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垂著眸子,雙手骨節泛白,顫抖著說:“「姐,你繼續往下看。”」
6.
“「升學前,學校組織體檢,他和我說他的父親是醫生,可以給我做更詳細的檢查,我去了。我不敢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說這不是‘摸’,這叫‘觸診’……”」
“「我到現在都能記得,那噩夢一樣的十分鍾,我一想起來就反胃。但高中的我相信了他,直到吳曉航第二次帶我去診室。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在診室裡大鬧了一場,卻被他們當成了鬧事的,我有吳曉航和他父親的錄音,可以給你們。”」
我聽著那段錄音,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女聲。
“「妹,你那天進診室的時候有沒有別的人?”」
“「有,有一個護士在,她勸我,說是我想多了。”」
“「但,嗯,也很奇怪,她悄悄把我從座位上推了一把,我就著力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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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交給姐姐吧。”」
“「姐,不會影響到你工作吧?你學了這麼多年,不能因為我……”」
“「放心吧,你姐姐心裡有數。”」現在手裡有了錄音,我們就更有把握了,我在網上反復搜索曾經發帖求助的女孩,痛心很多賬號已經注銷了,我又在吳衫明的評論區裡翻找,記下了幾個為妹妹發聲的賬號,一個一個私聊。
等待回復的時間裡,經過白琦的“「引薦”」,我便經常趁著午休去婦產科轉,請年輕護士和和我同屆的同學喝喝甜水,偶爾湊在一起約飯。
我終於知道了吳衫明有固定搭班的護士,趙妍,兩人關系匪淺,吳衫明妻子早年去世,但這位護士卻有家室。
“「他老公看得挺緊的呢,還留了我們的聯系方式,是不是查崗呢。”」
“「啊,這麼嚴!”」我吸著珍珠,耳朵立起來不放過一句話。
“「咳,但我聽說啊,聽說,他們還是會找出來時間在一塊。”」
又在婦產科待了兩三個星期,他們已經習慣我偶爾午休時來辦公室串門了,我觀察了一個月的值班表,除了門診,吳衫明偶爾也會值班,不過是基本安穩睡一夜的三線班。
“「沒想到五十多的人,吳老師還要值班啊。”」我隨意開口。
一個年輕護士妹妹撅了撅嘴:“「哎,我看了,那天是我和趙老師,嘖,好煩。”」
“「怎麼說?”」
小護士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這天趙老師接班總是晚,我得多幫她幹活……”」
總算逮到了。
晚上我回家後立刻找到我妹:“「菁菁,你和吳曉航道個歉。”」
“「姐?!”」
“「別急,你和他道個歉,找個時間把他約出來,畢竟破防,還是當場看見比較真實。”」
7.
一周後,吳曉航、吳衫明在客廳裡與我們相對而坐。
吳曉航仍是那副得體的模樣,對著我遞過來的茶露出友好微笑,說著謝謝。
“「小菁,誤會解開了可真好,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姑娘。”」吳衫明笑著開口。
“「爸,小菁和別人不一樣,她都來道歉了,我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麼會有隔夜仇?”」
我手指敲著桌面,他們似乎也是把戲做足了,目光轉向我,似乎在等我開口。
“「一家人?你還真是屋裡掛葫蘆—把自己當爺了!半夜吃桃子—夢裡都在想屁吃!”」我直接開口輸出。
吳曉航和吳衫明一下子愣在那,我爸媽和妹妹愣了下隨即嘴角微翹。
“「你——……”」吳衫明就要反駁,我直接貼臉開大:“「別和我說什麼尊老愛幼,罵的就是你這個為老不尊的老變態!”」
“「欺負學生是吧?拿捏下屬是吧?顛倒黑白是吧?”」我放出了錄音,他作勢就要搶,我則一下子打開了門,住了這麼多年的社區,鄰裡鄰居都是看著我們姐妹倆長大的,我早就和他們說了今天的事。
一聽我開門,鄰居們也紛紛開門,隔壁徐大娘一開口就是大嗓門:“「哎呀,真想不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怎麼還造人家小姑娘謠呢,多好一姑娘啊,真是老不要臉啊!”」
