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律師想了想,回答我:「一早就有。」
多早呢?我看向窗外站著抽煙的薛塵。
是周可依回來的那天?
或是更早?
27
結婚後不久,我還在讀研,曾在一個飯局上偶遇了薛塵。
集團在發展新業務,他經常跟各個行業的翹楚開會、吃飯。
雖然不知道我們地理專業對薛塵的集團擴充有什麼好處。
但為了不給他添麻煩,我沒有說自己和薛塵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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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導師承諾我隻需要闡述我的項目創意。
可席間一位投資人強迫酒精過敏的我喝酒。
我解釋說我不能喝酒,但對方不聽。
導師當時也有些醉了,怪我不給老總面子。
是薛塵把我拉出那場飯局。
「不喜歡的事就不要做,不需要一直道歉,一直解釋。」
他把他的圍巾摘下來裹在我身上。
好聞的沉香味夾雜著煙草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我。
一周後,薛塵花了幾百萬,那個老總的公司暴雷差點宣告破產。
後來那位老總帶著一瓶白酒來薛塵辦公室賠罪,一口氣不落地灌了下去。
薛塵就那麼看著,輕飄飄地說了句:
「有什麼話留著跟律師去說吧。」
那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薛塵的狠厲手段。
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做。
薛塵溫柔的時候,聲音蠱惑人心。
我的心跳聲越來越大,那一刻,我知道,薛塵,我好像要犯錯了。
…………
28
所以,在我傻傻祈禱你愛上我的每一刻,你都在等待著跟我離婚的這一天。
一朝荒唐,啼笑皆非。
我拿起筆,籤下我的名字。
薛塵,從今天起,我們兩不相欠。
29
工作人員在蓋章前,讓我們做最後的考慮。
「確認,您幫我們辦理手續吧。」
說話的時候,我沒去看旁邊薛塵的表情。
「薛先生您呢?」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地問。
「確認。」
過了很久,我聽見薛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30
民政局外,肖念靠在車邊,輕松吸引了不少目光。
「素素,這兒。」他好像故意笑得明媚。
我努力想回應他,嘴角卻怎麼都提不上去。
「素素。」薛塵在背後喊我。
我停下腳步,心裡才終於有了一絲真切的感受。
這也許,是我和薛塵最後一次這樣面對面地談話了。
我轉過身子,看著薛塵。
「素素……」他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薛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似乎下一秒我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一樣。
他是舍不得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伴隨著的是之前很多次期望落空的難過。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薛塵終於移開了目光:「你的東西,可以隨時回來拿,密碼沒變,是你的生日。」
「好。」
31
出發去非洲的前一天,我給薛塵奶奶快遞了一個月份的零食,還留了便籤。
奶奶發微信給我,說:「素素,照顧好自己。」
32
在非洲生活的這幾個月,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
紅色的燕麥草平原上,有殘忍的S戮、追逐,也有新生命的誕生。
團隊的人來自世界各地,所以已經很久沒人喊我的中文名了。
大家叫我 Fanny,在古拉丁語的寓意裡,是自由自在的意思。
過去的生活,已經離我越來越遠。
薛塵的名字,我想起的頻率越來越少。
學姐為團隊請來一名向導,是個很年輕的華裔男孩。
他有著黝黑的皮膚和強壯的臂膀。
每次見我就會露出一口的白牙。
「Fanny,你中文名字叫什麼?」吃飯的時候,他就會纏著問我。
我拗不過,還是告訴了他。
周圍的伙伴都在友好地起哄,篝火映照在他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
在這樣的氛圍下,我也跟著笑,手裡拿著他幫我烤好的面包。
33
自由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在溫暖的春天,我正在房車裡躺著看一本書。
和煦的陽光透過車窗,我感覺有陣風輕撫我的睫毛。
我有些痒,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Edward,別鬧。」
卻聽到身旁傳來一聲輕笑。
「素素,你夢到什麼了?」
我有些詫異地揉自己的眼睛,不相信眼前的畫面。
「肖念?」
他應該是下飛機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下巴處冒出了胡茬,顯得滄桑不少。
肖念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盯著我。
「嗯,我來了,來看看小鹿回歸野外生活得怎麼樣。」
我被他的老土比喻逗笑了,問他:「結論呢?」
肖念故作高深地左顧右盼,然後說,他得多考察些日子。
據肖念所說,他的馬場經營得不錯,他老爹大發慈悲給他批了一個月的假。
他就來向我討債了。
「討債?」
「嗯哼,你不是說過要給我發照片嗎?」
我一愣,才想起似乎我真的做過類似的承諾:「不好意思,我忘了……」
「安啦,看你好像過得還不錯的分上,本小爺大發慈悲放過你!」
肖念假裝大度地拍拍胸脯。
我也樂了,問他最近怎麼樣。
「吃喝玩樂,當然快樂似神仙了。不過……」
肖念聲音頓了一頓,我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不過,我有了喜歡的人,很苦惱。」
