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師妹,你怎麼能跟師尊頂嘴呢?」
「這件事你肯定是有錯的,再說了你法力高強,幫小師妹取個藥怎麼了?」
就連大師兄都站在高處,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我:「圩萱,你明明不是這麼冷血的人,難道真的如別人所說,你一直記恨著小師妹嗎?」
我微微偏頭看著他,他或許已經忘了自己曾在我面前許諾,這輩子隻認我一個小師妹。
看來師父說得對,男人的誓言隻在說出口的那一秒是真的。
幸好,我也從來不敢對他們抱有期待。
哪怕我曾經感動,曾經心動……
但我無比慶幸,那些情緒都隻是瞬間的事情。
Advertisement
我從未將一顆真心寄附在誰身上。
所以此刻,在失望至極後,我反倒能坦然地跟所有人對視了。
「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但如果這是你們對我實力的認可——覺得整個長巍山隻有我能破了藥王谷的陣,那我願意一試。」
我站得筆直,看著高位上的師尊:「請問,您是這樣想的嗎?」
我從未這樣畢恭畢敬地跟師尊說過話,他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人也有片刻的猶疑。
或許這一刻,他想起了我也曾是他最寵愛的小弟子。
可是,一切是從什麼時候改變了呢?
「您不說話,我就當您默認了。」
我轉頭向大殿外走去,二師兄急急地追過來:「師妹你等等!」
我立馬避開一段距離:「師兄又要送我簪子了嗎?」
「隻可惜簪子不能當武器,我根本就不需要。」
「從前我抹不開臉說厭嫌,今天氣氛都到這兒了,我就說開了,拜託從今往後,不要再讓這種東西出現在我眼前。」
27
大師兄似乎也覺得讓我一個人去破陣太為難我,他也追過來,塞給我一個錦囊:
「符篆總是有用的,興許我感知到你有危險,可以趕去救你。」
然而我隻是微笑著,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吹了一聲哨。
頃刻間,丹鳥吐出火焰,連帶著上次那個錦囊一起燒了。
我看著殿上眾人神態各異的臉,忽然覺得無比厭倦。
我從未像這一刻一樣,想不顧一切地撕開所有的偽裝,打碎所有平和的表象。
「大師兄啊。」我輕嘆,「你們別太好笑了。」
「既然覺得此行兇險,為何還一心盼著我去?小師妹就這麼缺那點神藥嗎?」
眾人抿唇不語。
我又道:「不過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要我隻身犯險,就不要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擔憂模樣,尋個自我安慰了吧?」
「我並非這個意思……」大師兄解釋道。
他的臉上有片刻茫然,也有糾結痛苦,但最終還是眨了眨眼。
「你知道的,緣緣師妹是公主,她身體嬌貴……」
「別說了。」我打斷他,大步向外面走去,「聽著心煩。」
28
藥王谷確實不是一個容易進的地方。
哪怕有幾位自稱師公的人處處幫忙,我也隻勉強找到了它的陣眼。
之後,我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細細觀察了幾天,終於找到了破陣的辦法。
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我用盡全部力氣,舉起青霜劍,猛地劈向了最高的一座山。
地動山搖的瞬間,一襲玄色衣衫的男子從谷裡飛了出來。
他急急道:「別砍了,好歹是祖宗留下的東西,要真給你破了,我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們!」
來人自稱是藥王谷的新谷主,問我這麼拼到底想要什麼。
「想證明自己,也想還個恩情。」
谷主差點氣出一口老血:「你有沒有搞錯,所以你就來嚯嚯我家?」
我自知不對,向他行了個禮道歉,這才簡要概括了前因後果。
「你想要神藥?」
我微微頷首。
谷主哈哈大笑起來:「哪來什麼神藥,不過是外面的人以訛傳訛罷了。」
我皺起眉,剛準備說話,就被谷主截斷:
「不過我確實煉制了新的丹藥,正好想看看效果,你就帶回去交差吧。」
他太爽快了,以至於讓我覺得哪裡有詐。
