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些事情發生過，就在前世。

他上高臺，她被嬌寵如花。

 

一對賤人，看著我們林家滿地人頭。

 

「小姐！」

 

點珠猛地將我拉回現實，我愣愣看著她，發現她搭在我脈搏上，眉梢都是激動。

 

見我看過去，點珠點了點頭。

 

「成了！」

 

我手覆在腹部，嘴角揚起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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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這天了。

 

我提筆寫了信，分別寄到邊關和江南。

 

15

 

「娘娘，側妃娘娘來了。」

 

我還未開口，就見方萋萋手扶著腰，滿面春光地往裡走。

 

才三個月身孕，做派看上去仿佛已經五個月了一般。

 

見到我時，方萋萋張揚猙獰地笑著。

 

我想起點珠說，方萋萋的父親前幾日與太子會面，怕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她有了依仗，又懷有身孕，便開始囂張。

 

「這裡很快就會是我的地盤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她上前幾步狠狠捏著我下巴，一個巴掌甩過來。

 

我冷笑了聲，感謝她給了我借口！

 

我猛地將她推倒在地，用了十成力氣！

 

方萋萋沒料想我眾目睽睽下推她，整張臉慘白，地上已經有了一灘血漬。

 

「啊，郎中，叫郎中……」

 

太子府兵荒馬亂，對上她滿臉幽怨恨意，我歪著腦袋，笑得溫柔。

 

方萋萋流產了。

 

我頭上多了個殘害皇孫的罪名。

 

沈修竹氣得掐著我脖子，面目陰寒。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笑得悲愴，眸光含淚。

 

「殿下不愛我吧？」

 

沉默中表演絕望，整個人止不住發抖。

 

「原先是我愚笨，竟以為太子是真愛我，終究是錯付了，我以為的一見鍾情，原來不過是個笑話。」

 

我哭著笑著，瘋瘋癲癲。

 

他眼底終於有了動容，松了手，一臉痛苦。

 

「方家於孤有用，前陣子方大人才將手上商號給了孤，你……」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暗示想要我拿出更多的東西來。

 

好得很，我會給，就看他能不能接住！

 

我含淚看著他：

 

「可方家掙錢的鋪子都在庶女手上，對方已經嫁給三王爺了啊。」

 

他神色一震，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沈修竹去查了，發現果真如此，「他竟敢騙孤！」

 

我站在長廊盡頭，聽到書房傳來的怒吼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庶女是幫我代管商鋪，方大人壓根就不知情。

 

可那又怎樣，沈修竹才不會去質問。

 

他隻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害了皇孫我也隻是被軟禁，聽聞是太子幫我從中斡旋，才沒讓我被下獄。

 

可皇後很不滿意。

 

她迫不及待地想換個太子妃，在京城範圍內，有錢有權，是禁衛軍統領的嫡親妹妹。

 

16

 

被降為貴妾那日，方萋萋拖著病體也不忘來我這裡看戲。

 

可惜她正好看到我躺在沈修竹懷中哭哭啼啼。

 

沈修竹更是滿臉心疼：

 

「隻是權宜之計，你莫要傷心了。」

 

我餘光一瞥，方萋萋不敢相信地後退半步，一臉絕望。

 

我知道，當日她以側妃名頭嫁入太子府時，沈修竹也是這樣告訴她的。

 

皇家太子，哪裡來的真心。

 

當我還是滿身銅臭的商女時，他最多讓我當個妾室，再乖乖奉上財富。

 

當我是將軍府嫡女又有錢財時，那便當得上太子妃。

 

可當太子妃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時，便得從這個位置上下來。

 

新的女人到府上，方萋萋在病痛中絕望至極。

 

「方小姐下面淋漓不盡，小月子沒坐好。」

 

點珠將她那邊的消息帶來。

 

時候差不多了，我好心去看她，帶去極好的補品。

 

卻都被她揮手掃在地上，一雙眼睛更是SS盯著我。

 

「你有什麼可得意的？進東宮快一年時間，也沒見你肚裡有個動靜。」

 

我笑了笑，「你倒是有動靜了，動靜還不小。」

 

「林昭錦！」

 

她咬牙切齒，目眦欲裂。

 

我忽然想起前世，林家上上下下跪在斷頭臺上時，她風光無限，正接替阿姐的位置，成為新的太子妃。

 

可這一世，沈修竹尋到了更好的伙伴，她方家，也別想上高臺。

 

「不甘心？」

 

我垂眸瞧著手上的茶湯，笑出聲來。

 

「那就讓你父親多努努力，讓你價值更大點。」

 

「不過可惜，你庶妹嫁給三皇子，在太子這邊，你們方家已經不純粹了。」

 

