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李家,妾室是要日日給主母請安行禮的。”
SS按住女人的婆子一臉不屑,手腕上的包金镯子晃得人睜不開眼。
“我姓趙,不姓李!”趙爍憤怒地吶喊。
“哦?你不妨問問旁邊那位女士,你的父親,姓甚名誰?”
身著墨綠鳶尾旗袍的貴婦人坐在墊著綢緞的石凳上,輕啜一口甘茶。
在一旁女人的失聲痛哭中,一個俗套的故事被大家所知。
春和景明,江水粼粼。
儒雅穩重的商人沉醉於女教師含笑的雙眸,一見傾心。
女教師拋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斬斷二十幾年的血緣關系,奮不顧身地追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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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人者,人恆棄之。
商人早已有一妻一子的消息被傳出。
沒有人知道女教師去了哪。
隨著年歲漸大,商人愈發思念心中的白月光。
正室夫人深感威脅,遂帶人來懲治小三。
精神上的摧殘遠比肉體上的傷害更痛苦。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原來溫文爾雅的女教師居然做了別人家的小三。
在流言蜚語中,在村裡不同男人們的敲門聲中。
女教師鬱結於心,病入膏肓。
她恨,恨那薄情郎巧言令色,恨那海誓山盟終成空。
她怨,怨自己被情愛蒙了心竅,竟辨不出虛情與假意。
她悔,悔不該為個負心人,生生斬斷了血脈親情。
她想回家。
彌留之際,銷聲匿跡的娘家人終於出現。
舉止得體的婦人在病房外留下一筆錢。
如同窗外的秋風,匆匆地來,匆匆地去。
書香世家不能接受一個有汙點的女兒。
趙爍望著他母親臨終前不肯闔眼的方向。
把牌位擦了一遍又一遍。
他說:母親,我一定帶你回家。
秋雨無聲,檐下青苔暗生。
如陽光般閃耀的男生黯淡在綿密的雨幕中。
我們像是轉換了角色,他愈發沉默,而我代替他,成為曾經的趙爍。
悲痛而無助的男生抱著我,如同小獸般嗚咽。
他並沒有看到,角落裡,給孫青悅遞錢的手上,那熟悉的一抹金。
7
耳邊的電話早已掛斷。
見我久久沒有回神,對床的小情侶停下了討論,擔憂地輕聲呼喚我。
“謝謝你們,我沒事。”我感激的朝他們點了點頭。
“你沒事就太好了,出來玩嘛,就是要開心。”
女生自來熟地在我旁邊坐下,開始暢談他們即將開始的旅行,男生則在一旁刷手機。
“你攻略做好了沒啊!”不多久,女生嬌聲抱怨。
“好了好了,我們第一天先去月牙湖遊船,再去旁邊的湿地公園拍照打卡!”
“第一天就這麼點行程嗎?一點也不刺激!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規劃啊!”
“寶寶,你忘啦,這兩天是你的生理期,長時間奔波會肚子疼的……”
看著眼前輕聲哄著女友的小男生,我的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一個月前,趙爍興致盎然,非拉著我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雖然有點身體不適,卻也舍不得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利用晚上的空隙,精心準備了一份攻略,三天的時間足夠把整個古城逛遍。
我原本想給趙爍一個驚喜,可他卻十分詫異:
誰說我們要在這裡待三天?
可是你不是請了三天假嗎?
是啊,三天三個城市!
他不知從哪拿出一份特種兵出行手冊,帶著我一路狂奔。
早6晚10,7個景點,像流水線般一個接著一個拍照打卡,我的身體漸漸承受不住。
我乞求他停一停,不一定要逛完所有景點。
但他說,青春沒有售價,出發不能停下。
他還說,如果我跟不上,那就自己先回去。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留我一人在霧山。
我下山時步履不穩,摔了一跤,陷入昏迷。
路過的好心人將我送到醫院,等我醒來,所有人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我。
“很抱歉,孩子沒保住。”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真亮啊,刺得人眼生疼。
有人說,讓你家裡人來照顧你吧。
撿到我手機的好心人點開聊天軟件。
未關閉的朋友圈界面出現在眾人眼前。
名為“老公”的頭像,剛剛發布了完整的景點打卡九宮格。
最後一張圖裡,是拿著同款手冊的孫青悅,高興地衝鏡頭比耶。
大家尷尬不語。
要不,打給其他人?
