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救下竹馬，我成了植物人。

 

第二年，他就領回來一個女孩葉青青，跟我爸媽說：「她無父無母，以後能給你們養老送終。」

 

我當了植物人十年，見證他跟葉青青相戀。

 

也見證葉青青繼承我爸媽所有的遺產。

 

在我快要清醒那天，竹馬拔掉了我的氧氣管：「給青青換個身份，真是讓我絞盡腦汁。」

 

我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再睜眼，我回到竹馬遇險那天。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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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竹馬還有個私生弟弟。

 

1

 

「小朋友，你們爸媽在哪裡工作啊？」

 

我身邊十歲的賀書星一臉得意：「我爸媽可是公司的董事長，家裡可有錢了。」

 

我重生回來時聽到的就是這麼耳熟的一句話。

 

我驚訝地發現自己S後居然重生到了一切開始之前。

 

隨後中年女人朝我伸手送了一顆糖果：「這個小姑娘也是嗎？」

 

「爸媽也是有錢人？」

 

就在賀書星想要回答時，我立刻冷聲反對：「不是，我爸媽就是一般職工，沒有他家有錢。」

 

賀書星還沒反應過來，挺著胸脯驕傲道：「她家就是沒我家有錢。」

 

女人一聽，臉上的笑容放大：「是嗎？」

 

隨後一把扯住賀書星的胳膊招呼著後面上來的人：「都帶走，這兩個家裡肯定有錢。等錢到手了把男孩撕票，女孩兒賣掉再賺一筆。」

 

賀書星這才反應過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張嘴對著面前的手腕狠狠來了一口。

 

「啊啊啊啊！小兔崽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敢咬我？」

 

我們兩人衝了出去，在路上賀書星喘著氣要我拖延時間：「你反正被抓走也不會S，最多吃點苦。我回家會和爸媽求救的，到時候你還能回來。」

 

說完還伸手準備將我拉到身後。

 

我也不客氣，手肘向後對準他的鼻子就是一下，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要相信你爸媽會去救你的。」

 

身後的幾人追了上來，我憑借著瘦小的身體蹿進了胡同。

 

路口處人變多，後面的人也不敢再追。

 

「媽的，不行了，這個小丫頭看過我們的臉就不能要錢了。」

 

幾個人合力將賀書星扛走，我躲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看著他被抓走，他哭得眼淚鼻涕全部糊在自己臉上，朝我伸手求救。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救我，救救我啊！

 

「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你不救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但很快對方覺得他太吵了，一塊帶著刺激性氣體的抹布捂上了他的嘴，賀書星很快沒了動靜，S豬一樣被扔上了車。

 

看著車輛漸漸消失，我在內心回道：「因為我隻救人，不救畜生。」

 

至於他是賀家兒子這點就更不用擔心了。

 

我記得，他好像有個私生子弟弟。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就是賀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2

 

上一世我為了救賀書星，在他將我推倒後，和人販子糾纏不休，最終我被對方狠狠抓著頭往地上砸，腦部受到了永久性損傷。當時人販子以為我S了，幹脆把我丟在原地。

 

而原本約定好找人來救我的賀書星，直到晚上才再次出現。

 

我就這麼成了一個植物人，可以聽懂別人的對話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我的父母沒有放棄我，他們在失去我後悲憤交加，僅僅一年就像老了十歲。而我付出一切救回來的賀書星，卻在第二年領回來一個叫葉青青的女兒要我爸媽收養，美其名曰以後幫我爸媽養老送終。

 

他利用我爸媽對我的愧疚給葉青青鋪路。

 

而我被迫看著葉青青明目張膽地享受著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甚至在父母S後繼承了我爸媽的遺產。

 

在他們結婚的前一天，我終於驚喜地發現自己有清醒的徵兆，卻被一旁裝腔作勢來看我的兩人發現。

 

賀書星一手按住我的臉，一手抽掉我的氧氣管。

 

以防我已經恢復自主呼吸，葉青青還遞過來一個枕頭。

 

他們SS地抓住我的兩隻手，我在窒息中聽到了細思極恐的話：「給青青換個身份，真是讓我絞盡腦汁。

 

「離成功隻差一步，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打亂我的計劃？

 

「你既然能為了我變成植物人躺在病床十年，應該也能為了我去S吧！你要是醒了豈不是要分青青的財產？」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又為什麼理所當然地覺得是我搶葉青青的財產。

 

明明不救他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上天沒有眷顧我，在我被悶S的幾分鍾內沒人救我，我在極度的痛苦中窒息而S。

 

重生一世我又怎麼會在同一個路口再次摔倒？

 

賀書星應該祈禱自己不會回來。

 

因為比起回來接受我的報復，老老實實地下地獄投胎會更舒服點。

 

3

 

回家後，我先是從後門貨梯跑到地下室，隨後坐電梯一路到達四樓，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換掉。

 

報警求救？想得美。

 

晚上七點，我們一家坐在桌上吃飯。

 

爸媽雖然忙著賺錢，但是每次不忙的時候，兩人回家都願意一起下廚制作美食。

 

熟悉的味道在舌蕾上綻放，我激動得差點落淚。就為了救這麼一個畜生，我沒能給父母送終，窩囊地活了十年。

 

門被敲響，門外傳來賀家父母的焦急詢問聲：

 

「書星一直沒有回來，沐禾你今天有沒有見過他？」

 

我得體地疑惑道：「我今天一直在家裡練琴呢！沒有見過他，難不成是忘了回家的時間嗎？」

 