然而我剛問出口,谷主就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有詐?我要不給你點什麼,你都能把我這藥王谷炸了。」
谷主冷哼一聲:「我還不是看這麼多年沒人找得到陣眼,有意跟你交個朋友,賣你個面子,你居然這樣想我。」
「君子行事,豈能如此不光明磊落?」
我點點頭,如此甚好。
省去了一番鏖戰,恐怕師尊他們也想不到。
29
我有意在山下耽擱了幾天,才慢吞吞地回了長巍。
魏宴被一群人簇擁著喝了藥,眼神也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她朝我盈盈行了個禮,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多謝師姐,聽說藥王谷陣法兇險,我真沒想到你願意前去。」
「本就是她害得你,為你取藥也是應該。」人群裡有人嗤道。
魏宴立馬擺手:「千萬別這麼說,我從來沒怪過師姐。」
太可笑了。
我腦子裡忽然就蹦出師父說的話,她說另一種結局裡的我,因為記恨魏宴,處處與她作對,最後落了個悽慘下場。
可現在的我看著她耍這些小把戲,隻覺得無聊至極。
我根本不屑跟她爭個高低,因為本就是我高她低。
我也想通了為何她總對我有種似有若無的敵意。
——因為我曾是師尊和師兄們最疼愛的小師妹。
即使現在她把一切寵愛都搶了過去,但我曾短暫佔有過屬於她的東西,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她憤懑不平。
師尊見魏宴沒事了,才揮手向我道:「既然你已經將功贖罪,本尊就不再懲罰你了。」
我低笑出聲。
師尊面色一凜,拍案而起:「姜圩萱,你還有沒有禮數,本尊講話,你在笑些什麼!」
「我在笑您講得真好,沒一個字是我愛聽的。」
在一群人或詫異或震驚的神情裡,我緩步走出了大殿。
回了住處,我就開始收拾行囊。
這些天裡,我好像慢慢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其實平心而論,或許我也該感謝魏宴,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可能仍然是從前那個謹小慎微的「小師妹」。
我感念著每個人對我的好,總想著處處回報。
而現在,我終於不會再有這種心理負擔。
我可以做我自己了。
30
魏宴及笄禮那天,所有人都給她送上了大禮。
隻有我兩手空空坐在席間,淡定地斟茶飲茶。
我知道大師兄和二師兄一直在頻頻回首,可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氣定神闲間,我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姜師妹最近好像變了很多。」
「我更不敢跟她說話了……」
我在心中輕笑,不敢說最好,我也不愛回答蠢問題。
可變蠢了的師尊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喊出了我的名字。
依舊是「圩萱」二字,隻是我從前覺得親昵,現在怎麼聽怎麼膈應。
「如今你的法力應在潭蕪與臨祈之上了,能傷你的人少之又少。」師尊頓了頓,「我從前贈你丹鳥,是為了保護你。如今看來,你已不需要了。」
原來在這兒等我呢。
我悠悠站起身:「師尊此言差矣,丹鳥於我來說,可不隻是靈獸這麼簡單,它陪伴了我許久,在我眼裡,勝似親人。」
「況且,丹鳥與我籤了血契,除非我隻剩一口氣,否則,您要如何收回去呢?」
「簡單,我有辦法能讓你看起來奄奄一息。」
「別說笑了師尊。」我轉向魏宴,「誰想要丹鳥,就跟我打一架,隻要我還剩一口氣,就絕不會老老實實地將它拱手讓人。」
大殿上一片S寂。
魏宴率先笑了起來:「師姐你說什麼呢,哪有這麼嚴重?」
「呵,男人我不屑一顧,但你要搶我的家人,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31
由於我的堅持,這場及笄禮又成了我和魏宴的比武場。
她依舊一副自信的模樣,巧笑道:「師姐,你可千萬別讓著我哦。」
我點點頭:「既然師妹恢復得這麼好,吃了藥立竿見影地好了,我自然要好好跟你比試比試。」
魏宴的臉一僵:「師姐的意思是我裝病嗎?」
「我可沒這麼說。」
我不再跟她廢話,提著青霜徑直衝去。
天道又如何,我偏要破了這天道!