王大爺在她後面探頭:“「什麼人面獸心的東西!”」
更多的人圍觀了上來,吳曉航站起來就要關門:“「你這是,你這是誹謗!我,我要報警!”」
“「好啊。”」妹妹直視著他,“「你和你父親一樣齷齪,你心裡知道你做了什麼!你以為我們會把所有事咽進肚子裡,不敢發聲,害怕一石激起千層浪,可該害怕的從來不是我們!”」
“「隻要有一個女孩站出來,所有人都會站出來!”」妹妹握著拳,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但一字一句,清晰而堅定。
吳衫明皺了下眉,立刻又舒展開:“「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雖然不是學術頂尖,但也在臨床幹了這麼多年,李醫生,你一個年輕晚輩,這麼詆毀我未免太自負,你才真正接觸臨床幾年?我這雙手救過的患者不計其數。”」
他知道,這麼多人看熱鬧,他每句話都措辭小心。
“「你的醫德、技術和你那卑劣的人品有什麼關系?”」我冷聲反駁,“「就是因為有太多人和你一樣這般高傲,視自己的成就如可以剝削別人的入場券,拿著自己的名聲去掩蓋惡劣!”」
“「這是你傷害過的女孩們!”」我背著所有人,隻有吳衫明和吳曉航看見了,他們雙目睜大,尤其是吳衫明。
這老登一臉難以置信:“「不可能!怎麼會??是她?難道是她?她怎麼敢!”」
“「吳曉航,你還有什麼可反駁的?你和你爸根本是一丘之貉,你們欺騙傷害了多少年輕女孩?你們父子真是讓人惡心,不恥!”」
手裡的錄音筆按下,吳衫明的聲音緩緩傳出:“「這女孩腿真白,讓我想起來之前我有個學生,那腿,那腰——……”」
“「吳老師,你不會平常就這麼看你學生吧?”」
“「咳,現在孩子發育的真好,不像我之前實習的時候,那時候我可喜歡去心內科了,因為能給拉心電圖啊。病房裡一著急拉心電圖,你就看吧,那年輕女孩的……”」吳衫明聲音頓了頓,“「現在可碰不上這麼好的事嘍,要是我再年輕年輕哈哈哈哈哈——……”」
“「吳老師,這還有新來的小孩,你注意一下。”」
“「這有什麼,小趙,你跟著我這麼多年了,我嘴上說說就是過過癮啊,你還不知道?解壓而已,解壓。”」
樓道裡此刻擠滿了圍觀的鄰裡鄰居,有人忍不住憤怒直接開罵:“「這什麼流氓醫生啊?啊不是,李大夫,不是說你!哎!”」
吳曉航見勢不好就要跑,被我直接一把薅住領子:“「你親愛的父親被人罵了,怎麼,大孝子想跑?”」
“「你!”」吳曉航臉上青紅交錯,“「這,我不知道這事!”」
“「你不知道?你帶還在上高中的女孩去你父親那,你對我妹妹說這段感情是什麼?青梅竹馬?你也配!”」
我看著周圍圍觀群眾手裡舉著的手機,你不是想火麼,那我就讓你徹底火一把。
8.
隨著許多人上傳視頻,大家開始關注到這件事。
我和妹妹也把早就寫好的實名舉報信發給了醫院和學校。
妹妹鼓起勇氣打開了社交賬號,發了一篇長文。
一個人勇敢地站出來,便如黑夜裡的星星燈火,燃遍了黑暗。
過往那些被掩蓋的真相被一件件呈在了日光下,昭示著吳衫明、吳曉航父子的惡行。
妹妹在長文裡寫到:“「我曾經以為我的初戀是少女心事裡走出的翩然少年,溫文爾雅,斯文細心,我身邊熟識的人沒人不說他的好,我隻是和他站在一起,我便好像沾染了他的光。”」
“「可我不知道光芒背後竟是這樣可怕的黑暗,我甚至一開始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我想他這樣好,錯的一定是我。其他人也都這樣想,我有這麼好的男朋友,我還不滿足,是我太‘作’了。”」
“「可一個人外表再怎樣光鮮,他表現出來的終究可以偽裝,他人也不知你們的相處,知曉一切的隻有你自己。在面對傷害時,不要猶豫,該害怕的是齷齪的他們!”」
一石激起千層浪,長文被大量轉發,輿論導向瞬間扭轉。
“「真是沒看出來啊……”」
“「唉,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看事都不能隻看表面。”」
“「太可怕了,但,真難評,好醫生好學生可不一定是好人。”」
我翻看著評論,也發了一條:“「一個人的才學、外表、家境、成就,這些都代表不了一個人的品行,它們之間有時也並沒有必然聯系。”」
剛發完評論,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趙老師。”」我接通了電話。
“「我看到帖子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後悔,我……”」
“「但最後還是你幫了我們。”」
是和吳衫明一直搭班的趙妍,我找到了她,出乎我的意料,趙妍似乎知道我的來意。
