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彈幕開始飛速滾動。

 

【操操操！女主看得見我們？】

 

【！原來金手指是我！不愧是我啊，尊貴的鹽選會員！】

 

【我就說嘛，女主怎麼性情大變了！原來如此！】

 

【能看到我嗎？我就是當初讓你打梁月如一巴掌的人！】

 

我笑彎了眼，跟彈幕一一道謝。

 

從頭到尾，她們幫了我很多，對我沒有惡意。

 

【說回正題，你是想和知青點的人分享？可要是有人去告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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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要是有人分享給梁康安和梁月如呢？那不虧了嗎！】

 

【沒錯沒錯，不如我們還是穩健一點，自己當大女主吧！】

 

「治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隻在尖峰之上。剛剛你們說的。」

 

身處這個時代，我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過去戰爭帶來的不幸，也對未來的一切都感到迷茫。

 

好在，這是一個有韌性的民族，一切的迷茫和無措都會被努力代替。

 

或許我的決定會讓我失去成為大女主的機會。

 

但是，如果就因為我的決定，可以讓國家多一些，哪怕多一個人才呢？

 

萬一，就是這一個人才，能在某一個領域發光發熱！

 

萬一，就是這一個人，能邁出一步呢！

 

既然知道未來的國家會強大，會復興，那我有什麼不敢賭的？

 

【幹了！我支持你！】

 

【嗚嗚嗚嗚，突然燃起來了捏！】

 

【剛剛試了試，把現有的成果發出來，好像是不可實現的。】

 

【樓上執行力好強，我之前也試過，跨越時代的成果不可以，但是幫助女主她們找找當時有的資料和答案是沒問題的。】

 

【重生之我在小說裡當小猴搜題？有意思，我加入！】

 

有幾千年的歷史，靠的從來不是一代人的努力，不管是哪一代，我們都是一直在為之努力的那一代。

 

敢拼，敢賭，才有未來！

 

「那就拜託各位了。」

 

7

 

當我把資料和這段時間自己總結的東西擺出來的時候。

 

趙芳她們都呆住了。

 

高考恢復。

 

聽起來就和夢一樣。

 

「這是真的嗎？」

 

趙芳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裡都是不可置信。

 

「是的。」

 

我點點頭：

 

「如果你們信我，我們一起學，一起努力。如果不信，拜託不要出去說，好嗎？」

 

我們是知青，可以重拾書本，去考大學，去攻克難關。

 

如果我們不去做，不去接手，難道就依靠那些腰背彎曲的老人一直扛著嗎？

 

難道就等，等我們的下一代成長起來，再去接替重擔嗎？

 

等不起，沒有哪一次的發展是靠等來的。

 

「我們白天幹活兒，晚上回來學習，一分一秒都要珍惜。」

 

不再浪費時間，我坐到床鋪上開始看書。

 

很快，我身邊就坐了個人。

 

是趙芳。

 

「謝謝你，我相信，我一起。」

 

趙芳塞給我一個幹淨的本子：「這是我壓箱底的，你拿去用吧。」

 

又一個人坐下，拿出小半瓶墨水。

 

「我也一起，盛知青，謝謝你。」

 

人越來越多，知青所的女知青都坐了下來。

 

安靜無聲，但每個人的手都沒有停下。

 

資料隻有這麼多，必須誊抄幾份出來才行。

 

偶爾有聲音，也是小聲問問題和借東西。

 

沙沙沙。

 

這是書寫的聲音，也是熱血和希望生長的聲音。

 

【嗚嗚嗚，好感動。】

 

【大家都是好樣兒的！】

 

【在查了在查了，等明天把裡面有問題的都報給女主，我們也不能落後啊！】

 

第二天，我們開始告訴一部分的男知青，再由他們告訴其他人。

 

知青們對視，其中的激動隻有我們知道。

 

晚上誊抄的就從所有的女知青變成了所有知青。

 

除了梁康安和梁月如。

 

人多力量大，沒幾天，資料就全部回到了我手裡。

 

「能把資料分享出來，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你好好學，我們誊抄的部分互相借得過來。」

 

我也不矯情，接了過來，然後把自己整理的錯誤點和知識點又給了她。

 

「一起進步，一起努力。」

 

8

 

學習的事情，還是被梁康安發現了，他氣急敗壞地找到我。

 

「你是不是豬啊！人家都藏著掖著，你還拿出來！你知不知道競爭到底有多大！」

 

就算我再三拒絕，他依舊把我的東西視為囊中之物。

 

臉皮真夠厚的。

 

「不許給他們！全都拿回來！聽到沒有，他們都是外人！」

 

我面無表情，隻覺得他是瘋子。

 