我看他神情認真,看來他是情路坎坷才來非洲散心,於是趕忙安慰他:
「你喜歡人家就去表白啊,你這麼帥誰能拒絕得了你?」
「真的嗎?」肖念認真地追問我,仿佛我的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似的。
我失笑,我又不是他喜歡的人,我說有什麼用。
可是他那迫切的眼神又讓我不忍心戳穿,隻好認真地再次確認。
肖念突然笑了,就像剛剛拿到糖的孩子。
他很是不客氣地躺在我剛剛躺著的地方,
「很好,但是本小爺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你們這裡吃飯是不是得打獵啊,快去給我打獵來……」
話還沒說完,房車的門從外面打開,Edward 抱著一堆材料上車。
他有些疑惑地在我和肖念之間看了幾個來回,眼睛快要冒火似的盯住肖念。
沒想到 Edward 也有吃醋的時候,我大笑著解釋:
「這是我中國的朋友啦!」
我摟住 Edward 的手臂,又向肖念說:「肖念,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Edward。」
肖念一怔,眼中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
「你談戀愛了?」
我笑著點頭,伸手給肖念展示我的訂婚戒指。
就在昨天 Edward 跟我求婚了,他問我:「李素素,你願不願意接受我成為你一輩子的伴侶?」
我把這句話復述給肖念聽。
他誇張地跳起來,抱住了我:「李素素,真好,你遇見了那個事事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
我覺得肖念反應有些大了,不好意思地想推開他。
下一秒,我的頸窩感受到一些熱流。
「肖念,你哭了嗎?」
「沒有。」濃濃的哭腔,肖念有些賭氣地反駁。
「餓哭的。」
但是頓一頓,他的聲音又帶上了些祈求:
「讓我再抱你最後一會兒吧,素素。」
這次,我沒有推開他。
隻是不知道怎麼地,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某一天晚上。
薛塵喝多了在沙發上躺著。
我拿著他的枕頭,在旁邊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把手穿進他脖頸下方,慢慢地把他的頭抬起來。
我們離得很近,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
就好像我們交頸而臥,是這世間再普通不過的一對小夫妻。
我既怕他醒來,又有些期待他醒來。
那天的結局,薛塵在睡夢中叫了周可依的名字,而我落荒而逃。
現實中,我回過神,也抬手抱住了肖念。
然後,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對他說:
「肖念,謝謝你。」
謝謝你喜歡我,我會永遠祈禱你過得比我還要幸福。
還有,我好像原諒了那個時候愛上薛塵的我自己。
如果可以,我想跟一年前的李素素說,你沒做錯什麼。
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呢。
完。
薛塵-番外
1
其實,我第一次見李素素,比她知道的要早得多。
她的爸爸李景全是當地有名的小暴發戶,出名的理由是臉皮厚。
那年還青澀的少女跟在李景全身後,雖然化了妝依然遮不住她臉上的稚氣和倔強。
我聽見有人在背地裡說李景全想高價賣女兒。
不知怎麼地,我的眼神不自覺地就會回到李素素的臉上。
而她一直低著頭,沒理會周遭的議論和眼神。
那時我想,如果我一定要娶一個我不愛的人,她是個不錯的選擇。
幾個月後,她就坐在了我家的沙發上。
那樣小的個子,眼神深處卻藏著倔強,像一頭有脾氣的小鹿。
奶奶偷偷跟我說,這個女孩子看著就很好啊,薛塵你要好好把握。
奶奶說得不錯,她剛剛那副假裝世故與我談生意的模樣,確實有幾分可愛。
我曾經一直以為,我娶的人,隻能是周可依。
可即便我再放不下,再舍不得,我跟周可依實在不是彼此最優的選擇。
在結婚前一晚,我還是沒有忍住跟周可依發了微信。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結婚。」
沒有收到周可依回復的晚上,李素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聲音溫吞吞的,問我明天幾點見。
我突然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忍心,對她,也對我自己。
我說:「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可以隨時提出離婚的。」
李素素笑著反問我:「那如果我喜歡上了你呢?」
我沒回答,心裡愧疚更甚。
她應該是懊惱自己開錯了玩笑,轉過頭指著民政局裡的排號有些誇張地說:「到我們了诶,剛好 52 號。」
那天是 2020 年的 8 月 3 日。
2
李素素比我小 6 歲,她有雙小鹿的眼睛,圓圓的,瞳仁顏色有些發棕,所以看起來總是讓人誤以為她很溫順。
可是李素素這人實在是藏不住心事。
在酒局上,被人勸酒,她一遍遍地解釋,痛苦得小臉都皺在一起。
我一開始抱著看戲的心態,想看看李素素到底什麼時候能強硬一些,把那杯酒潑在那個油膩老板的臉上。
可是到了最後,看見她那雙圓圓的眼睛慢慢蓄上眼淚,我又莫名地有些火大。
我把這一切歸因於,那個投資方倒霉,影響了我喝酒。
後來周可依問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了李素素。
我絞盡腦汁也回憶不起來。
也許是那天的酒局吧,我起了維護她的心思。
後來那點心思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慢慢泛濫……
「李素素,不喜歡的事就不要做啊。」
我用了些手段,處理了那個投資方,特意讓李素素來觀摩。
我想告訴她的是,你都嫁給我了,誰還能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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