「才不是，我與修竹哥哥青梅竹馬，我們的情誼你根本不懂。」

 

可她聲音中分明透著心虛，嚷嚷得再大聲，也無濟於事。

 

「知道你庶妹的財富是哪裡來的嗎？我給的。」

 

我湊在她耳邊，自問自答。

 

不給太子樹立對手，他怎麼會心慌？

 

她瞳孔猛地縮了縮，不敢相信地瞪著我。

 

「你敢！你竟敢背叛太子，就不怕我告訴他麼？」

 

「你猜我會給你機會嗎？」

 

說完後，我摸到她手邊的匕首，猝不及防搶過來，直接送入她胸口。

 

在她一臉震驚中，我笑得溫柔。

 

「我猜，你這是為我準備的，可惜你還弱了點。」

 

說著，我猛地用力，感受到她身體的震顫，我雙手也變得黏黏糊糊。

 

好濃的血腥味，不過肯定沒有阿姐前世S時流的血多。

 

17

 

沈修竹來找我時，我面色慘白，失魂落魄。

 

可他目光依舊冷得駭人，額頭青經爆起：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我知道。」

 

啞澀著聲音，我點了點頭。

 

側頭，桌上放著高高的一疊銀票。

 

面額都是萬兩，足足上千萬兩，壘起來，也十分壯觀。

 

「你這是做什麼？」

 

沈修竹眉頭緊鎖，狐疑著開口。

 

我落了淚，戚戚然：

 

「她說你們是青梅竹馬，還說你會替她報仇，S了我。」

 

「我是去道歉的，我說我已經知道錯了，可她不信，她要親手S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也不能害人性命！」

 

沈修竹氣呼呼地坐在一旁，看我的眼神滿是審視。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在S之前，我給殿下留下這些。」

 

帶著威壓的目光依舊在我身上，沈修竹沒那麼好忽悠。

 

我S氣沉沉地開口：

 

「若我S了，嫁妝應當要還回去，但這些盈餘，我想給殿下。」

 

「這是我唯一能為殿下做的。」

 

說完這些，我已經淚流滿面。

 

不舍的目光期期艾艾，沈修竹愣住，又看了眼一旁的銀票。

 

太多了。

 

甚至比得上半個國庫。

 

這些年皇上大寺修建寺廟，四百八十寺，風格迥異，莊嚴恢弘，國庫早就被掏空。

 

沈修竹已經許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許久，最終也隻是長長嘆了口氣。

 

「為何現在拿給我這些？」

 

我紅著眼睛，「本就給你準備的，隻當時沒湊夠，所以才……一直沒給。」

 

「你……」

 

他徹底給驚訝住了，黑眸轉了轉。

 

我繼續道：

 

「我看過中饋賬本，沒多少銀錢，先前用鋪子裡的東西害得殿下被天下人取笑，我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林家鋪子的掌櫃都隻衷心於林家人，我逼著他們不計一切代價掙錢，還好，湊了個整數。」

 

沈修竹的表情很豐富，但也很快就做好了抉擇。

 

留著我，讓我成為他的印鈔機。

 

等林家其他人都S了，隻有我這個蠢貨活下來，為他創造財富。

 

「你真傻！」

 

他深情款款看向我時，我知道我賭對了。

 

方萋萋，不知你能否S得瞑目？

 

18

 

沈修竹將方萋萋的事情壓下，對外宣稱是病逝。

 

可方家人不傻，分明身上幾個大窟窿，怎麼可能是病S？

 

我在東宮逍遙法外，甚至很得寵愛。

 

方大人氣得好幾次在大殿上與沈修竹作對，可太子能有什麼錯，他不過是選擇利益罷了。

 

方家不行，還有李家。

 

我給他的錢足夠他招兵買馬，賄賂更多官員，甚至連武將都在被他腐蝕。

 

皇上再一次動了東宮易主的心思時，太子反了。

 

他與皇後裡應外合，將皇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昭錦，孤成功了！」

 

他臉上都是狂喜，表情變得有些失真。

 

我笑了笑，眼淚都出來了。

 

「就知道殿下一定能成功的！」

 

被他緊緊抱在懷裡，他下巴在我頸窩處蹭了蹭。

 

「讓你父親和阿姐回來吧，這裡還需要他們幫忙。」

 

篡位成功，讓兩個武將回來能做什麼。

 

唯一能做的，或許便是以我性命相要，讓他們俯首，然後S之。

 

「他們回來了呀。」

 

我笑了。

 

抱著我的人身體猛地僵住。

 

他眉頭緊鎖，一臉謹慎，「何時回來的？」

 

我歪著腦袋，笑得天真。

 

緊接著，袖中匕首送入他腹中，狠狠地，用盡全力。

 