在我連續不斷地猛攻下,魏宴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加上我早就料到冥冥中有什麼在保護著她,所以哪怕青霜刺歪,數擊不中,我的心也依舊平靜如水。
我知道自己隻是缺一個時機——一個天道都無法保護她的時機。
終於,我等到了這個瞬間。
就在魏宴被我用內力逼得連連後退,向後跌倒的剎那,我猛然飛躍而起,一掌砸了下來。
當然,這一掌必不可能落在她身上。
因為師尊已經飛身而來,不顧一切地替她擋了下來。
他怒斥我:「姜圩萱,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你這分明是下了S手!」
「是小師妹說,不許我讓著她的。」
「你,你去給我閉門思過!」
「思過?我何過之有?」
我將腰間的玉佩扯下——這是長巍弟子身份的象徵,此刻卻被我毫不猶豫地扔在地上。
頃刻間,玉佩碎得四分五裂。
「師尊,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您。」
「弟子姜圩萱自請離開長巍,從此之後,弟子是S是活,與長巍再無瓜葛。」
一時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32
大師兄讓我不要衝動。
二師兄說魏宴驕蠻慣了,讓我別跟她計較。
其他同輩弟子們也神色各異,這時他們終於想起了我的好, 大著膽子來拉我的手。
「姜師妹你不要走, 我們還想跟著你練功呢。」
「是呀,大家一起修煉多年,情同手足,你若是走了, 我們這些女弟子就沒有庇佑了。」
但我岿然不動。
「我心意已決,大家不必再勸。」
長巍山上寒風凜凜, 但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自由快活過。
冥冥之中,我感到束縛在身上的那些東西似乎全都消失不見了。
此後——海闊憑魚躍, 天高任鳥飛。
誰也管不著我了。
我毫無惦念地離開了長巍, 臨走時, 大師兄眼睛通紅地望著我:「圩萱,我跟你一起走吧……」
「不用了。」
在這麼久的相處裡,我早就看透了大師兄。
他或許與師尊和二師兄相比,對我多了幾分真情。
可這幾分真情,絕對抵不過天道翻雲覆雨的手。
他心裡有我, 但也不隻有我。
既如此, 我也不稀罕。
33
從長巍離開後, 我開始和師父一樣雲遊四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闲時就挑個僻靜的山谷,靜靜地打坐修煉。
「圩萱,你做到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我們心照不宣地對視著。
「我早就說了嘛,世上男人千千萬, 大不了就天天換,隻要你不在意他們, 他們根本傷不到你。」
「至於那個『小師妹』, 更是不值一提。」
「你的天賦決定了你的上限比她高得多得多,若跟她一樣囿於情愛, 未免太辜負這大好人生。」
「圩萱,我真為你驕傲。」
34
後來, 我在江湖之遠, 聽說長巍山多了把「小青霜劍」。
有人提著那把劍,取代了我, 成為了長巍山最厲害的女弟子。
可那個「最厲害」的名號壓根沒維持多久。
各大仙門比武時,我又聽說, 那個提著「小青霜劍」的女弟子被打得節節敗退,找不著北。
連帶著長巍山都跟著丟臉, 一連許久, 所有弟子都沒臉再下山。
人人都說:「赝品終究是赝品,長巍錯將魚目當珍珠,活該從此一蹶不振。」
大師兄和二師兄也輪番來找過我,他們從未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
「圩萱, 從前的一切都是誤會,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可我揮揮手,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擋在了結界之外。
他們還在喋喋不休地道歉……
可這些事情,我壓根不在乎了。
我能感覺到身體離某個極限越來越近。
但跟師父的預言不同, 這一回,我不會再成為「長巍第一個成仙的女修」。
我的名字將不帶任何前綴。
獨自閃耀,光芒萬丈。
(完)
有人在貼吧寫我和校草死對頭的同人文。 我氣得在評論區發瘋: 【老子怎麼可能在下面?把老子寫到上面去!】 死對頭回復:【請把我再寫猛點兒,謝謝吧主!】 誰知道,吧主真照他說的寫了。 我找遍全校追查吧主,最後發現…… 吧主竟是死對頭本人?
「老板,你孩子掉了......」我從地上拎起來一個小團子,在 老板的大長腿後面追趕。帶娃神器被娃解開,老板空拿著一 根繩子在前面走。
我是可可西裡網紅狼。最近,天殺的飼養員總會把我丟到沙 漠裡。我每天沿著蛋黃派的氣味跑回國道。前幾日,我在路 上遇見了另一隻狼。他說: 【我也是被狼群拋棄的。】
霸凌女得癌後,全世界都讓我原諒她。相戀十年的青梅竹馬為她說話
"夫君攻略成功那一日,用攻略獎勵將他白月光的痛苦換到我的身上。 他捧著白月光的手深情且隱忍。"
"我全族被黑魚精屠殺,東海龍王司雲起斬殺黑魚精替我報仇,迎娶我為王妃。 我莫名昏迷百年後醒來,司雲起欣喜若狂,更加體貼入微的疼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