我接過手機,打開通訊錄,翻了一遍又一遍,卻不知道打給誰。
這時我才驚覺,在這座他功成名就的城裡,我依舊孑然一身。
離開的沉沒成本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高,我需要放棄的,僅僅隻是趙爍而已。
我頭一次離開的願望這麼強烈。
但我依舊想給一次機會,不是給趙爍,而是給那個提著棍子柔弱又堅強的背影。
這個最後的機會,也隨著火車的嗡鳴,被碾碎在鐵軌之間。
8
天地茫茫,何處是歸處。
茫茫天地,何處不能是歸屬。
在我糾結落腳地時,車廂門被突然打開。
一隻頂著粉色大蒜頭的小鳥玩偶突然闖入。
發出好笑的聲音:“蒜鳥,蒜鳥……”
捏著玩偶、纖細修長的手背後,是一張陽光帥氣的臉。
看清楚車廂內的情況後,他和我們面面相覷。
“剛在門外聽到有人好像在吵架,所以來勸一勸。現在看來,好像是我誤會了。”他撓了撓頭。
“哎呀,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呢。”在我上鋪沉寂許久的阿姨突然出聲,嚇我們一大跳。
小情侶不好意思了,“抱歉阿姨,沒吵到您吧。”
“阿姨,要不您和我換一下,我就在隔壁下鋪,還買的全程票,您這老爬上鋪也不是個事兒啊!”小伙子熱心地說。
“這怎麼好意思呢~”阿姨呵呵笑。
下一秒,“你那床位靠南還是靠北啊。”
小伙子如願換到我們車廂。
在交談中我們了解到,這個青年叫韓晞,去江城探親。
“你們一定要來江城看看,這個時節,櫻花開得正盛。”
江城啊。
北上的時候曾經路過。
趙爍說,這個地方不好,他不喜歡。
既沒有江南的溫柔小意,也沒有北方的莊嚴大氣。
不上不下,中規中矩。
就和我這個人一樣。
中規中矩的人,配中規中矩的城。
但在韓晞眼裡,這座城市有著獨特的魅力。
九省通衢,人文薈萃。
首義之地,英雄之城。
於是我停留在下一站。
去看看別人口中不一樣的江城。
去看看滿城櫻花開。
9
“我叫韓晞,太陽和希望的那個晞。”
“江城如畫,朝露姐,你一定會不失望。”
下車時小伙子朝我揮揮手。
我在一處古街旁的老舊小區落腳,房東是一位看起來很兇的老太太。
初來乍到,陌生的環境、拗口的方言、兇狠的語氣、走不過的街道都讓我無所適從。
水表壞了也不敢找房東修,買了桶裝的純淨水,慢慢提上樓。
有時提累了還會停下來偷偷抹眼淚。
“你這娃摸回事,一個人提悶大桶水,未必我還少了你滴水不成”。
在提到第五桶時,被來收租的老太太迎面撞上。
聽著像是斥責的話語,我手足無措,已經開始幻想被趕出去的日子了。
跟在後面的女孩說,老太太是在關心你,問你是不是沒有水了,需不需要幫助。
別看老太太面相嚴肅,對我們這些年輕租戶都是像孩子關心照顧的。
我磕磕巴巴將房間水表壞的事情說出來。
“你這娃真是苕,幾大點事嘞,跟我說一聲,我喊人來修不就完了。”
老太太立馬掏出電話熟練地聯系維修師傅。
“她還是在關心我嗎?”我悄悄問一旁的女孩。
“不,她在說你傻。”
經過這件事後,我漸漸與周邊的租戶相熟。
白天,樓上送完娃去學校的大姐教我做手工娃娃賺錢。
中午,樓下的耳朵不好的大爺扯著嗓子招呼我去社區食堂吃飯。
晚上,下班的一群年輕人帶我去江邊燒烤夜跑。
從最開始做基礎款娃娃服飾,到後面能自己設計制作。
從隻認識一些大眾APP,到能熟練使用各種二手平臺。
從一個寂寂無名的手作娘,到被主辦方邀請參加娃展。
人聲鼎沸中,我好像找到了自己。
10
娃展地點選在櫻花園中。
花瓣隨風簌簌落,給整個展覽蒙上了一層淡粉色的紗。
我和大姐正在埋頭布置攤子,依稀聽見有人在叫我。
大姐打趣道,你也是好起來了,連男粉絲都有了。
園區到了開門的點,一群香香軟軟的女生跑跑跳跳。
可愛的裙子像各種美味可口的小蛋糕。
“老師,上個月的新款還會再販嗎?”