沈修竹神情一震，不敢相信地低頭。

 

「你怎敢！」

 

他猛地將我推開，我後腰撞到桌上，疼得我直皺眉。

 

卻覺得痛快。

 

「我為何不敢？殿下敢造反，我林家當然要勤王，可惜了，你S父弑兄，沈家已經沒有後人了。」

 

「哦，不對，我肚子裡還有一位。」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腹部，癲狂地想上前，卻被點將一腳踹開。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懷孕？」

 

我手撫摸在腹部，「忘了介紹，點珠是神醫聖手，點將嘛，是S手。」

 

千裡迢迢從江南到京城，我怎麼會一點準備都不做？

 

19

 

沈修竹讓人給我下的藥早就被點珠給解了。

 

不過他確實很少碰我，因此等這一天，我也等了挺久。

 

後來嘛，幹脆就不等了。

 

找個男人還不簡單嗎？

 

敵國被打得老老實實了，對太子來說是絕好的時機，對我林家來說一樣。

 

爹爹心軟，不想百姓受苦，不願國家內亂讓敵國有可乘之機。

 

那我給他時間，讓他們做邊關翱翔的雄鷹，讓敵國膽寒不敢來犯。

 

「怎麼可能？林將軍不會的。」

 

地上的人面色逐漸蒼白，卻還在做垂S掙扎。

 

我嗤笑了聲，「確實不會，但你們皇室實在過分，花著我林家的錢，讓我林家人領兵打仗，還逼著林家女兒嫁給你，任由你的磋磨，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特別是，當爹爹想起前世阿姐經歷的種種，他怎麼能不恨？

 

前世阿姐身子強健，饒是有避子湯也懷了身孕。

 

可沈修竹由著方萋萋劃開阿姐的肚子，取出還未成型的胎兒，阿姐失血過多而S。

 

S時，房內滿地的血。

 

胎兒被他們送到爹爹面前。

 

如此，爹爹才會失態提著劍去東宮，他們卻早已經布好天羅地網。

 

就等著林家人往裡面鑽。

 

同一時間，南方的外祖家都被抓起來, 潑天的財富都流入皇室。

 

他們S人越貨, 利用爹爹和阿姐的衷心, 不顧我林家幾百條性命。

 

我們掀翻了皇室又如何？

 

20

 

「你……一點都不愛我嗎？你都是裝的？林昭錦, 你……」

 

他神情痛苦悲愴, 一副被人背叛的痛心疾首。

 

我卻覺得好笑。

 

「愛？殿下的愛是在我無權無勢時覬覦我的錢, 在我有錢有權時覬覦我的錢和權, 對你有益時，我便是太子妃，對你無益時便是貴妾, 甚至想著要怎麼騙我家人將他們S害，你這愛挺嚇人啊！」

 

「不是，我……」

 

沒等他說完，我便讓點將補了一刀。

 

演了這麼久的深情, 我也累了。

 

外頭呼喊聲震天動地。

 

阿姐渾身浴血，提著長槍走進來。

 

「昭錦？你怎麼在這裡？」

 

「（嘖」我紅著眼睛點頭, 我們成了。

 

後來，我帶著肚子裡的寶寶登基, 阿姐和爹爹一左一右，將我護在中間。

 

當我登上高臺時, 俯瞰著下面眾人, 心情卻十分平靜。

 

阿爹和阿娘終於能像正常人一樣當一對平常夫妻，外祖母樂呵呵地將所有財富給了我。

 

阿姐笑著說她想去邊關，為我守江山。

 

看啊, 我們林家人來坐這高臺，就沒有猜忌, 沒有防範，也沒有骨肉分離, 多好？

 

我拉著阿姐衣袖又是一頓哭。

 

完了後，推了推她，「你何時出發？」

 

阿姐嘴角抽搐，氣呼呼地轉身便走。

 

「阿姐, 何時找個姐夫回來啊。」

 

砰的一聲，她平地摔跤, 又鯉魚打挺般站起來, 迅速消失。

 

過了幾年，等時局穩定後，我把江山改了林姓，孩子也改了林姓。

 

阿姐成了王爺, 有她在, 沒人敢有異議。

 

某天, 我見到小皇子在御花園，仰著腦袋看阿姐。

 

「姨姨, 嗚嗚嗚, 你不愛寶兒了嗎？你怎麼也不抱抱我呀？」

 

阿姐肉眼可見地僵著身體，忙把人拎起來。

 

Mua！

 

小家伙迅速在她臉上親了口，阿姐手一松，人差點掉下去, 又立即接回來。

 

「再來一次，姨姨再來一次嘛！」

 

小皇子在阿姐懷中笑得直打嗝。

 

嘖，阿姐還是那麼好騙。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