“「我太害怕了。”」我的辦公室裡,趙妍握著紙杯,垂著頭,聲音低低的,“「我當年,也和你差不多大吧。”」
她眼中有著追憶:“「我第一次和他搭班是手術室,我才剛進科裡不久,他已經是科裡主任看好的醫生了,他在手術室裡開我的玩笑。他們說這是正常的,大家都這樣,解壓。”」
“「那時候,我想想,好像他兒子才上初中吧,他頂多是開開我的玩笑,拽……拽拽我的手。”」趙妍苦笑,“「我那時候哪敢說啊,好不容易才進的醫院,何況我說出去,誰會信我?我後來處了個男朋友,我想著或許,或許我結婚了他就收斂了!”」
“「爸媽早年離婚,我家境一般,未婚夫家裡本就不同意,終於!可我沒想到……”」趙妍痛苦地閉上了眼,“「吳衫明他兒子高中的時候,他妻子去世了,那晚我們值班——……”」
我沒想到竟是這樣,一身的氣勢瞬間去了大半:“「你是受害者,但,你怎麼能縱容他?!”」
“「未婚夫家裡來醫院鬧過。他們說我‘不正經’,吳衫明出面擺平了事情,他威脅我,沒有下一次,我也別想跑。這輩子都別想跑。如果在違逆他,那他便讓我的父母、親戚全都知道……”」
趙妍摸著空蕩蕩的無名指骨節:“「我辦了件錯事,隻有第一個姑娘,我沒救下來……她哭得那麼傷心,我……我能做的就是把所有證據保留下來,後面我碰見他這事,便會想法設法地挑起他和姑娘的矛盾,讓她們有機會逃。”」
我突然想起來妹妹說的話,趙妍悄悄推了她一把,妹妹跑出了診室。
我復雜地看著趙妍:"「現在他在網上造謠我妹妹,吳曉航,就是他兒子,還想讓我妹妹道歉。那麼多女孩,趙老師,我們不能放過他!"」
趙妍眼中有一瞬的亮光閃過,我拉住她的手:"「他不會再傷害你了,我保證。"」
我想著那天的趙妍,如果不是吳衫明的惡行,趙妍本該過的快樂又幸福,而不是每天都活在吳衫明的陰影下!電話那頭,趙妍的聲音比之前輕快了些,她對我道謝:"「我看到醫院的解聘通知了,他們終於受到了懲罰。"」
"「我,終於能不做噩夢了。這場噩夢太長、太長了。"「"也謝謝你,趙老師,如果不是你一直搜集保留證據,我們不會這麼順利地打敗他。"」
"「是你們給了我勇氣。"」趙妍掛斷了電話。
而我回眸,看見正招呼我吃飯的妹妹,夕陽落在她年輕鮮妍的面容上,笑容比晚霞還動人。
尾聲
妹妹開學沒幾天,她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語氣裡難掩的興奮:“「姐,我和你說,我發完帖子後,有人在學校樹洞裡把吳曉航掛了!”」
“「我記得他在外面裝得挺好的?你身邊同學也都說他好來著?”」
“「是,他在朋友、同學還有陌生人面前裝得挺好的!但是!他之前交往過的女生都出來錘他了!”」
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妹妹轉發了帖子,裡面竟是一些聊天記錄。
“「他威脅過一些女生,說他把這些說出去叫情趣,對她們,那就是她們不檢點,不矜持,讓人都知道她們的本性——。我呸!”」
我翻著聊天記錄,吳曉航的控制欲和惡毒讓我感到一陣惡寒。
“「他之所以沒在我面前太早露出馬腳,是和人打了賭。他們在賭我什麼時候會主動……”」妹妹聲音高了幾分,“「我們潛伏進了那個群裡,把他們所有人全都掛了!一群垃圾,我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真正感到羞恥的應該是他們!”」
“「好樣的。”」我回頭就看見了消息群裡發的通知:—“「關於我院開展醫德醫風的整改”」。
,吳衫明的惡劣事跡已經影響到了醫院的信譽,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帖子底下評論區裡有人直接開大:“「校友來報!這是我們學校的通報!”」
通報裡寫著經查實吳曉航道德作風問題取消獎學金評選及保研資格。
有人順藤摸瓜找出了前段時間曝光吳衫明的帖子:“「vocal!這倆是父子!瓜連上串了啊!我聽說這人被取消招生資格了!”」
有人跟貼:“「也剝奪了教職職稱,等著醫院發公告辭退他呢,這老登活該!”」
掛了和妹妹的電話,手機裡同事群也響個不停,都是在為這場勝仗點贊,我看著屏幕裡的文字,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迎著日光,我默念道,希望所有女孩都可以快樂肆意地生活,不畏黑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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