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謹,你真的很殘忍。
我吸了吸鼻子,開始反問他:「可是作賤我的,不一直都是你嗎?」
「那你呢,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明明被當做替身還不願意從中抽離?怎麼,你也覺得你是小說男主角,妄想拯救我?」
我閉了閉眼,繼續說道:「我在你身上起碼可以得到慰藉,你的目的呢?找樂子嗎?」
「自欺欺人的人隻有我嗎?承認自己動心很難嗎?」
「你不適合這個發色和襯衫,你也不是江升。」
我說分開的時候,顧修謹沉默了許久。
甚至我以為這對他來說,算是解脫。
Advertisement
直到他嘶吼著說出這些的時候。
我才像被人當頭一棒。
七年,說長也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
到底是什麼變了,我也說不清了。
我收拾好了情緒,自顧自地走:「顧修謹你說得對,江升已經S了,我現在已經接受了,所以你沒用了,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們從沒有這樣劇烈爭吵過,而現在卻將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利刃,似乎用尖刺保護自己,才能與絲絲的心軟徹底割席。
16
我變得忙碌起來,不僅買了最鋒利的匕首,還每日都出門。
從不迷信的我,去廟裡拜了神佛,祝我心想事成。
撞S江升的人叫陸景森,他父親是常出現在財經網上的商業大亨,本人卻隻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绔。
我跟蹤了他將近一個月,終於確定了他常去的娛樂會所。
燈光昏暗,氣氛微醺。
我站在包廂門口,深呼吸了無數次,手心全是汗珠。
倒不是害怕,隻是我隻有一次機會,必須是最好的角度,最快的手速。
當我正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有人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我反應迅速張嘴就咬,卻看到裸露的胳膊上有一排顯眼的牙印。
我還是被帶走了。
在他松開的同時,我轉身就是一個巴掌。
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裡尤其響亮。
顧修謹愣住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代價,陸家不是你惹得起的,事情敗露後還會牽連到你的家人,你知不知道?」
他奪下我手裡的匕首,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的。
「那我能怎麼辦?」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像瀕S的溺水者。
聲嘶力竭之後,是兩個人長久的緘默。
「顧修謹,你不該救我的,或許我應該跟著江升走。」
安靜了許久,我才說了這麼無釐頭的一句。
話音剛落,一股大力就SS按住了我的肩膀,眼前是顧修謹猩紅的雙眼:「江升江升江升!你永遠隻知道江升,陳慕晚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麼你就不能看一眼我?」
「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好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同意跟你在一起嗎?我跟朋友們打了賭,賭你愛上我,我賭輸了,徹底輸了!」
「可我輸的何止是那一場賭約。」
發泄完了,他無力地靠在一邊的柱子上,自嘲地笑了。
「最開始我隻是想跟你較勁,看看江升在你心目中究竟佔了多大的分量。」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永遠也代替不了他。」
「陳慕晚,是你先招惹我的……」
17
顧修謹不是個善於偽裝的人,他的愛憎一直都很分明。
他這個樣子,反而讓我想起了他第一次朝我發火的時候。
年少就失去母親的少年與叱咤商場的父親犟了二十多年,他偏執地認為是父親的冷漠才導致母親的抑鬱而終。
而後便是長達二十年的父子對峙。
這場沉默又激烈的戰爭在他滿十八的那一年迎來了最激烈的一幕——母親祭日那天,父親把私生子帶回了家。
舔舐傷口的小獸,從不輕易展示自己的脆弱,似乎那樣,就把喉嚨送到了獵人明晃晃的刀下。
顧修謹大鬧一場,拳拳狠厲地捶打那個跟他一樣大的「兄弟。」
而後狼狽逃離。
他怒吼著摔掉眼前所有的東西,又蹲在角落嗚咽,一聲一聲,是壓抑的,脆弱的,可憐的。
這是他在我面前的第二次落淚。
我沒有資格也沒有勇氣去輕聲安慰。
私生子替代了自己兒子的身份,口口聲聲說著「隻有你」的女人也隻是從他身上找別人的影子。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首選是他顧修謹。
他保護自己的手段也並不是那樣技高一籌。
江升是怎樣,他就反著來。
越欺負我,就越能讓我意識到,他是顧修謹。
是驕傲的,殘暴的,肆意隨性的,永遠不會被束縛的顧修謹。
可他沒想到,我能忍受七年,而他最初的目的,不知不覺就變了。
他擦幹眼角的淚,聲音酸澀:「你讓我覺得,這七年都像是一個笑話……」
「可是我又不愛你,七年和七天又有什麼區別?」我狠心了打斷他的話。
顧修謹盯著我看了許久,眼裡是翻湧的悲傷。
他說:「陳慕晚,再去一趟拉薩吧,然後互不相欠,你做任何事我都不會再幹預。」
我同意了,剖開心扉的兩人,又回到了最初和諧的假象。
18
這是我和顧修謹畢業旅行的終點。
那時的他躺在納木錯的湖邊,一臉愜意地勸告我:「踏遍千山萬水才有意義,困在愛情溝壑裡的都是蠢貨。」
陽光很好,顧修謹掛了一百米的經幡,爬到了很高。
他衝我大喊:「陳慕晚,許個願吧!」
風在耳邊獵獵作響,帶走了他大部分的聲音。
我抬頭望他時,覺得十分耀眼,突然就懂了那句:少年馳騁的風,比黃金都珍貴。
他跳下來,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顧修謹。
我突然想,要是他從沒認識過我,該是怎樣一番場景?
