的，你怎麼能傷害她呢！”

 

“你們父女倆若是因為我產生間隙，妾身難辭其咎！”

 

說完這話，她用力地擠出幾滴眼淚。

 

父王看到這眼淚，一臉柔情地看著林嬌嬌：“嬌嬌不用傷心，楚婉三番兩次欺負你，這次我絕對讓她長長記性！”

 

父王拔下刺在我胸膛上的劍，猛然用力，一腳狠狠地揣在我的雙膝。

 

“咔嚓‘一聲，腿骨斷裂的我立即跪倒在地。

 

正當父王抬手要扇我巴掌時，突然出現的蕭淮遠高聲道：“王爺，住手！”

 

8.

 

父王看到站在院門口的蕭淮遠愣了一下，隨即在臉上堆上笑容道：“蕭賢侄，怎麼忽然有空來到這裡？”

 

“本王聽說你在寺廟祈福多日，這次下山可是要處理什麼大事嗎？”

 

蕭淮遠看了一眼我煞白的臉色：“王爺，在你我交談之前，還請你挪開踩在楚婉腿上的腳。”

 

“畢竟她是我未婚妻的妹妹，楚婉如果受傷，阿離也會難過。”

 

“王爺你即將成為我未來的丈人，還請你給我幾分薄面。”

 

蕭淮遠被貶官後是個五品官員，但他身後可是一人之下的丞相，父王完全不敢得罪對方。

 

父王瞪了我一眼，不甘心地把腳移開，再次開口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蕭淮遠臉色突變嚴肅道：“我奉聖上口諭，前來捉拿叛國通敵賊子。”

 

“就是因為此賊子偷偷與突厥軍有秘密書信往來，才導致如此巧合的滄州誠慘事發生。”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話，皆震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蕭淮遠從懷中掏出書信。

 

蕭淮遠輕咳了幾聲道：“此書信是暗探今早剛剛從信鴿腿上拿到的。”

 

父王看著蕭淮遠緊盯著自己，反問道：“你是在懷疑本王？”

 

蕭淮遠還未回答，始終窩在父王懷中的林嬌嬌走到蕭淮遠面前，雙眼緊盯著那封信。

 

忽而她眨了眨眼，大聲喊道：“這字跡與楚婉書寫字體一模一樣！”

 

她猛地回頭指著我道：“是你！楚婉，原來你就是造成滄州城慘劇的賣國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目光復雜地看著我。

 

被莫名冤枉的我無力地辯解道：“不是我！我從沒有寫過什麼信！”

 

林嬌嬌一臉陰狠地咄咄相逼：“如果不是你，為何這信件跟你的字跡一樣！”

 

“來人趕快把這個賣國賊打S！”林嬌嬌喊道。

 

我看著周圍人投來的敵對目光，向父王求救道：“父王，真的不是我！我絕不會賣國！”

 

可父王相信了林嬌嬌的話，他怒不可遏道：“楚婉，我真應該S了你！”

 

我看著父王仇恨的目光，仿佛如一柄利刃扎入我的心髒，痛得我喘不來氣。

 

見周圍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得話，陷入絕望的我痛苦地閉上眼，無力地接受父王施在身上的懲罰。

 

“等等！“

 

蕭淮遠擋在我身前道：“字跡相同可不代表賣國賊就是楚婉。”

 

“那個居心不良的賣國賊故意模仿楚婉的字跡通信，為了在事情敗露時能找到替罪羊。”

 

蕭淮遠精明的目光投向林嬌嬌：“你認為我說得對嗎？潛伏在王府的突厥公主林嬌嬌。”

 

父王猛地看向林嬌嬌，赫然道：“不可能！絕不會是嬌嬌！”

 

林嬌嬌連忙喊冤：“蕭公子你可不要為了某個賤人誣陷我啊！我這般善良的人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蕭淮遠臉色突變嚴肅，他一把抓住林嬌嬌胳膊，一個紋在胳膊上的彼岸花出現在大家眼前。

 

隨即他又指著信紙背面的花紋道：“這花紋是突厥王室公主獨屬的，上面的香味與你身上一摸一樣！”

 

“林嬌嬌，你還想如何狡辯！”

 

9.

 

林嬌嬌見證據確鑿，她仰頭大笑道：“就是我幹的這一切！”

 

父王不可置信道：“嬌嬌，本王不相信是你幹的！你告訴本王是不是有人逼你！”

 

林嬌嬌看著事到如今仍深信她謊言的父王，鄙夷道：“老頭子你不要喊我的名字，每一次聽到你喊我名字，我都止不住地惡心！”

 

“每次你觸碰我的肌膚，我都恨不得砍下你的爪子！”

 

“要不是你是鎮守邊疆城鎮的掌權人，能從你這裡獲得信息傳回突厥，我早就一刀S了你！”

 

“你跟那個老婆子王妃一樣地愚蠢，她直到臨S都不肯出賣你！”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顫，痛苦大喊:“你對我娘親做了什麼！”

 

林嬌嬌嘿嘿一笑：“我隻是給她灌了些劇毒，讓她痛苦而亡。”

 

我痛不欲生地大喊道：”我要S了你！”

 

我費力地挪動雙腿斷裂的身子想要為娘親報仇，可這副模樣落在林嬌嬌眼裡如同一個笑話。

 

事到如今，得知是林嬌嬌害S我娘親的父王，看著掛在腰間娘親贈送的玉佩，滿眼充滿痛苦的思念。

 

他快步上前，握住林嬌嬌的脖子手指緊緊收攏：“賤人，你害S我發妻，還差點害S我兩個女兒，甚至害S大半滄州城百姓，我要S了你！”

 

林嬌嬌被父王掐得喘不上氣，卻仍嘲諷道：“是你從來沒有相信過你的兩個女兒！”

 

”你就是個輕易就會被美色蒙蔽的蠢貨！”

 

聽到林嬌嬌的侮辱，父王雙眼發紅。

 

蕭淮遠看出父王眼中的S意，趕忙阻止：“王爺，萬萬不可S了她！”

 

“聖上交代我要把她帶回京城審問！”

 

蕭淮遠的話如同一縷清風喚回父王幾分理智。

 

父王不甘心地松手，任由林嬌嬌被蕭淮遠帶走。

 

重新恢復寧靜的院落，隻剩下我們父女三人。

 

他看著我和長姐被林嬌嬌害得都身受重傷，愧疚道：“是父王對不起你！”

 

對父王完全失望的我，阻止任何人幫助，自己艱難地回到房間。

 

“楚王爺你離開吧，我不想見到你。”

 

話畢，我重重地關上大門。

 

三月後，父王再次被聖上認命鎮守滄州城。

 

但這次任命與以往不同，沒有俸祿、沒有特權。

 

沒有聖旨傳喚，不得私自離開。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變相地讓父王給滄州城百姓贖罪。

 

而這次，騎在馬上的我調轉方向，遠離那個兩世傷心地。

 

當我剛騎出城門，忽然看到長姐騎著馬早早地等在城門口。

 

長姐見我疑惑地看著，淡笑道：“阿婉，一個流浪人間顧忌，需不需要長姐陪伴？”

 

聽到這話，我眼眶湧出淚水。隨即問道：“你和蕭淮遠成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你不跟他成親了嗎？”

 

長姐咧嘴一笑；“男人哪有妹妹重要！”

 

說完，她扯住我的韁繩快速向遠處並駕騎去。

 

我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

 

這樣的日子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