「你才是外人，梁康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是那句，S不承認。

 

梁康安氣瘋了，找到男知青那邊。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龃龉，就算不是為了我，他這個人的人品就不可靠。

 

王知青：「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學習資料，沒有的事！」

 

李知青：「進去看看？不行！你又不住這裡，憑什麼讓你進去，要是你去偷東西怎麼辦！」

 

梁康安又找到從前對他有好感的女知青，又是示好，又是說好話。

 

孫知青：「什麼書？沒有，我看的是無字天書。」

 

周知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你真不害臊！不許來女知青這邊，告你耍流氓！」

 

所有人都主打一個聽不懂，不明白，沒有的事。

 

梁康安到處碰壁，幾乎要抓狂。

 

所有知青都在準備學習，就隻有他和梁月如完全抓瞎，什麼也沒有。

 

誰都能看出來這幾天的梁康安像吃了炸藥一樣，就快炸了。

 

「梁康安，你這地……」

 

「我這地怎麼了！我不幹了你信不信！嘰嘰歪歪的！」

 

梁康安轉頭一看，是記分員。

 

刷刷刷，記分員面無表情開始記錄。

 

「梁康安，雜草沒有除幹淨，土沒有翻完，態度極其不端正，扣一半工分。」

 

梁康安：！！！

 

知青點如火如荼，梁家兄妹冷冷清清。

 

即便不再理會，梁康安也能把自己作S。

 

9

 

「盛婧雪，我再問你一遍，你幫不幫我們？我們一二十年的情分，拉一把你也不願意嗎！你明知道我學習不夠好，隻能搶佔先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怎麼辦？你把資料全都收回來，隻能給我一個人聽見沒有！」

 

我始終和其他人一起，梁康安沒有和我獨處的機會，就隻有上工的時候，才衝到我面前。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但光天化日之下，沒人覺得他能做出什麼。

 

隻有我能感覺到。

 

他手裡有刀！

 

正直直抵著我！

 

「盛婧雪，回答我！你幫不幫！還是你要毀了我！」

 

梁康安已經瘋了，他眼球裡布滿了紅血絲，嘴唇幹裂破皮，緊張地盯著我，時不時左右張望一下。

 

我了解他，他好勝心強，本來就不甘來這裡。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現在自己被拖累，沒了任何優勢，甚至是比所有知青都落後。

 

他接受不了。

 

他什麼都能幹出來！

 

「梁康安，有話好好說！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行不行？」

 

他舔了舔嘴唇，滿意地笑了，手裡的刀都控制不住地抖動。

 

「你現在知道答應了？早答應不就好了嗎！都怪你！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

 

【這個王八犢子！婧雪，抓住機會就跑！】

 

【我不敢看了，咋辦啊？】

 

【嗚嗚嗚，來個人吧，求求了。】

 

「婧雪，你們在幹什麼？是不是渴了？」趙芳拿著水壺過來，自然而然遞給了我，「梁康安，你地在哪兒呢，我剛看見記分員要過來了。」

 

一提起記分員，梁康安下意識回頭。

 

就在這時，趙芳直接抓住了梁康安的手腕，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後：「他拿刀！他要傷人！」

 

【媽媽媽媽，是最可靠的媽媽來了！】

 

【趙芳同志一出場就是滿滿的安全感，誰懂啊！】

 

梁康安被抓住手，根本掙脫不了，趙芳用力一扭，刀就從他手上掉到了地上。

 

我瞅準時機，上前往他下面踹了一腳！

 

雞飛蛋打。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全都過來按住了梁康安，慌亂之中，不少人有意無意都踢了他好幾腳。

 

「送去公安局！」

 

「對對對！沒錯！送去公安局！這種人，我們村可不敢留！」

 

「人贓並獲，村長，帶走吧！」

 

村長面色沉了下來，沒再說什麼，隻叫人把梁康安帶走。

 

梁康安拼S掙扎起來，眼裡全是不甘。

 

「我要舉報！我要舉報！知青點其他知青私自藏書！他們全都是知情人，我要舉報！

 

「我叫你們排擠我！送我去公安局啊！送啊！」

 

10

 

所有人都沒再說話，冷冷看著他。

 

逐漸，梁康安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

 

「梁康安，高考恢復了，已經發了通知了。」

 

是的，高考恢復了。

 

他去告，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

 

梁康安像S狗一樣被拖走，嘴裡還喃喃著，高考恢復的事情。

 

不說有沒有資料學習，這下他連參加高考的機會都沒有了，甚至很有可能整個青春都要耗在局子裡了。

 

田間地頭，知青們相擁而泣。

 

真的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