我徹徹底底地錯了,江升是江升,顧修謹是顧修謹,他們都是活生生有思想的人,誰都不能是誰的替代品。
是我的軟弱自私,痛擊了他。
19
從西藏回來後,我們徹底失去聯系。
一趟旅行並沒有改變我的想法,我仍在準備復仇。
最壞的結果,就是同歸於盡。
手機上的消息推送,讓我的心隨之一震。
陸氏集團現任一把手落馬,其子陸景森承認肇事逃逸,目前已經啟動調查。
欣喜之餘,我嗅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有人在幫我,除了他,我找不到第二個。
電話變成了空號,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已經刪除。
連他曾經住的公寓都是人去樓空。
我開始惶恐不安。
直到電子郵箱裡發來了一份視頻。
在打開的那一刻,我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顧修謹臉上掛了彩,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頭發也剃成了板寸,像個頑劣的混小子。
「哈嘍,陳慕晚,在你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另一個半球了。我走了,這大概是我能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腼腆一笑,撓了撓頭。
「送他進去前,我還狠狠揍了陸景森一頓,江升……會瞑目的。」
我的眼淚開始在框裡打轉。
誰料才剛開始煽情,他又恢復了臭屁的樣子:
「陳慕晚,是不是很感動,不過你不要因此就不舍得把我忘掉,畢竟小爺當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景大七少。」
他頓了頓,臉上充滿神往,宛如站在布達拉宮對面山頭的時候。
「我跟老頭做了一筆交易,未來都不會再回來了。」
「可能會在尼斯,聽說那裡的藍天白雲也很美,也可能會去冰島看極光,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了,我說過,隻有蠢貨才會困在愛情的溝壑。」
風是抓不住的,花也會凋謝,人總要和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告別。
顧修謹曾經說的,他做到了。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很是釋然:
「還有」
「下輩子不要遇到我,我也不想再遇到你了。」
20
隨著這句話的結束,整個視頻也戛然而止。
我呆坐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到窗簾上。
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眼淚已經被風幹了,有些黏膩。
一種從頭到尾的輕松裹挾住我,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然後無事發生一樣,起身,放水。
那把匕首還是派上了用場。
我泡在舒適的溫水裡,開始輕輕哼唱一首歌。
恍惚間,我看到了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捧著花走在路上。
路人都在回頭看我和手裡的鮮花,有老人,有小孩,有白領,有遊客,但我卻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我隻知道,我快要見到你了。
江升,我快要見到你了。
21
顧修謹番外。
我討厭陳慕晚。
哪裡來的瘋女人,什麼檔次,要本少爺做替身?
……
我大概是病了,居然會覺得她可憐。
獨來獨往的,也沒什麼朋友,大家的風言風語,嘖,我都覺得難聽。
還算是有點姿色,那就發一次善心吧。
讓我動心的女人還沒生出來呢。
……
好吧,我淪陷了。
她給我遞紙的時候,白色及膝睡裙加米色針織衫外套,頭發自然地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幾縷碎發垂在兩側。
看起來單純知性且優雅,整個人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我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大概是真的很難忘吧。
也有可能是我想媽媽了。
……
我好像有點喜歡陳慕晚了。
挺煩躁的,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使喚她了。
她心裡有人,我得轉移一下注意力,最好能讓她主動離我遠點。
我哪裡比不上江升了。
什麼黑頭發白襯衣,土了吧唧的。
陳慕晚怎麼沒脾氣啊,怎麼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落水了,差點淹S了,嚇S了,我再也不欺負她了。
我不去找她,她也不來找我,那就再編個理由吧。
她又哭了,這下好像真的崩潰了,還咬了我一口,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
好吧,不就是染個發色換個風格嗎,也不是什麼難事。
陳慕晚好像挺愛哭的,她總是望著我流淚,我知道,她隻是通過我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自從有點在意她了,心裡總覺得,還挺不是那麼回事的。
從來,我的心思都不會讓外人知道,隱藏得久了深了,真真假假連自己都難以分辨。
什麼都說出來了,有點怪怪的。
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
反正罵她的話應該是聽懂了。
她罵得也挺難聽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兩次去西藏,求的願望都隻有一個:陳慕晚能放下過去,好好生活。
西藏不缺信仰,我也不缺心眼,那就做一回真正的大善人吧。
再見,陳慕晚,就這樣吧。
(全文完)
"我是天地間最後一把神劍。 也是尚清神君最忠實的伙伴。 丹鳳仙子哭著質問他:「這劍靈分明是女子,我見不得你同別的女子朝夕相處,你選她,還是我?」 我隨他出生入死,徵戰四方。 當然選我。 尚清卻親手將我折斷:「劍終歸是死物,怎能與你相提並論?」 神劍隕落,墜入凡間。 千年後,一少年撿起我。 我問他:「你想弑神嗎?」"
"我下鄉考察項目結束回家已是三月後,門口積滿灰塵。 拍照發在群裡@物業管家: 「我不在家你們就不打掃衛生了嗎?」"
"我是齊家傳了十八代的玄龜。 一朝不慎,被一個傻白甜女佣抓起來燉成湯。 齊澤一怒之下開除了她。"
"我不僅近視,還臉盲。 給半年未見的老公發信息:【我們離婚吧,這活寡誰愛守誰守!我內分泌都失調了!】 後來在戀綜上,影帝總是勾引我,不斷向我撩撥,還鑽進我的被窩輕撫著我的蝴蝶骨。 「不要,我有老公的……」 男人臉瞬間就黑了,在我耳邊咬著後槽牙。 「看來得多調一下你的內分泌,才記得誰是你老公啊。」"
我是因為我娘生得貌美才被帶入蕭家的 拖油瓶。才入蕭家的第一日,我就會抱 著蕭家大公子的腿叫:「哥哥。」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