“老師,這件衣服居然還有掉落!”
“老師,這個小寶說要跟我回家~”
“露露……”
女孩子們的聲音就像那甜甜清泉。
但甜甜的清泉中突然混入某些奇怪的東西。
我抬起頭,看見趙爍站在跟前。
頭發蓬亂,胡子拉碴,曾經貼身的西裝空蕩蕩的掛在身上,絲毫不見A城新貴的模樣。
如果是曾經的我,第一反應一定是心疼壞了,他怎麼瘦了這麼多。
但如今,在女孩子們精致打扮的映襯下,我隻覺得有點邋遢,還有點惡心。
“你是在叫哪個露露?是孫青悅,還是朝露?”我直白地問。
趙爍臉色發白,急切地解釋。
“從來都隻有一個露露,是我迷了眼失了智,追求新鮮感,忘記了八年的感情。
“你走之後,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塊,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整天渾渾噩噩,工作也出了好幾次岔子。
“我一站一站地找,工作人員都說你的長相太普通了,他們不記得有沒有見過你。
“直到朋友給我發來一個社區食堂的視頻。”
聽到這裡,我嗤笑一聲,貼身保姆走了能不習慣嗎。
雖然家中請了王媽,但關於趙爍的事情我還是堅持親力親為。
吃不好飯,我就在網上搜各種教程,變著花樣的學。
睡不好覺,我託人找老中醫學按摩手法,每晚入睡前為他按半小時。
用房東老太太的話說,真是個苕。
“孫青悅呢?”
“已經把她辭退了,她再也不會橫在我們之間了!”
“老婆,是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趙爍的發言引起了周圍攝媒體的注意。
眼看往這邊移的鏡頭越來越多。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不僅插隊,在這磨蹭這麼久什麼也不買!”
“對啊對啊,你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不買趕緊走,沒看到後面這麼多人等著在!”
“保安呢,這有人鬧事!”
女孩子們漸漸圍過來,擋住了周圍的鏡頭。
遲來的保安將趙爍拉走。
在掙扎中,趙爍的背包被扯開,掉出一個牌位。
周圍女生嚇得後退幾步,驚恐的看著他。
趙爍似是發現了什麼寶貝。
“露露你看,我把媽的牌位帶來了。
“什麼祠堂什麼祭祖,通通不重要,隻要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就好。”
保安強制將看似不正常的趙爍架走。
“姐姐,這種渣男不能被原諒!”
“對啊對啊,別看他現在說的好聽,出軌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姐姐加油,你值得更好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但此刻,我熱淚盈眶。
11
趙爍留在了這個他討厭的城市。
原本他是想租在我們小區,但誰也不肯租給他。
強勢的老太太更是放出話來。
附近幾個小區以及酒店,要是誰敢賺這個爛錢,就去他門口倒屎。
反正她有高血壓糖尿病骨質疏松,不怕的就盡管來。
尋到最後,他隻得住在幾十公裡之外的另一個城區,在兩地之間奔波。
每天招呼我吃飯的大爺找到開出租車的兒子,讓他給這個負心漢繞繞路。
大爺的兒子在群裡發了負心漢的照片,大哥們義憤填膺,紛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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