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我一直盯著那壺檸檬水,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念念不吃嗎?"陸司衡夾了塊排骨到我碗裡,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機械地咀嚼著食物,味同嚼蠟。按照周韻的說法,這種藥起效很快,大概十五分鐘就會見效。我偷偷瞥了眼牆上的掛鐘——7:30。
"喝點水吧。"陸司衡突然起身去倒檸檬水。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隻見他先給我倒了滿滿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
"司衡..."我的手指緊緊攥著餐巾,"你今天開心嗎?"
他舉起玻璃杯,在燈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澤:"和念念在一起每天都很開心!"
說著他仰頭喝了大半杯檸檬水。我屏住呼吸看著他的反應,卻見他神色如常地繼續吃飯。
難道藥效還沒發作?或者...周韻這藥是假的?
我也小小抿了一口,擔心的同時又隱隱有些失落。看來今晚的計劃又要泡湯了。
"念念?"陸司衡突然喊我,聲音有些異樣。
我抬頭,發現他臉色潮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領口,露出一片泛紅的肌膚。
"不舒服嗎?"我明知故問。
"好熱..."他的聲音變得低啞,眼尾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念念...我好難受..."
我的心跳加速,下意識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要不要...去房間休息?"
陸司衡忽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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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衡?"我被他眼中的慾望嚇得往後縮了縮。
他沒有回答,直接將我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室。我的後背剛碰到床墊,他滾燙的身體就壓了下來。
"念念..."他的唇貼著我的耳垂呢喃,炙熱的呼吸讓我渾身戰慄,"可以嗎?"
我被他眼中的熾熱嚇到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玩大了。一整包催情藥的劑量,對一個"腦子受傷"的人來說會不會太過了?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這個吻又兇又急,帶著檸檬的酸澀和他特有的清冽氣息。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被動地承受他的索取。
他的手掌炙熱如火,順著我的腰線滑入衣襬。就在我以為今晚終於要得手的時候,陸司衡突然僵住了。
"唔..."他猛地推開我,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
我呆坐在床上,聽著裡面傳來劇烈的乾嘔聲。幾分鐘後,陸司衡臉色慘白地走出來,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黏在蒼白的面板上。
"對不起..."他虛弱地靠在門框上,"我好像...吃壞肚子了..."
我:"......"
就這樣,我人生中第一次給男人下藥,結果把人藥吐了。
半夜,我悄悄給周韻發訊息:"你那是什麼破爛藥!"
周韻秒回:"不是吧大姐,我給你的是一包糖粉啊!我拿錯了?"
我瞪著手機螢幕,差點把它捏碎。所以陸司衡是真的吃壞肚子了?還是...他在演戲?
轉頭看向熟睡的陸司衡,月光下的他眉頭微蹙,看起來確實不太舒服。我悄悄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正常。
就在我準備收回手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精準地扣住我的手腕。黑暗中,他的眼神清明銳利,哪有半分混沌。
"念念在擔心我?"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與白天的天真判若兩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沒睡?"
他沒有回答,隻是用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腕內側。那種觸感讓我渾身發麻,卻又不敢動彈。
就在氣氛變得微妙之際,他突然鬆開手,翻了個身背對我:"晚安,念念。"
我盯著他的背影,內心天人交戰。剛才那一瞬間的陸司衡,分明是正常的他。但如果他已經恢復,為什麼要繼續裝傻?
除非...他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
這個認知讓我胸口發悶。我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到陽臺上撥通了周韻的電話。
"我覺得他是裝的。"我直接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你打算怎麼辦?離婚?"
夜風吹散了我的髮絲,我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我不知道..."我輕聲說,"但如果他一直在騙我..."
結束通話電話,我回到臥室。陸司衡似乎真的睡著了,呼吸均勻綿長。我站在床邊看了他很久,最終拿起手機和車鑰匙,輕輕帶上了房門。
凌晨三點,我回到了父母家的別墅。管家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我隻是擺擺手,徑直走向自己的舊臥室。
躺在熟悉的床上,我盯著天花板發呆。自從和陸司衡"結婚"以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回——他的笑容、他的溫柔、他偶爾流露出的異樣...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陸司衡發來的訊息:"你去哪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我眼眶發熱。我深吸一口氣,回覆道:"我需要冷靜一下。明天我會聯絡爺爺談離婚的事。"
發完這條訊息,我關掉手機,用被子矇住頭。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浸溼了枕頭。
原來在這場戲裡,入戲太深的隻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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