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劈腿既然在你們嘴裡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因為一個人影響整個團隊。」

 

……

 

聽著他們一人一句，我的帽子被越扣越大。

 

笑臉給多了，慣的全是毛病。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我要撕爛你們的嘴。

 

我對著其中一個女同事，「家裡的飯都是你做吧，這麼會添油加醋。」

 

「我一個人就能影響到你們，怎麼你們工作都不帶腦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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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轉頭對著另外的同事，「知道自己能力差就虛心學習，別隻學怎麼甩鍋，咋滴未來的職業規劃是廚師嗎？」

 

我又把手指頭換了個方位，「還有你，家裡沒有鏡子公司也沒有嗎，再不濟還有尿，還你選？自己長得跟個千斤頂似的！別看誰都像備胎。」

 

方初出聲想制止我，「李川你別太過分……」

 

「你也給我閉嘴，一個就知道靠睡往上爬的人，你要是直接跟我分，我還誇你一句坦蕩，看我和張嘉瑋吵，晚上躲被窩還偷著樂吧，以為自己魅力大，其實隻是因為你廉價又百搭。」

 

「我這輩子就因為你，不得不承認我這麼完美的人還有缺點，比如眼瞎。」

 

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沒有我一個人能說。

 

以前是因為我有素質，這段時間，我的素質內存已經刪完了。

 

一下子罵這麼多人，還真有點渴，我轉身準備去茶水間，門口卻站著位大波浪卷美女，踩著細高跟，性感中又透著清冷。

 

這要是換個地點，我一定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此時此刻我已經S紅了眼，出現在我面前，隻能怪你命不好。

 

「眉毛底下掛倆蛋，隻會轉圈不會看啊。」

 

「就算是公司新招的前臺，也得學會讓道。」

 

最終在我友好的提示下，美女給我讓了道。

 

8

 

當坐到會議室的時候，我才知道剛剛承受無妄之災的美女是從總部來的領導。

 

不會是張嘉瑋他爸特意派人來整我的吧。

 

但我轉念一想，我又不需要這份工作還怕啥，管她是人是鬼。

 

「方經理，你帶的團隊是幹什麼吃的？這策劃是不是你們用腳寫的。」

 

「我現在看這策劃案就跟逛菜市場似的，真的好菜，好菜！」

 

方初屁都不敢放，隻能一個勁點頭哈腰。

 

「你就是被提拔上來的新人，第一版寫的不挺好的，怎麼越改越垃圾，升職以後小腦就萎縮了。」

 

看著張嘉瑋脹紅的臉，我心情倍兒棒，看來他爹對他也不怎麼好，派個人下來還是挨罵。

 

下午在茶水間遇到方初，我不忘繼續挖苦，「原來方經理在未來公公面前也不得臉，專門從總部派個人下來罵你。」

 

「李川，你別得意，隻要嘉瑋他爸一天是董事，我肯定會升上去。」

 

「別到時候發現找的靠山是二郎神就好。」

 

嘲諷完我就看到吧臺後面站起來的成苒，今天來的領導。

 

「我看過你寫的策劃案，那這個項目也由你負責，改完直接交給我。」

 

不等我反駁就走了。

 

出去我又在拐角處看到他和張嘉瑋面對面在交談什麼。

 

靠。

 

第二天，成苒找到我，問我為什麼沒有把策劃案交給她。

 

「我沒改，也不會改。」

 

成苒有些疑惑，「這個項目之前是你負責的，現在你繼續負責，等完成以後我會把你調到總部。」

 

果然有背景就是好，表面公平的罵人，背地裡畫餅讓我幹活，好歹毒的心計。

 

我又不需要裡子面子，「你們這種領導這麼闲，專門跑到分部來打壓員工，怪不得公司發展越越來越差。」

 

「？」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簡單介紹一下，瀟灑叛逆是我的個性，簡單粗暴是我的脾氣，所以要拿我當墊腳石，我怕硌著你們腳。」

 

我也不等成苒反應，直接離開。

 

不給錢，還想讓我幹活，就算是張嘉瑋他爸親自來都沒用。

 

下午，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事，張嘉瑋剛升的主管被撤了，換成了我，連那三萬獎金也打到了我的工資卡上。

 

什麼情況？

 

他爸的位置被人篡了。

 

成苒發來消息，「現在可以幹活了嗎？」

 

我回了一個嗯嗯的表情。

 

又一連幾天加班，不過好在很順利，又是一筆獎金，喜滋滋。

 

9

 

這天一到公司就感覺氣氛怪怪的。

 

方初率先開口，「李川，看不出來你挺厲害的啊，這麼快就攀上高枝。」

 

張嘉瑋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說不定你早就劈腿了，還好意思罵初初姐，為了一個小小的主管位置就可以出賣身體，以後指不定還能幹出啥。」

 

原來跳梁小醜來跟我造黃謠了。

 

「年紀輕輕的就知道用嘴嚇唬人，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否則我就告你造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成總的事我都看到了。」

 

成苒來分部不過一個星期而已。

 

我拿出手機直接撥打110，「警察叔叔，我被人侵犯了。」

 

張嘉瑋隻是想讓我難堪，沒成想我不按常理出牌。

 