賀父一臉慘白：「我們看到他在監控裡向南走了，但是找了他很久都沒找到。這個渾小子是準備嚇S我們！」

 

「不行就報警吧！大家一起幫忙找找。」

 

我媽媽趕緊將急得掉淚的賀母扶到沙發：「你別著急，書星確實有些頑皮，應該是在哪裡不小心玩過頭了。」

 

很快我爸媽組織了別墅裡的人開始地毯式搜索。

 

我知道賀書星現在估計已經被直接拐走了，心裡嗤笑那些人販子沒膽。現在的技術就算我記得他們的樣子，也照樣可以先勒索，大不了以後吃胖點或者減肥。隻要過了幾年，誰還會記得這件事呢？

 

「你好像很開心？」

 

我腳步一愣，身後是賀書星的私生子弟弟賀書臣。

 

原來他也被帶出來一起找人，真是想睡覺就來了枕頭，省得我花時間去找他了。

 

「你和賀書星關系不錯，現在他失蹤了你笑得這麼開心，這件事是你幹的？」

 

兩個尚未發育的青少年站在原地互相試探。

 

「不好嗎？我可是幫你解決了心頭大患。從今天開始，不管以前你是什麼身份，現在你都是賀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賀母早年生賀書星的時候受傷不能懷孕，而出了一個賀書臣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再出現第三個孩子。

 

「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

 

冷風吹過我的發梢，我仰頭看天，今天的月亮被雲朵遮住，月光有些暗淡。

 

我的嘴唇輕動：「你相信嗎？今天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現在在哭的人就是我爸媽了。所以我不過是以牙還牙。

 

「再者，你就算懷疑又怎麼樣？你在賀家不受寵，你說的話沒人性，還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次被人討厭。」

 

我一步步湊近他，風帶著說話的溫度在他耳邊輕響。

 

「我可以幫你。」

 

「為什麼？」

 

我自嘲地一笑：「當然不是免費的。我們立下合約，我幫你在賀家立足，你所要做的就是牢牢扒住這個位置，增加自己的籌碼，直到所有人都無法撼動。」

 

說完我抬起食指輕輕勾在對方的下巴上：「再說了，既然你這麼問，不就代表你也有野心嗎？」

 

風將遮掩月光的雲吹開，光線照耀在我們的頭上將我們合為一體。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4

 

和我猜想的一樣，賀書星的失蹤毫無線索，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在劇烈的悲痛中，賀家父母精神變得有些脆弱。

 

我每天託廚房做好飯菜讓賀書臣去看望兩人，對方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樣對他愛答不理。

 

砰的一聲，堆起來有半個人的書本將賀書臣淹沒。

 

饒是他性格冷淡也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這是？」

 

「馬上學校參加的省級比賽所要學習的資料，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準備時間，報名我已經讓老師給你安排好了，我和你一組。」

 

他眼裡有些疑惑：「現在重點不是去討我爸媽的歡心？」

 

我嗤笑一聲：「我讓你去送飯不過是刷刷臉有個印象，最重要的還是手上有他們看上眼的東西。」

 

在我的催促下，賀書臣一個星期背下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比賽結束，我們兩個憑借著流利的口語和無懈可擊完成速度贏得了金獎。

 

學校通知我們領獎的那天，我以幫賀書星先辦理休學為借口將兩人引到了學校。

 

校長一看到兩人，興奮地湊了上來。

 

「兩位人中龍鳳，子女果真不差，這次的金獎可算是給學校好好爭了一回面子。」

 

賀家父母一臉呆愣：「我家的？」

 

「是啊，你家的賀書臣，這次獲得了省級比賽的金獎，下一步就是全國比賽，以後高中甚至可以憑借這個直接保送。」

 

賀家父母終於將自己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後跟著的賀書臣身上。

 

經過我的特意打扮，我將他的發型都剪得和失蹤前的賀書星有七分相像。

 

兩人恍惚中我趁熱打鐵：「叔叔阿姨別傷心了，書星不在了，但你們還有一個兒子啊！」

 

賀書臣也極為上道：「爸媽將我養到這麼大，就算比不上書星哥哥，但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家裡。

 

「我們是一家人，我會守好這個家等書星哥哥回來的。」

 

賀家父母走時情緒明顯好了很多。

 

他們走後，我和賀書臣雙手擊掌。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世界上沒有單向純粹的愛，但有密不可分的合作關系。

 

我們確實等著賀書星回來。

 

但他回來的賀家，會變成他的煉獄。

 

5

 

賀書臣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八年過去，我們各自在領域上斬獲數枚含金量超高的獎牌。

 

我們兩個合體參加的團隊賽更是被其他學校稱為龍卷風。

 

所到之處，戰無不勝。

 

漸漸地在所有人的嘴裡，賀書星的名字徹底消失，轉而代替的是賀書臣三個字。

 

走在校園甚至有人磕我們兩個的 CP，當然我們兩個自己的粉絲也不少，每天都有人給我塞情書。

 

還有人早起一個小時就為了到我桌上送早飯。

 

但這隻發生了幾次，有天我剛坐下，賀書臣直接走到一個男生面前，睥睨地看著他：「請你不要再送這些東西了，她們家不至於讓她餓著肚子上學。」

 

語氣還算禮貌，但周身的氣勢嚇得再也沒人敢送我吃食。

 

我趴在桌上支著臉頰：「你佔有欲這麼強？看給我追求者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