警察來的很快，我拉著警察同志的胳膊，一邊裝哭一邊說，「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被人mj了，我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同事看到了，他可以為我作證。」

 

「警察叔叔您可不能因為我是男人就不管啊，現在這社會什麼人都有，男人的清白一樣重要。」

 

張嘉瑋茫然的盯著方初，可方初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們被帶到警局的時候，成苒也到了，她還帶著律師。

 

我一看到她就假裝害怕依偎在警察小哥哥懷裡。

 

張嘉瑋和方初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成總，是我們弄錯了。」

 

「你們跟我律師談吧。」

 

最後，自然是我和成總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但張嘉瑋和方初慘了。

 

「你叫你爸爸過來，讓他跟成總求求情。」

 

「我……」張嘉瑋欲言又止。

 

我也挺奇怪的，有一個當董事的爸爸升職還得靠女人或者造黃謠。

 

周末我和朋友去商場吃飯，總算知道他為啥不敢讓他爸過來了。

 

張嘉瑋挽著一個四五十歲一百五十斤的老姐姐，「我被同事欺負姐姐可得給我做主，他搶我位置，還害我進警局。」

 

「放心，等成苒走了，我就安排人去分部給你做主，今天就再買個包包就當補償我寶貝兒。」

 

「謝謝親愛的～」張嘉瑋還在老女人肥胖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在這八月的酷暑天，我被冷出一身雞皮疙瘩。

 

望著我剛剛拍的照片，我選了一張女人清晰的發給成苒，「成總，她老公的聯系方式你有嗎？」

 

當我以為成苒不會回我的時候，她發來消息，「我已經發給她老公了。」

 

不是，我還有更高清的。

 

10

 

第二天上午，那位董事的老公就帶人S到公司。

 

人狠話不多，直接甩手就是幾耳光，然後在公司電子屏上滾動播放張嘉瑋和她老婆事跡的ppt。

 

圖文並茂，還有視頻講解，場面是相當震撼。

 

一個晚上，原配就能找齊這麼全的證據，真是不簡單。

 

最後留下了一份賬單，讓他限期歸還。

 

除了張嘉瑋最難受的就是方初，都知道他倆在談戀愛，為了他還背了個渣女的帽子。

 

本以為攀上了高枝，結果費盡心機追到的太子是假的，不過是一個靠女人吃飯的軟飯男。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不落井下石呢。

 

「呀～婆婆變大姐，一不小心就升級了。」

 

「方初我以前還認為你是小心眼，現在才知道你是真大度，佩服。」

 

張嘉瑋在公司待不下了，董事下場撕他，誰還敢保。

 

他現在為了還錢焦頭爛額，和方初在辦公室大打出手。

 

「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我給你買的，車貸還是我幫你還的，現在你還想讓我幫你還，不可能。」

 

「方初你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要是不幫我還錢，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張嘉瑋把她和方初的事也全部告知了老女人。

 

出軌的人就是這麼惡心，他自己可以在外面養小三，卻介意小三不夠忠誠。

 

方初被開除了，回公司的時候鼻青臉腫。

 

「李川，如果我當初和你好好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趕緊捂住耳朵，「別說這麼惡心的話。」

 

「沒想到最後你還願意來送我一程。」

 

「那你可想錯了，我隻是來看看，你也有今天。」

 

「還有你一直想進的總部，我替你去了，不用感謝我。」

 

方初收拾完東西灰溜溜的走了。

 

到總部我才知道，成苒竟然是董事長的獨女，我之前發瘋，應該沒得罪她吧。

 

我以為成苒會把我安排到策劃部，結果她直接讓我做她的助理。

 

果然我還是太優秀，太全面。

 

做她的助理，很忙也很累，但好在她是一個大方而且直接的領導。

 

「最近辛苦一點，加班搞完，獎金翻倍。」

 

「這次做得不錯，工資加兩千。」

 

……

 

最重要的是，她很需要我的發瘋。

 

因為她說，有些話她說顯得不夠優雅，但憋著又難受。

 

比如出去談合作，對面的老總雞蛋挑骨頭，成苒給我個眼色。

 

我立刻心領神會，「李總，您吃魚，看您挺會挑刺專門為您點的。」

 

成苒，「怎麼說話呢，李總您別跟沒腦子的人一般見識。」

 

開會時遞上來的方案實在是太爛，成苒看著我。

 

我：「這是方案還是裹腳布，又臭又長，重點能一次性表達清楚嗎？按你這語言表達能力，成總去吃席都趕不上熱乎的。」

 

成苒投來贊許的目光。

 

為了不讓成苒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我下班後還得背懟人大全。

 

這錢我掙的是一點都不冤。

 

半年後我代表公司去談合作時，遇到了還在找工作的方初。

 

她放低姿態，「阿川，你幫我跟成總說說，再給我一次機會。」

 

被我拒絕，她惱羞成怒，「你不也和我一樣，隻不過你運氣好，抱上了成總這樣的大腿。」

 

我隻覺得好笑，「方初，我們可不一樣，我現在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剛剛面試的公司直接拒絕你，因為他們叫我李總。」

 

說完我不再理會方初，沒有必要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這半年我早已成長，不再是成苒的助理，而是可以代替她談項目的負責人。

 

我不是幸運，而是那些努力的時光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全文完】

 

【作者：早晨是一隻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